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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道靈心中微動,不動聲色地走近她,以清冷低沉的聲音說道:“轉(zhuǎn)身。” “?。俊苯辛x疑惑道,“轉(zhuǎn)身作什么?” 話音剛落,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氣勁推了下,不由自主的轉(zhuǎn)了過去,背對著羽道靈。 “師叔?” 羽道靈沒有回答,不消片刻,江有義感覺到自己的背后貼上了一個手掌,她立時猜到,原來師叔是想幫她烘干。 修士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層層疊疊好幾層,但其實料子是十分輕薄的。再加上全身上下濕了個通透,此刻背后那只手掌只隔著薄薄的衣裳,她都能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溫?zé)帷?/br> 心臟便不受控地砰砰跳個不停,江有義愛看美人,可每每接近美人,自己就會變得像現(xiàn)在這樣,好像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了。 特別是羽道靈,本以為與他相處多了便會習(xí)慣,可誰知,相處越久,這癥狀越發(fā)嚴(yán)重。 江有義覺得,經(jīng)過朝陽峰上那次,這輩子在羽道靈面前,自己都正常不起來了。 羽道靈正專心為她烘衣服,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明明衣服快干了,可為何掌下的身子仍有著細(xì)微的顫抖呢? “可是哪里不適?”耳畔忽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關(guān)切,說話間溫?zé)岬臍庀⒃诙鷤?cè)。 太過突然,江有義驀地感受到一股電流沖進了了腦子里,幾乎像是受驚的小貓一樣轉(zhuǎn)身退了開去。 頭發(fā)還只是半干,江有義卻低著頭說道:“師叔夠了,有義不冷?!?/br> “過來!” “……不……不用……” “別讓我說第二次……”這次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江有義向著羽道靈挪了幾步,卻還是隔著三步距離便停下了。不知為何,羽道靈心中驀然升起一絲不快。 “為何躲我?” 江有義飛快地抬頭,美人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一雙琉璃眼,此刻黑沉沉的,仿佛暗藏著巨大的風(fēng)浪。 江有義不由得心頭一跳,討好一笑,解釋道:“師叔,有義不冷,只是想將這魚兒處理了快些烤了吃?!?/br> 誰知,羽道靈抓向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近身前:“白天說的話,晚上便忘了?” “?”江有義滿臉疑惑。 “好啊,好得很?!庇鸬漓`將她放開,嘴上說著好得很,但江有義聽出他的語氣明明是失望和責(zé)怪。 她回想自己白天所言,無非是聽師叔的話,天涯海角不離不棄之類的,難道師叔是誤會了什么? 方才自己因為他的碰觸,緊張到全身發(fā)顫的地步,但這樣的小心思,她也無法跟羽道靈啟齒啊,這說出來也太過……羞恥了些。 可是現(xiàn)下師叔雙手背負(fù),站在那里望著瀑布,顯然是在生她的氣呢。 江有義想了想,算了算了,不如讓師叔冷靜一下,先去撿些干枝枯葉來燒火烤魚吧。 此地周圍都被寒潭的水汽浸潤,要是直接燒肯定點不起來,她只得把那些撿來的木頭和枝葉堆在那里,又將魚洗剝干凈串上干凈的樹枝上,做好一切準(zhǔn)備工作,而后慢騰騰地蹭到羽道靈身邊。 “師叔?” 羽道靈倒是大方地回過身凝視著她,江有義抿了抿嘴,說道:“師叔,可否借個火?” 她的眼里帶著希冀,又道:“有義沒了靈力,連最簡單的生火都沒有辦法,師叔……” 羽道靈嘆息一聲,走至柴堆旁,那里正巧有一塊長形巖石,他左手微抬,向那濕漉漉的柴火扇了兩下,柴堆立時冒出了火苗,而后坐在巖石上,隨手拿了兩串洗好的白魚置于火上烤著。 火光映著他無暇的側(cè)臉,眉骨豐秀、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亦是讓人怦然心動,江有義不敢多看,再這么下去非得心臟病不可。 她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看著火堆拍馬屁道:“師叔您這是生的三昧真火吧?濕柴都能這么燃,厲害了?!?/br> 羽道靈頭也沒抬,仿佛沒聽到一樣,只一心一意烤著手里的魚。 江有義討了個沒趣,便坐在巖石的另一端,拿起另外兩條也像模像樣的烤起來。 她想了想,繼續(xù)道:“師叔,放著我來吧。” 羽道靈無言,只是他手里的魚已經(jīng)快要烤熟了,香氣四溢,看起來可口極了。 江有義咽了咽口水,盡量去忽略那香氣,心下想著:“怎么師叔什么都會,就連烤魚都這么厲害,真是不公平?!?/br> 過了一會兒,她正盯著自己手里的魚期待著它快點熟,忽然兩條香噴噴的魚已經(jīng)遞到了她的面前,而后她手里的兩條又被羽道靈接了過去。 江有義開心地差點流口水,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 “很燙,別急,無人跟你搶?!庇鸬漓`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 江有義連連點頭,有些好奇道:“師叔,你可會下廚?”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想過得到什么回答,更何況像羽道靈這樣一百多年來在洞府專心修煉的神人,怎么可能會下廚呢? “嗯?!庇鸬漓`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回憶著道,“我與師兄師姐幼年時,師父只教我們修煉,卻忽略了沒有辟谷的我們還需要吃東西……那時無法,我們跟著師父是在洞府內(nèi)修煉,很少有機會下山去膳堂,故而我們?nèi)吮阕约合朕k法生火做飯。” 江有義想象了下當(dāng)時情景,三個小朋友也當(dāng)真是不容易:“那我猜肯定師叔做的最好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