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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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玉: 這時候闕自武補充道:我懷疑這件事還有人的參與,棺材上的信號系統(tǒng)是靠衛(wèi)星定位,不管遇到什么天氣都能正常工作,信號突然丟失,大概率是信號發(fā)射器被人為破壞掉了。 安樂說:也可能是被野獸當晚餐吃掉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 好吧,他不瞎說話了。 安樂緊緊閉著嘴,大眼睛滴溜溜亂轉看著在場的其他人,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蔣鳴玉知道他的個性,不讓他說會憋死他,便道:還有什么要說的? 安樂舉手:最后一個問題,那些鬼為什么連研究員的碗都搶走? 其他人沉默了,答不出來。 那些器具滿是泥巴,幾乎沒幾個完好的,只能用來豐富古時湘民的生活習性資料,根本沒有任何收藏價值,對鬼怪來說也沒什么用處。 所以為什么那些鬼搶棺材就算了,連破破爛爛的鍋碗瓢盆都要拿走? 總之,這件事起因簡單,最后卻很蹊蹺。闕自武做出了總結陳詞。 還有那位姑娘遺體的容貌為什么會發(fā)生變化,也是一個謎團,只有早日找到棺材才能一探究竟。 他望向蔣鳴玉,麻煩先生跟我們一起去湘西一趟了。 蔣鳴玉點點頭。 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早晨我們立即出發(fā)怎么樣? 蔣鳴玉繼續(xù)點頭。 闕自武緊繃的精神終于松懈了一點。 湘西這個地方,說大很大,說小也小,他們丟單的事情傳出去,這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實在讓闕家顏面掃地。 有蔣鳴玉相助,他們找回丟失快遞的把握大了許多。 那先生和小安今天就休息休息吧。闕自武吩咐自己的兒子,你帶著兩位老師到C城里轉轉。 他和氣地沖蔣鳴玉笑:晚上我再請先生吃飯。 蔣鳴玉本來神色已經(jīng)緩和,此時聽到闕自武的話,臉再次刷地一下白了。 安樂也驚了,他們剛才一會僵尸一會鬼怪地這么聊,棺材這個詞都不知道提了多少次,還能吃得下飯菜? 一大一小兩位客人的臉色變化太快,闕玄青向安樂解釋:我們干物流的,吃飽了才好干活,對鬼神的敬畏埋在心里就行,飯還是要吃的。 闕自武也大方地說:中午這小子沒招待好,晚上我來好好招待先生,讓先生品嘗一下真正的湘菜。 安樂聽闕玄青這么一說,心里釋然了許多,的確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抓鬼嘛。 而蔣鳴玉微微牽動嘴角,最終沒有多說,收下闕家父子的好意。 下午的時間還有一半,闕玄青開著車帶蔣鳴玉與安樂返回市區(qū),蔣鳴玉對逛街游玩興趣不大,純粹是陪安樂。 安樂第一次來C城,新奇得很,可惜只有半天時間,拉著蔣鳴玉到處轉。 當然有闕玄青當車夫。 闕玄青渾然不覺他夾在里面有什么不對勁,樂呵呵地給兩個人當向導。 他們先去了岳麓山的岳麓書院。安樂對于岳麓書院很有好感,在孔子像前駐足,朝著夫子拜了拜。 蔣鳴玉發(fā)現(xiàn)安樂在這類地方會停留很長的時間,他在N城的貢院附近也是這樣。 真的想當探花郎么。蔣鳴玉看著安樂的側臉。 安樂摸摸鼻尖,知道蔣鳴玉在打趣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進古代讀書的地方就有種肅然起敬的心情,骨子里有種本能,想要拜拜孔夫子。 從書院出來,一行人往市區(qū)走,接連去了火宮殿還去了橘子洲頭看湘江。 安樂是玩的很開心啦,只不過每次這種時候他就會忘記他們是來抓鬼的。 因為中午吃得太多,他們一直游玩到太陽落山后天黑,闕玄青才帶著兩個人去了一家新的餐廳,在那里闕自武正等著他們。 這次的餐廳是一間院子,環(huán)境非常好,沒有大廳全是包間,位置需要預定。院子中間綠樹流水布置得隱蔽而清新,只不過門楣上掛著一串一串的辣椒,一看就知道味道很正宗。 蔣鳴玉在辣椒下站了一會,闕家父子來催促他才動腿。 闕自武比他的兒子更加能勸飯,除了拿酒杯的時候根本不讓你放下筷子。 闕自武還再三強調:我只讓廚師放了一點點辣椒,我們湖南人不用辣椒不會炒菜的,真的是微辣,我放在嘴巴里都沒什么味道,外地人全部可以吃的,先生多吃點。 安樂深刻地體會到湖南漢子的熱情,吃得嘴巴都快沒有知覺。 安樂吃得渾身大汗,熱氣直冒,臉蛋紅撲撲,再加上他能喝,深得闕自武的喜愛。 