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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蘊嚇得渾身猛地一哆嗦,拔腿就跑,看了一眼身后的追著她跑的工人,嘴里還念念有詞,“怎么怕什么來什么。” 寬敞的辦公室里,陽光明媚,沐蘊被五花大綁蹲在地上,不甚心累。 她仔細回想著剛剛的場景,內(nèi)心不禁有些懊惱,怎么就沒跑掉呢,這下倒好不僅貨沒進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你到底是誰?”眼前的于廠長依舊是那副憨厚正直的模樣,開口聲音卻多了幾分威嚴。 眼前的姑娘看著年紀應該不到二十歲,上次冒充他親戚從廠里拿走了一批貨,現(xiàn)在居然又來了? 沐蘊蹲在地上,悶聲道,“我叫沐蘊,于廠長我上次冒充你親戚真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這樣做的。” 旁邊站著的工人上下打量著沐蘊,冷冷的嗤笑一聲,“小小年紀就這樣誆騙人,我看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于廠長別跟她廢話了,趕緊送公安局吧。” 沐蘊一聽要送公安局,臉都給嚇白了,這人怎么這么惡毒,動不動就送公安局。 于廠長也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來回的在沐蘊前面踱步,沐蘊知道于廠長估摸著也是在猶豫不覺呢,她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了,她要真進了公安局,沐恬和沐臨怎么辦? 沐蘊索性硬著頭皮道,“要送我去公安局也可以,我家里還有兩個弟妹沒人照顧,你們要是真送我去公安局就派倆人去照顧我弟妹,要不然……” 立馬便有人出聲打斷了沐蘊的話,“要不然什么,你還想威脅我們不成?!?/br> 沐蘊沒好氣的望了他一眼,這人怎么老打斷別人說話,于廠長也沒好氣的瞪了說話的人一眼,那人倒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辦公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默的死寂,沐蘊有些心慌慌的看著于廠長,心里默默地祈禱著,千萬不要真的將她送去公安局啊。 于廠長沉默一會兒后可算是找到了問題的重點,“你說你冒充我親戚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么明知這是騙人卻還是要冒充我親戚?” 沐蘊老老實實的承認,“我拿不到貨,所以我就動了不該動的歪心思。” 于廠長擰了擰眉頭,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我們廠里都是按量供應的,不論數(shù)量都是會給的。別的小販都是老老實實的排隊給錢發(fā)貨,怎么你就拿不到?該不會是你自己來得晚了拿不到所以才那樣做的吧?” “真不是,我來的可早了……” 沐蘊聽著這于廠長還被蒙在鼓里的表情,估摸著應該是底下這些人偷偷將貨給了自己相熟的小販或者是親戚再從中獲利,對上則直接告訴于廠長說貨都按量發(fā)給小販了,恐怕這個五十件才能拿貨的規(guī)矩也是他們這些底下人給偷偷制定的吧。 沐蘊這還沒說話呢,當場就有人跳了出來,“于廠長,你別問了,這姑娘嘴里沒一句實話,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公安局了,待會兒警察同志就會來。” 沐蘊瞧了一眼,這個急的上躥下跳的人可不就是那天那個負責登記的同志嗎,她這啥都還沒說就急眼了,于廠長都還沒說什么呢,他自己就先跳腳要叫公安局的來,估摸著是怕從她嘴里真給吐出點什么東西來吧? 她抿了抿嘴,聲音有些膽怯,“我說出來肯定會得罪人的,于廠長你還是送我去公安局吧?!?/br> 一聽沐蘊這樣說,那人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于廠長你看,她肯定就是說不出來話想以退為進,讓您放過她,您可千萬不能中了她的計,我看還是趕緊送公安局吧。” 于廠長也不傻,這個林三立原本就是有點手腳不干凈,以前專門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要不是頂替了他爸的位置,廠子里也是絕對不可能要他的,現(xiàn)下又這么反常,里頭定是有貓膩。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人姑娘都說了是怕別人報復她,不敢說,你在這上躥下跳巴不得人家進公安局你安的什么心?” 林三立頓時氣焰便下去了,嘟嘟囔囔道,“我這不是為了廠子的利益著想嗎,于廠長你怎么能這么想我?!?/br> 于廠長顯然是不信的,他轉(zhuǎn)過身對這沐蘊道,“姑娘,你放心說,現(xiàn)在這里沒人敢把你怎么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沐蘊望了一眼林三立,后者則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威脅愈發(fā)的明顯,沐蘊也不怵她,淡淡的收回眼神。 她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道,“哪里是按量供應,都是看登記員的心情的好嗎,他說最少要五十件才能起批,買的少的小販直接會被趕走,而且那天我明明看到還有好幾袋子貨,那個登記員卻說沒貨了,將我們這些小販都給打發(fā)了,我家里有弟弟meimei要養(yǎng),所以沒有辦法才爬墻進來,說是廠長親戚的?!?/br> 于廠長聽到臉頓時便沉了下來,“林三立,你自己說是不是有這么回事兒!” 林三立立馬便反駁,“沒有,怎么可能,那天確實是賣完了,所以我才讓關(guān)門的。” 沐蘊也不辯解,直接跟于廠長說,“外面還有好些小販在等著拿貨,應該會有那天的熟人,于廠長不如親自去問問。” 林三立聲音頓時拔高,指著沐蘊的鼻子便罵,“她就是個謊話精,她污蔑我,于廠長我可是在廠里干了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會干這種中飽私囊的事兒呢?” 沐蘊嘆了一口氣,似有似無的道,“你這么急干嘛,不會真是做賊心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