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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總裁的新鮮妻子在線閱讀 - 第60、61章 孩子是她一個人的!

第60、61章 孩子是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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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淡淡的語氣里,沒有起伏,仿佛只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這一瞬,時間空間都停頓,靜止,全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像隔了千秋萬載才換得這一次的重遇,讓人幾乎要懷疑,這是否是自己的幻覺?

    這聲音,她如何能不知道是誰?曾在每個午夜夢回時輾轉(zhuǎn)在她耳邊響起,是他!只有他!

    但真的是他嗎?曾經(jīng)那個溫柔如水,寵愛她到極致的男人,從沒用過這么冷淡無情的語調(diào)和她說話,并且如此傷人至深!他話里的含義,傻子都聽得出來!

    文菁強忍住眩暈的感覺,小手緊緊攥著,指甲都快要嵌進rou里,瞬間有種想要拔腿逃跑的沖動,她沒想到會這樣,她完全亂了方寸,心尖上有一圈一圈的酸楚在蔓延。

    文菁拼命調(diào)整著呼吸,僵直的背脊微微動了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一句話:“你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边@句話很有意思,只有她自己才懂。他當然不用擔(dān)心她會懷上他的種,因為從這一刻起,她會將孩子的事守口如瓶,再也不會幻想著他某天知道后會為此而驚喜。

    翁岳天似乎是很滿意,深眸里波光一漾,稍縱即逝。

    “聽說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那棟公寓……”他后邊的話還沒說完,文菁已經(jīng)不敢再聽下去,慌忙出聲:“你放心,我一找到工作就搬出去……我……我現(xiàn)在沒……沒錢……我……我……”

    文菁的聲音細弱蚊蠅,抖得厲害,無以為續(x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恥辱……他是想要趕她走嗎?可她竟然在懇求他!

    自尊,在這一秒無聲地粉碎!她其實可以保留著骨氣,但她口袋里只剩下二十塊錢了,離開了住處,她只能露宿街頭。她吃苦不要緊,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還有什么比此時此刻更讓人痛徹心扉,她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只怕自己會當場崩潰!

    那女人走上前來依偎著翁岳天:“親愛的天哥,這位就是你說的熟人嗎?怎么聊了這么久呢,站著說話多累,不如我們叫上你朋友一起去前邊餐館坐坐?”

    “親愛的”這三個字,讓文菁幾乎昏過去……果然,是他的女人!天地都黑暗了,文菁的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硬撐著不讓眼淚決堤。

    女人這話是真心還是刻意諷刺,誰都不知道,只是翁岳天顯然不會像她說的這么做。

    “聊完了。走吧?!蔽淘捞焐裆匀舻剞D(zhuǎn)身離去,從容的背影,挺拔如松。

    文菁呆呆地轉(zhuǎn)過頭,望著那一男一女遠去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猶如無數(shù)鋼針在心上猛扎!有一種陌生的疼痛在肆虐。

    為什么站在他身邊的是別人呢?為什么不是她?文菁不懂,這樣的情緒,叫做吃醋,叫做嫉妒。

    是的,她嫉妒了,但凡只要是個人遇到這樣的情形都會嫉妒。

    熟人?呵呵,熟人……文菁反復(fù)咀嚼著這個字眼,心碎成一片一片……

    對于他來說,她僅僅只是個熟人而已嗎?那曾經(jīng)的溫暖甜蜜又算什么?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都給了他,卻只換得……“熟人”。

    諷刺,悲哀,傷痛!徹骨的涼意從腳底爬上背脊,連血液都會漸漸被凍僵!

    文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一進門就急匆匆沖向浴室洗澡……

    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響,還有一陣陣悲泣,慘厲的哭聲。除了哭,她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不哭出來,只怕會瘋掉!相見真如不見,懷念那段美好的日子,原來也是一種幸福,至少讓她可以騙騙自己,可以保持有一份美麗的幻想……

    幻想著他總有一天會再次像天神一樣降臨在她的世界,幻想著他還是在乎她的,幻想著他再出現(xiàn)的時候可以想從前那樣把她捧在掌心好好呵護,幻想著他在知道她懷孕時,會高興得像個孩子……

    幻想就是用來提醒你,你還在現(xiàn)實里……

    文菁哭得沒了力氣,以為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的走出來,就可以暖和一點,可還是感覺冷。不是身體,而是……心冷。

    這就是生活嗎?這就是命運嗎?在你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時候,看見一點光明的時候,“命運”這一只翻云覆雨手卻猛地推你一把!

    度日如年地盼著與他能重逢再續(xù)前緣,盼來的卻是令人肝腸寸斷!

    文菁縮在被子里,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桃子。好痛,全身象有無數(shù)細小的針在扎著,每個細胞都疼,疼到心跳都快要麻痹,好象隨時都可能停止跳動一般。

    文菁從低低的嗚咽,逐漸變成大聲慟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哭,可是,怎么也把無法將身體里滿滿的悲傷趕走,那么多那么多的悲傷,如何流得盡……

    文菁感覺自己站在萬丈懸崖,她只需要縱身一躍,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一切割舍不下的曾經(jīng),都會在頃刻間化為云煙。

    死,很容易,在她的期盼成了泡影時。

    生命的意義是否就只此而已?文菁不懂……

    垂頭望著平坦的小腹,文菁的手撫上去,那里邊,有她的孩子。在得知懷孕的這一個月里,文菁與肚子里的骨rou已經(jīng)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雖然醫(yī)生說過,懷孕三個月才會成型,但她就是總覺得肚子里是一個活生生的小人兒了。

    生與死的念頭,有時只介乎一線之間。文菁在街頭遇見翁岳天和他的女人時,確實心痛得無以復(fù)加,幾乎當場昏厥。

    十八歲的她,承受的磨折卻遠超常人。文菁想不明白,為何人生的路這么難走?

