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你殺了她?!?/br> 如此肯定的話語,令婢女扭曲滲人的表情變得楚楚可憐起來,她像是被嚇到一般,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不,我沒有,她是我的jiejie,我怎么會……” “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br> 婢女固執(zhí)的開口,不知是在向誰求證。 唯有寧懷赟嘴角翹起的譏諷弧度如此明顯。 無論是私會書生,還是假死脫身,都需要一個知情人從中遮掩,這個人跟隨白牡丹左右,知道她的隱秘。 知道白牡丹準備什么時候假死,并且在最合適的時候等待毒發(fā)殺死了她。 第68章 牡丹仙·十三 得知了真相, 寧懷赟一刻也沒有耽誤,直接將婢女送入衙門,其余的事情自然有衙門的人處理。 他則是找了捕頭去清查那個戲班子。 那個戲班子里恐怕是藏龍臥虎, 為防止白牡丹的meimei逃脫, 最好把戲班子一起查封了。 捕頭聽了他的話, 立馬帶人去查,誰料方才還熱鬧非凡的戲臺子,他們?nèi)サ臅r候早已人去樓空,只余下一個空蕩蕩的戲臺。 竟然只收拾了細軟跑路了! 在旁邊看戲的街溜子看這么多人,好奇問:“官爺, 你們這是干嘛呢?” 得了一記利眼,瞬時縮了縮脖子。 捕頭冷眼一掃, 指了指戲臺子問:“這戲班的人呢?” “哦, 你們來晚了, 兩刻鐘前就不演了, 說班主突然接到家中來信, 要回去養(yǎng)八十歲老母,連這些物件都沒要呢?!?/br> 捕頭聞言擰眉, 哪里不知道這是畏罪潛逃, 他心中大怒,指揮下屬去堵城門 “兩刻鐘,他們定然還沒有出城,都去城門查,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一轉(zhuǎn)頭就見寧懷赟正和旁邊賣帷帽的攤主聊到起勁,已然挑好一個帷帽戴上, 遮掩這風流俊朗的眉眼。 這姿態(tài)實在輕松, 捕頭憋了一口氣喊他:“寧公子, 我們在辦正事呢!” 寧懷赟頭也沒回,漫不經(jīng)心的擺擺手,慵懶道:“別追了,兩刻鐘,人早就跑沒影了?!?/br> “就這個帷帽了,捕頭大人付錢?!?/br> 捕頭:“你!” 夾雜幾分怒火,捕頭掏錢扣在攤子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寧懷赟轉(zhuǎn)身就走。 “回去睡覺吧,大人?!彼云^,帷帽下那雙星眸睿智凌厲,像是將一切都盡數(shù)看透:“夜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br> 從外邊戴著帷帽回來,寧懷赟進門就瞧見了一身道袍蒙著黑紗的顧祈霖,她正站在屋檐下,猶如松柏一般停止站立,微風拂過她的衣擺散去沾染的牡丹花香。 她總是保持著緘默,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唯有寧懷赟知道她心底有多善良。 他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頭,語氣輕松溫和:“今晚得辛苦一點了,得留在衙門,有人會來搶尸體?!?/br> “嗯?!鳖櫰砹貞艘宦暎诩嗇p輕晃動,她略偏了頭問:“她會怎么樣?” 正所謂殺人償命,即便是為了尋找殺死jiejie的兇手,她也殺了不少人,險些把無辜者殺死。 但她出生江湖,身法詭秘,顧祈霖沒有把握留下她。 寧懷赟其實已經(jīng)不太想管此事了,白牡丹被婢女所殺,白牡丹的meimei又殺了幾個嫖客,你殺我我殺你,如果抓不住兇手就是一筆糊涂賬。 他回頭往屋里一瞧,指了指正抱著白牡丹的尸身的莫恒蹊,“我們該想的,是白牡丹的尸體到底該留給誰。” 那姑娘他與顧祈霖交過手,但遺憾他們兩個人撐死打個平手,夜里要是她不顧一切搶了就跑,誰也抓不著。 唯有這件事還可以想想。 但這是莫恒蹊與meimei的之間的事,他們作為外人還是把事情丟給他們自家人去想吧。 · 是夜。 今夜是個月色明亮的好日子,星星點綴在夜幕上,北斗遙遙指向北方,寒風伴隨著蟲鳴吹拂過枝葉,簌簌作響間與蟲鳴奏響樂章。 清冷的月色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恍惚間一道人影從月影撩過,飄渺無聲,好似仙人飛去。 黑影落在屋檐,落地無聲,悄無聲息的在檐上行走,她腳步飛快,稱得上是輕車熟路。 利索的從屋檐上翻下,潛進屋內(nèi),屋內(nèi)擺滿了尸體,她步步摸進,身披素色戲服的逝者安靜的躺在最中間的位置,容色安詳,猶如生前一般。 嚓—— 幽暗的燭火在一瞬間點燃,照明這方寸之地。 那人不跑不動,只立在屋中,看著捕快從四面八方出來。 她輕聲笑了,早在進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處天羅地網(wǎng)。 寧懷赟與顧祈霖從角落走出,身邊是莫恒蹊,他從容的將手中的燭火遞與他,摸出匕首道:“姑娘如何稱呼?” “蕊。”蕊娘拉下臉上的面紗,她容色出眾,眉眼熟悉,與白牡丹的樣貌幾乎一樣,靈動的好似白牡丹在世。 只是她的眉眼越加銳利,顯露出幾分鋒芒,不似白牡丹那般柔情。 “你!”莫恒蹊一見她的面容,瞬時呆住了,他看了看白牡丹,再看看蕊娘,竟不能理清所有關系。 “我聽jiejie說過你,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姐夫?!比锬镆兄澈蟮耐J_,手邊就是尸體,屋里屋外被捕快堵的嚴嚴實實。 她也不怕,很是鎮(zhèn)定從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