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傅鴻江的新別墅里,大門緊閉,阿姨們也早被他“放假”去了。 他宿醉剛醒,頭痛得很,但這會他也顧不上這痛了,他煩躁地走到客廳,靠在窗臺上點燃一支煙。 自從他坐到這個位置后,他就很少再抽煙了,不過是因為有次他的領導和他說過,站得越高,不單單是看得遠,同時意味著跌下來的風險也高了。 所以陌生的飯局他幾乎都不去,別人遞上來的煙他也很少抽,怕暴露的習慣多了,會被有心人拿捏住,但他實在沒想到,昨天竟然會被人在自己家這么擺一道。 一根煙沒抽完,梁秉權的車已經趕到了門口,梁秉權的臉色顯然也沒比傅鴻江好到哪里去,昨天從傅家別墅離開后,他帶著孩子回到陳如雪的住處,但他實在沒想到,陳如雪竟然不在家,阿姨支支吾吾,這才說他和孩子離開后沒多久,陳如雪也下了樓,打她電話也不接。 梁秉權在家等了一個晚上,一大早卻接到陳如雪的電話,陳如雪在電話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梁秉權急了,問她在哪,她才吞吐著報了個地址。 梁秉權掛了電話,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接她,因為她剛剛說的那個地址……就是他昨天晚上吃飯的地方。 梁秉權寒著一張臉走進屋,卻還能在看到傅鴻江的時候,對他綻開笑顏。 傅鴻江還沒開口,梁秉權就率先說道,一個女人而已,老傅,你這怎么還抽上煙了呢? 傅鴻江聽他這么說,面色稍霽,他從煙盒里拿出一支分給梁秉權,兩人邊說著話邊朝屋里走去。 房間里沒開燈,窗邊漏出一點微弱的光線進來,床畔坐著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一雙眼睛被淚水泡得有些腫,衣著尚還算整齊,但還是有種奇怪的味道彌漫在房間里,像是酒氣和情欲雜糅發(fā)酵后的氣息。 陳如雪一見來人,眼淚更加不管不顧的了,她腳步虛浮地走過去,想要讓他還自己一個公道,梁秉權卻把她推開,陳如雪眨巴著潮濕迷蒙的眼,不解他的意思。 梁秉權朝著傅鴻江那邊揚了揚脖子,話卻是對著滿臉受傷神情的陳如雪說的,傅市長在這呢,你怎么也不打個招呼? 陳如雪像被人當頭一棒,經過了一夜折騰的身體也立不住了,她頭皮發(fā)麻,滿腹的委屈像被梁秉權剛才那句話一棒子給重新打回去了。 昨天梁秉權帶著孩子出去后,她發(fā)現寶寶的奶瓶沒有拿,寶寶平時就認準這個奶瓶喝奶,換了別的奶瓶他就不肯喝,陳如雪拿著奶瓶追下樓,卻只來得及看到梁秉權的車子屁股。 她給他打電話,剛拿出手機,就見面前落下一塊黑影,都沒給她機會抬眼,就被人捂住口鼻,手里的奶瓶也跌落在了地上……等她再次有了意識,卻發(fā)現自己和這個梁秉權口中的“傅市長”光溜溜地躺在了一張床上…… 無論陳如雪醒來如何哭喊叫罵,傅鴻江都不肯讓她出去,直到陳如雪邊哭邊沖他喊,問他知不知道她是榕城梁氏集團梁秉權的女人?卻換來傅鴻江更加意味深長的沉默。 叁人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沒有再做聲,這個時候,別墅外又停下了一輛車,梁言下車前還撣了撣西裝上的灰塵,然后氣定神閑地往別墅這邊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