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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沒有見過……以后可能也不用去見了。 再沒有任何一種藍巖魚,能比得上漂亮的亞斯蒂爾——在步淮遠cao縱下的亞斯蒂爾。 我一直想要讓阿修展示給我看的畫面,居然會在這樣一種情景下展現出來。 伴隨著劈里啪啦的燃爆聲,熾熱通紅的火焰忽地向上飛竄。 與此同時,亞斯蒂爾也瞬間跳起滯空,笨重的機甲這時卻輕盈得像一只鳥,后背騰地展開兩片修長寬大的機械羽翼,上面仿佛落滿了亟待烤制的碎鉆一樣,被火舌一舔,更加閃閃發(fā)亮。 我被震在原地,只會愣愣地盯著這座全帝國最著名的機甲。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比火焰還要炙熱的注視,亞斯蒂爾忽然緩慢地轉過身。隨著每一次角度的變化,機身都落滿了不同的明暗光線。 背后是頹敗的斷壁殘垣,沖天的燎原烈火,高大的亞斯蒂爾凌空于一堆廢墟之上,手里捏著個不知死活的人影,后背的機械羽翼一開一合地翕動著。 它回身垂眼這一瞥,無機質一般的目光里卻好像含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憫意味。 我想喊阿修的名字,一張嘴,卻陡然間失了聲。 我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帝國曾經擁有過一位百年難遇的元帥。 * 當然。 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 爆炸的余波沒能持續(xù)多久,穆海潮很快喊了人來善后。 阿修陪我坐在倉庫大門口,從這里遠遠地望出去,能看見模糊的海岸線。我的衣服和頭發(fā)都已經臟得不能看了,他卻因為待在機甲里躲過一劫。 我不太高興地一頭栽進他懷里,臉埋在他胸|前一通亂蹭,不負所望地將他一塵不染的干凈襯衫也弄得亂七八糟,全是灰印子。 阿修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我的腦袋撈出來,捧住我的臉頰耐心地給我擦灰。其實都已經在他衣服上蹭得差不多了,但他非要自己動一遍手。 這種地方我向來遷就他,于是乖乖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阿修的襯衫袖口在額頭、臉頰、鼻尖、下巴慢慢滑過的觸感。 “哎呀已經不臟了不用擦那么仔細……好了吧?”我小聲嘟囔,感覺到袖子離開了我的下巴,迫不及待想睜眼。 但衣袖離開以后,緊接著就換成了阿修的手指。 他的指腹順著剛剛擦拭過的地方又走了一遍,最后點了點我的鼻尖。 我睜開眼,筆直地撞進阿修深棕色的瞳孔里。 那雙眼睛又柔和又憤怒,裝滿了對我的愛,也裝滿了驚心動魄的后怕。 我問:“怎么了?” “在里面的時候你快把我嚇死了,高慶平給你下了精神標記和暗示,可你根本沒有做過這方面的訓練!”他說著說著又情緒激動起來,“連怎樣建立精神屏障都不清楚——他怎么敢攻擊你的意識海!甚至還在你的地盤豎立他自己的屏障!” 所以我聽到的那道破碎聲就是阿修打破了高慶平在我腦海里的精神屏障,而暗示很可能在我看向高慶平的第一眼,就開始了。 稍一想我就明白過來,安撫地捏捏阿修的手,說:“現在不是好了嗎?”然后又努力轉移話題,問他高慶平被轉去了哪里。 他說直接被穆海潮送回軍部羈押了。 我冷笑一聲:“行,等回去我肯定要好好教訓他!” “嗯?!卑⑿撄c點頭,抿著唇笑了笑,親自把高慶平抓到手好像徹底解開了他的心結。 我又問阿修他是不是早和穆海潮、林青書商量好了,那些光罩又是怎么回事? “沒有提前商量,我和阿潮也是到了地方才完全計劃好的?!彼稽c點給我解釋:“靠近林青書根本就不會引爆炸彈?!?/br> 我大吃一驚:“???” 阿修說林青書最開始會找到穆海潮和她合作,就是為了做腺體摘除手術,只有軍部有在這方面最安全最完備的技術。 我:“……”虧我還真情實感地擔心了很久。 他還說穆海潮和高慶平針鋒相對這么多年,早把他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性格和脾氣摸透了,因此他們原本是打算趁高慶平放松警惕的時候驟然發(fā)難,但高慶平也沒這么容易對付,所以穆海潮做了兩手準備,啟用了西港基地的防護武器——就是那些光罩。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阿修沉默幾秒,半是感嘆半是欣慰地開口:“……我不在的這幾年,阿潮成長了很多?!?/br> 什么意思? 我警惕起來:“你不會還打算回軍部吧?” 阿修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抿唇看著我。 “你真要回去?!”我惱怒地拍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那我們還怎么去旅游,你說了要跟我環(huán)游全星際的!” 我知道他就是這種會把別人的利益凌駕于自己之上的人,因此毫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氣得大叫:“步淮遠!??!” “你別想回家了!”我怒氣沖沖,蹭一下站起來就要走。 “等、余別!” “干嘛!” 阿修幾步走上來攔住我,拉住我的手,低著頭和我道歉:“逗你玩的,我沒有要回去,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被拉著也走不了,干脆仰頭看他。 亞斯蒂爾還掛在阿修的脖子上,閃閃發(fā)光,我看了一會兒,想起最后在廢墟里的那個眼神,沉默片刻,說:“軍部總有假期的吧?你如果真的很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