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魏婕現(xiàn)身
清冽的空氣里,回蕩著魏雅倫質(zhì)問的聲音,她之所以這么咄咄逼人,是因為取消婚約的事,帶給她的打擊太大吧……翁岳天思及此,眼眸中浮起的一片冰寒之色緩緩淡了幾分,目光轉(zhuǎn)向墓碑,沉聲說:“雅倫,我相信你jiejie在天上看著我們的時候,也不會問這種問題。你很介意我愛的是誰?其實你只不過是介意我愛的不是你。不管我現(xiàn)在是否還愛著你jiejie,我和她之間,沒有誰欠誰,難道要我孤獨終老才算是對她的愛嗎?曾經(jīng)我也這么以為,可是現(xiàn)在,我不這么想了,你說我變心也好,薄情也好,都無所謂,感情的事,不是人心能掌控的,我承認(rèn)心里有了文菁的存在,但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也不認(rèn)為這是對你jiejie的背叛?!?/br> 皚皚冬日,他的話,好比天降白雪,讓魏雅倫的心一沉再沉,冷到極致。他目光坦蕩,如此直言不諱,魏雅倫到是有點意外了,原以為他會竭力爭辯什么,沒想到他這么干脆。干脆得讓她感到越發(fā)羞憤,慚愧。 “看來你是真的被文菁迷住了,竟然能在jiejie的墓前說這種話!翁岳天,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你以前愛的是jiejie,現(xiàn)在愛的是文菁,可你心里就是沒有我!”魏雅倫嘶啞的聲音低吼一陣,將手里的藍(lán)色妖姬放在墓碑前然后轉(zhuǎn)身就跑。飄來的冷風(fēng)里,翁岳天只依稀聽見一句:“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翁岳天呆立在魏婕的墓前,眸光清澈如水,心里很明白,魏雅倫只怕是恨上他了。 原本他取消婚約并不是想要跟魏雅倫徹底斷絕來往,最起碼她還是魏婕的meimei,他會像從前那樣,像哥哥一般給予她呵護(hù),假如她遇到什么事情,他會給她幫助。但現(xiàn)在看起來,她終于是由愛生恨了。 翁岳天沒有責(zé)怪魏雅倫的意思,也不會低聲下氣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祈求她的原諒。因為從他決定要和文菁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今天的結(jié)果。有得必有失,這是不變的真理。他選擇了文菁和孩子,注定會失去其他的一些東西。但是對于他來說,失去的,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現(xiàn)在得到的重要。 長情還是無情,他從不會為自己下定論,外人眼中的他是如何,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在有限的生命里,盡可能地活得自在。他做事向來只給自己交代,不會去尋求所謂的面面俱到。 翁岳天深深地凝望著墓碑上魏婕的照片,喃喃低語:“不管我現(xiàn)在愛的是誰,我們曾經(jīng)的回憶,都不會抹去,你給過我的溫暖,是珍貴的記憶。魏婕,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你一切安好,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你愿意祝福我,我會很開心。我要走了,明年再來看你?!?/br> 翁岳天從墓園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心情比進(jìn)去之前竟然要輕松許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似乎今日的拜祭,是自從魏婕逝去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整理出自己的感情。從容地?fù)]別過去,卻依舊在心底留下那一份感動,也許是人生中極致美好的事物太少,他才會格外珍視魏婕曾帶給他的溫暖。坦然的面對將來,他更清楚,珍惜眼前人,才是他最應(yīng)該做的事。 翁岳天坐在車?yán)铮瑏喩患辈宦亻_著車,才剛從墓園出來,轉(zhuǎn)彎的時候便險些撞上一個人。亞森猛地急剎車,火冒三丈,打開車門想要下去訓(xùn)斥那人幾句,不料那人卻轉(zhuǎn)身一溜煙兒就跑了,如驚弓之鳥一樣,亞森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長什么樣,好像是圍巾遮住了大半個臉…… 亞森不禁納悶了,想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會遇到趁機裝作被撞到,然后訛詐一點賠償費什么的…… 算了,懶得去管那么多,既然那個人跑了,還省心了。 這本不是亞森的錯,那個人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要不是就這么跑掉了,亞森還真會以為是對方故意想撞上來…… 這么不起眼的小插曲,亞森不會放在心上,繼續(xù)回到駕駛室開車。 翁岳天一直沒說話,也不見多余的動作,只是在亞森的車開離墓園許久之后,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是他的錯覺吧,先前差點被車撞到的那個人,背影好熟悉,很像記憶中的某個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誕,魏婕的墓就在那里,他見到的背影不過是與她相似罷了…… 車子開進(jìn)鬧市區(qū),翁岳天的心又恢復(fù)了平靜,透過車窗看著外面一派繁華景象,他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了文菁說她想要一個約會時的神情,那么殷切,可愛……嗯,他如今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是該把心思都放在這小丫頭身上了。 