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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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永宜低頭摸摸肚子,干枯的手放在凸起的肚皮上,對比感很強(qiáng)烈,她說:結(jié)果我真的懷孕了。 她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喜悅,接著變成驚懼,趙永宜說道:可是我身體情況太特殊了,根本沒辦法順利把寶寶生下來。 然后他就對我說,我這樣的不是沒有希望,只要我全身心地供奉羽衣女仙,女仙就能保佑我的孩子順利出生。 安樂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人渣。 作為孩子的爸爸把趙永宜往火坑里推。 趙永輝氣得全身血液沖到腦袋頂,咬牙切齒地問:那個混蛋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在哪? 誰知道趙永宜說: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平時(shí)都喊他小師父 趙永輝簡直要昏過去,他媽的,孩子都六個月了,姓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蹤影,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趙永宜低著頭說,我覺得只要有孩子就行,也沒想著去找。 安樂不知道該怎么評價(jià),他收回剛才的話,在趙永宜眼里,還是孩子才是第一位。 反正我按照他說的,供奉著女仙。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剛開始還好好的,我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好,可后來漸漸變得不對勁。 她恐懼地抬起頭,說:女仙變成了鳥。 我用指甲供奉那些鳥,它們銜來谷米讓我吃。然后我變得很奇怪,喜歡吃內(nèi)臟,身體也改變了。趙永宜看著自己快成為鳥爪的手,說,我知道我變了,可我停不下來。 趙永輝聽到這里,整個人愣住,像傻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時(shí)候蔣鳴玉終于開口,說道:這種怪物叫夜行游女,同樣也是鳥身能飛,又被稱為鬼鳥。他說著,鬼鳥經(jīng)過者,小兒必死,這種鳥怪鬼氣旺盛,專門禍害產(chǎn)婦和孩子。 安樂聽了蔣鳴玉這么說,連忙對趙永宜說道:趙jiejie,那些怪物會害你,就算它們給你稻米,也是圖謀你的孩子。連肚子里的孩子都變成了鳥蛋,那些怪物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可是,我的孩子越來越健康了。趙永宜目光呆滯,慢慢地摸著肚子,語調(diào)非常神經(jīng)質(zhì),如果不這樣,孩子就沒啦。我知道女仙是害人的,所以我也變成鳥就好了。 她揚(yáng)著臉,笑了起來,笑聲像鳥叫,面容如惡鬼,她滿足地說著:我變得跟它們一樣,就能保住孩子啦。 安樂呼吸停滯了一秒,原來趙永宜是這么想的。 就像蔣鳴玉說的,趙永宜不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勁,而是自己選擇繼續(xù)祀奉怪物,甚至不惜變成怪物。 安樂現(xiàn)在的心情說不上來的復(fù)雜,他茫然地看向蔣鳴玉,蔣鳴玉沉著臉,不說話。 這時(shí)候趙永輝爆發(fā)了,他沖上來握住蔣鳴玉的肩膀,激動地說:先生!我求求你把那些害人的東西都?xì)⒘?,求求你救救我meimei! 蔣鳴玉拂開他的手,說:我可以除去鬼鳥,但是你meimei肚子里的孩子現(xiàn)在靠著鬼氣養(yǎng)著,一旦鬼鳥沒了,孩子也會沒了。 趙永宜聽見這番話,尖叫起來:不可以!我不要!保衛(wèi)孩子的信念讓她瘋了,她拿起枕頭往蔣鳴玉那邊砸過去,蔣鳴玉微微側(cè)身避讓,她退縮到床角,說,我不會告訴你們它們在哪里,你們別想找到它們。 到現(xiàn)在了,趙永宜還在掩護(hù)著那些鳥怪。 安樂忍不住說道:趙jiejie,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不止你一個受害者,那些曾經(jīng)在廟里祭拜的人們、那些同樣吃了谷米的人們,可能全都命在旦夕。 安樂的話讓趙永宜愣住,她定格在那里,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把自己越縮越緊。 她還是無聲地拒絕了。 趙永輝沖到床邊,照著趙永宜的臉打了一巴掌。 蔣鳴玉無意觀看家庭倫理劇,對安樂示意,安樂嘆了口氣,跟在他后面走出房間。 