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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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希望由他終結(jié)一切,才讓他轉(zhuǎn)世的。 安樂在黑洞洞的棺材里,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君弈見他不說話,笑了笑,說:你是不是等著你的先生來救你?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他找不到的。他的語氣里帶著雀躍,如果他還是地府君主,我可能需忌憚他,可他現(xiàn)在是人,但凡是人,就有極限。 所以,當人有什么好呢?君弈斂著脈脈含情的眉目,輕聲對安樂說,寧愿成魔,也不再當人。 安樂對他時而暴怒、時而溫柔的聲音已經(jīng)免疫了,安樂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問:你到底要干嘛? 君弈輕笑一聲,說:你剛才說我為你找你荒廢了修煉,我就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安樂心里浮現(xiàn)不好的預感,他在棺材里,手指緊張地扣在木板上,聽得君弈用輕快的語調(diào)說:把你煉化了,不就又可以助我飛升,又可以解我心頭之恨嗎。 第120章 所謂煉化,就是抹去神志,化為己用。 君弈煉化活人,恐怕最后被煉的人會變成活尸,如同行尸走rou。 安樂頭皮發(fā)麻,不知道君弈要怎么煉化他,不過用腳指頭想就知道過程肯定很痛苦。 安樂忍不住喊:你要殺我就趕緊動手,磨磨唧唧待會先生來救我了,你就沒機會了。 君弈笑著說:殺了你放你去地府?你倒是算盤打得好。 意圖被戳穿,安樂換了個說法,說:你留著我,天上的星君地下的鬼王都會來找你麻煩,你也別想好過。 君弈聽了笑出聲,笑聲悅耳,說:你可真是個大寶貝,人人都關(guān)心愛護你。 他壓低聲音,隔著棺材板,用溫柔繾綣的聲音說:不過,你現(xiàn)在是我一個人的。 安樂還沒來得及嘔吐,君弈一巴掌拍開棺材,安樂猛地見到光亮正覺得恍惚,冷不防被君弈一把拎起來,君弈一手抓著安樂,一手翻出一把匕首,匕首寒光逼人,白刃看起來無比鋒利。 把你的皮剝了好不好?君弈的語氣很輕柔,說的話卻讓安樂心臟緊縮。 君弈把冰冷的刀刃貼在安樂的臉上,微笑著說:我真是沒想到你還能勾搭上秦廣王,是不是靠著這張臉皮? 啊呸,論長相,蔣鳴玉比他長得好看多了,他能跟大佬談戀愛,當然是靠別的東西。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太危急了,安樂沒辦法吹牛,只能緊緊閉上嘴。 面對一個瘋子,多說多錯。 君弈見他不說話,揚起匕首,安樂知道他要來真的了,瘋狂掙扎,可他哪里是君弈的對手,君弈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毫無反抗的能力。 君弈用匕首在安樂的四肢上切開深深的口子,鮮血立刻就從傷口里流出來。 安樂吃痛,卻在過程中始終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君弈一邊動手,一邊笑道:細皮嫩rou的,還算能忍。 安樂抖著嘴唇,滿頭大汗,勉強地扯開一個笑容,說:這算什么?更厲害的我都見過。 這點疼痛,不足地獄刑罰的萬分之一。 君弈喜怒無常,聽見安樂這么說又不樂意了,嗤笑一聲,將安樂狠狠摔進棺材里,安樂渾身上下被切了不少刀,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這時候君弈往他身上潑了很多液體,那液體接觸到傷口立刻腐蝕進皮rou里,引發(fā)鉆心的疼痛。 安樂死死咬著嘴唇,硬是不肯發(fā)出聲音。 君弈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說:毒液會順著傷口爬進你的五臟六腑,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忍多久,等毒素慢慢侵蝕進你的腦子,你整個人就會變成活尸,到時候沒有腦子,沒有記憶,再也沒有憂愁,是不是很快樂? 安樂再也懶得理會他,閉上眼睛,全副精力對抗身體的疼痛。 那些毒不僅僅是讓他皮rou疼,更是腐蝕著他的神經(jīng),如果不是他曾經(jīng)去過地獄,體驗過痛苦,恐怕會活活疼死。 君弈垂眼看著安樂,臉上掛著笑容,就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安樂已經(jīng)無暇顧及旁邊的變態(tài)了,他在劇痛中想起很多事,因為疼痛,那些記憶太過零碎,只有一件讓他耿耿于懷。 他好不容易才和蔣鳴玉在一起,馬上就要忘記一切,實在是太虧了。 他想著想著,眼角忍不住流下眼淚,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思念蔣鳴玉。 越是思念,神思就越是清明。 君弈看著這一幕,臉色變了。 安樂不僅沒有失去意識,意志反而更加堅定,在他魂魄里的金線牢牢地牽引著他的神志,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不會變成行尸走rou。 