    曾經(jīng),她以為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存在,可是在十歲那一年,她成了孤兒,當她被人收養(yǎng)的時候,她被告知,不能泄露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過去的一切都必須埋葬在記憶里。

    當她以為養(yǎng)父是自己的依靠時,養(yǎng)父因病去世了。

    當她以為翁岳天是拯救她的天神,以為從此可以與他相依相伴,他卻忽然間消失……再出現(xiàn)時,只一個照面就將她的世界顛覆,讓她連幻想的余地都沒有!

    是否真的有什么東西是不會變的?有嗎?

    文菁哭得肝腸寸斷,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他和女人親昵的樣子。雖然她沒有轉(zhuǎn)身與他對視,但只是遠遠看著兩人的身影便足以讓她的肝腸寸斷!

    那個令她陷入如此境地的男人呢?他有沒有一點點想起她?他現(xiàn)在是不是正和那女人親熱?文菁一想到這里就哭得更兇了,仿佛呼吸都不存在,心臟的位置痛得死去活來。

    翁岳天究竟有沒有想起過文菁,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會在文菁找工作的地方出現(xiàn),純粹是巧合。

    那一條街上有許多本市地道又有特色的美食,小吃。小餐館很多,其中有一家就是文菁去過但沒被聘上的。

    翁岳天帶著個女人來這兒,一是應(yīng)那女人的要求,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也想來懷舊,追尋記憶里那曾經(jīng)熟悉的片段。

    這條街上的館子,小攤,多數(shù)都是存在了五,六年以上的了,外觀雖然看起來跟高檔酒店完全不能比,但里邊的美味卻是遠近馳名,很多外地人來游玩或工作,也會選擇來此體驗一下各種風(fēng)味小吃。

    一間普通的小面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對俊男靚女。

    男人完美無缺的五官如詩如畫,微微斜飛的劍眉下,一雙深褐色的鳳眸流光溢彩,,挺直的鼻翼如刀刻般的弧度,兩片緊抿的薄唇呈淡淡的粉紅色,好像總是微微上翹著,仿佛在嘲弄著什么,既有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又透著絲絲邪魅,輕輕淺笑,讓人想起四個字——玩世不恭。

    男人身型健碩,堪比天神一般健美的體魄配上他那一張冠絕天下的面孔,恐怕少有女人能經(jīng)得起他的一個凝眸……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身姿妖嬈,美艷性感,錐子臉,五官幾乎無可挑剔,尤其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天生魅惑,在看那兩片豐潤的紅唇,充滿了蠱惑,她的媚,由內(nèi)而外,對于男人來說有著很大的誘惑力,堪稱絕色美女。

    如果是行家便能看出,這“絕色美女”并不是天然的,那錐子臉是經(jīng)過了“削骨”才有的。

    “天哥,還記得這里的炸醬面嗎?以前你和jiejie經(jīng)常帶我來吃,那時候我才剛上大學(xué)……”女人的目光如癡如醉,一眨不眨地望著翁岳天,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翁岳天垂眉斂睫,掩去眸中的沉痛,輕輕“嗯”了一聲,淡淡地說:“四年前發(fā)生的事,就好像是在昨天……希望炸醬面的味道還是跟當年一樣?!?/br>
    翁岳天怎會不記得呢……四年前的他,身邊總會有一個美麗婉約的女人陪伴在側(cè),是他的女朋友。只可惜,在一次出國旅行時,她與meimei在途中遇難,芳魂已逝,而她meimei僥幸生還,正是此刻坐在翁岳天對面的這位。

    戀人的逝去,是翁岳天心里難以磨滅的痛,只不過這四年來,他隱藏得很好,習(xí)慣了將那段記憶放在心頭最深的地方。

    女人見他面色有點沉,趕緊岔開話題:“天哥,我們吃了炸醬面再去前邊路口吃雙皮奶好嗎?還有紅豆冰……還有……麻辣豆腐腦!”女人隱約的興奮,不知是沖著美食還是沖著翁岳天。

    “嗯,只要你吃得下就行?!彼哉Z不多,語調(diào)一直都很平淡,瞳眸里少有波瀾。誰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翁岳天側(cè)頭望向窗外,吞吐著煙圈,氤氳的光線,越發(fā)將男人渲染得如夢如幻,驚心動魄的絕美。

    氣氛有點沉悶,女人很想多聊聊,無奈翁岳天就是這么酷酷的,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的,似乎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提不起特別的興趣。

    女人的好奇心是經(jīng)不起壓抑的,爆發(fā)得很快。她終于還是忍不住發(fā)問:“天哥……先前我們遇到的那個……那個小姑娘,她,是不是以前跟你很熟?。吭趺床徽埶覀円黄鹉亍?/br>
    翁岳天聞言,倏然蹙眉,一個眼神掃過來,盡顯出他的不悅。像他這樣精明的人,如何會不知道女人的小心思?她這么問,不是真的想邀請文菁一起,而是想知道文菁跟他之間有沒有情事糾纏。

    服務(wù)員正巧將兩碗炸醬面端上來,翁岳天掐了手里的煙頭,拿起筷子說了一句:“我已經(jīng)說過了,她只是一個熟人而已。雅倫,好奇心太重,不是件好事?!?/br>
    “。。。。。?!?/br>
    氣氛變得僵硬,這叫“雅倫”的女人很是尷尬,不過那只是短短幾秒鐘的事。

