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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周暄暄也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車禍的人,問詢警察的態(tài)度,非常溫和體貼。 盡管是溫和體貼的態(tài)度,但周暄暄還是有些心力交瘁。 因為從警察的話里,她知道了一些,讓人難以置信,甚至有些膽寒的消息。 那個惡意超車,釀成事故的人,心理狀態(tài)確實有問題。 他的手機里,5000張照片全部都是唐黎的。甚至,他惡意別車的那輛白車里面,貼滿了唐黎的照片。他對唐黎的癡迷程度,令人連連嘖舌。 這已經(jīng)完完全全超過了一個粉絲,對偶像該有的態(tài)度。 在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警方很快對這個人進行的心理評估。 確實不正常。 甚至,他還有計劃,打算在唐黎進組拍戲的這幾個月,找機會單獨見唐黎,只不過因為唐黎身邊一直都跟著人,這個計劃并沒有成功實施。 周暄暄大概的聽了幾句,都覺得自己后背發(fā)麻。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 曾經(jīng)關(guān)于這段事情,周暄暄對此的記憶也只是簡單的幾個字,當自己真實感受了之后,那種心頭莫名發(fā)虛,呼吸都落不到實處,害怕緊張,惶恐的情緒,這不是簡單幾個字就能說明白的。 周暄暄突然理解了,為什么那些有些名氣的藝人都會請不少的保鏢。 至少可以大大避免自己碰上這樣的情況。 詢問完,周暄暄并沒有立刻離開警局,她和小樊聯(lián)系過了,小樊會過來開車接她回酒店,算著時間,小樊應(yīng)該再過一會兒就會來了。 周暄暄坐在談話室門外的長廊的椅子上,這里離門口并不遠,視線朝外看,還隱隱能看見外頭的景象。 她下午是沒有戲的,唐黎卻并不是,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拍攝進度也因此耽誤了。 現(xiàn)在差不多下午5點,天黑的要比前些時候,找的多,5點還沒到的時候,就能逐漸看到日頭下落了。 接近冬季,晝短夜長,這是每一個時期的規(guī)律。 在她走神之際,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能聽出來,腳步聲的主人大概是有些著急的。 在其他情況下,或許還很難察覺,但這會兒,走廊里外都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所以有人走過來,周暄暄都能輕易發(fā)現(xiàn)。 應(yīng)該是小樊吧。 這樣想著,周暄暄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剛才倒還好,現(xiàn)在天黑了,溫差也體現(xiàn)出來了,她只穿著一件衣服還微微有些冷,她下意識跺了跺腳,朝著門外走去。 她才走了幾步,就撞上了迎面過來的人。 他應(yīng)該是匆匆趕過來的,明明外頭還刮著風(fēng)有些冷,他額間卻沁著汗,呼吸也有些急促,和平常冷靜自持的人,幾乎不是同一副面孔。 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好看的唇此刻稍抿著,一言不發(fā),臉色沉冷的有些可怕。 在看到周暄暄的那刻,席霄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頭一松,那抿著的唇角,也不自覺微微舒張。 她看起來是沒有事的,但臉色卻不怎么好,很蒼白,原本健康帶著淡淡粉色的嘴唇,干澀得快起皮,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喝水。明亮燦爛的杏仁眼藏著許多憂愁,看起來壓抑又疲憊。 席霄擰著眉心,他眼神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助理,隨后走到周暄暄跟前。 他比周暄暄高了不少,但這會兒和她說話的時候,他特地放低了自己的高度,微微向前傾身,認真注視著周暄暄。 “我們回去,好不好?” 席霄的聲音很慢,像是刻意舒緩她緊繃的節(jié)奏一般。他眼睛里,有著明顯可查的溫柔,看著他的眼睛,周暄暄的后怕和焦躁得到了撫慰。 起伏不定的心落到了實處,那樣莫名沉墜壓抑的感覺,在漸漸消散著。她不斷加強的心理建設(shè),好像也可以暫且放到一邊。 她輕輕的恩了一聲。 助理拿著一次性水杯過來,一杯遞給了席霄,一杯遞給了周暄暄。 其實剛才警察也有讓周暄暄喝水,但是她一點喝水的心情都沒有,好像只有某方面不舒服,才能讓她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冷靜下來,認認真真的回答著警察的問題。 而這個時候,好像也不需要他再冷靜。 周暄暄說了聲謝謝,接過水杯,把半溫的開水喝光,一次性紙杯被她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注意到,面前的席霄仍然在注視著自己。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待她,好像她是脆弱易碎品一樣。 其實不是這樣的,她一直都很堅強。 她調(diào)節(jié)能力很好,適應(yīng)能力也很好,但畢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盡管她不是當事人唐黎,可她換位思考共情的能力還挺強的,所以才會覺得害怕。 這次的事情,無疑也是一個教訓(xùn),時時刻刻警醒著周暄暄,她以后也該小心一點,加強自己的安全保護工作,注意身邊的一舉一動,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要及時找到合理的應(yīng)對措施。 那是她自己該做的。 但看到也有一個人同樣關(guān)心著自己,憂慮牽掛著自己的時候。 那又是不一樣的情緒。 周暄暄和席霄并肩走出了警局。 她問:“您不是在W市,要明天才過來的嗎?” “恩,我改簽了。” 跟在后頭的榮特助有些不解,他們席總明明是坐私人飛機趕過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