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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不去了……”官老爺嚇得淚花狂飆,瘋狂擺手。 “快把這毒婦抓起來,你們快把她抓起來?!?/br> 先前還百般呵護,現(xiàn)在就避如蛇蝎,真是無情啊。 寧懷赟嘖嘖兩聲, 也不消去瞧了,只留了幾個衙役在附近打探消息守株待兔。 他們幾人打道回府, 去審王夫人了。 官老爺剛才哀嚎了一陣, 自覺丟了臉面, 非要跟著審問。 寧懷赟帶著顧祈霖一起, 和師爺他們組成四堂會審, 面對王夫人一個。 王夫人被抓進了大牢,她起先并不慌亂, 還有閑心沖審問的人笑。 師爺拍了拍桌子, 厲聲道:“被抓了還笑的那么開心,你這是把人命當什么!” 王夫人無所謂的擺手:“大人,這畫皮鬼殺人,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你不說實話,找不到畫皮鬼,就和你有關(guān)系了。” 寧懷赟指了指自己與顧祈霖, 再把一個包袱丟在桌上:“夫人, 從犯和主謀可是兩種判刑, 而今人證物證具在,若你不配合抓住兇手,你就是兇手。殺了那么多人,可是要砍頭的?!?/br> “你要看看這包袱里是什么嗎?” 話說到這里,王夫人才品出幾分恐懼來,她本就不是什么無私之人,貪慕虛榮才是她的本色。 但她色變許久,猶帶幾分掙扎:“你們不能殺我,我沒有殺人,這些人不是我殺的,你們要講證據(jù)。僅憑幾張人皮,你們憑什么定我的罪?!?/br> 這時幾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出來。 寧懷赟指著包袱笑得樂不可支:“你怎么知道,這是人皮?” 王夫人臉色一變,氣弱道:“我、我猜的,你們剛才不是說找到了人皮……” “我們根本就沒有說找到了人皮?!?/br> 師爺冷冷的看著她:“你院子里的密道通向那間屋子,屋子里有什么你心里清楚,要是沒有抓到兇手,那我們只好上報汶蘇郡判你死刑?!?/br> 威懾過后,師爺又放緩了語氣,“但你若如是回答,不過是一個從犯的名頭,關(guān)了幾年出來還能改嫁。你生的那么漂亮,年輕貌美,不要走上歧途?!?/br> “真的只是關(guān)幾年嗎?”王夫人咬著唇,眼神一狠。 寧懷赟與師爺對視一眼,帶著顧祈霖出去了。 沒過多久師爺從里面帶著證詞出來。 “王英銳確實不是你們殺的?!睅煚斠怀鰜?,看著證詞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把寧懷赟都個搞無語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相信我們?!?/br> “你們殺沒殺人和是不是畫皮鬼不沖突嘛?!睅煚斝α艘幌?,把證詞遞給他們。 王夫人指控畫皮鬼與自己有染,從而殺死王英銳指示她嫁禍給二人。 在她的證詞中,她簡直是可憐楚楚。 她因為美貌嫁給富家出生的王英銳,卻不想著人嫉妒毀了容貌,萬念俱灰之際王英銳帶著她搬遷于此,尋找畫皮師修復容顏。 但動物的皮實在不好用,畫皮師說人皮可以長久,起初只是換了小部分的皮,后面隨著時間過去,畫皮鬼的膽子越來越大,逐漸就殺了不少人,還以此威脅他們夫妻二人,讓王夫人供他玩樂,為他保守秘密。 王夫人說話的時候哭的梨花帶雨,把官老爺心疼壞了。 寧懷赟只想笑:“這種話你信嗎?” 師爺也笑了,他沒說信不信,但想來是不信的。 他下一句就是:“她說自己沒見過畫皮鬼的真容,不知道畫皮鬼是誰,想讓我們將之盡快緝拿歸案?!?/br> “是嗎?”寧懷赟挑了挑眉,語句玩味戲謔。 “她在說謊。”就連顧祈霖都聽出不對了。 “她的手上有痕跡,握刀的痕跡,密室里有血,工具很齊全。她很可能為了美貌自己學了換皮術(shù),但畫皮師的本事不容外傳,很可能是自愿發(fā)生關(guān)系,甚至是自己找上門提議用人皮的?!?/br> 她想要剝皮的時候,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與遲疑。 這個女人太心狠了。 師爺搖搖頭,感慨道:“人啊,為了脫罪什么都說得出來?!?/br> “先把兇手找出來吧,她不是從犯也是主謀,死罪沒跑,先別告訴她,繼續(xù)挖線索?!?/br> 師爺囑咐完衙役,帶著兩人往外走。 大牢里又暗又悶,就是誠心不想那些犯人好過。在里面呆了許久,出來都感覺松快了不少。 今日事太雜太亂,幾人都精疲力盡,師爺安排好一切,把兩人請回后面的廂房休息去了。 那包人皮師爺會妥善處理,如果可以分出是誰的會送回去,放不出就統(tǒng)一安葬了。 正巧這個時候也近黃昏,幾人來來回回跑都沒怎么吃東西,洗個澡舒舒服服出來用晚膳最好 寧懷赟也忍不住身上的灰塵,在浴桶里泡了半個時辰,起來時濡濕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慵懶爬上他的眉眼,眼尾淚痣點綴如玉面容恰到好處,直叫人挪不開視線。 他懶散的往頭上披上一塊干布,在房間走動時隱約聽見些許聲音,似有如無的模糊在風中。 寧懷赟直接把大門打開,就見鴉青的身影正蹲在院中一邊念著什么,一邊燒紙。在木箱里放著的白帆掛了滿樹,遠遠瞧去像是死了人家,風一吹掛在樹上的影子嘩嘩起飛。 有些嚇人了。 他開門的動靜不小,顧祈霖也沒回頭,完完整整念過《隨愿往生經(jīng)》才轉(zhuǎn)過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