    “嗯嗯,天哥,對不起,我不該多事??斐悦姘桑瑖L嘗是不是跟以前一樣的味道!”雅倫的開朗,本是翁岳天所欣賞的,見她如此爽快,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埋頭往嘴里送進一大口面。

    “嗯……不錯……好吃……”雅倫一個勁兒地點頭,眼睛卻盯著翁岳天,果不其然,他只是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雅倫心里在嘆息……jiejie都不在了,翁岳天當然不會覺得這里的東西好吃??此桓毙牟辉谘傻臉幼樱峙率鞘巢恢栋?。

    沒錯,翁岳天確實對這炸醬面不再有四年前那種美味的感覺,但是雅倫的猜測也不全對。翁岳天除了在懷念那個逝去的女人,腦子里浮現(xiàn)得最多的,竟然是……那一雙清澈純凈,仿佛會說話的眼睛!

    翁岳天想起今天遇到文菁的情景,他心中的訝異,絲毫不比文菁少。萬萬想不到會再這里碰見她……

    那個小東西,比起兩個月以前,明顯的不一樣了。她身上穿的是他買的衣服,所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細節(jié),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那時穿著這套衣服會有點大了,今天看起來卻十分合身。

    豈止是合身,簡直是丑小鴨變白天鵝!

    她明顯不再是面黃肌瘦,皮膚變白了,長胖了一些,身材恰到好處,如果他沒看錯,她的身材更豐滿了。

    她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花季少女應(yīng)該有的青春氣息,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覺,是什么呢。他當然不知道,那是因為文菁懷孕了,有種從骨子里發(fā)出來的母性光輝,足以迷了你的眼。

    聽梁宇琛說,她住在原來那棟公寓,今天聽她那軟弱中帶著小小倔強的口吻,他的心弦忍不住顫動,這可人的小東西,她的美好,她的花季,開始綻放了嗎?

    為什么會讓他差點難以自持,要不是雅倫及時走過來,他也許會沖動地擁她入懷!

    眼前的魏雅倫,是翁岳天昔日戀人的meimei,以前是暗戀他,現(xiàn)在是明戀了。魏家和翁家,近來頻頻接觸,雙方家長早就意向聯(lián)姻,近來已經(jīng)在商量“訂婚”一事。

    盡管老首長翁震剛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但是翁家的威名猶在,對于那些知曉翁家背景的人來說,無疑這仍然是一個聯(lián)姻的上好門戶。

    翁岳天,商場上號稱“戰(zhàn)神”絕不是浪得虛名,他的公司總部就設(shè)在本市,當然會回來,并且在近期內(nèi)會有大動作。又不知道是哪一家公司會被他吞并了……

    翁震在退位讓賢之后,一身輕松。也沒有理由再讓翁岳天老呆在家,他要回公司,只不過這次回來就多了一個人……魏雅倫。

    訂婚嗎?既然爺爺要堅持這么做,翁岳天也無所謂了。父親早逝,母親失蹤,是爺爺養(yǎng)大了他,雖然他十幾歲就已經(jīng)能獨立,能自己賺錢出國留學(xué),但畢竟,爺爺是他至親,是長輩,翁家的人,婚姻大事,都是由翁震一手包辦的。

    翁岳天四年前戀人,當時翁震也同意兩人在一起。

    可是那女人福薄,她的離世,他的心就成了死灰,對于將來誰會是他的妻子,他感覺已經(jīng)麻木了。魏雅倫年輕美貌,家境好,學(xué)識也好,標準的白富美,翁震很滿意,欽點的孫媳婦。

    關(guān)于翁岳天的這些事情,都是文菁所不知道的。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每個人都有故事。

    翁岳天與文菁之間的交集,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那件案子,也許他根本就不會與她相遇。

    在跟她在一起的十天里,那份甜蜜溫馨,有他刻意營造的成份。想要敲開一個自閉患者的心,讓她勇敢地站在法庭上,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溫暖她,讓她感覺到親近,讓她重視他。

    至于在這個過程里他所流露出來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他不愿多想。這個困擾的問題,成了他每每想起就會在潛意識刻意回避的所在。

    今天在街頭這一幕,帶給文菁很大打擊,她頹廢了,這幾天都沒心思找工作,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失魂落魄。

    書房里的電腦是翁岳天留下的,文菁有時候會打開,聽著里邊他保存起來的音樂,她會產(chǎn)生一種錯覺……似乎他距離自己好近。

    聽著他曾經(jīng)喜歡聽的歌曲,想象著他以前坐在這電腦前是怎樣的神情和動作……思念早就侵入骨髓,這蝕骨的相思,時時刻刻啃噬著她。

    文菁從小就喜歡音樂,在無數(shù)個難熬的日子里,只有音樂陪伴著她。沒有人知道她待在養(yǎng)母家那些自閉的日子里,她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

    一個自閉的人往往會專注于某一件事,而文菁專注的,就是音樂。只有在音樂的世界里,她才會感覺自己是有靈魂的。

    每一次當家里沒人的時候,那兩個惡女人不在,文菁就會打開電視,她所看的節(jié)目多是跟音樂有關(guān)。她那時不當著別人的面說話,但她一個人縮在自己房間的時候,經(jīng)常都會對著鏡子唱歌。

    如今住在這公寓里,很多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電腦,電視,她想什么時候聽,想什么時候唱,都可以,不再受束縛。

