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沉淪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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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不動手,不過是怕慕嬌嬌見過他打人的樣子,以后會怕他,現(xiàn)在慕嬌嬌又不在,那他有什么好擔心的。 口哨男躺在地上疼得嘶嘶叫,不敢說話,他沒料到這少年竟然是個練家子,那一腳下去,他半條命都快沒了。 謝衍之站在那里,抬眼看向另外幾人:“要一起上嗎?” 幾個人估計也是塑料友情,好友都躺地上了,扶都不扶一把,被謝衍之一問,動作一致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這還吃白食? 謝衍之唇邊勾起嘲諷笑意,看一眼老板,對幾個人道:“把錢給了?!?/br> 其中一人從褲兜里掏出六百塊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給一旁猶豫要不要報警的老板。 看到錢遞了過來,老板果斷放下手機,動作利索地給他們找錢。 另外兩人架著口哨男走了,謝衍之頓覺沒意思,打架不能打,好不容易找著機會了,人不禁打,一腳下去,爬都爬不起來。 車子里謝念之沒開口說話,司機便也跟著沉默。只有沈從淵降下車窗,喊了一聲:“阿衍,回去了?!?/br> 謝衍之轉(zhuǎn)身要走,老板在身后開口:“小伙子,謝謝你呀。” “不用?!彼f,“也不是為了你。” 老板笑的憨厚,沈從淵探出頭,語氣散漫:“大叔要謝就給我們學校寫感謝信吧?!?/br> 他笑,“一中哦。” - 車里安靜,謝念之緩緩開口:“今天怎么了,這么大火?” 謝衍之望著窗外,車子往南灣區(qū)開,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沿路燈光錯落,車內(nèi)偶爾會有斑駁光影照進來。 他側(cè)著頭,臉部輪廓的線條在夜色里顯得涼薄。 這樣冷情冷性的一個人,竟還有為別人出頭的一天,謝念之有些詫異。 要知道,謝衍之過去有一年一直在反復看心理醫(yī)生,他的心理醫(yī)生說,“謝小少爺天生沒有同理心,所以對外界感知其實是很冷漠的,有些關(guān)系在他看來可有可無。他不會同情別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非道德觀念在他這里總結(jié)就是一句話,看他心情?!?/br> 這樣好嗎? 當然不好。 處在京都權(quán)利中心的謝家,要是家族里有一個心理和精神方面有問題的孩子,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所以謝衍之被秘密送來南方調(diào)養(yǎng)。 說是調(diào)養(yǎng),不過就是個發(fā)配,什么時候正常了,什么時候再回去。 謝衍之可以裝作正常人,然而還是那句話,看他心情。 他要不樂意裝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當年陳宛白在他面前自殺,他都沒起一絲波瀾。 那些痛苦和之后無窮無盡的心理折磨,全是陳宛白留給他的后遺癥。 “能有什么火啊。”謝衍之聲音輕,車窗開了點縫,說的話被風吹散,“就他媽看不順眼?!?/br> 沈從淵見他狀態(tài)不對,笑著打斷:“大半夜懲惡揚善,阿衍,干的漂亮,回頭讓學校給你發(fā)好人卡,嘻嘻。” 蘇老太太打來電話,問怎么還沒到家,謝念之語氣溫和下來:“快了,在路上?!?/br> 那邊說燉了湯,謝念之道:“好,到家我喝兩碗,謝謝奶奶?!?/br> 話題就這么終止了。 車子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濃稠的夜色里。 - 慕嬌嬌和溫淮到家時,慕晚清已經(jīng)睡下了。 溫淮怪怪的,一路都沒怎么說話,慕嬌嬌還以為他要一直罵她到家呢,竟然沒罵,奇了。 溫國剛今天又沒回來,慕嬌嬌都好久沒見他了。 身為爸爸,怎么可以這么長時間不回家? 慕嬌嬌先去卸妝洗漱,完了之后爬上床,想來想去還是想和爸爸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很安靜,慕嬌嬌開門見山:“爸,你怎么又沒回家?” 慕嬌嬌家里,慕mama平時比較忙,爸爸呢,是在單位里面工作,拿筆的,文人一個,性格溫和,家里一直都是慕晚清當家。 “爸爸忙啊?!睖貒鴦偟?,“今天睡單位里。” 慕嬌嬌穿著睡衣,躺床上翻了個身,對著床上垂耳兔錘了兩下,說,“那你明天要回來?!?/br> “好好好。”