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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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會意,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遞給玉綰。 玉綰將銀票分開兩份,遞給二牛娘和五嬸子:“我馬上要離開圣顏國,這些銀票就當(dāng)是我替莫寒風(fēng)還了當(dāng)年你們照顧他的恩情?!?/br> 反正以后她也用不著了,二牛一家和五嬸子一家以前對莫寒風(fēng)照顧有加,對莫寒風(fēng)好的人,她自然也要對他們好。 “不不,小綰,這個我們不能拿。”二牛娘和五嬸子連忙擺手。 以前在靈仙鎮(zhèn)時,莫寒風(fēng)便時不時送些銀子來給她們,她們雖然沒有大富大貴,日子卻比以前好過多了,現(xiàn)在莫寒風(fēng)去了,剩下玉綰一個人,以后用銀子的地方還多,她們不能幫玉綰做點什么就罷了,怎么還能收她的銀子? 玉綰塞到她們手中,淡淡道:“這是莫寒風(fēng)的一點心意?!闭f罷帶著錦衣橙衫,離去。 二牛娘和五嬸子拿著銀票,感動而又難過地抹起了眼淚。 村長一家搬走后,守財奴動用各種關(guān)系,把余黑子推舉為新的村長,余黑子雖然不黑了,大家還是喜歡這樣喊他,他也不介意了,娶了媳婦生了娃,帶著村民發(fā)展致富,寒涼村現(xiàn)在還像個樣子了。 仇寡婦生了兩個大胖兒子,被婆家寵上天了,連著許奶奶也跟著享盡了清福。 兩家人對玉綰千恩萬謝,都說當(dāng)年的銀子花得值了。 玉綰離開寒涼村便去了靈仙鎮(zhèn),先去了鎮(zhèn)外的三生桃園。 站在桃樹下,回憶起十三歲生辰那日,莫寒風(fēng)在滿天落英之下為她戴上戒指時的感動和幸福。 此時,桃花已將近凋謝,如同她的心。 紫兒在戒指里連連嘆氣,主人好可憐,比她被貶下凡塵還可憐,情啊愛啊什么的它不懂,但莫寒風(fēng)死了,它心里也很難過,還偷偷哭了好幾次呢。 離開三生桃園后,玉綰去滿堂錢莊將所有的銀子全部提了出來。 錦衣橙衫看到那么多的銀票,眼睛都直了,玉綰卻是眼皮也沒抬一下,便讓人丟到了馬車上。 萬掌柜rou疼的同時,又不免詫異,玉綰提這么多銀子走就不怕有人搶劫嗎?而后想到,玉綰已經(jīng)被封為公主,馬上要為了圣顏國的安寧遠去傾瀾國和親,搶誰也不會搶她呀! 玉綰再去了靈仙樓,將酒樓轉(zhuǎn)賣給別人,靈仙樓生意極好,很多人愿意花大價錢買,所以玉綰沒費什么力氣,直接拿了錢走人。 然后再回了美人居,將美人居和旁邊的兩間鋪子全部賣了,美人居是秋芙蓉的產(chǎn)業(yè),秋芙蓉都失蹤一年,想必也回不來了,她便做主賣了。 辦完一切事宜,玉綰去了美人居的后院,看著院中熟悉的一切,心中陣陣酸苦,與圣都的美人居不同的是,這個院中有一株紅梅樹和四株四色錦菊。 玉綰記得,那個冬天,莫寒風(fēng)摟著她在梅樹下說愛她,白雪,紅梅,景如畫,人似仙,情深,意濃。 而如今,物是人非! 回憶太多只會痛,痛便代表了軟弱,玉綰轉(zhuǎn)身果絕離去,她會為莫寒風(fēng)報仇,所以她不會軟弱! 再回到圣都,已是第三日的正午,玉綰將美人居所有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第一莊名下,便開始收拾離開的東西。 玉綰把銀子給他,慕容殘月并沒有說什么,只當(dāng)幫她暫時保管,等報了仇,玉綰想去哪里生活,他再帶著銀子陪著她去,只要有錢,哪里都會過得好。 可是,當(dāng)他看到美人居的銀子數(shù)額時,驚愕了片刻,娘的,他meimei太有錢了! 他已經(jīng)按玉綰的要求研制出了大量的炸藥,這些炸藥會成為玉綰的嫁妝一起帶去傾瀾國,不必擔(dān)心有人發(fā)現(xiàn),和親的嫁妝傾瀾國人要是敢檢查,他就直接宰了傾瀾國的人! 反正他不想讓玉綰去傾瀾國冒險。 