    電腦音響里的歌曲播放了不知道多久,文菁軟軟地依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聽著一首一首優(yōu)美的旋律,動人的哀傷,她迷茫了,這是在聽歌療傷還是在自己傷口上撒鹽呢?翁岳天聽的這些歌曲大部分是傷感的情歌。

    先前的都不是純音樂,是有人聲在唱的,可現(xiàn)在她聽見的這一首,卻是純鋼琴曲,優(yōu)美的旋律觸動人心,雖然沒有歌詞,但奇怪的是,文菁竟能從曲子里聽出彈奏者想要表達的意思。

    文菁天生就對音樂十分敏感,直覺告訴她,這曲子是在表達一種思念,回憶,在訴說著幽幽衷腸,旋律節(jié)奏優(yōu)美,輕重有致又有層次,讓人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畫面感……一段溫馨的回憶,一條走了一段卻未完的路,nongnong的痛惜之情,遙不可及的思念,透過素有樂器之王的鋼琴,一點一點撥動著你的心弦。

    當曲子結(jié)束,文菁依舊還沉浸在那余韻里,柔腸百結(jié)……腮邊有g(shù)untang的液體滑落。原來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潸然淚下。

    這曲子極富感染力,文菁又是正處于感情脆弱的時候,一下子就會被感染情緒,引起了共鳴。

    毫無疑問,這是一首了不起的曲子。

    音響里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嘆息,緊接著是他在自言自語:“終于完成了,等有空的時候再填上詞吧。這將是我作詞作曲的第一首歌,也許……會是唯一的一首?!?/br>
    這聲音……竟然會是……

    文菁驚悚了,猛地睜開眼睛,良久才回過神來……真的是他,是翁岳天!這一首鋼琴曲,是他自編自彈的!

    文菁不是第一次聽這臺電腦上的歌了,但卻是第一次聽見這首。因為播放器已經(jīng)將下載過的歌曲都播完,自動跳轉(zhuǎn)到保存歌曲的目錄里了。

    “保存歌曲”里,唯一只有這一首。

    文菁的心在顫抖,她想不到翁岳天竟會有此驚人的才華,即會彈鋼琴,還會作曲,他還說要自己填詞,只是他為什么又沒有填呢?

    文菁一遍一遍反反復(fù)復(fù)聽著這一首沒有歌詞的旋律,每聽一次都會有那么一點新的感受。

    思念……懷念……回憶……憂傷……

    在這曲子里,她聽見了太多太多。她紛亂的情緒,受傷的心靈,被一個個音符慢慢梳理著,就像在引導(dǎo)一個迷路的孩子。

    之所以有不計其數(shù)的人喜歡音樂,是因為它有著神奇的力量,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總會有一種音樂是你鐘意的,總會有能觸動你的某個曲調(diào)。音樂,可以讓你感悟。

    文菁最開始是滿滿的悲傷,泣不成聲,在聽了n遍之后,她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回想著關(guān)于他的一切,還有肚子里的孩子,還有她和孩子的將來……

    文菁不斷問自己,是否有些想法錯誤了?或許上天安排她與翁岳天相遇,并不是意味著能與他永遠在一起,只不過是借他的手,將她帶出曾經(jīng)的黑暗,而將來的路,還是需要她自己去走。

    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莫過于就是你自己。

    不管再怎么燦爛美好的事物,總是會有消失的一天,如果每一次都放不下,那么你到最后只會不堪重負。

    終于想通了這一點,如撥云見日一般,豁然一亮!文菁暗淡的眸子里現(xiàn)出了絲絲光澤。

    無論如何,翁岳天都是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男人,即使他不再與她有所交集,即使他有了別的女人,文菁都不會恨他。

    換個角度思考,她其實也是有所收獲的,起碼她不再生活在兩個惡女人的陰影下,起碼她嘴寶貴的東西是交給了自己心底的那個他。

    他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才是她將來的人生,獨立的,可以自己掌握命運的人生。

    如果這輩子再也無緣與他續(xù)緣,她唯有感謝上蒼,曾經(jīng)讓這么一個美好,溫暖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是翁岳天讓她的生命不再平凡,從遇見他那一刻開始,她才真正地找到了自己,她的生命之花才開始綻放。

    自他離開后,文菁這是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有些東西,釋然了,你思想上的枷鎖才會解開。

    “翁岳天,謝謝你。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活出新的自己,無論你在哪里,跟誰在一起,只要你健康快樂,那就好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你已經(jīng)有女人了,不必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給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文菁那亮晶晶的眼眸里,有著令人動容的堅定,淚花閃閃,這一次不是因傷心而哭,是為自己終于能放下包袱而感到慶幸。

    先前出去找工作的時候,文菁并沒有徹底想明白所有的事情,直到這一刻,文菁才算是真正的“通了”。

    她知道自己一時間還不能忘掉過去,但至少她會嘗試,會努力,這就已經(jīng)是一個好的開始。

    第二天,當文菁再一次出去找工作的時候,她的精神面貌比起數(shù)天之前又更好了一些,皮膚越發(fā)水靈了,她總有種心理作用,孩子是她的福星,現(xiàn)在的她,白白嫩嫩,粉嘟嘟的,鏡子里的自己,看著比以前順眼了太多。

    不過呢,公寓里的存糧不多了,雞蛋和米還有不少,補品快要吃完了,她要盡快找到工作,有了收入就可以繼續(xù)補充營養(yǎng)。

    文菁口袋里的那一點零錢,少得可憐,她除了坐公交車,連水都不買來喝。走走停停,迂回百轉(zhuǎn),文菁心里著急啊,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呢?

