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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自驚訝間,卻聽趙離星仿佛受傷似地說道:“卿卿,你為何一定要這般污蔑我呢?我知道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可是我們之間又有婚約。你想要擺脫我趙某,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用這樣的事來陷害我。我趙離星捫心自問,心中始終只有你一人,你為何要如此狠心?” 溫卿卿臉色發(fā)白,轉(zhuǎn)向他,歇斯底里道:“閉嘴!一派胡言!你說的每個(gè)字我都不會(huì)再相信了!趙離星,你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具行不行,我看著嫌惡心!” “溫卿卿!”長清宗昌正真人出聲喊道,“爺爺再說一遍,你想嫁的這個(gè)小和尚并非良配,他根本不喜歡你,你看不到嗎?別再做傻事,快過來!” 說到此處,眾人開始認(rèn)為不過是這個(gè)溫卿卿想要追著明真,而趙離星才是真正喜歡她的人,卻被她棄若敝履。 此時(shí)眾人的目光也在明真身上停留,他微微蹙眉,顯然很不喜歡此刻情形。 溫卿卿聞言,搖著頭哭泣道:“你們一個(gè)兩個(gè)的都在逼我!我不想再回長清宗了,有些事情……爺爺你根本不懂,我不想在此地說?!?/br> 昌正真人看了眼趙離星,隨后放緩語氣道:“好,爺爺不逼你,你想去哪里都由得你,但你不能為一些私人感情而胡言亂語啊!” 眾人將目光落在溫卿卿的身上,那些眼神大多是看笑話的、鄙夷的、輕蔑的,溫卿卿何曾受過這些,一顆心漸漸沉沒了下去,仿佛落入沒有底的無邊黑暗之中。 此時(shí),昆虛宗原本安靜的一角出現(xiàn)幾位僧人,為首者便是寒云寺住持圓上方丈。 “溫施主,既然你說趙離星殺了戒妄,那你可知是誰殺了我寺達(dá)摩院的圓空禪師?”圓上方丈雙手合十,宣了句佛號(hào),繼續(xù)道,“那年有一位修為極高的黑衣人帶人上我寒云寺,此事你亦知。那群賊人不過是為了找明真,就不惜下黑手濫殺無辜。不知溫施主可知那帶頭黑衣人是誰?” 圓上方丈雙目炯炯,仿若能看透一切。 溫卿卿在那樣的目光下,緩緩低下頭,她知道大家都等著她說出一個(gè)答案,但是以她的身份,又如何能直言呢? “不知?!?/br> 圓上方丈嘆息一聲:“我寒云寺若非有貴人相助,便早已傾覆在那次浩劫之中。如此深仇大恨,我們已經(jīng)等了十幾年。溫施主,你再幫我們好好想想。倘若哪日想起來,希望你能說……” 還未說完,溫卿卿忽然打斷道:“此事不必再想,我說不知便是不知,信不信由你?!?/br> 隨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明真,回身向昌正真人走去。 此刻的感覺,江有義尚無法形容,一顆心隨著她的步伐忐忑起來。她走得那般決絕、那般義無反顧。 變故一瞬間發(fā)生了,正應(yīng)了江有義內(nèi)心的不安之處。 溫卿卿就這么倒在了離昌正真人五步遠(yuǎn)的地方,趙離星看向昌正真人道:“掌門師尊,卿卿本就是我妻子了卻還去見她的心上人,是為不忠;方才她當(dāng)著群雄的面說我殺了戒妄,是為不義。” 昌正真人一時(shí)間竟沒有出聲制止,溫卿卿掙扎著爬起來,仰天大笑,聲色凄厲,滿面絕望。 江有義向前幾步,想將她帶過來再從長計(jì)議。 友情尚且不說,她更是寒云寺事件里的一個(gè)證人,那趙離星對(duì)她出手自然是想殺人滅口,而昌正真人雖一臉痛心之色,卻也未庇護(hù)她,自然也是擔(dān)心溫卿卿供出他。 只可惜到現(xiàn)在溫卿卿都不忍心將事實(shí)全部說出來。那趙離星眼里已經(jīng)有了殺意,江有義心知不能再等,就在此時(shí),身旁有人道:“別動(dòng),我去?!?/br> 江有義回眸之時(shí),明真已然飛身而出,與此同時(shí),趙離星正巧出手再次襲向溫卿卿。 從看到那少年逆著光飛向她時(shí),她的世界仿佛靜止了下來,此刻畫面里只有他,那動(dòng)人的眼眸終于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夢(mèng)里才會(huì)有的情景啊。 溫卿卿終于笑了,她向明真伸出了手,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背后傳來一陣劇痛,整個(gè)人像是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好在明真將她接住。 溫卿卿仰著臉直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和尚,一開口嘴里卻吐出了血沫。 “溫施主,先別說話,我替你療傷。”明真蹙眉道。 那廂趙離星跪在昌正真人面前,而昌正真人一腳踢在他的肩上:“她畢竟是你的道侶,教訓(xùn)一下便罷了,為何要下如此重手?” 而溫卿卿想的卻是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丑,她伸手勉強(qiáng)擦掉嘴邊的血沫,扯著嘴角彎了彎:“明真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下輩子還能遇見的話……” “能不能換你喜歡我?你答應(yīng)我吧?哄哄我也好?!?/br> 只可惜明真除了給她輸送靈力,卻始終都不曾開口。 溫卿卿嘆口氣,看著遠(yuǎn)處的江有義,眼神暗淡了一瞬。 “其實(shí)你也跟我一樣,也想在下輩子,被她喜歡吧?” 明真搖了搖頭,道:“別說話了,我?guī)闳フ椅規(guī)熓?,或許他有辦法?!?/br> 溫卿卿染血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僧袍,印下幾抹觸目驚心的紅痕,她微微偏向昌正真人的方向,低聲道:“對(duì)不起啊明真,我不能……他畢竟是我的爺爺啊……別帶我去,我什么人也不想見……就這樣也挺好,你陪著我,走完最后一小程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