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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離星離開前的那番話, 讓江有義心中忐忑不安。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能如此篤定溫卿卿和這長清宗都將屬于他?仔細想來,總覺得這其中蘊含著一個天大的陰謀,不由打了個寒噤。她此刻恨不得盡快出這監(jiān)牢,好去通知溫卿卿等人多加防范。 正想著,地牢的大門忽然傳出了聲響, 江有義心道難不成又來送點心?這長清宗的點心好吃是好吃, 但口味太清淡也太過單一,吃了幾次就膩味了,不知道是否可以提提意見換個口味什么的。 這次進來一個面生的弟子,看穿著等級應(yīng)該不低,約莫是趙離星身邊的親信弟子。 那人冷冷地說道:“走吧!” 竟有這等好事? 江有義一臉黑人問號:“這就可以走了?等等, 明人不說暗話,道友請直言, 需要什么作為交換條件?” 那人卻不答話, 也未給她一個眼神,不過竟真的施法將她身上的束縛解了開去。江有義衡量了下對方與自己的實力差距,還是選擇不要輕舉妄動。她本欲再想說話,卻忽然眼前一黑,連話也說不出了。 這番流程江有義已經(jīng)很熟悉了, 大概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地牢的具體方位?,F(xiàn)在有些相信趙離星是真的放了她, 但卻一點也沒有心安的感覺, 反而覺得這里面肯定有坑! 地牢常年陰冷, 直到身上一暖,江有義知道她已經(jīng)站在了陽光之下,她出來了!那人卻帶著她繼續(xù)往外走,明明在地面上了,可周遭卻十分安靜,鼻尖可以聞到林間的草木味道,濕氣很重。江有義猜測此地可能不是長清宗內(nèi)了。 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江有義只覺得腳下被雜草絆了好幾下,對方忽然停了下來。 那人解開她眼、口的禁術(shù),卻沒有解開定身術(shù)。江有義這才看清周遭,滿眼的綠色,周圍的雜草都快到她的肩膀了,也不知是哪里的荒郊野嶺。 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殺人滅口的絕佳之地?。?/br> 江有義心下一慌,忙開口道:“道友,帶我來此是何用意?” 那弟子冷哼一聲笑道:“帶你來見你的心上人。” 江有義心里咯噔一聲,怎么這么多人好像都知道她的心上人似的,難不成是羽道靈前來接她了嗎?但轉(zhuǎn)念一想,若真是羽道靈來了,又怎么可能借他人之手來接她?這沒必要啊。 “急什么,他很快便到了?!蹦侨苏f著便走了開去。 江有義身形不能動,也不知那人走遠了沒有。過了一會兒也始終沒什么動靜,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不是原本面貌,只是碧海閣的一個小弟子,索性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便放開嗓子嚎道:“有人嗎?救命啊!” 這求救聲一點也不走心,只是盼著有人路過幫她解了術(shù)法。果然沒過多久,竟有腳步聲匆匆而來。 江有義定睛望去,竟是那熟悉的僧袍,熟悉的俊容和熟悉的光頭,心中一喜,頓時喊道:“明真,這里!” 明真在離她五步遠處停下了腳步,秀氣的眉微微皺起,不解道:“閣下……閣下可是北海碧海閣弟子?小僧從未見過你,你卻又如何知道小僧法號?” 江有義了然一笑,故意道:“佛門弟子救人不是應(yīng)該的嗎?怎么,還要講清楚來歷才能救人嗎?” 明真不疑有他,慚愧道:“并非如此,是小僧多慮了,小僧這就為施主解開術(shù)法。” 說著一道金芒自明真掌心而出,籠罩了江有義的周身,江有義便覺得手腳可受自己控制了。 她活動了幾下,此時明真走近她,一雙桃花眸中略帶探究之色:“不知施主是否在此附近見過一位年輕女施主?約莫……與閣下差不多高……” 江有義心道:難道他是在找她嗎?她心存疑惑,按道理來講,來找她的應(yīng)該是羽道靈才對,怎么會是明真?而羽道靈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中間確實蹊蹺。 于是暗自挑眉,略帶不正經(jīng)道:“女施主?你這小和尚好不會說話,你的意思是勞資長得像個姑娘不成?這可真是新鮮事了,小和尚不好好念經(jīng),出來找姑娘,不知你要問的是哪家姑娘?” 目前她且不想這么快暴露身份,只得想辦法應(yīng)付明真。 明真低著頭,宣了句佛號,說道:“施主誤會了,小僧聽聞朋友失蹤,原是來救人的,只是沒成想……此事已經(jīng)耽誤三日,小僧十分掛念朋友之安危,不知施主是否見過?” 江有義道:“三日?你是說你已經(jīng)著了她三日?你這位朋友說不定已經(jīng)回去了,不如回長清宗看看她在不在?” 明真卻搖了搖頭,眉眼處盡是憂色:“不會,倘若她平安回去,定會有人通知我,目前卻尚無消息傳來……” 他頓了頓,又道:“施主既然沒見過她,小僧再去找找,告辭!” 明真這人看似溫和,其實執(zhí)拗的很。 江有義知道自己勸不過他,再一想此處想必距離趙離星這個瘋子的秘密基地不遠,若是明真碰上他恐怕有危險。 “等等!” 明真只覺自己的袖子一緊,竟是這男子扯住了他。明真心下一陣急躁,猛地一甩手,將江有義震開,眸色微冷:“小僧好意救了閣下,為何還攔我去路?” 江有義微微一愣,沒想到明真會為此動怒。 “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br> 明真身形一滯,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說道:“你,你是有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