    今天要是再沒著落,她就快要連出門坐公交的錢都沒了。

    文菁從繁華的商業(yè)街穿過,拐彎走進了里邊一條老街,留意著路邊的店鋪門口有沒有招聘啟事。

    皇天不負有心人,文菁無意間看見有一家店鋪門口貼著“招店員”,看看上邊寫的條件要求,她覺得可以一試。

    文菁瞥見那鋪子里是一個長相富態(tài)的中年女人。

    “成人用品商店……呃……什么是成人用品?。俊蔽妮嫉男∧X袋開始犯迷糊了,她根本不懂,只是看門口貼的宣傳畫上那些商品名稱怪怪的。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希望找到工作的機會。對于文菁來說,找工作太難了。

    老板娘見文菁走進來,不由得一愣……喲,這么清純的孩子也來買“成人用品”?

    文菁被老板娘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一熱,柔柔的聲音說:“您好,請問,這家店是要招店員嗎?我……我是想來……”

    這聲音,簡直太好聽了!老板娘好歹也活了四十幾年,愣是沒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老板娘頓時眼冒紅光,暗自歡喜:“小姑娘,你是想來我這兒當?shù)陠T嗎?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嗎?”

    “我十八歲,成年了啊。”

    老板娘一眼就看出文菁是個涉世未深,老實巴交的人……最重要的一點是,老板娘不由自主地在想,來這店里買東西的大部分是男人,如果有一個這么年輕又水嫩的店員,說不定會吸引更多的顧客呢。

    “月薪一千二百塊?!崩习迥锖芨纱?。

    “只有固定工資嗎?有沒有業(yè)績提成?”文菁一瞬不瞬地看著老板娘,神色很是認真。

    老板娘臉一僵,她本來是打算忽悠過去的。其實文菁也是在找工作的過程里才知道“提成”這回事,只不過最后那些工作她都沒有被錄用。

    “嗯,有提成,生意越好,你的收入就越多。不過嘛……你每個月的假期只有四天,也就是每個星期可以休息一天。”老板娘以前招的人每個月最少能休六天,她這是等于欺負文菁。

    文菁到是不介意每個月只休四天,她聽見有一千兩百塊的工資,還有提成,心里樂著呢。

    “你知道什么是成人用品嗎?你有沒有用過?”老板娘驀地問了一句。

    “呃?這個……我……”文菁很尷尬,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成人用品。

    “簡單地說,就是……”老板娘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br>
    文菁囧了,一張小臉蛋紅得快滴血了,原來成人用品是指的那樣……噢,天啊……這是一份什么工作啊。

    “愿意留下來嗎?愿意的話,我們談?wù)劶毠?jié)?!崩习迥餂]耐心了,進入關(guān)鍵問話。

    文菁垂著小腦袋,絞著手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自己該把握這一次機會,憑自己的勞動賺錢,正正當當,沒什么可丟人的。

    “嗯……那就……談?wù)劇蔽妮键c點頭,有種云里霧里的恍然,她找到工作了,好像做夢一樣!

    這對于從前的她來說,是一件只想過沒有實踐過的事情。以前在那兩個惡女人手里受罪,她想過無數(shù)次要跑,可她身無分文,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何談?wù)夜ぷ髂亍?/br>
    現(xiàn)在她走出了陰影,徹底告別了自閉,終于能靠這雙手手養(yǎng)活自己了!當然,幸好她又地方住,否則,她只能流落街頭。

    關(guān)于這一點,她除了要感謝翁岳天沒有把她趕出去,還有一個人是必須要謝的,那就是——梁宇琛。

    如果不是他從保安那里取到鑰匙交給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會在哪里風(fēng)餐露宿。

    嗯,等她領(lǐng)了工資就給梁宇琛打電話,得好好感謝人家一下……請吃大餐是請不起了,不過她可以自己買菜做飯啊,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

    文菁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工作,雖然是賣成人用品的,但也是正當職業(yè),不偷不搶靠自己勞動吃飯,而且這里距離住處不是很遠,上下班方便。

    對于沒有文憑也沒有工作經(jīng)驗的文菁來說,這就算是很不錯了。她算了算,假如每個月工資加提成能有接近兩千塊的收入,她有住的地方,省了房租錢……這樣的話,每個月,她節(jié)省一點,還能存一點錢。

    顯然這是不夠的,生孩子還要花錢呢,養(yǎng)孩子花得更多!但目前來說,她只能先干著這份工作,不然會窮得沒錢坐公車。

    上班的第一天,很平靜地度過,老板娘看得出來文菁有很多地方不懂,花了點時間告訴她。

    文菁學(xué)東西很快,天資聰穎,很快就記住老板娘說的話,連帶著一些熱銷的用品她也仔細了解了一下功能。

    上班的第三天,文菁身上的錢只剩下兩個硬幣了,她連續(xù)三天中午都是啃的面包。

    老板娘每天六點鐘來接班,文菁向她預(yù)支了一點工資……真是一點,只有一百塊。

    老板娘哪里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預(yù)支太多,能給一百塊也是看在文菁很老實本分。

    白天,老板娘不在,就只有文菁一個人待在店里看生意。沒顧客的時候也不會無聊,柜臺上有一個小電視,文菁總是會先選擇與音樂有關(guān)的節(jié)目來看,然后會是一些熱門兒電視劇。