反觀蔣鳴玉越吃臉色越白,到最后面容白得像一張紙。 安樂察覺到不對勁,替蔣鳴玉擋下不少勸菜進攻,最后這餐飯局才平安地結束了。 幾個人約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往湘西,因為目的地偏遠,開車需要五六個小時,所以要早點出發(fā)。 蔣鳴玉吃了飯之后更加沉默,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闕家父子給他們訂了酒店,不過是兩套房間。 安樂在蔣家的時候都是跟蔣鳴玉住同一個屋子,如今在外人面前不好明說,再加上他魂魄已經(jīng)修補好,沒有大事不會做夢也不會靈魂出竅,就失去了和蔣鳴玉一起睡的借口。 也不是說非要一起睡覺啦,只不過旁邊有人習慣了。 安樂洗了澡后一個人在房間里,他肚子里全是湘菜,經(jīng)過熱水沖刷,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剁椒魚頭,又燙又辣。 也不知道大佬怎么樣了,安樂還以為蔣鳴玉會就房間分配問題發(fā)表意見。誰知道蔣鳴玉到酒店后第一時間就進了房間,把自己關在里面,將安樂隔絕在門外,一句話也不跟安樂多說。 這樣子的蔣鳴玉安樂還是第一時間見到,他不敢去打擾,只能在自己的房間里別別扭扭。 他將被子一拉,蓋住身體,算啦,他的神魂都補好了,還鬧什么脾氣啊,自己睡相也不好,大佬可能早就想擺脫他了,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 一夜倒是無夢,安樂早早地訂了鬧鐘,第二天準時爬起來。 抓鬼不能遲到啊。 他將自己打點好,發(fā)現(xiàn)蔣鳴玉還沒有動靜,心想大佬居然起得比他晚,便走出房間去按蔣鳴玉套間的門鈴,按了半天卻沒有反應。 安樂掏出手機給蔣鳴玉打電話,同樣沒人接。 安樂這才慌了,蔣鳴玉從不會這樣的。 他再次敲門依舊沒人來開門,他趕緊聯(lián)系樓下前臺,前臺給房間里撥座機,在他們即將放棄準備直接用鑰匙開門的時候,蔣鳴玉終于接了電話,說沒事。 沒事怎么不開門呢。 安樂焦急地在房門前等待,門開了,安樂第一時間看到蔣鳴玉慘白的臉,蔣鳴玉為安樂打開門,接著原地轉身返回,直直走向床鋪。 安樂呆呆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輕飄飄地爬回到床上,靜靜地躺下來。 這種游魂一般的狀態(tài),比在家里更加嚴重! 安樂在蔣鳴玉的床邊俯身,低頭看他面無血色的容顏,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問:大佬你是餓了嗎。 看來秦淮河里的那條魚不頂事啊,看把大佬餓的,慘白飄忽,真的要成仙啦。 蔣鳴玉掀開眼皮,冷冷地看著安樂,嘴唇翕動幾下。 安樂湊近他,努力去聽他說了什么。 蔣鳴玉說:湖南人說的微辣,都是騙人的。 第51章 快遞員與微微辣5 安樂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蔣鳴玉這個樣子不是餓的,恐怕是被辣椒辣的。 安樂瞪著蔣鳴玉的臉,嘴角抽了抽。 蔣鳴玉瞇著眼睛看他,說:有什么就說吧。 安樂忍了半天才壓下笑意,問:大佬,你不能吃辣怎么不說啊。 現(xiàn)在回憶一下,他們那次去吃燒烤,蔣鳴玉也盡量不碰辣椒面,江虹做的菜也沒有特別辣的。 蔣鳴玉平時吃的都是淮揚菜,突然來到湖南難免不適應湘菜,人家的微辣對于他來說就是重辣,強行吃下去能舒服嗎。 可是從頭到尾,不管是面對闕玄青還是闕自武,他都沒有拒絕,默默地承受。 蔣鳴玉面對安樂的問話選擇不吭聲。 安樂大約可以明白他為什么逞強,終于忍不住笑出來。 大佬的偶像包袱太重啦。 蔣鳴玉見安樂笑,轉了個身,用后背對著他。 大佬的背影還是那般清冷,帶著淡淡的寂寞與難受和大概是錯覺的賭氣。 安樂看著蔣鳴玉的背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食煙火、出塵脫俗,遇到什么都不動聲色。 其實只不過是不好意思拂人家闕家父子的好意呀。 安樂趕緊把笑容憋回去,去倒了一杯水來,遞給蔣鳴玉。 大佬喝點水唄,會舒服點。安樂好聲好氣地哄著,一想到昨晚一整夜蔣鳴玉都忍著不適,安樂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汗顏。 早知道說什么也要跟蔣鳴玉一個房間了,還可以照顧他。 蔣鳴玉這才不繼續(xù)躺在床上裝神仙,坐起身接過安樂手里的水杯喝起來。 安樂見他把水都喝了,詢問:肚子痛不痛? 蔣鳴玉放下杯子,臉上有了點血色,說:不痛。 肯定是騙人的。 安樂沒有去戳蔣鳴玉的偶像面具,想了想,跪到床邊,將雙手伸向蔣鳴玉的肚子。 