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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亦鳴正吃得開心,感嘆一句:“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 簡馨繼續(xù)挑刺,低頭想事,忽然被人攬著腰捉了過去,劈頭蓋臉都是男人的氣息,她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臉上溢著笑:“真的,我更喜歡現(xiàn)在這樣?!?/br> 簡馨低喃:“這也不能做一輩子吧?以后怎么辦?這次的事怎么辦?你以前在貿(mào)城上班,最壞也就是吃了悶虧被辭退,現(xiàn)在可是動不動就挨打斷手,太危險了?!?/br> 鄒亦鳴說:“這次是我不小心,以后保證不會了。這里的事先做著,等大福回來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總之,要先把錢給你。” 簡馨沒聽明白,鄒亦鳴笑著:“你說的,讓我把錢翻一倍?!?/br> 簡馨紅了臉:“我說的是氣話!這是你的血汗錢,我不會要的!” 鄒亦鳴揉揉她細(xì)細(xì)的腰:“恩,那我給你存著,攢著當(dāng)嫁妝?!?/br> 他深深看著簡馨,眼里帶笑,話未說明,意思已經(jīng)到了,簡馨愣了愣,低頭時額發(fā)掃在他鼻尖,很癢,他順著低頭,看見她衣領(lǐng)口的紅痕,又低頭覆上去吮了吮。 這是他昨晚留的,一夜過去似乎更嬌艷,難怪要用圍巾遮著。 簡馨推他的腦袋,嗔著:“不許再咬我了!” 他不聽,把顏色吮得要滴血似的,看著讓人心癢,那枚紅痕隨著簡馨的呼吸起起伏伏,灼著他的眼。干脆連飯都不吃了,一手把桌子推開,腦袋埋進(jìn)她懷里,邊咬邊說:“今天的裙子很好看。” 簡馨生怕護(hù)士進(jìn)來,跟他打商量:“我去鎖個門……” 鄒亦鳴難得有任性的時候,偏就不肯,將她鎖在腿間蹭著,呢喃:“這段時間快憋死我了……” 簡馨噗一下笑出來,是真覺得好笑,不忍心拒絕他,就乖乖讓他抱著解饞??粗鴿M臉通紅的鄒亦鳴她突然有了點(diǎn)想法??傉f男人比女人晚熟,這句話是對的,以前鄒亦鳴身上有股書生氣,辭職后回了江洲經(jīng)歷了這些事,好像一夜之間成熟了,從校園里的那個他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之前的那個啊,只能說是大男孩。 不管是男孩還是男人,她都喜歡。 正鬧著,原本不該怎么快回來的陳鳳仙推門而入,手里提著雙倍飯菜,一看房間里陪著的姑娘變成了簡馨,頓時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 下午小老板奉命來救駕,聽完了上午的事后笑得肚子疼,鄒亦鳴拿瓜子殼扔他:“笑什么笑!我媽決定從今晚起在醫(yī)院陪我吃盒飯半步都不離開我就這么好笑?這段時間你多照顧點(diǎn)簡馨,等我出院就好了。” 小老板揉著肚子問:“什么時候出院?” 鄒亦鳴嘆了口氣:“你跟那主任熟,幫我說說,讓我早點(diǎn)出院吧?!?/br> 于是在陳鳳仙嚴(yán)防死守下又躺了一周后,鄒亦鳴出院了,這期間簡馨真是沒露過一回面,陳鳳仙也避著不談,每回鄒亦鳴想找她聊聊她就岔開話題,幾回后鄒亦鳴也放棄了,每天在微信上找簡馨,簡馨這幾天總說忙,也不說忙什么,一小時才回一條信息。 鄒亦鳴本以為出院就自由了,沒想到這回是徹底見不著了,因?yàn)殛慀P仙拎著他回家,板著臉說:“沒拆石膏前你哪都不能去?!?/br> 鄒亦鳴求饒:“媽,我還得去工地呢,大福不在什么事都得我看著?!?/br> 陳鳳仙點(diǎn)點(diǎn)頭:“行,我陪著你一起去。” 這般嚴(yán)防死守為的什么,陳鳳仙不明說,撕破臉怕兒子難看,鄒亦鳴心里也明白,知道怎么勸都沒用,干脆不說,在家繼續(xù)躺著。 陳鳳仙見他那樣松了口氣,可總是感覺兒子不如以前貼心,她私下里跟自己弟弟訴苦:“兒子養(yǎng)大了都是別人的!” 鄒亦鳴的舅舅開解道:“這話其實(shí)真沒錯,兒子大了真不由娘,姐,你還是想開點(diǎn)吧,就亦鳴一個孩子,別弄得太僵,他喜歡比什么都重要?!?/br> 眼看著年關(guān)將近,鄒亦鳴把工地上的事停了,跟著他的那幫人其實(shí)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從北方過來打工的,他給工人放了大假發(fā)了紅包,讓他們早點(diǎn)回家過年,自己就抱著手機(jī)找簡馨,問她在哪。 簡馨在逛超市,買了一個旺旺大禮包拍給他看,說是送他的新年禮物,來年一定會旺到底。 鄒亦鳴在沙發(fā)上笑得不見眼,陳鳳仙重重把碗一擱,說:“吃飯!” 鄒亦鳴極快地發(fā)一條:晚上去找你。 *** 陳鳳仙把鄒亦鳴管得嚴(yán),晚上十點(diǎn)關(guān)電視準(zhǔn)備睡覺前還去他房間看了看,鄒亦鳴裹著被子一動不動,似乎睡得很沉,陳鳳仙放下心來,也轉(zhuǎn)身回房了。半個小時后,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很快,個頭高高的男人從房間里出來,地上的影子也吊著只手。這人無聲無息地開門出去,大冬天的路上一只貓都沒有,就他大步跑著,著急的不得了。 簡馨也不知鄒亦鳴究竟能不能來,洗了個澡坐在床上吹頭發(fā),夏天剪的頭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長了不少,這個季節(jié)干燥,半長的頭發(fā)很容易靜電,一不留神就翹得滿天都是,簡馨正準(zhǔn)備用皮筋綁起來,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一遍遍喊她的名字:“簡馨,簡馨?!?/br> 她跑去開門,鄒亦鳴哈著白氣站在外頭,一眼就笑了,抬手壓了壓她滿腦袋的天線,鼻尖都是簡馨慣用的洗發(fā)水味道。 “洗頭了?”他問。 簡馨捂著腦袋找皮筋,問他:“偷跑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