    這小丫頭還是那么感性,看電視經(jīng)??吹窖劭舭l(fā)紅……

    生活在一步步地走向正軌,最近害喜的狀況有所好轉(zhuǎn),文菁時常在想,肚里的寶寶真貼心呢,知道m(xù)ama要賺錢,所以很乖。

    記憶里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她封起來,她已經(jīng)漸漸學(xué)會了不再以淚洗面,不知是淚以流干還是真的放下了。不再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與外界多接觸接觸,文菁的性子自然會有所轉(zhuǎn)變,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死氣沉沉。

    她自己也明白,改變,是唯一的出路。

    人們之所以會堅強,有時候不是因為本身就開朗,往往是因為,除了堅強,沒有其他選擇。

    來成人用品店里買東西的顧客,總是會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待文菁,特別是男人,那目光,怪怪的,活像是恨不得將人家小姑娘給吞了一樣。

    不過好在他們也只是過過眼癮,沒有真的做點什么出來,文菁的工作還算是比較順利。

    店里離家近,文菁每天回到家里差不多是六點半,有時在菜市場帶點菜回去就會晚一些。

    雖然她打起精神,盡量使得自己要振作,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孕婦,這么上班下班的,有時會覺得疲倦。今天吃完晚飯,文菁坐在書房里聽歌,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聽著聽著就開始困了,眼皮越來越沉……

    柔順的長發(fā)象美麗的海藻一樣散開來,襯托著她稚嫩的小臉,略彎的眉毛很娟秀,小巧氣的鼻尖時不時地皺一皺,顯出幾分可愛。

    她似乎是夢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一雙柔嫩的櫻唇微微動一動,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說夢話。嘴角流出一絲閃著亮光的晶瑩,天真無邪的小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愛憐。

    咦……怎么回事?文菁剛夢見一只香噴噴的烤鴨在自己面前,正好想伸手去抓,但是怎么她的身子在后退……烤鴨??!烤熟了的鴨子都飛了!

    文菁很是不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意識還在混沌中……

    不對啊,她是真的在動!

    文菁驚恐地一扭頭,正對上男人如大海般深沉的雙眸。

    “翁……翁岳天……”文菁輕輕地念出他的名字,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他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向臥室走去,燦若星辰的鳳眸里,漾起的漣漪瞬間便不見了。

    文菁茫然地眨眨眼睛,這真的是翁岳天的聲音,不是她的幻覺!

    文菁的小身子開始哆嗦,嘴唇都在抖,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就是忍不住順口而出:“你……你為什么……要來?”她顫抖的聲音,軟軟糯糯,不偏不倚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為什么要來?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一下子將翁岳天難住了,喉嚨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

    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一如從前一般溫柔,文菁的兩只眼睛早就氤氳滿了水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充滿了控訴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還知道來看我嗎?你還知道疼我?”

    翁岳天的心倏然一緊,硬生生撇下她,站起身來,別過頭去,掩去眸中的異色,淡淡地說:“我是來拿點東西,這里,你可以暫時住著?!?/br>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加上后邊那一句話,更不知道為什么還要跟她藕斷絲連,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想好了,兩人之間不會再有牽扯,但偏偏在面對她時,他說出口的話卻變了……

    文菁最受不了他這樣淡然的語氣,仿佛她和他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心里憋屈,泫然欲泣的眸子望著他,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要說的太多,沒有頭緒,不知從何說起。

    “我找到工作了,我不想白住在這里,我會給你房租的。”文菁全憑著一股倔強,賭氣似地這么說。她不想被他看不起,不想他可憐她。

    翁岳天揣在褲帶里的手不由得攥緊,心臟的位置隱隱抽搐……或許他不該來,他的出現(xiàn),也許打擾了她平靜的生活……她的工作,想必工資并不高。

    “你睡吧,我拿了東西就離開?!彼麤]有回頭,灑脫干脆。

    文菁心里的酸楚在翻騰,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軟弱地哭求,習(xí)慣性地手摸上肚子,默默念道:“孩子,你聽見了嗎?這個就是你的爸爸,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孩子對不起,你出生之后,沒有爸爸疼愛,不過mama會加倍疼你的!”

    孩子已經(jīng)成了文菁的神精支柱,如果不是因為有孩子,她早就撐不下去了。

    記得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如果不堅強,你軟弱給誰看?

    他走了,短短幾分鐘便離開,來去如風(fēng)。她除了當他沒有來過,別無他法。她如果再一次讓自己的心困在泥沼,她不知道是否還有勇氣再站起來。

    所以即使如此艱難,她還是要將悲傷壓下去。

    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明天照常上班,為孩子賺錢吃rou,賺錢買奶粉,賺錢買尿不濕。

    文菁強迫自己睡覺,緊閉著眼,躺在這一張曾經(jīng)承載過如火熱情的大床。

    被子里的小身影,落入門縫外男人的眼里,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的眉眼,越發(fā)顯得深沉惑人。

    他會不會太絕情了?也許吧。但他有必要這么做。

    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繼續(xù)糾纏不清,只會讓她更加忘不了他。他要做的就是斷了她的念想,希望她可以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彼此只不過是對方人生中的一道風(fēng)景,過了就不必再回顧。因為他始終會結(jié)婚的,不管他將來會不會愛他的妻子,文菁都只是他身邊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

    翁岳天知道文菁雖然看似很乖巧溫柔,很老實,可她不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尤其只她單純的性格,只怕他如果再像從前那么寵愛她的話,到了他結(jié)婚那一天,她會更加傷心。長痛不如短痛,他是男人,應(yīng)當機立斷。

    她不是說自己找到工作了嗎……她終于開始接觸外界,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他期待著在她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遠遠地看著她成長……

    第二天,文菁起床的時候,枕頭還是濕潤的,眼睛有點腫。文菁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點憔悴呢,這樣可不行,以后都不要哭了,不然的話,如果寶寶生出來以后長成苦瓜臉可怎么辦呢?

