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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明是明真啊,卻又不似平日所見的明真。 真相之可怖,溫卿卿再也不敢細想,捂著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緩緩滑下。 “卿卿,你怎么了?”趙離星將她攬住,擔憂道。 溫卿卿只埋頭暗自哭泣,喃喃自語道:“錯了,一切都錯了!” 江有義走近本想安慰一番,卻著實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她的手就這么伸在半空。 “滾開!”趙離星以劍柄拍開她的手,左掌擊向江有義,“這都是拜你所賜!” 江有義一個不察,身子不由自己的摔了出去,撞倒了兩張桌椅。 雖感覺不到痛苦,但她知道自己的腰部定是受了些傷。 “這一掌,算是我還給溫卿卿的。是我讓她如此痛苦,對不?。 ?/br> 江有義艱難地爬起來,沖著溫卿卿說道。 那趙離星卻并不領(lǐng)情,抽劍指著她,怒道:“廢話少說,還不快滾?” 江有義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扶著腰部,回眸正巧看到昌正真人走了過來。 “離星,還不快住手,這豈是待客之道?” 昌正真人揮了揮手,示意趙離星收劍,自己則笑瞇瞇地對江有義道:“老夫的徒兒向來有些心直口快,還望你見諒。不知他可有傷到你?” “有,一掌把我劈飛了!現(xiàn)在腰都直不起來?!苯辛x裝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有些不客氣道,“想必溫掌門這里會有上好的跌打損傷的藥,倘若方便的話,可否……” 昌正真人愣了一下,原本他只是打個圓場客氣客氣,沒成想這人真的開口討要,好不識趣。 不過話都說出來了,作為一派掌門自是沒有收回的道理。 “方便,方便的很?!辈嫒说溃半x星!人是你打傷的,還不快去拿些藥過來賠個不是!” 可是趙離星握緊手中的劍,遲遲不去。 昌正真人佯怒道:“你師妹不懂事,連你也不懂了嗎?堂堂一派大師兄,如此意氣用事,不分輕重,還怎么指望于你?” 趙離星渾身一震,震驚地看著自家?guī)熥?。不消片刻,他收斂了神色?/br> 昌正真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將卿卿也帶回房內(nèi)休息,沒有本尊的允許,不得離開房間,明白了嗎?” 這可是相當于禁足的命令! 以溫卿卿以往霸道刁蠻的小性子,此刻必然跳了起來。 可是……江有義只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麻木、漠然、放棄、還有更多的絕望之色…… 只一眼,便不忍再看。 江有義的內(nèi)心也仿佛被人揪著,難受已極! 待趙離星帶走溫卿卿后,江有義發(fā)現(xiàn)明真竟還未回來,這有些反常,她想,這是在長清宗,倘若明真失蹤了或是遇害了,他溫掌門也脫不了干系,相信他斷然不會這么做的,他也沒理由這么做! 昌正真人坐上廳上主位,似是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是擔心老夫害了他么?年輕人,耐心些,就快來了?!?/br> 江有義翹首以盼地看著屋外,果然不一會兒在不遠處看到了明真的身影。 只是他看起來心事重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昌正真人似乎一派輕松之色,對比下來,定是他對明真說了什么。可是他們之間會有什么事情需要私下說呢? 江有義留意到,自明真與他出去私聊后,昌正真人前后的態(tài)度反差很大,似乎對她也客氣了許多。 這里面肯定沒什么好事,難道明真是犧牲了什么才換來的嗎? 江有義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忐忑地迎向明真。 明真低著頭,竟然沒留意到江有義的到來。 這讓江有義更是擔憂,遂忍不住傳音問道:“可是溫掌門難為你了?別怕,你與我說,我總有辦法的?!?/br> 明真似是清醒過來,猛地抬頭,桃花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憂慮。 就這樣,他還勉強對著江有義淡淡一笑,輕聲道:“別擔心,小僧沒事。” “還想瞞我?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江有義有些生氣道。 明真看向她身后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江有義意識到昌正真人許是在觀察他們,此時并非說話的時候,遂拉著明真走近廳內(nèi)。 昌正真人喝了口靈茶,笑著道:“老夫早聽聞凈慈寺半路來了個少年,天賦極高,悟性極強。老夫早就羨慕不已,如今看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相信無論是在哪里,飛升對你來說絕非難事。” 明明是夸獎的話,可江有義看得出來,明真卻一點也沒有被夸贊的喜悅。他只是微垂著雙睫,宣了句佛號,淡淡道:“溫掌門謬贊了?!?/br> “不必謙虛,良禽擇木而棲?!辈嫒说?,“老夫的提議望你好好考慮,這對你來說可是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江有義撫著自己的下巴,這聽起來分明是想招攬明真吶,只是“一舉三得”?這天底下真有這等穩(wěn)賺不賠的好事嗎? 此時,趙離星面無表情地拿著兩瓶藥走了進來,昌正真人示意江有義接過。 明真這才似有所感,上下打量道:“你……你受傷了?” 江有義笑了笑,說道:“我讓人家小師妹傷了心,他給我一掌,這也算公平,無所謂了!” 她拿了藥瓶收好放在腰間,向昌正真人拱手施禮道:“卿卿姑娘的事情,晚輩已經(jīng)與她私下核實過,此事尚存疑點,還請溫掌門明鑒,先放晚輩和明真離去,以免家門長輩們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