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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特意問還在研究藥方的兩人:“兩位,你們要一起去嗎?” 這個問題可真是問到他們了。 寧懷赟想了想,低聲與顧祈霖商量:“顧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顧祈霖沒回答,而是問:“之前守在屋子里的衙役回來了嗎?” “沒呢,估計是還沒抓到人,我已經派人去替換他們繼續(xù)守著了。”師爺也算是想的周到,安排的十分妥當。 顧祈霖便道:“那我們就去小屋守著吧?!?/br> “確實,兇手若發(fā)覺自己被追查一定會去小屋。他身手不凡,若真是郭師傅,你們去村中抓人萬事小心,千萬不要讓他暴起無差別殺人。” 師爺把寧懷赟的叮囑認真聽下,“你們費心了,我知道的?!?/br> 至此幾人兵分兩路,師爺帶著人去村中抓郭師傅,寧懷赟與顧祈霖前往林中小屋。 小屋離的不算遠,怎么也要兩三個時辰,他們既然決定要走便不會耽擱,直接策馬而去。 獵獵衣擺在風中撩過。 駿馬飛馳在小路上,激起煙塵無數(shù),路邊的風景極速褪去。 待到了地方,密林之中馬匹進不去,他們將馬捆在樹下獨自走進。 不知何時,兩人之間不再說話,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往前走著,林中的風從深處吹來,枝葉“嘩嘩”發(fā)出碰撞聲,蟲鳴鳥叫卻消聲滅跡,沒有聽到除風以外的任何聲音。 若隱若現(xiàn)的腥味讓原本寂靜的密林更添了幾分殘酷。 在不經意的走動間,晃動的手牽上少女柔軟的小手,寧懷赟不動聲色的將匕首握在掌心之中,總要比顧祈霖前上半步,以庇護之態(tài)行進。 撥開遮住視線的灌木,凄慘的血色映入眼簾,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被風吹過直沖鼻腔。 風凌厲吹拂而來,蛇類涌動的動靜窣窣響起。 寧懷赟在風吹來的瞬間推開身邊人,反手以兵刃接住一擊。那沖擊過大,他連退兩步,兵戈相接的聲音錚錚有聲。 來不及反應,下一擊直沖眼睛。 眼睛、脖子、太陽xue…… 刀很快,很亮,短短一瞬間就已然直面刀刃十幾次,次次直插致死部位。 寧懷赟一一接下,不斷后退,形容狼狽。 那人刀快手穩(wěn),力道極大,若非手中刀刃出色,換做尋常早已破碎。 但也因這近在咫尺的危機,他直面兇手面容。 “是你,郭師傅?!彼﹂_一擊,連退幾步,終于把這人給引出百米。 在密林之中,他們直白對望,寧懷赟扯了扯嘴角,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你的臉很漂亮,連我都忍不住想要?!惫鶐煾堤蛄颂虼剑娠L道骨的面容此刻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你不是只對少女感興趣?”寧懷赟呵笑一聲,目光不斷在四周游離。 “少女的肌膚,比小羊崽還要嫩。遇到出色的男皮,我也不是下不了手?!彼类佬χ?,把寧懷赟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 他偏頭看了看身后,微微一笑,作出請的姿態(tài):“你是要找那個女孩嗎?不去找找她嗎?” “要是她跑掉的話,我也比較麻煩,畢竟……” 他舔了舔唇,回想起少女嬌美頹靡的面容,難掩貪婪珍惜之色:“這樣的極品,世間罕見?!?/br> “嘖!”寧懷赟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這人惡心的態(tài)度令他作嘔。 “變態(tài)?!币宦晿O輕的少女聲從頭頂傳來。 兩人抬頭一望,就見顧祈霖不知何時爬到了最高的樹梢,居高臨下,眼神冷淡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抱著一包東西,冷冷的舉過頭頂,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丟了下去。 郭師傅正要后退,就聽她道:“里面都是你收集的人皮?!?/br> “你要躲嗎?” 看著那些被保存很好的少女皮膚落在地上,沾滿骯臟的泥土,爬上丑陋的蟲子…… 郭師傅雙眸一縮,難以承受自己的形象,無法忍受如此珍物沾染上污垢。 他直接沖了上去,被包袱砸中胸口,口中溢出一聲難以抑制的痛呼。 那包袱重若千斤,飛速掉落時被他接個正著,幾乎能聽到他胸口發(fā)出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還沒有完,顧祈霖折了枝頭最結實的枝干,她眼神冷靜,手也極穩(wěn),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徒步。 一根投射,扎入掌心。 “啊?。。 ?/br> 第二根是腿。 “?。。?!” 第三根擦著肩膀劃破臉旁。 劃開的肌膚露出里面鮮紅的肌理,血液這才遲鈍的從傷口流出。 郭師傅痛苦不堪的聲音不斷響起,就像是酷刑一般,被死去衙役的外衣包裹著的巨石壓在他的胸腔,從高空墜落的枝葉一根一根插入四肢。 一共十六根,慘叫聲沒有一刻停歇。 顧祈霖手很穩(wěn),眼神準,十六根投射下來,郭師傅還能慘叫,痛苦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他,但他還活著,只是四肢受了傷。 ——猶如酷刑。 寧懷赟在一旁只是看著,并沒有阻止,以一種憐憫又淡漠的目光看著他。 眸中似暈著一片孤冷的墨色,虛假的憐憫沒有絲毫溫度,倒映著慘象也沒有片刻的動容。 當顧祈霖下來的時候,就聽到那么一句話:“他四肢估計廢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