    打起精神,上班!

    文菁朝著鏡子笑了笑,強行在記憶里將昨晚那一幕壓制在腦海深處……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又過了幾天,文菁的情緒稍微恢復(fù)了一些,她每一天都在成長,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在慢慢地蛻變。這只小小的毛毛蟲,什么時候能破繭成蝶呢,那又會是怎樣讓人迷醉的光芒……

    這天,文菁正在整理貨架上的商品,隨意哼著自己喜歡的歌曲,是國內(nèi)一位歌壇天后的熱門單曲……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文菁很喜歡這首歌,特別是現(xiàn)階段的心境,總覺得這旋律,這歌詞,與自己有強烈的共鳴,只要一哼唱,她就會想起孩子的父親……相思之苦,并非是你完全不知道那個人的音訊,而是你明知道他離你很近,卻不敢見。

    因為你知道,見了,不如不見。

    她更加不會知道,此時此刻這隨意的一哼,會被陌生人聽見。一次偶然,有可能與你這一生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忽聽身后傳來一個悅耳的男聲:“給我兩個避孕t,要最貴的那一種?!?/br>
    文菁急忙轉(zhuǎn)過身來,眼前為之一亮……帥哥!美男!

    這男人身姿頎長,一身米白色休閑裝,簡約而時尚,稱著他光潔白皙的臉龐,五官精致柔美,深邃的眼眸象烏黑的瑪瑙,粉紅的雙唇泛著迷人的色澤,這男人,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實在是難得一見,讓文菁腦子里瞬間冒出兩個字——妖孽。

    男人微微一怔,不經(jīng)意對上這一雙澄澈的眸子,心跳倏然漏掉了一拍……如此純凈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瞳眸,讓男人不由得呼吸一緊,竟然會有種想要親吻的沖動。

    難怪她會有那么動聽到極致的聲音,也只有這樣的一個人,才能擁有如此仙樂一般的嗓音吧。

    只不過這男人是情場老手了,這異樣的感覺稍縱即逝,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他沒料到會有這么水靈的小姑娘在賣情趣用品,見她在打量他,心底微微有那么一絲得意……平時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只會拋來一個厭惡的眼神然后走人。

    “好看嗎?”男人戲謔的聲音將文菁拉回了現(xiàn)實。

    文菁臉一紅,連忙將視線離開……男人這才留意到,她剛才并沒有流露出癡迷,反到像是遇到了美好的事物,純粹欣賞一下。

    沒錯,確實文菁是這么想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帥哥不是沒見過,她只會對某個男人有特別的感覺。

    “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文菁剛來沒幾天,臉皮還很薄。

    照理說吧,男人買到了東西就該走了,可他竟然會神差鬼使地想要逗逗文菁。

    “小meimei,有沒有什么好的東西推薦???”男人妖媚地一笑,勾魂攝魄,自認為這樣的笑容能讓女人流口水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文菁。

    “好東西?”文菁不由得蹙起秀氣的眉毛,粉嫩的臉蛋上露出思考的神色,這小模樣可愛極了,眼前這男人一時竟舍不得一開視線。

    “嘻嘻……我們店里都是好東西!”文菁覺得自己這么回答真是太聰明了,清秀的小臉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mgd!男人心里哀嚎,他自認為很妖孽了,想不到這里還有個小妖精!還是那種在你不經(jīng)意之間就會被電到的小妖精!

    況且她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亞于她的歌聲,無限美好啊,如一只溫柔的小手在撥弄著他的心弦。

    不不不,她不是妖精,她是精靈!一笑百媚生,這小姑娘才不到20歲吧,就這么具有魅惑的潛質(zhì)了,將來長大一點那還了得?

    “咳咳……你這是自吹自擂。”男人說著,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捏文菁的臉蛋,真滑!

    文菁驚悚了,猛地向后彈開老遠去,警惕地看著男人,粉腮氣鼓鼓的,很是慍怒地瞪著他。

    太好玩兒了!男人忍不住在心里呼叫。從沒覺得女人生氣的樣子也可以這么的……賞心悅目。

    “小meimei,雖然我長得玉樹臨風(fēng),帥得冒泡,你也不用這么花癡地盯著我看吧?!蹦腥嗣髦牢妮疾皇悄莻€意思,偏要故意這么說。

    “我才沒有花癡!我這是在生氣,你看不出來嗎?你干嘛摸我的臉啊,可惡!”文菁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反應(yīng)遲鈍啊,明明是瞪著他,他還臭美呢,以為她犯花癡。

    “哈哈……小meimei,你太有趣了,你比這店里所有的商品有趣多了!”男人清朗的笑聲從胸膛里震出來,他有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懷大笑了,想不到是被一個陌生人逗笑的。

    更有趣?這是什么話啊,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文菁糾著眉頭再使勁瞪啊瞪,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了。走的時候順手拿了一張店里的推銷卡,上邊有店鋪的地址和電話。

    文菁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手撫上自己的臉,剛才那男人摸了她,她反感被翁岳天以外的男人觸碰……為什么她會又驚又怒呢?為什么跟翁岳天再一起不管怎么親密都覺得很自在,很舒服,是她自己喜歡的。

    文菁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她還需要經(jīng)歷的事也很多。

    都是男人,還都是長得很好蘭,足以使女人尖叫的類型,為啥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呢?如果那剛離開的男人知道文菁這么想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好歹人家也是大名鼎鼎的某唱片公司總裁,是眾多女性傾慕的對象。