安樂在棺材里睜開眼睛,狠狠地瞪著君弈。 君弈收起笑容,沉下臉。 就在這時候,石室里居然亮了一瞬,安樂看見君弈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下一刻他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等他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一點都不痛。 不僅不痛,他渾身上下好好的,此時他正穿著拖鞋,身上套著文化衫,站在馬路邊上發(fā)呆。 安樂: 這是怎么回事? 他低頭看文化衫上的字,那么熟悉,這不是他們學院發(fā)的那件嗎。 不是后來的國際學院,而是他穿越之前念大學的通訊學院!再看看四周,久違的校園景色告訴他,這里是他原來的學校。 安樂終于發(fā)現(xiàn)他又穿回來了。 在被君弈折磨的時候穿越回原來的世界,讓安樂滿臉懵逼,心情復雜。 一方面有點慶幸,另一方面又有點擔憂。 他好歹從君弈的手下逃出來了,那大佬呢,他在這個世界么? 安樂記得他當時是撿了一本書穿越的,此時左右看看,也沒看見那本黑皮書。 安樂正在發(fā)愣,手機突然響了,把他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地接聽電話,手機里同學的聲音大聲傳來:安小樂!你死哪里去了!怎么還沒來? 安樂還很懵,沒能領(lǐng)會同學的意思。 喂?你怎么不說話,我的醋帶上了嗎? 提起醋,安樂才想起來,當時他是要跟舍友一起去吃火鍋的,山西的室友還非要他帶上老家的陳醋! 此時此刻,安樂手上空空如也,那瓶醋早就大半淋在厲鬼身上,然后被蔣鳴玉吃到肚子里去了。 快點來啊,大伙都在等著你。 于是安樂迷迷糊糊地走到火鍋店,在店里見到了以前的同學。 同學們對安樂身上發(fā)生的事完全不知道,招呼他坐下來點菜,山西的室友詢問他醋呢?安樂愣愣地回答:在路上磕了一下,瓶子打破了。 室友痛心疾首,大呼小叫暴殄天物。 安樂想起什么,拍拍室友的背,深深地說:非常感謝你的醋。 如果不是那瓶醋,可能最開始他就被厲鬼害死了。 同學們圍在一起吃火鍋,大夏天的依舊吃得熱火朝天。 真的很神奇,安樂明明之前在另一個世界過冬天,而這里卻還需要把冷氣開到最低。 學生黨錢不多,去的不是什么高級火鍋店,大男生卻很能吃,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 安樂望著面前的牛rou卷羊rou卷蝦滑魚糕,因為有心事吃得不多。 吃完之后,安樂下意識說:我請 室友嘲笑他說:你請個p啊,前段時間是誰因為想攢錢買典藏吃了半個月泡面的。 安樂立即窘了一下。 他在蔣家有崔喚給錢,在學校當富二代老大哥,平時出去都是他買單,現(xiàn)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他還有點不習慣。 幾個同學勾肩搭背一起回到學校,安樂找了個借口留在宿舍樓外。 他站在樹蔭下,鎮(zhèn)定心神,掏出手機,給蔣鳴玉的手機號碼撥打電話。 果然是空號。 他用手機瀏覽器搜索蔣述懷的名字,結(jié)果顯示的是同名同姓的不相干人的信息。這個世界并沒有蔣家存在,自然不會有蔣鳴玉,安樂的心里難受,他與蔣鳴玉真的分別在不同的世界了。 他還有機會回去么。 他想了想,繼續(xù)給mama打電話,出乎他意料的是,母親也沒有接電話。 他又打給爸爸,同樣沒人接。 這是怎么回事? 安樂試著聯(lián)系其他親戚,所有人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出事故,而是仿佛那些人一開始就不存在。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學校里跟之前一模一樣,同學們也都很正常,只有父母關(guān)系這塊,出現(xiàn)了空檔。 安樂想起在地府里見到前世父母輪回的場景,他經(jīng)歷兩個世界,父親母親一直都沒有變,安樂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不是單純地來回穿越,這兩個世界之間絕對有聯(lián)系。 安樂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回到宿舍,翻身躺到床鋪上,與同學聊了會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在睡覺之前,他決定明天去輔導員那里請假,然后買張火車票回家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安樂心里裝著事,睡得不是太好,總惦記著蔣鳴玉,蔣鳴玉要是發(fā)現(xiàn)他消失了會不會到處找,還有君弈,那個神經(jīng)病看見他不見了,會不會繼續(xù)找其他人發(fā)病。 安樂相信他的穿越一定不是偶然,肯定有什么觸發(fā)條件,他必須回去,必須回到蔣鳴玉的身邊。 翻來覆去一整晚,終于到了天亮,安樂起床去上第一節(jié) 課,準備跟導員聯(lián)系,課間的時候去找老師。 他懷著滿腹的心事,背著書包走進教室。兩個世界的學校相隔很遠,教學樓與教室的布置也不相同,里面的學生肯定也全都不一樣,明明是迥異的情景,安樂卻感覺到一種微妙的共鳴,好像他并沒有穿越,兩個空間重疊到了一起。 