他還與文安等人商量好了,除了文安留下來接應(yīng)外,他,齊語堂,風(fēng)馳,火燚帶著所有的暗衛(wèi)陪玉綰前往傾瀾國,先趁著成親那日的熱鬧,在傾瀾國都城內(nèi)外埋上炸藥,而后等玉綰殺了宇文錦,平安離開后,再點燃炸藥,將傾瀾國都城夷為平地。 介時,文安再帶兵馬攻打傾瀾國,一舉將傾瀾國拿下,大仇得報,國家安寧,一舉兩得。 玉綰收拾了一些莫寒風(fēng)送給她的小禮物,然后裝了幾件衣衫,便沒再帶其他的東西。 她有些累了,坐下來看著手中的絲帕,是莫寒風(fēng)送給她的,上面有她的名字,還有一株蓮花,她輕輕撫著,一下一下,直到手指發(fā)燙,心卻再也不會暖起來了。 明天就要出嫁,嫁的人不是疼她愛她的男人,而是殺了她心愛男人的仇人,她會與他玉石俱焚,所以,莫寒風(fēng),我很快便會來找你了! 閉上黑亮的眸子,玉綰突然想到那個可怕的夢,她朝門口喚道:“錦衣?!?/br> “小姐。”錦衣進得門來。 玉綰將絲帕收進袖子里,道:“讓齊少將軍來一下,我有事問他?!?/br> “少將軍與莊主正在院中,奴婢這就去叫他?!卞\衣出去,將齊語堂叫了進來,她關(guān)上門守在門外。 齊語堂愧疚地看著玉綰:“小綰?!?/br> 臨走前,他曾答應(yīng)過玉綰,會以性命護莫寒風(fēng)周全,可是他失言了。 “坐?!庇窬U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平靜,換句話說,心已經(jīng)痛得麻木了,她不是不怪齊語堂,而是知道怪也沒用,難道真的讓齊語堂以死謝罪?多死個人對她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齊語堂心頭一緊,她不想看到這般疏離的玉綰,但他知道,那個愿意對她笑的玉綰,已經(jīng)隨莫寒風(fēng)離去了,他沒說什么,依言坐下。 玉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的蓮花戒指,問齊語堂:“莫寒風(fēng)如何會遭了埋伏?” 這幾天,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莫寒風(fēng)的死亡過程,所以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的,三月三的時候,莫寒風(fēng)明明說過,兩個月后便會凱旋而回,不可能突然戰(zhàn)敗身亡,她要知道原因。 “是……錢淺,她是傾瀾國的放在齊家的jian細!”齊語堂拽緊了拳頭。 要不是錢淺那個賤人,他如何會失信于玉綰? 玉綰眉頭一擰,想起那個時常跟在齊語堂身邊,有一股神秘感的勁裝少女,眸光閃過一道道犀利的森寒波光,她竟然是傾瀾國的jian細? 她并沒有答話,繼續(xù)聽齊語堂說下去。 “其實我早就懷疑她了,沒有揭穿她只是想利用她來得到傾瀾國更多的情報,傾瀾國真的很強大,論實力,兩個圣顏國也不是傾瀾國的對手,我和公子苦戰(zhàn)了一年,也沒能占到半點便宜,但因為有錢淺秘密與他們通情報,我們加以了利用,才得以保住圣顏國不被傾瀾國攻陷?!?/br> 玉綰拽緊了雙手。 在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大一倍的情況下,維持了一年的平局,莫寒風(fēng),你這一年來一定過得相當(dāng)堅苦吧?身上是不是受了無數(shù)傷,所以上次見到你,你會消瘦憔悴成那般? “公子從未帶過兵打過戰(zhàn),但他卻善于調(diào)兵部署,要不是有公子在,圣顏國早就被滅了,這一年來,公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還時時刻刻牽掛著你,很多時候我經(jīng)過他的營帳,都聽到他在夢中喊你的名字……”齊語堂哽咽得說不下去。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代替莫寒風(fēng)的職位,讓莫寒風(fēng)回來與玉綰相聚,可是,他很沒用,無論是戰(zhàn)術(shù)還是兵馬方面,都贏不了傾瀾國。 