說起這“約會”一事,翁岳天可謂絞盡腦汁,原因不是他在這方面缺乏經(jīng)驗,而是文菁現(xiàn)在懷孕,大著肚子,這就會讓約會的地點和內(nèi)容受到很大制約,他不能隨心所欲,必須要先考慮到她。 許多地方不方便去,例如游樂場,酒吧……到底要選在什么樣的地方約會,翁岳天還頗為傷腦筋。 注意力都放在了文菁身上,翁岳天將今天在墓園發(fā)生的事忽略過去了……他更不知道,那個差一點被撞到的人,此刻正在一輛出租車上,而車子前往的地方竟然是…… 某一棟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百麗金”的員工要加班。 不但要加班,最近因為總裁脾氣相當(dāng)暴躁,每天上班還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總裁召喚去了。 總裁就像是一部加滿了油的機器一樣,最近在瘋狂運轉(zhuǎn),據(jù)說都是為了在籌劃一張新唱片。至于是誰錄制的唱片,那是個謎,大家只知道那是由總裁親自cao刀,包攬了編曲,錄音,制作等一系列相關(guān)工作,就連唱片的宣傳畫報都是由總裁的創(chuàng)意設(shè)計的,唱片里還有五首由總裁創(chuàng)作的歌曲…… 光是這些,就足夠讓人心中產(chǎn)生一個想法——如果能將唱片在正式發(fā)行之前弄個盜版出來,那可真是太發(fā)財了……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由顧卿本人親自制作出來的唱片,其含金量有多高,而顧卿本人更是將唱片當(dāng)成重寶一樣,想要盜版是不大可能了。每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盼望著唱片首發(fā)那一天。 顧卿在辦公室里忙得焦頭爛額,秘書剛才出去不到兩分鐘又進(jìn)來了。 “總裁,有個……姓魏的女人,說是您的朋友……”秘書的聲音很不自然,傻子都看得出來總裁煩躁得很,誰都不想往槍口上撞。 果然,顧卿一聽,連頭都沒抬,不耐地?fù)]揮手:“不見不見……這種事還要我教你怎么處理嗎?”不怪顧卿這么說,平日里以“朋友”身份前來公司找他的女人不在少數(shù),大都是他在某某聚會或者夜店里認(rèn)識的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女人…… 秘書面色尷尬,正準(zhǔn)備出去,忽然被顧卿叫住…… “你剛才說那女人姓什么?” “姓魏” “讓她進(jìn)來。”顧卿心想,該不會是魏雅倫吧? 當(dāng)秘書領(lǐng)著姓魏的女人進(jìn)來時,顧卿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顧卿,別來無恙?!倍潭處讉€字,不會讓人感覺很粗的聲音,卻透著一種啞光的感覺,在音樂人的耳朵里聽來就是非常具有質(zhì)感和辨識度。 這聲音,顧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只聽顧卿一聲驚叫,見鬼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 “怎么是你??!”顧卿驚恐地指著眼前的女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柔美如花的容顏瞬間蒼白,向來無神論的顧卿,頓時感覺背脊發(fā)寒,大白天的,怎么會有如此詭異的事情發(fā)生! 女人很淡定地笑笑,自顧自地在顧卿面前坐下來,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讓顧卿更能清楚地看見她的容貌。 “別怕,我不是鬼,不信你過來摸摸我的體溫,看看地上我的影子?!迸苏f話的神情從容自若,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過度的小孩。 顧卿畢竟也是心性超常的人物,在短暫的驚駭過后,是極致的冷靜,心念電轉(zhuǎn),眸光瞥見窗外透進(jìn)來的光亮,正好籠罩在女人身上,如果她是鬼,怎么還能這么瀟灑地坐在他面前? 顧卿深深地幾個呼吸,腦子里翻滾澎湃的情緒,逐漸被梳理。 “魏婕,這是怎么回事?”顧卿終于是穩(wěn)定住了心神,雖然依舊難以平靜,但至少他冷靜一點了,能夠清晰地喊出女人的名字。 顧卿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魏婕的右邊臉頰,靠近耳根處,有兩條交叉的疤痕,雖然并不很明顯,顏色很淺,但無可否認(rèn),魏婕原本姣美的臉蛋,被疤痕……破相了。 魏婕嫣然一笑,似是不在乎自己的臉,只是目光溫柔地凝視著顧卿:“我回來,我還活著,這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 “你見過翁岳天了嗎?”這句話時顧卿下意識問出來的,同時他心底映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是文菁。顧卿在這一刻陡然很不明白,為何魏婕回來了,他會第一時間想到文菁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