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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無數(shù)小侍小廝,捧著碗碟等立在一邊。那一個個小侍,比在她身邊伺候時更加的殷勤。 香氣襲人,脂粉之氣只怕就連蝴蝶蜜蜂也是引得來的。 華正君神情安適恬靜,不時的傳授一朵、白蓮花一些禁忌經驗,引得兩人連連點頭。 眼看著華正君比自己還舒服,華將軍臉色陰沉了一下,卻也無法。聰明的、靈秀的小侍,皆明白伺候在華正君身邊得的賞賜,比在華將軍身邊更多。又想到今生不能有子,不如多在華正君身邊,得了他的賞識,年老了,也有個依傍。 因此,華將軍身邊剩下的反多是一些靠著臉皮吃飯蠢笨不堪之人的,不出三句話,便讓華將軍覺得淡而無味,失了興致。 華正君自是看見了華將軍,也只當沒看到,又被身邊的小廝逗著嘻嘻哈哈。 華將軍轉身出來,便又見到兩個小廝月兒和薇兒手中捧著一個荷葉玉盤,上面擺著幾個精致點心。 兩人向華將軍一禮,便立在一邊等她先過去。 華將軍知道這兩人最擅廚藝,必是為了討好華正君頗為了一番心思。 甩手走遠了,華將軍依舊能聽到院子里的嬉鬧聲,亂發(fā)了一通脾氣,踢翻幾盆花草后,又見到梅二蹲在池塘邊研究里面的魚。 雖心中氣憤,但華將軍也沒向梅二發(fā)脾氣,依舊是極有素養(yǎng)的問候一聲,隨后便又問道:“親家看什么哪?” “看魚,老夫人說明年開春要在院子里種桑樹養(yǎng)蠶,還說要再弄一群小雞小鴨放在花園里。”梅二說道,又瞥了眼池塘里的魚,“這些小魚看著好看,只是養(yǎng)了鴨子就活不成了?!?/br> 華將軍蹙了蹙眉頭,心想這是怎么了,一個兩個都不正常了,“親家公哪?” “關夫郎這兩天身子不舒服,一枝又有事,他去照顧關夫郎了。”梅二說道,站了起來,“四五十歲的人,天氣變一點就一堆病。” 華將軍點頭稱是,“上了歲數(shù)是該注意了。來年若都種上菜,那府里的花銷就能少了一大半,這些菜果子都不用從外面買了。” 梅二微微搖頭,又砸吧了下嘴巴,“我那口子說了,省不了幾個錢。可能比以往多花些也不一定。” “哦?這是什么道理?”華將軍一聽是梅二家的說的,本能的反感起來。 “你們這樣的人家,吃個雞蛋都要整出十來種花樣。這以后自家園子里種出來的果蔬,只怕要送個十家百家的,然后折騰著花樣做出來,主菜不值個什么,就怕配菜要貴上許多?!泵范告刚f道。 華將軍暗中撇嘴,“夫人之間,那里能花上那些?沒有為了吃蘿卜,配上人參的?!?/br> “你不當家不知道這些事?!泵范f道。 華將軍的火氣上來,拉著梅二就要去賬房看一看。 梅二見她的倔勁上來,左右無事,便隨著她去了。 華將軍要賬房將廚房的賬冊拿出來,一一看了,果然如梅二所言,主菜不貴,配菜貴。而且吃的粳米等,也是自家種不出來的。 梅二見華將軍猶自不服氣,也不激她,又見了賬房火盆前的金桔樹上累累掛著許多小小果實,便又與賬房搭訕攀談起來。 華將軍也覺得沒意思,又拉著梅二到院子里四處逛逛。 華康接到消息說百里沉醉將暮云追混在一家送禮的小廝里面了,也不聲張,叫人依舊裝作不知,只仔細盯著他,不叫他生事就好。 多情總被無情惱,見暮云追如此不肯舍棄,她也說不上是什么感受,大抵就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樣吧。 所有人都說不該,只有自己獨自堅持,不愿放棄。 暮云追終是混了進來,脫去華服換上布衣,他又成了那個一身小碎花衣裙的樸素男子。 進了門來,暗想怎樣才能見到梅一枝時,便聽著前面的夫郎說如今是華家的少爺在管事。 到了后廳,侯了一會便見兩個男子被一群小廝夫郎簇擁著走了出來。 年輕男子坐右邊,年長的坐左邊。 夫郎向年輕男子喚一聲華少爺,暮云追便知這是華家的公子了,只是另一位是誰卻不知道。 那男子就坐在那里,萬事不做主,只是偶爾隱晦的提點華寶琴一聲。 正暗自納罕,想著華家不是去了一位少爺,何時又多了一位年長的少爺。 便聽到華寶琴喚了一聲“一枝哥哥”。 暮云追心中一動,又打量過去,心中立刻不服起來。 原本以為是個國色天香的男子,誰知也不過如此,便是氣質等也不如他。況且關舉人也說了一枝琴棋書畫樣樣不如他。 握緊了拳頭,暮云追心想梅一枝定是仗著往日的恩情,硬賴在關舉人身上的。 待寶琴一枝與那夫郎交割好,便叫那夫郎帶人離開。 暮云追一時情急叫道:“梅公子?!?/br> 一枝看向暮云追,也認出了他,微微點頭,面上并無不悅,“暮公子好?!?/br> 暮云追見他并未追問他為何來此,面上反有些羞赧,“好,梅公子可好?” “多謝關心,我很好。關伯伯生病,關舉人在侍疾呢,你這樣是見不到她的。不如我叫人送你過去見她?”梅一枝開口說道。 暮云追一怔,訥訥半天,終是想要再見關鴻儒一眼,“多謝了?!闭f完,又疑心梅一枝在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