    在本市美男榜上排名第二……是二,排第一的自然不用質(zhì)疑,是翁岳天。這都是那些上流社會里愛八卦的富豪千金們沒事閑得蛋疼,悄悄評了一個“美男榜”,后來慢慢地流傳出來的,現(xiàn)在就連報紙雜志都經(jīng)常拿這個來陶侃了。

    文菁工作的這家店鋪業(yè)務(wù)不止在門市銷售,也負責(zé)給客戶送貨上門,尤其是附近大大小小的賓館酒店。

    當然了,由于現(xiàn)在店里經(jīng)常都是只有文菁一個人在看著,老板娘吩咐,金額小的就不送貨了,可如果顧客要的東西很貴,那就要送。不但要送,還要讓顧客付服務(wù)費。

    因為文菁一出去送貨了,就沒有人看店鋪了,老板娘如果沒及時趕回來,她只能將店鋪暫時關(guān)了再出去送。因此呢,老板娘說了,賺得不多就不去。

    特別是附近那些高檔酒店里的顧客,他們要貨的話,更要開高價。假如平時只買100塊的東西,老板娘讓文菁開價200……

    出門左拐再過一條馬路,就是繁華的商業(yè)街,那里有不少高檔酒店,先前從這里走出去的男人就走進了其中的某個房間。

    豪華總統(tǒng)套房里,一派歐式古典宮廷的裝潢和陳設(shè),銀色的燭臺,墻上的油畫,還有頂上那一盞精美的吊燈,處處透著高雅,彰顯著尊貴。也只有像他這么身份非凡,財力雄厚的男人才會開了總統(tǒng)套房但是只打算待一個小時就退。

    這是他的習(xí)慣,從不會帶女人回家,他只會在有那種需要的時候才會勾勾手指,對方便會高興得忘乎所以地送上門來。

    當然,他不會跟解決需要的女人之間有任何牽扯。他所付的小費足夠讓女人笑得合不攏嘴。他對于安全措施從來都是相當謹慎,每一次都是親自買小雨傘……除了他自己,誰都不信。

    今天約好的女人原本早該到了,但對方打電話來說堵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約定的時間快半個小時了。

    顧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細長的雙眉一擰,明顯的不悅。他不喜歡對方遲到,又不是真的談戀愛,他可沒那份閑心等。預(yù)計的一小時完事,白白過去了半小時……

    坐在床邊打開電視,習(xí)慣性地調(diào)到音樂臺,閉上眼睛,腦子里響起的旋律竟然不是電視里傳出的,而是他在那一間小小的商店里聽見的寥寥數(shù)句……

    雖然只是文菁隨意哼哼,簡單的清唱而已,但是在顧卿聽來,這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所聽到的最有潛力和價值的聲音。

    平時聽得太多歌曲,古今中外,所涉極廣,就是因為聽得多,所以人反而會漸漸地變得麻木,可是今天,在一間賣成人用品的店里,他居然會無意中聽到“仙樂”,當時那種悸動,直到現(xiàn)在還存在,所謂的“余音繞梁”就是他最真實的感受。

    那小姑娘是一塊未經(jīng)人發(fā)掘的璞玉,她看起來很單純,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的歌聲有多驚人!

    顧卿是大行家,他幾乎可以斷定,文菁的歌聲屬于是罕見的高品質(zhì)歌手。

    也就是說,假如一間唱片公司想要栽培她,無需給她太過華麗的包裝,無需大費周折在電視臺以及各大媒體渠道做太多繁復(fù)的前期宣傳,只要她的聲音一出來,就能牢牢地抓住人心!

    外國的先不提,光是國內(nèi)就有多少不勝數(shù)的音樂發(fā)燒友,他們?nèi)绻犚娮约合矚g的唱片,一定會舍得花錢去買,并且,買正版!

    正版唱片,這才是樂壇的核心所在,是音樂市場的重點。只可惜咱國內(nèi)在這方面并不完善,唱片銷售量逐年降低,只有真正投身在音樂工作的人才知道,唱片業(yè)是多么的不景氣。

    如今這年頭,要出一個光憑聲音就能創(chuàng)造出好銷量的歌手,實在太難!

    顧卿約的女人還沒來,這車堵得真夠蛋疼的。顧卿捏捏手里的小雨傘,不想再等了,他向來沒有等人的習(xí)慣。

    “喂……”

    “喂,您好,請問……”

    “你們店會送貨上門的吧,剛才我買的那種,你再給我送兩個過來。地址是云泰國際酒店2808號房間?!?/br>
    “呃?剛才?您是……”文菁愣了,這是哪位顧客?

    “小meimei,我這么大一個帥哥,你怎么能忘了我呢,這才不到一個小時呢!”顧卿故意用一種哀怨的語氣,夸張的樣子活像是被拋棄的。

    “哦,是你啊……可以送貨,不過價格嘛,老板娘說過,送貨是要加價的。”文菁心里犯嘀咕了。

    “加價?行,你過來,價錢隨你開?!鳖櫱浜芨纱唷?/br>
    “。。。。。。”

    文菁再次驚呆了,心里暗嘆……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啊,有錢的帥哥更是像暴發(fā)戶。

    這樣也好,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顧客,她的收入就會更多……老板娘說過店里商品送貨上門的最低價格,她只管收這么多錢,如果文菁有本事讓顧客多給跑路費,那多出來的錢就能進文菁自己的口袋。以前的店員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