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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估摸著這一晚上逼迫逗弄顧南衣的份已經足夠,再繼續(xù)下去恐怕真把顧南衣惹惱就不太好。 于是他識趣地見好就收, 掉頭去包裹里尋了傷藥, 脫了衣服隨手將三道并不深的外傷處理了。 做完這一切,秦朗正要把藥罐放回去, 突地聽見床那邊傳來了些輕微短暫的動靜, 立刻敏銳地抬眼看了過去。 顧南衣仍舊面對墻躺著, 姿勢也還是剛才那樣。 秦朗凝神細聽她的氣息節(jié)奏, 半晌后試探地伸手往自己傷口上戳了一下, 發(fā)出一聲忍痛似的悶哼。 果然顧南衣的呼吸幾乎是立刻便跟著被打亂了一瞬。 秦朗舒展了眉宇,轉頭將藥罐一放便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起身去梳洗,將帶著血跡的外衣?lián)Q下后窗外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些光亮。 顧南衣的呼吸綿長,這次恐怕是真的睡著了。 秦朗走到床邊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其實只能瞧見一邊耳朵和旁邊一小片皮膚, 可還是看不膩。 窗外響起了第一聲鳥叫。 秦朗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扭頭看窗外時總覺得天色比剛才他看時又亮了不少。 他彎下腰去將一絲落到顧南衣臉上的頭發(fā)撥開一旁,指腹只是若有似無地從她耳朵上邊掠過去繞了一圈,最后落在耳垂旁。 僅此而已,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沒做。 ……倒不是說這便能讓秦朗滿足。 但他向來是個對生死攸關重要事情非常非常有耐心的人,所以才能被追殺多年卻堅強地活下來,因著他知道如何抽絲剝繭地削弱對方的力量、一點一滴增強自己的手段能力,不嫌時間長,也不嫌時間短。 ——直到有一天他能在這場漫長的戰(zhàn)爭中成為最后的勝者。 * 第二日兩人動身自然比前幾日要遲了不少,干脆在驛站里提前做好了午飯,用一個食盒裝著帶走了。 顧南衣從醒來便一直寡言少語,這時候終于沒忍住,“我沒想到,你連食盒都帶了?!?/br> 秦朗:“……”這還想不到?顧南衣自從擺脫了昭陽長公主這個身份之后,半個腦子里都是吃的,和吃有關的秦朗自然是能帶上的都帶上了,免得這位舌頭刁鉆到不行的食客半路發(fā)難。 顧南衣坐在馬車前頭另一側和秦朗對稱的地方,穿得里三層外三層,倒也不覺得難受,反倒暖和得很。 她看了會兒秦朗的動作,破覺得有趣,伸手攤平問他討要道,“馬鞭讓我看看。” 秦朗頓了頓,沒直接交給她,而是謹慎起見地問,“從前學過騎馬嗎?” “騎過不就成了,”顧南衣朝他勾了兩下手指,“我又不會扔了它?!?/br> 秦朗手里的馬鞭通體漆黑,一節(jié)一節(jié)、從握處到尖端逐漸變細,最后多出塊像是方片的東西來,是用來拍馬屁股的,雖然趕馬專用的鞭子比鞭類兵器短許多,但對顧南衣來說已經足夠長了。 他低頭略微估量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才將馬鞭遞給她,“小心點,等我要用時還我?!?/br> 顧南衣將馬鞭拿到手,先鉆研似的從一頭到另一頭觀察了一遍,最后才學著秦朗剛馭馬的動作,一揚手往馬屁股上輕輕打去。 坐在她身旁的秦朗猛地一偏頭避開了失去準頭、險些直接抽到他眼睛里的鞭尾,認識到能騎馬和能揮馬鞭是兩回事。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才會覺得連個菜都不會切的顧南衣會使馬鞭。 最可怕的是,秦朗閃得悄無聲息,顧南衣只覺得自己第一次是沒有瞄準位置,揉揉手腕就準備再試第二回。 秦朗看得清清楚楚,顧南衣?lián)P手先是越過頭頂高度,再從背后將鞭子劃一道弧線抽過去。 可馬車的車門到底是有高度的,難免抽到頂上,再胡亂變換方向,這就不是顧南衣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控制得住的了。 顧南衣第一下抽險些抽到秦朗,這緊接著的第二下啪地打在她自己背后的門上,如同一條伺機而發(fā)的毒蛇往她身上飛去。 秦朗嚇了一跳,飛快地探身過來,險之又險地在鞭子落到顧南衣臉上前徒手握住了,手心被抽得一疼。 他沒敢再讓顧南衣玩耍馬鞭,無情地出手取了回來,正色道,“不適合你?!?/br> 顧南衣終于也覺得不太適合,心有余悸地將雙手都放到自己腿上,正色道,“接著說今日凌晨的事情吧,你應該知道了和那老頭兒相關的更多情報?!?/br> 秦朗握著馬鞭道,“我不敢離開你太久,聽了一會兒就返回,沒聽到幾句重要的內容。” “什么內容?” “一來,他想生擒你并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東西;二來,昨日cao縱蟲子來夜襲的人是他的手下;”秦朗頓了頓,他偏頭冷靜地道,“第三是,那些人喊他時大多都不直呼姓名,但我聽見其中一人喊他‘肖大人’。” 顧南衣愣了愣。 “你認識幾個想讓你死的‘肖大人’?”秦朗問。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了!(掏出游戲 ☆、第 94 章 秦朗這么一問, 顧南衣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一個名字來。 “對不上, ”顧南衣道, “肖忠已經死了, 況且……就算肖忠詐死,他如今也應該只比宋太后年長幾歲,他當年還活著時也是出了名儒雅風流好相貌的。” 不然宋太后怎么在先帝死后和他勾勾搭搭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