溫國剛笑一笑,“不忙我就回來,早點睡?!?/br> 電話掛了,慕嬌嬌燈一關(guān),臥室里暗下來,一切都陷入了夜的寂靜里。 - 周一開學,慕嬌嬌傻眼了。 因為高三學習緊張,總怕時間不夠,所以高三開學提前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慕嬌嬌才適應了學校只有高三年級的學生,她都忘了學校還有高一高二的學生。尤其是高一,九月份新生開學,要軍訓。 周一這天不用晨跑,全校師生在cao場集合,準備舉行升旗儀式。 慕嬌嬌來得早,看見cao場上全是人,穿迷彩服的高一新生格外顯眼。 周末高三生放假,高一就開學,軍訓教官應該是今天才到,那邊新生站姿七扭八歪。 溫雪亭拉過慕嬌嬌:“看什么,歸隊啦?!?/br> 慕嬌嬌回到自己隊伍里,感嘆道:“又是一年開學季啊。” 溫雪亭笑了笑“這幾天放學迅速點,不然去食堂都沒飯吃?!?/br> 慕嬌嬌有時候吃飯愛拖,學生軍訓,有教官在,吃飯都是以集體形式去食堂排隊,去晚了很有可能吃不到飯。 “林老師說這幾天放學提前十分鐘。”溫雪亭站在慕嬌嬌前面,回過頭,“可能是擔心我們吃不上飯吧?!?/br> 升旗儀式還沒開始,慕嬌嬌眼睛四處看,對新生區(qū)那一塊特別感興趣。 那邊有幾個高高帥帥的高一新生,白凈修長,慕嬌嬌感嘆:“可惜,過幾天就曬成碳了?!?/br> 溫雪亭一本正經(jīng):“這叫陽剛之氣?!?/br> “噗……”慕嬌嬌沒忍住笑,“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我喜歡白凈修長的少年?!?/br> 她說著,從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謝衍之的身影。 他今天穿著校服,藍白色,有一種通透的少年感。 早上太陽初升,金光破云而出,他穿夏季校服,雙手插在褲兜里,下巴微揚,表情淡漠地走過來。 金光落在他臉上,少年皮膚細膩到吹彈可破。 慕嬌嬌看的心癢癢,好想上去咬一口。 她唇角微彎,指了一下謝衍之,對溫雪亭道:“我就喜歡那樣的?!?/br> 溫雪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謝衍之和二班的新同學。 聽說名字叫沈從淵。 男生女相,一雙桃花眼,唇邊散漫的輕笑,勾得他們班女生尖叫著往上撲。 溫雪亭看了兩眼沈從淵,心道:“這人確實有資本引人尖叫。” 正想著,沈從淵好像注意到她的目光,抬眼瞄過來,唇角微掀,一笑生花。 溫雪亭臉一紅,急忙移開視線,任慕嬌嬌怎么拉她都沒再回頭。 沈從淵和謝衍之一起過來,到各自班級的隊伍后面才分道揚鑣,慕嬌嬌看少年進了隊伍,眉眼彎彎地喊了他一聲:“謝衍之,早上好呀?!?/br> 然而謝衍之沒理她。 紀律委員站在前面點數(shù),人數(shù)對準后就回了隊伍里。 升旗儀式開始,全場靜下來,各班班主任和學校紀檢組的學生站在隊伍最后面。 莊嚴國歌響起,全體學生止步敬禮,目光隨著飄揚的紅旗緩緩上升。 升旗儀式過后,開始了校長講話。 一封感謝信。 校長用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慷慨激昂,身后太陽越升越高,慕嬌嬌額頭上沁出了細汗。 個個星期都講話,不是批評就是表揚,換湯不換藥。 慕嬌嬌身子懶下來,一條腿屈起對著地上假的人工草坪踢了幾下。 “這個,我們要好好向那位同學學習,要有正義感,不過見義勇為還是一定要分清主次,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回班之后,各班班主任再繼續(xù)強調(diào)一遍?!?/br> 陽光曬了過來,慕嬌嬌用手擋著眼睛,嘴里嘟囔:“煩不煩啊,天天說個沒完。” 好不容易挨過校長講話,終于要解散了,慕嬌嬌第一個離隊。 旁邊高一新生留下來開始軍訓,其他班級各回各班,高二學生還是那么些人,沒什么看頭。 溫雪亭跑過來挽住慕嬌嬌胳膊:“跑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br> 慕嬌嬌慢下腳步,“老周話太多了?!?/br> 老周是校長,姓周,學生都叫他老周。 “笑死我了?!睖匮┩さ溃澳懵犚娎现軇倓傉f的話沒?” 慕嬌嬌搖頭:“沒仔細聽,怎么了?!?/br> “一中學生見義勇為,追回燒烤攤老板五百五十塊錢?!?/br> 慕嬌嬌前一天晚上才吃過燒烤,聞言有點感興趣:“怎么回事?。俊?/br> 溫雪亭清了清嗓子,說書一般,把校長念的感謝書添油加醋的復述了一遍。 慕嬌嬌眉頭蹙起:“會展中心附近嗎?” “嗯吶?!睖匮┩た此谎?,“你有印象?。俊?/br> 慕嬌嬌搖頭:“沒,我那天被舞蹈老師叫去頂個人跳舞,完了之后在那兒吃了幾串燒烤,碰見了謝衍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