他們出了屋子走向車輛的時(shí)候,趙永輝追了上來,這位心力交瘁的哥哥認(rèn)真地對蔣鳴玉說:先生,拜托你,出多少錢我都愿意,不用顧忌我meimei,把那些妖孽全除掉。 對于趙永輝來說,這種保大還是保小的問題,根本只有一個答案。 蔣鳴玉差的不是錢,他說:我自然會去做。 他調(diào)轉(zhuǎn)視線看向安樂,說:那些鳥也惹到我的人了。 安樂明知他不是那個意思,心還是沒來由地跳了一下。 等待多時(shí)的江虹開著車送他們回去,安樂坐在后座上,心里很難受。 如果一開始就絕望也就算了,現(xiàn)在趙永宜得到了希望,馬上又要失去,真不知道她的精神受不受得了。 可放任這么發(fā)展下去,趙永宜和她肚子里的寶寶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想想就可怕。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悲劇。 安樂忍不住說:人的執(zhí)念竟然能強(qiáng)到這個地步,就算自己變成怪物,也想要一個孩子。 人的執(zhí)是有力量的。蔣鳴玉說道,所以人死之后,執(zhí)念重的才會成厲鬼。 安樂很難過,趙永宜太慘了,他問蔣鳴玉:大佬,孩子真的保不住嗎。 蔣鳴玉搖搖頭,說:什么樣的因,得什么樣的果,除去所有脫軌的,一切都會回到最初。 怎么回得去呢,趙永宜經(jīng)歷過這件事之后,恐怕再也無法振作了。 蔣鳴玉見安樂神情沮喪,眼睛里滿是傷心,說:不過,發(fā)生過的事無法抹殺,付出與回報(bào)是相互的,付出得多,有時(shí)候會觸發(fā)另一段機(jī)緣。 安樂沒懂:什么意思? 蔣鳴玉說:到時(shí)候再看。 既然大佬這么說了,也只能如此。 說來說去還是那些鳥和那個男人的錯,那個男人好可怕,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害,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鬼鳥把它們除去,保住趙永宜還有那些被騙女人的命。 大佬,你有什么辦法找到那些鬼鳥嗎?安樂問,蔣鳴玉一直都很淡定,肯定是胸有成竹。 蔣鳴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安樂的小腹。 安樂:? 剛才經(jīng)歷那些,安樂把這茬忘了,他捂住肚子,震驚地說:大佬,你別嚇我。 難道、難道他的肚子里真的有顆蛋了? 蔣鳴玉幽幽地說:比起趙家的那位小姐,鬼鳥更加喜歡你。 安樂: 怪不得趙永宜不配合,蔣鳴玉什么都沒說,更好的誘餌就在這里呢。 接下來的幾天,安樂都癱在院子里。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九九九,比如遇到妖孽,比如他的寵物離家出走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比如他肚子里有一團(tuán)莫名的東西。 蔣鳴玉說那些鳥通過稻谷渡鬼氣進(jìn)人的體內(nèi),還說鬼鳥之所以喜歡安樂,除了他的特殊體質(zhì),還因?yàn)樗且鸦橹|。鬼鳥們認(rèn)為他能懷孕,所以才會喂谷子給他吃。 安樂一臉生無可戀。 他懷疑全天下的鬼怪都知道他結(jié)婚了。 江虹路過他,批評道:年輕人,每天都這么萎靡太不像話了,不如去做些有意義的事。 安樂捧著肚子說:我現(xiàn)在是孕婦,需要休息,而且現(xiàn)在最有意義的事就是等著怪物來抓我。 按照蔣鳴玉說的,鬼鳥們還會來找他的。 孕個頭啊,處男能懷孕嗎。江虹無情地點(diǎn)破事實(shí)。 哇,這都能看出來。 江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安樂和蔣鳴玉的真實(shí)關(guān)系,以為安樂是蔣鳴玉撿來的小朋友,他說道:這院子有先生守著,哪個妖魔鬼怪敢進(jìn)來,你出去遛彎碰瓷吧。 安樂知道江虹說的有道理,可是他怕呀,又想想可憐的趙小姐,還是爬起來上學(xué)去吧。 到了學(xué)校,安樂也還是一副咸魚樣。 他趴在教室的桌上,看著自己寫的尋雞啟事,心里思念著將軍。 都過去這么些天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將軍還沒回來,不會出事吧? 安樂望著尋雞啟事,唉聲嘆氣。 程妙秋路過他旁邊,探頭來看,問:你的寵物雞還沒找到呢。 安樂悲傷地?fù)u搖頭。 永遠(yuǎn)沒有讀空氣這項(xiàng)技能的程妙秋說:被人抓去吃了吧。 安樂瞪她:呸呸呸,烏鴉嘴。 程妙秋指著尋雞啟事,說:你要找寵物,好歹配張照片啊。 安樂聽了一愣,他先只想著將軍認(rèn)得字,看到啟事會回家,沒想過配照片給別人看。 他懊惱起來,居然都沒給將軍拍過照。 安樂想了想,抓了一只筆,在啟事上畫起來。 程妙秋瞅著他畫的圖,問:你在畫史萊姆? 安樂:我在畫一只雞。 程妙秋無情地說:就你這繪畫水平,拿著這張紙,十年都找不到你的雞。 