他從教室的前門走進去,同學們在階梯教室里參差不齊地坐著,因為還沒上課,有的人笑著聊天,有的人吃著早餐,有的人早上太困,已經(jīng)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安樂抬起頭,下意識往教室最角落的地方看過去,他剛做了這個動作就在心里笑自己,他平時一來教室就找熟人,現(xiàn)在都穿回來了,怎么還這個習慣。 結(jié)果,他還真的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 安樂震驚地愣住,然后抬手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個人坐在最邊邊的位置上,頭發(fā)有點翹,臉上戴著一副大黑框眼睛遮住表情,身上穿著寬松的白色T恤,T恤上的二次元大頭美少女讓人不忍直視。 他正低頭看面前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速度極快,不知道在寫些什么。 安樂看到他,懸著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第121章 安樂沉住氣,像以往那樣走到那個人的身邊,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們平時在學校,剛開始的時候是安樂纏著晏之南,后來君弈潛伏在身邊,變成了晏之南整天守著安樂,反正在安樂心里,晏之南是他的好朋友。 自從他知道晏之南的身份后,心情又微妙了幾分,對晏之南更加信任。 此時他穿越過來,居然在原世界的教室里看到晏之南,不能不震撼。 安樂壓下心里的激動,坐在晏之南旁側(cè),這次晏之南沒有像以前那樣合上電腦屏幕,不讓他看電腦上的字,安樂往上瞅了一眼,看見文檔上大段大段的文字,里面夾雜著他的名字。 晏之南不遮掩,安樂就好奇地看了下去。 結(jié)果越看越心驚,上面寫的居然都是學校里發(fā)生的尋常小事。 晏之南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竟然對這里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你為什么叫安樂嗎?晏之南突然開口。 安樂從電腦上收回注意力,說:不是因為父母圖省事嗎? 晏之南瞪了他一眼,說:當年你母親身懷六甲,去文曲星像下求星君庇佑,希望安家能出個才子,走上仕途。 安樂明白他在說上輩子的事,聽著他往下講。 晏之南說:文曲星點化你母親腹中之子,并賜了名給那個孩子。 說得彎彎繞繞,母親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他么,安樂恍然大悟:原來我的名字是你起的啊。 晏之南又瞪他,生氣地說:別打岔,還敢嫌棄?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上課了,晏之南的聲音有點大,引得前面的同學紛紛回頭,講臺上的老師也往這邊看,晏之南忍住不說話,安樂跟著不吭聲,兩個人消停了一會,等老師不再關(guān)注這邊,晏之南才又開口。 這次他的聲音小了很多,說:文曲星見你命格好,將來是大富大貴之人,同時你母親心思虔誠,積德不少。所謂人生一世,但求一樂,便取了簡字與你家姓氏相配,只愿你一生平安喜樂。 安樂聽了,想起自己的mama,又想起上輩子文曲星的愛護,心頭發(fā)熱,他在長輩的期許中長大,確實印證了平安喜樂這個詞。 誰知晏之南話鋒一轉(zhuǎn),哼了一聲,說:后來你還認了文曲星為義父,他待你如同親子,怕你吃苦,特意借你他平時愛用的筆幫你渡過難關(guān)。他說著說著,頓了頓,看著前面的老師不敢大聲,低聲對安樂說,結(jié)果你這個坑爹孩子,拿著他的筆把天道全打亂了,害他被牽連。 安樂抬手摸摸鼻尖。 文曲星給安樂法寶,本意是讓他自保,安樂卻拿去守城,更改了三千人的命運,如果沒有那支筆,城池肯定是守不住的,事后文曲星定然會被問罪。 安樂真心實意地說:對不起。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謝謝。 晏之南瞪了他好幾眼才解氣,孩子坑爹還能咋辦呢,當爸爸的不就只有忍了。 安樂給晏之南捶捶背,讓他順氣,說:上輩子我欠你許多,這輩子我給你當小弟,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要不然待會下課我請你吃包子? 晏之南扭過頭,看見安樂無辜地望著他,眼里有著討好的神色,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我缺你那幾個包子? 安樂笑嘻嘻,說:那等我以后賺錢了,買別墅孝敬您老人家。 晏之南彈他腦門,忍不住也笑了,說:我哪里老了? 說到這點,安樂有點奇怪,他上輩子拜的文曲星像明明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形象,可晏之南卻是跟他同齡的宅男,讓他喊晏之南為義父,他是無論如何喊不出口的 晏之南似乎看出來他的心思,輕哼著繼續(xù)講之前的事:你坑別人就算了,結(jié)果把自己也坑進地獄。晏之南說到這里神色有點黯然,長輩們都希望安樂能一生順遂,結(jié)果他卻早早身死,因果循環(huán)全被改變,不得不讓人唏噓,后來文曲星被問責,為了扶正天道,他化去三分之一的星魂投入人間,試圖修正被你影響的三千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