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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被用了私刑!夫君這身上的血痕是被鞭子打的吧?這臉上的淤青是被拳頭揍的吧?還有,夫君這手臂處密密麻麻的紅點不會是被銀針刺的吧?不會吧不會不會吧?” 李清和……沉默……握拳…… 他恨。 “唉,夫君肯定很疼吧……?這可真是心疼死我了,唉不能說不能說,一說我又要為夫君流眼淚了?!庇莩皖^唉聲嘆氣,背過身子拈起紗袖,往自己的眼眸處輕輕拭了拭。 看上去是一副垂淚的楚楚傷心樣子。 但實際……在李清和的視角盲區(qū),虞楚的唇角卻漾起梨渦,容若桃李,明媚非常。 她越發(fā)覺得自己演技爐火純青了。 現在的她,應該在電視劇里能活過第二集 了吧? “本王見你進來時春風滿面,笑得挺開心的?!崩钋搴完庩柟謿饬艘话选?/br> 這沒有心的女人,還妄想騙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說吧,別演了,再胡鬧我就鯊了你!”李清和攤牌了,外帶鯊人威脅。 這么兇? “不是說了嘛?!庇莩崃颂嵝』@子到他眼前,“送溫暖啊。” 李清和眉眼黯然,嗤笑一聲。 “溫暖?”他不需要。 也不相信。 “別對本王耍什么陰謀詭計,我那日不鯊你純屬心情好,今日若你再對本王不敬,本王可就……” “夫君。” 李清和的狠話被虞楚這一聲溫柔繾綣的、突如其來的“夫君”堵在了唇邊。 他怔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下一刻,他便------ 嘶--- 疼。 他低頭,看到這女人又像上次那般死死地抱著他。 他本結痂的傷口被她扒拉著衣服,蹭蹭刮刮,一下又全都裂開了。 血,又汩汩流出。 他疼,可是他是男人。 他皺眉,他抽氣,但他絕不會說疼這個字。 男人不能說疼。 …… 而另一頭,自認為在給病嬌送溫暖的虞楚渾然不知。 剛在病嬌暴躁地撂出鯊人狠話時,她突然想起來上次抱著他的時候,病嬌身體顫抖不已,什么話都說不出,好像很受用,很動情的樣子。 于是她決定。 再抱一次。 讓他閉嘴。 “夫君別怕,小楚會保護你的?!庇莩曇敉褶D如鶯,在低聲哄騙這個男人。 這情話信手拈來,說的是一套一套的。 虞楚自己都快動心了。 她怎么能,這么浪漫…… 而李清和呢,他在聽到虞楚的這句話后長睫忽就柔軟垂下,他的身子先是僵硬,然后發(fā)抖…… “你,你,你,”李清和瞳眸里幽寂深邃,聲音嘶啞又沉悶,“別胡說了,你走!” 虞楚嘆氣,這病嬌真難搞,她都說了情話他怎么還發(fā)脾氣?真是。 “我不走呢?!庇莩^續(xù)死抱他不放,還故意撒嬌地用頭蹭了蹭李清和胸口。 李清和眼皮狂抽搐,他聽到了皮rou被撕扯,血液滲出的聲音。 他冷吸一口氣,這女人,難道也是刺殺他的刺客? “我是來救你的?!变亯|了如此之多,虞楚終于切入了正題,把手中的小籃子往地上一放,終于放開了他,正色道,“夫君,我已推出,此次定是有人故意加害于你,” “夫人好生聰慧?!崩钋搴屠浜咭宦?,眉眼里全是嘲諷,“如此復雜難解的命案,夫人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居然能推出是有人故意加害本王?!?/br> 看來,我娶了個傻子。 虞楚聽之腹誹:他居然沒聽出我是故意這樣說,逗他的? 看來,我嫁了個智障。 “夫君過獎了。”虞楚假笑,繼續(xù)說,“夫君,依我看,要解你此次困局,還需得有貴人相助?!?/br> “噢?”李清和低哼了聲。 “夫君你想想,你在皇家就沒有一個可以倚仗的人?”虞楚半瞇起眼眸,踮了些腳,湊到他面前,與他對視。 李清和眼皮一抬便對上了虞楚亮晶晶的瞳眸,他眸色愈深,還她沉默。 不言。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是人都可以啊。”虞楚不死心問。 “沒有的話放寬條件,不是人也可以啊。”虞楚繼續(xù)道,“比如哪個貴妃公主養(yǎng)的貓貓狗狗特別喜歡黏著你?” “可以從它們下手啊!先了解它們喜好,和它們成為朋友,再借機接近它們主人!如此,豈不美哉?” 李清和炸了…… “虞楚!”他怒喊了她名字,點名道姓。 侮辱!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面對此時暴躁的病嬌,虞楚認真道:“我說真的!你是生是死全憑皇帝一句話,難道現在不應該找個有力的人幫你在皇帝面前說說好話嗎?” “父皇不喜歡我,沒用的?!闭f到這,李清和憂郁地低眉,冷笑道,“不然,我何以今天會至如此地步?” 日日被人刺殺,鐵鏈,牢房,一身血痕。 爹不疼還沒娘的小孩。 虞楚有些憐愛了。 她想,就讓她來做這病嬌唯一的光吧。 感化病嬌,人人有責。 于是,虞楚真誠地捧著他臉:“有用,我愛你呀,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