安樂的畫工確實(shí)差了點(diǎn),畫的公雞怎么看都像一團(tuán)外星生物,讓這份啟事少了點(diǎn)靈魂。 這時(shí)候從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將安樂桌上的紙張抽走,安樂抬眼一看,居然是晏之南。 晏同學(xué)頂著他的黑框眼鏡,觀賞了安樂的杰作,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jī)的表情。 畫雞?晏之南問。 安樂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一只非常威武雄壯的大公雞。 晏之南拿起筆,在紙上勾勾涂涂,一會就將那張啟事丟還給安樂。 安樂一看,在他寫的文字下方,一只紅冠金羽的雄雞躍然紙上,它正在引吭高歌,就像活的一樣。 安樂哇了一聲,說:畫得太好了吧,比原雞好看多了。 晏之南像看傻子一樣看他,說:我畫的是昴日星官。 安樂: 宅男就是有文化,別以為他不知道昴日星官就是西游記里啼叫一聲、妖怪就死的大公雞。 不管怎么樣,安樂還是要道謝:太感謝了,我請你吃飯。 晏之南嗯一聲,說:欠著。然后就又專注到他的電腦上,不理安樂了。 安樂把新版啟事重新復(fù)印,在回家的路上把他前幾天貼的老版本給覆蓋了。 其實(shí)他還存著點(diǎn)心思,上次他貼著貼著就撞了邪,這次他繼續(xù)貼,看那些鬼鳥們來不來找他。 他稍微有點(diǎn)慫,不敢往太偏的地方走,來來回回在附近打轉(zhuǎn)。安樂將啟事貼在電線桿上,愁苦地上面雄姿英發(fā)的大公雞,心想,晏之南為什么要特意強(qiáng)調(diào)他畫的是昴日星官呢? 安樂對著啟事說話:將軍,你快回來吧,我再也不吃雞了,只要你回來,看中隔壁村哪只母雞跟我說,我去給你討老婆。他想了想,補(bǔ)充道,只要你回來,我就給你挖蚯蚓吃。 他的話音剛落,安樂就聽見旁邊響起羽翼撲打空氣的聲音。 第28章 鳥與蜜汁雞翅8 安樂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他嘴巴上喊著妖怪來抓我呀,其實(shí)內(nèi)心還是慫的。 他總共就這么幾兩rou,還不夠妖怪分的。 所以當(dāng)他聽見鳥撲翅膀的聲音時(shí),嚇得縮縮脖子。 他小心翼翼扭過頭,看見一只大公雞站在他腳邊,不停撲騰著翅膀,用斗雞眼瞪著他。 哇!安樂跑過去,一把抱起公雞,差點(diǎn)沒在它臉上親一口,將軍!你終于出現(xiàn)了! 雖然在他眼里,全天下的雞都長一個樣,他還是能一眼認(rèn)出他的將軍。 安樂端詳著幾天不見的將軍,雞冠翅膀尾巴都好好的,只是在家里養(yǎng)得油光水滑的羽毛上沾滿了灰塵,他揉揉將軍的身體,觸感都變了,鼻子一酸,說:瘦了呀。 將軍有點(diǎn)別扭地在安樂的手里扭動幾下,然后就不動了,任由安樂左搓搓右摸摸,安樂直到確定將軍渾身上下完整無缺,才松口氣。 安樂把雞放到地上,在它面前蹲下來,問:這幾天到底去哪里了?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啊。 將軍先是做了個下蹲的動作,然后扇動翅膀跳起來,再原地轉(zhuǎn)了三圈,伸出脖子,指指電線桿上的尋雞啟事。 嗯沒看懂,安樂摸摸它脖子上的毛,說,算啦,只要你沒事就行,以后可不準(zhǔn)這樣,我都快急死了。 將軍不屑地側(cè)過頭,安樂知道它對他們吃雞還總在它面前提雞翅膀有意見,連忙說:好啦好啦,我們以后不提就是了,我也不吃雞rou了,行不。 將軍這才低下頭在安樂的手上蹭蹭,跟小狗似的。 看來將軍這幾天在外面流浪,也吃不少苦,安樂在心里嘆氣,這是何必呢,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那我們約法三章,不準(zhǔn)再這么不告而別了,我多擔(dān)心啊。 將軍還有點(diǎn)猶豫,安樂連忙補(bǔ)充:你不是會寫字嘛,以后有什么不滿就講出來,總比這么跑掉好。 將軍表示同意了,然后低頭用嘴啄地,再用爪子刨泥土。 這次安樂懂了,無奈地說:好好,回去給你挖蚯蚓吃。 原來剛才他說的話將軍全都聽進(jìn)耳朵里了,結(jié)果人家不要隔壁村的母雞,就要蚯蚓。 一家子吃貨。 安樂在心里腹誹,對將軍說:那就回家吧? 時(shí)間已經(jīng)快到傍晚,不如早點(diǎn)回家吃飯,安樂站起來,將軍跟在他的旁邊,一人一雞往回走。 找回了將軍,安樂心里很高興,一路跟將軍聊天,大部分都是他在自嗨,也能聊得挺開心。 結(jié)果,樂極容易生悲。 安樂走了好久,才察覺他一直在同一個路口打轉(zhuǎn),抬頭看看身邊的景色,和他上次在幻境中去廟里時(shí)看到的一樣。 郁郁蔥蔥的樹木幾乎淹沒道路,所有的行人都消失了。 黃昏即將來臨,正是逢魔時(shí)刻。 安樂嘆了口氣,對將軍說:準(zhǔn)備好了嗎? 將軍歪著頭,不明白,準(zhǔn)備什么? 安樂抱起將軍摟在懷里,拔腿狂奔: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