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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不約而同地看向角落碧海閣那片區(qū)域,那里首位所站著的便是他們的閣主賢客真人,旁邊之人便是他的首席愛徒劉德。 依著賢客真人的脾性,此刻聽到有人冒充他,必然憤而除之,此刻卻似乎有些過于安靜了,倒是他身邊的劉德抽出了長劍,道:“我?guī)熥鸫饲霸陂L清宗比試大會上,為了協(xié)助抓捕凈琉派叛徒,被打成重傷,此刻不便動手,但我劉德作為碧海閣首席大弟子,必然誓死捍衛(wèi)我派尊嚴?!?/br> 他舉劍向傾山尊者道:“你們弄了個冒牌貨,意欲何為?” 其余碧海閣弟子道:“莫不是想趁著咱們師尊受了重傷,好掉包來個偷梁換柱,再吞并咱們碧海閣?” “可……三尊不像是這樣的人?!?/br>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吶?!?/br> “是啊,若不是關長老揭發(fā)此事,大家可能都會被蒙在鼓里,后果不堪設想!” “關長老,那冒牌貨現(xiàn)在何處?咱們將他抓了再說!” …… 江有義看著那場中的冒牌貨,一言一行與真正的賢客真人還是有些區(qū)別的,但奇怪的是,連她這個外人都能感覺得出來,沒道理他的愛徒劉德看不出??! 她摸著下巴在人群后面正思考著,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有個熟悉的人影走了出去。 江有義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寬袖道:“賢客真人,您別沖動,此刻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莫要攔我!”賢客真人甩開道:“他們顛倒是非黑白,豈有此理!今日我便要親手宰了那傀儡閣主再揪出幕后之人!” “誒,別去!”江有義聲音拔高了些許,非但沒有攔住賢客真人,反倒是在她前面兩排的人紛紛回頭看她。 此刻并非現(xiàn)身的好時機,江有義抱歉地笑了笑,退后幾步靜看場中風云。 賢客真人自一出現(xiàn),場中之人莫不驚訝萬分,若是單論外表,當真是分辨不出。 但眾人又想,那劉德等弟子跟在賢客真人身邊上百年,豈會搞錯人?故而都暗自已經認定被劉德等碧海閣弟子保護在身后的便是真正的碧海閣閣主了。 眾人議論紛紛,相關猜測之言論自然流入了賢客真人的耳中。 如今他站在場中,仿佛天下就只剩下他一人而已,孤立無援,就連往日最為疼愛的弟子們都不認他。 他握緊了手中之劍,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只因身陷魔族之時,身上的寶物和佩劍都被人取走。 現(xiàn)在想來,那些東西定是在那人身上了吧。 賢客真人緊皺著眉,忽然覺得有些凄涼,他似乎真的沒有什么物件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關長老見之頗為得意道:“諸位,這下便可證明老朽并未蒙騙大家,這個冒牌貨已出現(xiàn),碧海閣的道友們,如何處置便看你們的意思了。” 昌正真人重點卻不在此,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對面高臺:“三尊不解釋解釋嗎?” 傾山尊者安然道:“我昆虛派只負責救出賢客真人,碧海閣內的事情,我昆虛宗也不便貿然插手?!?/br> “本尊活了六百年,任碧海閣閣主近兩百年,今日算是開了眼?!?/br> 賢客真人提劍指向碧海閣那人,大笑道,“你說你才是碧海閣閣主,敢不敢與本尊一戰(zhàn)?孰真孰假,相信在場修者自有論斷!” 那人卻抽出往日屬于他的閣主佩劍,作勢要出來迎戰(zhàn),劉德卻閃身擋在他的身前,勸慰道:“對付這個冒牌貨,何須師尊親自動手,我等碧海閣弟子必不會任人以假亂真,壞了咱們碧海閣的清譽?!?/br> 賢客真人握劍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他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弟子:“你自幼便被我收為親傳弟子,本尊待你如親子,劉德,你一眼就能認出哪個才是為師,卻為何不敢相認?是不是他們逼迫于你?” 劉德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咬牙道:“分明你才是個冒牌貨,方才已經說過,自長清宗一役后師尊身受重傷,回碧海閣后便一直在閣內養(yǎng)傷并未外出過,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邪魔外道?” 他向身后碧海閣弟子們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十幾名弟子便將賢客真人團團圍困,對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賢客真人爆發(fā)出一串大笑之聲,眼角竟笑出了淚花。 江有義知道他此刻的心境,怕是失望至極了。忽然有傳音入耳:“莫急,他不會有事?!?/br> 這聲音…… 江有義不由看向重重人群中央的羽道靈,衣帶當風,不動如山,一派淡然的神仙之態(tài)。 場中賢客真人不得不與他昔日悉心教導的弟子們對抗,他們用來對付他的,卻都是他親自教導的那些招式。 這確實對賢客真人威脅不大,但卻也是最傷人的。 眾人正關注著那邊碧海閣的態(tài)勢,卻不想此刻關長老又道:“諸位,這里可不止來了這么一個冒牌貨,三尊還窩藏了凈琉派的一個jian細和一個叛徒。這兩位大家都見過,便是在長清宗比試大會上逃脫的邪修妖女江有義和往日凈琉派的仙尊羽道靈!” “什么?那妖女竟然藏在了西宗昆虛派?難怪我們遍尋不著!” “昆虛派,你們找人冒充閣主,又窩藏妖女,算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脫離正道不成?” “今日你們必須給道友們一個解釋!” “還解釋什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