蔣鳴玉身體稍稍僵硬,但沒有避讓開來。 安樂把自己的手捂在蔣鳴玉的腹部,小聲說:我小時候胃痛,我媽就這么幫我捂著。 蔣鳴玉靠在床頭,安樂貼得很近,蔣鳴玉低頭只能看見他腦袋頂上的發(fā)漩。 蔣鳴玉到底沒有動,由著安樂將爪子擱在自己的身上。 安樂按著手,感覺手掌下的觸感很奇妙,剛開始有點軟,接觸到肌rou之后又很結實。 大佬有幾塊腹??? 安樂這么想著,用上力氣去探索蔣鳴玉的肌rou。 眼見著安樂的手越來越邊緣化,蔣鳴玉抓住他的爪子,拎到面前。這爪子很暖和,像有魔力一樣有效緩解了他的不適,不過 在摸哪里呢。 嘿嘿。安樂裝傻,眨眨眼,問,好些了嗎。 蔣鳴玉被他這么一折騰,覺得好了許多,身上的仙氣退散,臉色恢復,再次變成了人樣。 蔣鳴玉這個特質也是很神奇,不管是餓或者不舒服,身體有恙就會變得遲鈍而不近人情。 安樂看了看時間,說:快到約好的時間了,大佬你能行嗎? 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蔣鳴玉淡淡地說:沒事,還是按照原計劃走。 幸虧酒店早餐有西式的,安樂幫蔣鳴玉拿了熱牛奶和甜面包,他吃了之后看起來又好了幾成,等闕家父子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神色如常了。 闕玄青見他們已經(jīng)吃過早飯還略帶遺憾地說:還想叫你們去吃湖南米粉的,湖南米粉好香的咯。 安樂尷尬地笑笑,他相信米粉真的很香,只是蔣鳴玉要吃了,估計今天不用出發(fā)了。 闕家父子開來兩輛車,一輛是越野,一輛是貨車。 安樂盯著那輛車身印著自武物流的貨車目不轉睛。 如果找到棺材總要有車拉回來嘛。闕玄青給他解釋。 果然如此,雖然有心理準備,安樂還是搓搓雞皮疙瘩,闕家父子的信念也挺堅定,去了就一定要找到棺材,所以帶著貨車。 他們從C城出發(fā),驅車前往湘西,闕自武帶著蔣鳴玉和安樂坐越野,闕玄青領著手下開著貨車跟在后面。 這里需要再次夸贊我國的道路基建,偏遠的地方也有了馬路,更不提貫穿省內的高速公路了。 闕自武最有發(fā)言權:我小時候哪里有這么好的路,如果有人在外面去世,想回鄉(xiāng)里下葬,要費好大的工夫,他們的親人就去我家求我爺爺。 闕玄青的太爺爺、闕自武的爺爺是做過趕尸匠的人,安樂頓時有了好奇,問:闕叔叔,你見過真正的趕尸嗎。 闕自武笑了一聲,不回答,只是道:那時爺爺已經(jīng)不見客,就打發(fā)我父親開車去幫忙,我從小這種事見得多,才起了開公司的心思。 安樂點點頭,只不過后來生活條件變好了,運輸不再成為首要問題,公司專心對付起僵尸。 到路途的后半部分,進了山區(qū)之后就沒有開始那么快了。 安樂把臉貼在車窗上看外面的景色。 所謂山水如畫就是這樣吧!陡峭的山壁上植被是翠綠的,山壁腳下的流水也是翠綠的,綠山與綠水交織在一起,是nongnong的清新雋永,在依山傍水之間,一片一片的民居在綠意中探出角。 安樂這才懂什么叫做優(yōu)美,什么叫做秀麗。 湘西苗人和土家族多,過去的建筑形式大部分都是吊腳樓,依山建造,三面懸空,底部用木料支起來,有助于通風干燥和防止毒蟲。 湘西的村落多半稱為寨子,一個一個的寨子散落在山間,與山水相伴,美麗又夢幻。 現(xiàn)在木樓少了。闕自武這么說著,很多寨子遷到了新地址,通水通電上學方便門口有路還是水泥房子,老寨子就廢棄了。 安樂感覺有點可惜,但是生活條件進步又是好事。 湘西山多水多,處處是溪流,山上的水流下來,途中腐蝕山體形成了溶洞,人們說湘西無處無山,無山無洞,這種溶洞就成了湘民生活中重要的部分。 很多寨子都是建在大山洞的邊上,在舊社會軍閥割據(jù)之后湘西誕生了很多土匪,有的土匪就把山洞當作窩子,可見湘西的洞有多么大多么多。 萬物有靈,好多洞xue都有自己的傳說,湘西的人們相信洞中住著洞神,會在洞前進行祭祀活動。 但是女子出嫁的時候,如果路過洞口,樂師停止吹奏,人們停止說笑,所有人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 因為人們害怕驚擾了洞里的神,洞神出來查看,看見美麗的新娘子,會勾走她的魂魄,讓她變成落洞女。 闕自武一路上都在給安樂講解風土人情,安樂一邊看風景,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而蔣鳴玉在車后座閉目養(yǎng)神,安樂以為他睡著了,他又會間或開口插幾句嘴。 他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在到地方之前,闕玄青的那輛貨車拐了個彎下了道路,停到了旁邊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