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別妄想擺脫我
翁岳天剛才接電話那會兒,文菁就在他懷里,聽了個清清楚楚……是魏婕發(fā)病?難道說五年前她不是假裝暈倒,是真的有病嗎? 文菁驚愕,腦子里亂哄哄的,她是該阻止翁岳天去醫(yī)院還是和他一起去? 只是這么一個猶豫的瞬間,翁岳天已經(jīng)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 文菁的情緒極度混亂,但她畢竟不是五年前那個懵懂膽小腦子熱的女生了,短暫的失神之后,她內(nèi)心并沒有恐懼,她不會傻傻地再叫住他。 在此時此刻,她只是坐在床上,看著那個已經(jīng)走到臥室門口的男人,眸光清冷,聲音依舊綿軟動聽:“翁岳天,我們都不再是五年前的自己,這幾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雖然我們相愛過,我也很感謝你曾想要和我結(jié)婚,為我買戒指,但是我們錯過了五年,這是不爭的事實。那么多的糾葛,我和你都沒有錯,現(xiàn)在你去醫(yī)院看魏婕,我也不阻攔你,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場,你和魏婕是情侶,去看她是你應(yīng)該做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先前你所說的重新開始,我認(rèn)為沒有必要,就讓我們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一切的恩怨都不要存在了,好嗎?” 翁岳天的身形停了下來,握住門柄的手緊緊攥著,他沒有回頭,文菁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沉痛。高大偉岸的身體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沉默片刻之后,文菁只聽見空氣里傳來飄忽的聲音:“你……果然是成熟了,不愧是文啟華的女兒,夠果斷,心夠硬,連我都自愧不如。你說不再重新開始,我也不勉強,但是,若說一切的恩怨都不存在,那不可能。既然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就繼續(xù)當(dāng)好一個稱職的地下情人。” “好,我不想再爭論什么,就依你說的,我繼續(xù)當(dāng)你的地下情人,我希望刀鞘在你那里能得到妥善保管,另外,你說過會付給我每天兩千塊的薪水……我現(xiàn)在沒錢了,可以先把這幾天的薪水結(jié)算一下嗎?”文菁的聲音有點哽咽,但總算是沒有結(jié)巴地說完了這段話,明確地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她心里暗想啊,小元寶來了,她要給孩子買衣服買玩具,買好吃的,這些都需要錢。 翁岳天想不到她會這么干脆,有些出乎意料,沒有意想中的哭鬧,挽留,反而如此灑脫,理智。她的心,到底有多強悍,他算是見識到了。 “呵呵……”他冷笑,不說話,這笑聲中數(shù)不盡的凄涼和嘲諷,還有一份深深的無奈。 翁岳天從外套里隨意摸了一把鈔票放在靠墻的壁柜上,在關(guān)門那一秒,他說了一句:“記住我說的話,以后不要再吃避孕藥。還有,別妄想能擺脫我,只要我活著一天?!?/br> “砰——”隨著這關(guān)門聲,文菁的身子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寒顫。 這男人腦子是什么做的啊,還在糾結(jié)避孕藥的事,他還是想要讓她懷孕嗎?說什么別妄想擺脫他……噢,天啊……實在理解不了他到底是想要怎樣。 文菁心底涌起一股失落,剛才偽裝的堅強,只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而已,她早已經(jīng)是熱淚滿眶,排山倒海般的痛苦,在她心上長出無數(shù)看不見的蔓藤,緊緊纏著越纏越緊,痛得她幾乎要昏死過去…… 為何愛情總那么難?她沒有答案。許多人都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假如愛情能輕易得到,人們何必還要去珍惜呢?就是因為它太過虛無縹緲,可遇而不可求,就是因為現(xiàn)實里有太多艱難險阻,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在面臨波折時望而卻步。 獲得幸福的過程就是一場殘酷的戰(zhàn)爭,你不是在跟某一個人斗,而是在跟一只名叫“命運”的遮天手做斗爭。 對于文菁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安全,因為翁岳天和魏婕的關(guān)系,所以她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交代孩子的事,更不會透露魏婕曾經(jīng)的罪行。 如果翁岳天和魏婕沒有那么特殊的關(guān)系,文菁已經(jīng)向他全盤托出了。回想自己經(jīng)歷過的一切,文菁在學(xué)著隱忍,學(xué)著不要太感情用事,學(xué)著三思而后行,學(xué)著在沖動之前先考慮考慮后果。 萬一被魏婕知道小元寶的存在,萬一被魏婕知道文菁早年親眼目睹了文啟華的死,這個瘋狂的女人,一定會使出更兇殘的手段。 眼看著翁岳天離去,文菁心如刀絞,可目前她除了忍還能做什么呢?她拿不出證據(jù)指正魏婕,與魏婕之間的較量還要繼續(xù)。她最懼怕的事情其實是,如果翁岳天知道魏婕的惡行了,他會怎么做?如果他的反應(yīng)不是她預(yù)期的,她又該如何? 翁岳天和文菁并不是不相愛,但因為種種原因,導(dǎo)致兩人此時此刻沒能義無反顧地沖破阻礙。