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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朝廷的歸屬感不強,對秦家也沒什么感覺,只想把顧銜竹救出來。 “你讓我想想嘛?!鳖櫨扮裰荒苓@么安撫。 這一想,就想到了深夜。 大晚上的,無風無雨,外面的窗突然被人敲動。 顧景珩打開一瞧,一身黑色直裾的男人坐在窗臺,身上沾著血跡,袖口更像是從血水里撈出的一般,聽見動靜扭頭對他一笑,擠進了屋子里。 “寧懷赟?!”顧景珩打量他一番,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認人自然不靠衣服和面容,而是靠姿態(tài),這人一出現(xiàn)他就認出來了。 寧懷赟點頭打了個招呼,禮貌道:“師兄好?!?/br> “你!”顧景珩探頭看了看外邊,被他一把關住窗戶拉進了房間里。 顧景珩看著他衣服上的血跡,忍不住皺眉,心說這不會是個殺人狂魔吧? “你到底在做什么?” 寧懷赟縮了縮胳膊,用衣袖遮住手掌,他看起來十分的疲倦,從聲音中能聽出幾分虛弱。 顧景珩看到他其實有些高興的:“你來了就好了,祈霖一直想見你,還沒有向你道謝,多謝你救我出來。等銜竹出來之后,我再與他一起謝你?!?/br> “顧姑娘……”寧懷赟愣了一下,緩緩開口:“我現(xiàn)在還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暫時不能見她?!?/br> “關于二師兄的事?!睂帒掩S抿唇說:“師兄有什么打算嗎?” 顧景珩正在為這事頭疼,自覺他是自己人,就說:“我打算運轉一下人脈,看能不能把他撈出來,就是那皇帝性子不好,我怕他為了強留銜竹硬來?!?/br> “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寧懷赟沒有開口,他滿身的疲倦,盯著顧景珩看了許久,才啟唇開口,突兀的問出一句:“等二師兄救出來,師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等銜竹救出來我們好好聚一聚,然后他想行醫(yī)就行醫(yī),我做我的生意……我可是想好要做皇商的人??!”說道自己的目標,顧景珩不免洋洋得意起來:“我很快就能做到的,到時候建一座大房子,娶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br> “那顧姑娘呢?” 顧景珩愣了一下:“???” “顧姑娘呢?”寧懷赟聽來聽去,沒有在計劃里聽到顧祈霖,不由急聲問。 “你想當皇商,那顧姑娘呢?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安置?”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用這個詞,顧景珩困惑的皺眉:“當然是和我一起,我的師妹自然不用去做那些辛苦的工作。” “可是,顧姑娘只想回鶴岷山啊?!睂帒掩S喃喃自語。 她是想回鶴岷山的?。?/br> 找到師傅師兄一起,回鶴岷山上。 寧懷赟一時茫然,又覺得事情和他想是不一樣,更多的是對他這個態(tài)度的心驚。 但他已然沒有回頭路了! 顧景珩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讓他感覺十分不好,他不免開口逼問:“你問過顧姑娘的打算嗎?” 顧景珩還沒開口,他又說:“你沒問過,她想要和你一起回鶴岷山,你卻想留下來當皇商?!?/br> “你憑什么用這樣質問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鳖櫨扮駷樗倪瓦捅迫烁杏X到不滿。 寧懷赟張了張口,徒勞的止住了話頭。 “再說,你不打算跟她一起?”看顧銜竹防狼一樣的態(tài)度,顧景珩還以為他們和顧銜竹與秦緣一樣,算是心照不宣了,這人怎么感覺不像是要和他師妹一起走的樣子? 既然這樣,又為何要表現(xiàn)出十分鐘意她的態(tài)度? 不娶何撩啊! “可我……”寧懷赟沉默許久。 “你們不能陪她一起回鶴岷山嗎?” “回當然要回?!钡筋^來肯定要回老家的。 顧景珩理所應當說:“衣錦還鄉(xiāng)當然可以,畢竟鶴岷山也算我們老家了。不過我們在外面也算混出頭了,一年到頭回去一次也無所謂。” 但寧懷赟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一年只回去一次,那這樣顧祈霖又要一個人呆在山上了! 她那么怕寂寞。 “……我會想辦法的?!彼吐曢_口。 “關于顧銜竹的事,我會想辦法的?!?/br> 顧景珩從善如流的點頭:“你有什么辦法?” 寧懷赟就又不說話了。 他今夜態(tài)度很奇怪,渾身血腥味,像是殺了人胡亂洗了手找上門,如果不是他,換作另一個人顧景珩都要以為他是來尋仇了。 顧景珩與他相處不多,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雖然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時候令人不爽,但畢竟是他把自己救出來的,也就沒說什么。 看他不說,叮囑道:“我還有些本事,若實在不行,聽說你身手不錯,我們去皇宮把人劫出來立刻就走,我自有辦法擺脫嫌疑。” 寧懷赟只是點頭,說:“三日之內,我會把二師兄帶出來的?!?/br> 第162章 京巫蠱·十三 寧懷赟說三日之內一定會把人救出來并非虛假。 第二日, 一份由暗衛(wèi)呈上去的情報就擺在了皇帝的案桌上。 去調查顧銜竹背景的暗衛(wèi)呈上情報后,一直低著頭跪在地上,皇帝面容憔悴, 需要幾人攙扶才在椅子上坐下。 他拿起情報一瞧, 當即就散了一地, 面色一陣青白。 散落的紙片上寫著顧銜竹往日的行事作風,他速來不搭理那些權貴,性子也有些古怪,捧上千金也難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