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那吃不飽的丈夫(穿越)、來路正春、此去經(jīng)年、我靠寫文成為娛樂圈頂流、世子妃的姻緣樹、一輪孤月(nph,古言,兄妹,綠帽)、女配造反稱帝[基建]、最后一個冬天、惡魔總裁的出逃戀人、首富NPC不當工具人后
“有人喝醉了。”紀霖深帶著溫薔出了門,見曲凌送出來,低聲對他又補充了一句,“今晚賬我已經(jīng)付過了?!?/br> 曲凌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不說謝,不然就俗了。他轉(zhuǎn)身先去外面讓侍者把紀霖深的車開過來了。 走出去的長廊中,就剩下兩人。 溫薔頭靠在紀霖深的肩膀處,嘴里含糊不清地在念叨些什么,嘟嘟囔囔的。氣息從她唇瓣吐出,噴在他脖頸處,帶著酒氣,讓人微醺。 紀霖深沉了沉氣,將扶在她腰間的手臂向上提了下,讓她走得輕松些。 “紀霖深?!睖厮N忽然頭昂起,與他對視,問,“你恨我家么?” 這個問題來得猝不及防,又毫無鋪墊。 紀霖深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處像是被撞擊了一下。他難得地心緒波動,連呼吸都急促了一拍。 他沉默良久,避開了這個問題:“先回去?!?/br> 但溫薔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視線毫不偏移,直愣愣地盯著他,又換了種問法:“你怨過我么?” 紀霖深手臂忽地一緊,片刻后松了勁,像是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很想怨你。” 此言一出,溫薔倒是安靜了下來,琉璃似的眸子并不清明,蒙著一層霧,但仍在努力地盯著他看。 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 此刻,兩人已從會所狹長昏暗的長廊中走出來,頭上的燈牌閃爍著霓虹光芒,一圈一圈地照耀下來。 照得溫薔臉頰透著粉色,連唇瓣都是嫣紅的,慢慢張開,酒氣伴隨著微弱的聲音傳來: “紀霖深,你覺得我們還能這樣相處多久?” 紀霖深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目光在她的面龐逡巡,一圈燈光正好打到她的臉上,倒影在她眸子里。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你想說什么?” 第35章 離開 內(nèi)里一片漆黑。 夏天的風帶著暑氣的燥熱吹拂過來, 在兩人身邊打著旋兒,又沉靜下來。 頭頂?shù)哪藓鐭襞屏鞴饧毸椋寽厮N眸中朦朧的霧氣逐漸消褪。 她偏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 頭垂了下去, 聲音悶悶的:“...因為連我也不知道答案?!?/br> 她只是覺得,需要一個答案。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其實一周前,之前去法國認識的翻譯前輩徐亮給她發(fā)了一封郵件。 里面是關(guān)于歐盟同聲傳譯培訓(xùn)項目招收新一輪學(xué)員的通知,每年一期,每期15名, 入選者將會前往比利時布魯塞爾進行為期5個月的培訓(xùn)學(xué)習。* 這個項目名聲在外且影響力大, 通過考核并順利結(jié)業(yè)對于一名譯員是很大的加持。 徐亮自己就參加過這個培訓(xùn),并成為優(yōu)秀學(xué)員,順利獲得了歐盟的一個翻譯席位。 他在郵件里極力勸溫薔也去試試,說以她的實力入選是沒有問題的,他也會幫她寫推薦信。 這一步踏出去職業(yè)生涯會邁上一個新臺階, 是一個輝煌的履歷。 當時溫薔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fù),只說會考慮一下。 她有太多要顧慮的東西, 她也曾經(jīng)想過, 就這樣將現(xiàn)在的日子過下去。 她在紀霖深身邊,至遠至近,至疏至親。 直到今天,看到母親嘆氣時眼里的憂愁,看到紀霖深抽煙時繚繞的煙霧。 她忽然覺得, 必須迫使自己給出一個答案了。 長久以來, 她都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 對于紀霖深所做的事, 她確實不恨他。 但如果她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那么她無法面對父親母親。 她發(fā)現(xiàn)了,人總是沒有辦法和解的。 就像她與自己,就像她與紀霖深。 夜晚很深,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午夜將過。一步步穿過院子時,能聽到兩旁草叢里窸窸窣窣的蟋蟀叫聲。 進了家門,紀霖深叫來了張姨幫忙。 溫薔最后躺上床的時候,側(cè)頭看了眼窗臺方向。 薄紗一樣的窗簾隨著微風飄蕩,讓她的視線時遮時顯。 間或一秒,能夠窺得院子里筆直的梧桐木和高聳的青松。 暖風熏得人醉,在上眼瞼支撐不住耷下來的最后一刻,她還在想—— 如果當初,她穿一雙不會滑倒的鞋,就好了。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溫薔沒有直接回別墅,而是去了一趟附近的大超市。 她推了一輛購物車,步履緩緩在不同貨架之間穿梭,逐漸往里面放了很多東西,有雞蛋、有蔬菜、有魚有rou。 最后購物車已經(jīng)很滿了,推起來有些吃力。 她想到,以前有紀霖深在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他拿的。在她察覺不到的地方,他為她承擔了很多的負重,很多的壓力,盡管他什么都沒說過。 紀霖深是一個很要強的人。 她還記得,十年前,八月份暑假的一天。當時快要開學(xué)了,她抓緊機會和同學(xué)約出去玩。 傍晚回到家里,聽到偏廳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她踮著腳悄悄往那邊走了兩步,看到母親坐在桌邊椅子上,正前方站著的是紀霖深的母親。她身上沒有穿一貫在院子里種花時的圍裙,只是家常的衣服。 站在溫母面前,像是在商量著什么,微微彎著腰。 又走近了幾步,溫薔才聽清: “溫太太,就是這一次,預(yù)支兩個月的,后面就不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