這種“阻礙”不僅是因某些人,更多的是存在于彼此心里的,對愛情的不確定。傷過痛過,極度渴望著幸福,可正因為如此,在接近幸福的時候又會產(chǎn)生恐懼,再陷進去一次,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成什么樣子,還不如就這樣讓兩顆心遠(yuǎn)遠(yuǎn)望著。或許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再次讓心中愛意沸騰的機會。 一切的紛擾,還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為好,將危險降到最低,不讓事情太過復(fù)雜化。 愛情的世界里,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的公式,要想真正地得到幸福,不僅僅只是有感情就能實現(xiàn)的,所謂的緣份緣份,就是要有緣相遇,有份成為一家人。 就在翁岳天離開了公寓之后不到一分鐘,停在公寓對面馬路的一輛車也在緩緩啟動,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他…… 一個戴著帽子的****,渾身上下裹得嚴(yán)實,從她褐色的瞳眸里透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冷傲和高貴。她就是拍賣刀鞘的委托人。 “想不到,競拍刀鞘的人和岳天之間那么親密,竟然同居了……她到底是誰呢,不知她跟文啟華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蕭奪,你怎么看?”****神色極為復(fù)雜。 駕駛室里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原來是亞洲第一拍賣行的代理執(zhí)行官——蕭奪。他的身份尊崇,能讓他甘愿在這寒冷的深夜充當(dāng)司機的人,屈指可數(shù),可見這****對蕭奪來說十分特殊。 蕭奪黑眸里精光一閃,隨即笑笑說:“我到想先問問蘭姨,魏婕和文菁,您更看好誰?或者說,您覺得誰更適合當(dāng)翁岳天的妻子呢?” 這被稱呼為“蘭姨”的****聞言不禁輕笑道:“這么高難度的問題,我可回答不了?!?/br> “哈哈……蘭姨也會遇到難題,真是稀奇事?!笔拪Z像是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一樣。 蘭姨沒好氣地橫了蕭奪一眼:“我又不是神仙,當(dāng)然會遇到難題了,利用刀鞘,如我所愿釣出了文菁,她肯高價拍下,可這接下來我是不是該與她正面接觸一下……我還在猶豫?!?/br> “蘭姨,您不會是想要坐山觀虎斗吧?想看看魏婕和文菁誰能贏得翁岳天的心嗎?您就不怕兩個女人兩敗俱傷嗎……唉,要是翁岳天以后知道您這么淡定地在一邊看戲,真不知會做何感想?!笔拪Z語氣輕松,一邊開車一邊從后視鏡里瞄著蘭姨的臉色,難得看見蘭姨皺眉頭很傷腦筋的表情,他才像是個看好戲的。 蘭姨很快就恢復(fù)常態(tài),岔開了話題,眼神柔和了下來:“蕭奪,真是麻煩你了,大半夜的還充當(dāng)我的司機,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做的?!?***平靜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淡淡的親切,成熟沉穩(wěn)的聲音有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這話蕭奪可不愛聽,鏡片后的兩條眉毛蹙了蹙:“蘭姨,您怎么比以前還更客氣了,陪您守在這里是我的榮幸,別說是這點小事,就算是蘭姨叫我上刀山下油鍋都沒有關(guān)系的,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這輩子無以為報……”蕭奪素來冷靜精明,喜怒不形于色,能讓他這么感xing,十分罕見。 “蕭奪,你又來了,趕緊打住,這些話,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以后別再提起,再提的話,小心蘭姨揍你!”****明眸一瞪,笑罵的樣子讓人感覺眼前一亮,這才是真正的美麗女人,經(jīng)過了歲月的洗禮依然如傲霜的寒梅,越磨礪越有風(fēng)范。 蕭奪很少見蘭姨開玩笑,不禁心情也更暢快了幾分,只有在蘭姨面前,蕭奪才會卸下他平時偽裝的面具。 車子一路跟著翁岳天到了醫(yī)院,為了避免被他發(fā)現(xiàn),蘭姨和蕭奪沒有再跟進去了。 翁岳天急匆匆感到特護病房,陶勛也在。魏婕的干媽陳月梅面色蒼白地站在病床前,看樣子是哭過了。 魏婕此刻的慘狀,連翁岳天都不禁感到幾分心顫…… 魏婕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病床,嘴巴里塞著一塊破布,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兩眼直往上翻,兩只手上全是血,被自己的指甲嵌進rou里所至。即使她被綁著,仍然看得出她在不停地抽搐,掙扎……如果不這么綁著,她也許早就會因發(fā)狂而傷害到其他人。(凌晨先一更,還會有更新。有些親對這兩天的劇情有點看法,千千只想說,熟悉的讀者都知道千千的故事構(gòu)思很多時候都會出人意料,所以請不要以為情節(jié)到這里就會讓大家失望,相信千千的話,就請繼續(xù)看下去吧,很快就會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安排,不會讓大家覺得小說幣白花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