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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聽著華康又睡下了,從被窩里鉆出頭,“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不喜歡?!比A康伸手從一朵身上把被子拉回來。 “那,家里還有什么是那個(gè)第一子的?”一朵湊過來,緊挨著華康的頭問道。 “不知道,明日讓木棉他們找出來都扔掉。”華康側(cè)身背對著一朵,眼中晦暗不明,連玉清到底是什么企圖? 一朵緊貼在華康身后也側(cè)躺著,“不扔,都賣掉?!笔滞懊嬉簧?,摸到那團(tuán)柔軟,又用手揉了揉。 43、真愛折現(xiàn)等式 因華康在侍郎府露了面,接下來的幾日,便有無數(shù)人上門遞帖子。 有熟人,也有慕名而來的。 實(shí)在推不開的,如族中長輩,華康只能耐著性子去虛與委蛇,見了幾個(gè),便厭煩了,又恰好一朵整日絮叨著要去乾福寺,當(dāng)即定下去乾福寺賞菊花。 那一天,在華府其他人等的驚訝中,華康自自然然的上了馬車,完全無事旁邊那一匹為她準(zhǔn)備的俊美汗血寶馬。 一朵也跟著上了馬車。 跟著華恩的紅芍,猶豫的看向馬車,又轉(zhuǎn)向華恩。 “華恩,我坐哪?”紅芍說著又羞澀的用帕子遮著臉嫣然一笑。 華恩陰著臉,早料到紅芍不會(huì)戴面紗,將懷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面紗丟在他身上,“戴上?!?/br> 紅芍看向那密不通風(fēng)的面紗,一怕那面紗會(huì)蹭去臉上的胭脂,二想著這面紗完全沒有其他面紗的朦朧美,心中便不樂意戴上。 “嘿嘿,這是打算共乘一騎啊?!比A是華非擠眉弄眼的調(diào)笑著。 華恩的面色更是陰沉,狠狠的橫了眼門外偷看紅芍的家丁。 初為人母的華怨揚(yáng)眉吐氣的看向華恩,“你就干脆點(diǎn),拉他上馬唄?!?/br> 華恩瞄了一眼華康一朵的馬車,能讓紅芍進(jìn)去嗎?就算讓了,紅芍也不樂意吧? “戴上面紗,上來。”華恩將手遞給紅芍。 紅芍猶豫了一下,將那面紗小心的蒙在臉上,又將手遞給華恩。 是非恩怨四人騎著馬護(hù)在馬車兩邊,紅芍不時(shí)的回頭看向他身后的華恩,雖蒙著面紗,但華恩也能判斷出紅芍在對她低眉淺笑,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馬車走過華家所在的大街,又沿著京城主干道向城外走去,在城外又走了一刻鐘,便到了乾福寺,因過了賞花旺季,來乾福寺的人并不多。 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出入。 一朵“嗖”一聲跳下馬車,華康看著他敏捷的背影皺皺眉頭,紅芍站在馬車上將手遞給華恩,等著華恩扶他下車。 九九八十一級臺(tái)階直通向乾福寺正門,一朵蹦蹦跳跳的就先跑了進(jìn)去。 華是華非二人忙追過去。 進(jìn)了乾福寺大殿,眾人在佛前上了香,一朵和紅芍要去求簽,華康讓是非恩怨四人跟著,便獨(dú)自一人走向乾福寺后的菊花園。 乾福寺的菊花,看起來倒是真真正正的瘦菊,沒有一叢叢的,只是零星的,在假山腳下,在放生池邊,開著那么一兩朵,隨風(fēng)搖曳,更顯得菊花的傲骨風(fēng)姿。 “華jiejie果然沒變,還是這么喜歡乾福寺的瘦菊?!边B玉清的聲音在風(fēng)中依然不減其中的溫潤。 “不,花不再是往日的花,人也不再是往日的人,賞花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同?!比A康負(fù)手看向放生池中的游魚。 “不過是賞花的人少了一個(gè),華jiejie便說這花變了?”連玉清手中的玉扇刮過一朵菊花,本就垂敗的花辨飄落下來。 華康沉默不語,連玉清果然在她身邊安插了人,不過,總是避而不見,倒不如說清楚的好,至少也要弄明白她在算計(jì)什么,半響,“他還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边B玉清見華康主動(dòng)提連城清心中一喜,面上卻滿是憂色,“孤身進(jìn)宮已是莫大不幸,心有所屬更是雪上加霜。城清他如何能好的起來?”說完,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華康依舊背對著連玉清,心有所屬也可以叫做不安于室,雖合情但不合理,“他這又是何苦?” “心若苦了,到哪里都是苦。這世間最難停止的,便是情不自禁?!边B玉清上前一步,細(xì)看華康的側(cè)臉,“華jiejie難道就沒有什么要告訴城清的嗎?” “勸君惜取眼前人?!比A康轉(zhuǎn)身看向連玉清。 “哎,話是如此,做起來又是何其的艱難!城清對你的思慕不是一日兩日便能改變的,想你們二人相交十幾年,均對彼此一心一意,癡情不二,這樣的感情,怎能是深宮帝王的一點(diǎn)點(diǎn)恩寵取代了的?”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怎能如此說話,若是讓他人聽到,定會(huì)給他帶來麻煩?!?/br> “呵呵,”連玉清笑著,將扇子展開遮住唇角,“倘若連華jiejie都信不過,那這世上又有何人可信?” “隔墻有耳?!比A康蹲下?lián)炱鹨桓徽鄣舻木栈ㄖΣ暹M(jìn)泥土里,伸手在泥土上按按。 “君心難測,更何況后宮這么多人看著,只是得了一句空贊,便要聽滿宮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城清又一心只記掛著你,無心與他人爭斗,處境更是艱難。”連玉清一直看著華康的臉色,見華康臉上隱隱露出憂色,心中更是大喜。 “……是我無能?!比A康一拳捶在石欄桿上,連玉清忙拉住她又要砸向欄桿的拳頭。 “華jiejie何必自責(zé),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只是要他進(jìn)宮。華jiejie一向忠君愛國,怎會(huì)為了一個(gè)男子,忘了君恩,背了綱常?!比A康收回拳頭,背對著連玉清,背影有些蕭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