玉綰想到莫寒風(fēng)在那種情況下還思念著她,眸子瞬間就紅了,她強忍著眼淚,雙手拽得骨節(jié)發(fā)白,她怎么那么蠢,不知道去看他,而是一味地在這等他,如果她去看他,陪著他,他就不會出事了。 齊語堂吸了口氣,繼續(xù)道:“有一次,公子受了重傷,后背被沐學(xué)海狠狠刺了一劍,差點穿透身體,公子連哼都沒哼一聲,我給也止水的時候,他還笑著說,沒事,這點傷與見不到小綰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當(dāng)時,好多人都差點落淚,就連我也忍不住地心酸,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公子早就挺不下去了。 公子記得你的生日,雖然戰(zhàn)事很緊,他還是部署好一切,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再回到營地時,他連夜發(fā)起了高熱,所以才會在與沐學(xué)海的那一戰(zhàn)上,體力不支,掉下了馬背,傾瀾國的人引爆了炸藥,公子連逃離的機會也沒有,而那天,錢淺給我下了迷藥,我未能陪在公子身邊,等我再醒來時,公子已經(jīng)……” 齊語堂低著頭,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他令愿陪莫寒風(fēng)一起死,也不愿茍且偷生地活著,都是錢淺,要不是她,他不會成為罪人! 玉綰淚水泛濫,卻拼命忍住。 她在心中恨透了自己,要不是莫寒風(fēng)回來給她過生辰,他也不會累得生病,是她害了莫寒風(fēng)! “我和公子一直防著錢淺,以為她會在兵馬和我們的部署上動手腳,卻沒想到錢淺將我迷暈了,讓公子孤身陷入傾瀾國的埋伏之中,我連救公子的機會也沒有,風(fēng)馳四人沖進去救公子,卻只出來兩個,且都受了重傷……都怪我,我要是早點殺了錢淺,便不會害了公子!”齊語堂愧疚萬分道。 玉綰眸中射出冰凍三尺的寒意,聲音如同利刃般冰冷:“錢淺人呢?” 那次來美人居買面藥,在她面前裝成一副委屈小女人的模樣,竟是個不要臉的jian細! “我本來可以殺了她,卻被沐學(xué)海救走了?!饼R語堂拽緊拳頭道。 早知道當(dāng)初遇到她時就應(yīng)該一劍殺了她,便不會有今日之禍,若讓他再遇上她,他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他的心為什么會這么痛,是痛公子被他累及而死,還是痛失信于玉綰?如果都不是,是痛錢淺? 玉綰滿身殺氣,眸子燃起熊熊怒火。 肖學(xué)海,你殺了我還不夠,還要殺莫寒風(fēng),前世今生的賬,玉綰一定好好和你算清楚,你給我等著! 三月二十三,玉綰以公主的名義前往傾瀾國和親。 與莫寒風(fēng)領(lǐng)兵出戰(zhàn)那日一樣,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無不前來歡送。 人山人海,場面壯觀。 玉綰被封為公主,和親又代表了兩國的和平,因而嫁妝極多,像兩條火紅的騰龍,從宮門口一直擺到了城門口,圣顏國初次見得如此豐厚的嫁妝,百姓羨慕得眼睛都直了。 而玉綰,壓根兒就沒看那些嫁妝一眼。 按規(guī)矩,玉綰要進宮拜別太皇和皇帝,玉綰沒去,她心里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東方武這個父親,更何況東方武聽說傾瀾國要她去和親,一個反對的字也沒說時,更是冷笑一聲,東方武所謂的對秋水仙的愛,不過爾爾。 她也沒有著大紅喜服,仍舊如出平常一樣,一襲無暇白衣,青絲用白色錦帶挽半,素顏示人。 這是于禮不合的,但傾瀾國的人卻沒有反對,只說一切依玉綰喜好,這倒令眾人吃了一驚,也沒有檢查玉綰的嫁妝,好像很信得過圣顏國,抑或是傾瀾國做足了準(zhǔn)備,不怕圣顏國?;?。 “小綰,到了傾瀾國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太任性,傾瀾國不比圣顏國,無法給你太多的縱容護寵,你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東方武一臉不舍地叮囑。 玉綰冷冷看著他,似兩把冰刀,直戳他無恥的心臟。 東方武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是在提醒她不要因為任性而連累了圣顏國! 到了這個時候,東方武的眼中仍舊只有他的國家,何曾有玉綰這個女兒?他怎么會有臉口口聲聲說愛秋水仙,口口聲聲說虧欠了她? “父皇知道你心里苦,父皇也不想你嫁到那么遠,但錦親王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你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被玉綰的眼神刺得心頭一痛,東方武眼神閃了閃,難過再道。 玉綰嘴角一勾:“你連他的面都沒見到,你就說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尊貴的太皇,你可以改行去算卦了!” 東方武:“……” “公主?!蔽撵o拉著東方賢走了過來。 玉綰淡淡看著她,沒作聲。 文靜見風(fēng)吹亂了玉綰的長發(fā),本想抬手幫她理好,卻想到玉綰不喜人碰她,便作了罷,重重嘆了口氣,道:“公主一路舟車勞頓,這是我給你縫制的坐墊和靠枕,希望能減輕公主的辛苦?!?/br> 什么名貴之物嫁妝里都有,而玉綰也不稀罕,她惟有給她盡點心意,身為女人,她對玉綰的處境感同身受,可是這個時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選擇,她理解,她無奈,卻沒有辦法扭轉(zhuǎn)局勢。 東方賢捧著坐墊和靠枕遞給玉綰:“姑姑?!焙懿簧岬男∧?。 玉綰淡淡看了東方賢一眼,他為何不舍?他不是應(yīng)該高興得三天睡不著覺嗎?以后沒有人會攔著他去見裊裊了。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東方賢是裝的,她接過坐墊和靠枕,很柔軟,很精美,看得出來文靜花了不少心思,雖然是很不起眼的東西,卻比那些名貴嫁妝要實用。 在她拒絕文安之后,文靜仍舊待她如初,可見文靜不是那種勢力自私的人,她當(dāng)了皇后以后,后宮上下和樂,宮里宮外無不夸贊,對東方賢也教導(dǎo)憐愛有加,真是圣顏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所以經(jīng)她教導(dǎo)出來的東方賢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得知她要前往傾瀾國和親,撇開能與裊裊見面的私心,對玉綰是真正的不舍和感激。 玉綰看向文靜,語氣仍舊沒有溫度:“還沒見過小公主,長得可好?” “挺好的?!庇窬U能和她說話,文靜沒有過于歡喜,眸中溢出一絲嘆息和母親的溫柔:“很安靜,皇上常說像我?!?/br> 沒有在玉綰面前稱本宮,在文靜心中,她能封后玉綰有不少功勞,以前她還是玉綰的顧客,今日便以朋友的身份,嫂子的身份來送她。 玉綰點頭:“那便好。”她看向東方賢,想說點什么,想了想還是沒說,看了遠遠站著的文安一眼。 文安朝她點頭,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他將永遠是她堅強的后盾。 “皇妹一路平安,圣顏國會記得你的大恩?!睎|方傲感激道。 玉綰沒看東方傲,亦未等東方武再說話,拂袖轉(zhuǎn)身,在眾人的注視下,上了傾瀾國的轎攆,不是大紅花轎,只是普通的皇室轎攆,也是玉綰的要求。 錦衣橙衫被玉綰留在了美人居,玉綰想著她是去報仇,可能無法回來,不想連累兩個丫頭年紀輕輕就喪命。 感覺到自己被拋棄,錦衣橙衫哭了一整夜,大清早便守在她門口,要再伺候她一次,她沒有拒絕,默默地讓錦衣橙衫給她穿好衣衫,洗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