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綁定之后 第26節(jié)
“不行不行,”夏蒹忙快步過去抓住他衣袖,“這怪男女授受不親的!咱倆哪能住一間屋,再說柳jiejie與許大哥也……” “男女授受不親?”裴觀燭嗤笑一聲,瞇起眼看向她,將碎銀子擱到柜前,垂頭靠近她,“你是我的燈籠,那二人如何,又與我何干?” 話語未盡,表達(dá)之意卻格外明顯。 裴觀燭厭惡男女主,壓根沒把他倆當(dāng)人看。 可夏蒹是真不想跟殺人魔睡一間屋。 “裴公子,”夏蒹蹙起眉,“可是我真不好意思跟你睡一間房?!?/br> “有什么不好意思?!迸嵊^燭蹙起眉,盯著她看了好半刻,才微微睜大眼。 冰涼指尖點了點夏蒹的眉心,夏蒹抿緊唇,抬眼看他。 少年的神情說不出的怪,像是覺得荒唐又好笑,“在想什么,你打地鋪?!?/br> ……好家伙,跟你在一屋我連個床都睡不上了。 “裴公子,”夏蒹拉了拉他衣袖,“你要是跟許大哥住一間屋,我就……我就讓你給我涂口脂,這樣行嗎?” 像是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確實沒什么吸引力,夏蒹呼出口氣,“我現(xiàn)在力氣可是很大的,裴公子肯定控制不了我,你同意的話,我就百依百順讓你給我涂,裴公子若錯過今日機會,可就沒下次了。” 裴觀燭:…… 裴觀燭轉(zhuǎn)首看她。 少女的指尖緊緊絞在一起,她抿著什么也沒涂的下唇,整個人被一股緊張地恐懼所裹挾,那是夏蒹只要是一對上他,便一定會出現(xiàn)的情緒,也是所有對他有所了解的人,都會泄露出的情緒。 夏蒹心尖跳跳,只感覺目光前后夾擊,后頭兩道目光快將她們二人一并捅成篩子,偏偏裴觀燭還盯著她長久無言。 “可以?!?/br> 少年音色透著冰涼的玉質(zhì),夏蒹下意識以為他現(xiàn)下的表情定然是笑著的,興許還會帶著幾分惡意,可映入視線中的面孔卻沒什么多余表情。 …… 夏蒹與柳若藤一起進(jìn)去客棧安排的上房。 里頭還算干凈整潔,空氣中彌漫著曬出來的灰塵氣味,夏蒹一進(jìn)屋就先打了兩個噴嚏,趕忙去開了窗。 跑堂以為她是去看后院,接話介紹,“咱客棧后頭還有一處男女分開的溫泉池,二位若是想要放松筋骨晚上可以過去試試?!?/br> 謝過跑堂,夏蒹和柳若藤收拾起行李,二人雖是女子,但東西帶的都不多,夏蒹帶的唯一重物便是裴觀燭給她的那紫檀木做的首飾盒。 柳若藤自然也看到這異常精貴的木盒,有些訝異,“夏姑娘出門在外,怎的還隨身帶著這樣大件的東西?” “嗯……”夏蒹撓了撓頭,“這是裴公子給我的,我覺得不帶著不太好?!?/br> “是裴大公子給的啊。”柳若藤疊著衣服,想起那位裴大公子偶爾泄露出的陰冷,微微皺起眉。 行走江湖多年,柳若藤自認(rèn)看人的本事不會有差,那位裴大公子絕非看起來那么簡單。 “夏姑娘你……是十分心悅裴大公子嗎?” 柳若藤心中莫名擔(dān)憂著問出這句話。 可夏蒹只是坐在凳子上,微微歪過頭,“唔,也沒有吧?!?/br> “只是我想要一直陪在裴公子身邊罷了。”她背著身道,拆下發(fā)上的紅梅流蘇釵。 …… 夜?jié)馊缒?/br> “……” 裴觀燭聽著床下的鼾聲,久久無法入眠。 他抱著懷中的石刻娃娃起身,面色陰冷的看著床下打了個地鋪睡得正香的許致,緩慢下了床,在他面前站定。 此處有什么地方可以埋藏尸首呢? 裴觀燭舉起石刻娃娃,一雙眸子在夜色下進(jìn)不去一點亮光。 馬廝里?這樣明日一早就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床底下?天氣漸熱,味道會很難聞呢,而且若是出門,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也會很高。 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裴觀燭高高舉起胳膊,垂下頭死死盯著躺在地鋪上打呼的男人。 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夏.蒹.如.此.敏.銳,肯定第一個就會懷疑他吧? 胳膊好似瞬間卸了力般垂下,裴觀燭面無表情的抱住石刻娃娃,撫摸過石刻娃娃的臉龐,唇角一點一點蔓延起笑意。 “我知道的,這個人攪擾到你睡覺了。” 他抱著石刻娃娃,用溫柔的氣聲說著,從衣襟里摸出一方棉布帕子。 “大概,這樣就好了吧?!?/br> …… “有件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清晨,客棧一樓,四人圍坐在圓桌前,等著上菜的間隙,許致面上帶著疑色開口。 “怎么了?”夏蒹還從沒見過許致這般表情語氣。 “我……” 菜一道一道被跑堂端上來,可在場四人沒一個將眼神落到菜上。 許致面色難看,從兜里掏出一方帕子。 “昨夜我睡著之后,不知何時,竟有一方帕子落到了我的臉上將我憋醒!” 柳若藤瞪大眼睛:“怎會如此!” 夏蒹:…… 不能吧。 這他媽的,不能吧? 夏蒹端起盛著米飯的飯碗,擋著臉悄咪咪掃了眼坐在她旁邊的裴觀燭。 少年今日一身雪青色錦袍,襯得膚白皎若月,滿桌菜色一動也不動,只轉(zhuǎn)著筷子玩。 “我想,這間客棧定不似我們看到的這樣簡單?!痹S致沉思開口。 “這帕子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柳若藤蹙眉,悔恨不已,“真是防不勝防,誰能想到這家客棧竟然……” 夏蒹:…… “柳……柳jiejie,你把這帕子給我讓我看看?” 她這話一出,三人視線都轉(zhuǎn)了過來。 夏蒹察覺到裴觀燭在看她,露出來的后頸沒什么安全感,不自在的捂了捂。 “給?!绷籼贈]多想,畢竟在她眼中夏蒹一直都是個好奇心重的嬌小姐。 棉布帕子到手,挺厚實,布料松軟,染著nongnong的檀香味,揭開一看,白茶色棉布底下還印著裴府復(fù)雜的家紋。 想來,只要男女主一出門,看到馬車上那印記不清的家紋,再拿出帕子對照一番,聞一聞上頭的檀香味,便能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東西了。 夏蒹呼吸有些發(fā)顫,頂著三人的目光,忽然“哎呦”一聲,帕子隨手而落,正巧巧掉進(jìn)了面前的粥碗里! 第28章 初次發(fā)飆 夏蒹捂住嘴站起來,急忙想用手去撈,一雙筷子卻快她一步,輕輕巧巧將粥碗里的棉布帕子給撈了出來。 “……多謝裴公子?!毕妮竺虼剑粗嵊^燭將未被粥水染透的帕子夾到桌上。 少年沒說話,撩起眼皮看她。 夏蒹視線一掠,二人目光交匯,又一瞬而過,轉(zhuǎn)身朝向男女主時,夏蒹已如往常掛上笑靨,“不好意思啊柳jiejie許大哥,這么重要的帕子讓我給弄臟了,要不……我回去洗一洗,再把這帕子還給你們吧?” 主角二人自然沒說什么,夏蒹呼出口氣,待終于吃完飯,剛想拿著棉布帕子回屋,身邊坐著的裴觀燭卻先一步起身,一聲不吭的回去了。 反常。 夏蒹看著少年的背影,半束起來的發(fā)梢在空中弧度極小跳躍一下,被陽光映照的有些刺目,再一晃眼,少年便已繞進(jìn)了拐角的樓梯,一片衣角也不留的消失不見了。 …… 男人心,海底針。 更別提,這個男人還是位半覺醒的殺人魔。 夏蒹洗干凈了棉布帕子,去客棧外買了些需要用的針線。 沿路小攤販叫賣,五月南方,已進(jìn)初夏,夏蒹上小攤販前買了一兜銀絲糖跟糖冬瓜,又買了兜瓜子。 也不知要在此處待多長時日,不嗑點瓜子解饞真是不知該干什么好了。 出人意料的是,不止夏蒹她們的懸賞令難挑,柳若藤與許致也同樣未瞧見合適她們自己的懸賞令。 “大抵是老天想讓咱們再同行一陣子?!?/br> 夜里,柳若藤對夏蒹笑著道。 “也許吧?!毕妮竺銖娀亓藗€笑臉,手里攥著潮濕未干透的棉布帕子,心下躊躇不定。 其實柳若藤說的有點不對。 這不是老天的安排。 這一切都是作者的安排。 原著里這一段劇情夏蒹其實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可今日柳若藤回來跟她說沒接到合適的時,她便忽然想起來了。 原著也是這樣,主角二人護(hù)著身穿喪服的裴觀燭來到金陵附近的懸賞司蹲守數(shù)日,才接到了第一個能夠順路去冬周的懸賞令。 也是那個懸賞令,讓裴觀燭這個殺人狂第一次在讀者面前露出了馬腳。 如今這個節(jié)奏,想來柳若藤與許致還是會和原著一樣接下那則懸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