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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了又?jǐn)?shù)百個數(shù),他才從水中潛出來。 顧祈霖連忙拉他上來,問:“看到什么沒有?!?/br> 見寧懷赟搖頭,她也不氣餒。 “這難撈,恐怕一時半會是找不著了。”寧懷赟搖了搖頭,恢復(fù)好又下了水。 兩人循環(huán)下水查了水底,實在沒有見到什么尸體,倒是試著翻河沙,卻發(fā)現(xiàn)河沙下面有不少破舊的布料,被泡的太久也看不清是什么東西了。 這不是一時的事,直到飯點兩人才準(zhǔn)備走人。 因說好要自己做飯,中午送來的就是未做好的吃食,要自己生火煮飯。 兩人泡了半天水都沒什么胃口,翻了幾個紅薯烤了吃,一邊坐在火堆邊烤火一邊等待著吃食。 “你說這陳家村,是不是真的有鬼魂作亂?”寧懷赟沒話找話,俊朗的面容映著火光,斑駁光影下越顯眉眼出眾。 顧祈霖沒給出準(zhǔn)確回答,她安葬的死人不少,但鬼確實沒有見過。 只能道:“帶好護身符。” 那符她自己畫的,應(yīng)該比從哪個道長那里買的更好……吧? 顧祈霖也不確定,但屋里屋外的裝扮確實很唬人,那些村民都不敢靠近。 下午出去時,她用剩余的朱砂在兩人手背上畫了道驅(qū)邪符,費了些精神,多數(shù)起到安慰作用。 有沒有效不知道,他們一無所獲的同時,夜里再度發(fā)生了怪事。 夜晚的村莊寂靜無聲,唯有鳥鳴與葉嘩將夜風(fēng)驚擾得喧囂熱鬧。未知的螢火在林中飛旋,幽暗的綠火“噌”的一聲點亮了光影。 那幽幽螢火隨風(fēng)而來,尚未睡著的人家關(guān)窗時猛然瞧見一團漂浮在空中的綠火在空中熊熊燃燒,驚得渾身發(fā)顫,驚恐哀鳴。 熟悉的驚叫聲在此夜響起。 卻無人敢走出房門片刻,幽綠的鬼火映在窗子上,不知哪里來的嗩吶嗚嗚咽咽的吹響,伴隨著風(fēng)中敲鑼打鼓的熱鬧,封閉的河伯祠木片抖動,那巨大的牌匾轟然倒下。 木門哀哀慘叫著,被風(fēng)緩緩吹響。 那鬼火一簇一簇的從山中飄向村莊,隨風(fēng)而來,浩浩蕩蕩,搖曳間火光沖天。慘綠的光芒映在門窗上,投射屋內(nèi)的燈火詭異難尋。 偶有鬼火脫離隊伍,晃晃悠悠的飄向其他地方,很快在人們的驚呼聲中消散不見。 有膽大的人循著光影望去,那鬼火長長飄向河伯祠,鬼火的初始是一道不著地的鬼影,正吊在樹上隨著風(fēng)晃晃悠悠。 那衣服不素,外面是件花俏的羽衣,那陳姑娘生前最愛的就是那么一身,花花綠綠的。那鬼影的頭發(fā),仔細(xì)一瞧與陳曉曉頭發(fā)的長度一模一樣。 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散著頭發(fā)出門時那晃蕩的發(fā)絲惹得年輕小伙子們心神蕩漾。 然而現(xiàn)在,美麗的外表化作虛假的鬼人面,那長長的發(fā)絲像是奪命的鬼手,再漂亮的衣裳也不過是活人眼中最詭異的邪物! “哇哇——” 熟悉的哭泣聲沿著潺潺水流在村莊間縈繞,猶如揮之不去的鬼語一般,夾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咔嚓—— 咔嚓—— 折斷的聲音越加明顯,木門碰撞聲加劇作響,像是有人瘋狂的拍打大門,屋主人根本不敢出門,只敢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與自己的妻兒抱在一起,咬著牙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 不知這敲門聲響了多久,村子里所有人都保持著緘默,再又沒有人有膽子敢出門查過,連窺視都無法做到。只能在屋子保持清醒,顫抖著祈求河伯姥爺?shù)脑彙?/br> 多的是人在此夜絕望后悔的痛哭出聲。 當(dāng)聲音、鬼火逐漸消去,所有人都發(fā)自內(nèi)心的松了口氣。 顫顫巍巍的熬過夜晚,當(dāng)雞鳴響起,太陽高懸,才遲遲有人走出屋子。 被拍打大門的人家更是迫不及待的沖出屋內(nèi),卻不想一出去,就被嚇得癱軟在地。 “?。。?!” 只見他跌在地上,指著大門顫顫巍巍,那大門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血手,蜿蜒著落下血色的痕跡,水痕在門口匯聚。 那線香根根斷裂,狼狽的倒在一旁。 不止是這戶人家,陸陸續(xù)續(xù)有五六戶檢查過自家的線香之后,發(fā)生了線香斷裂的情況,都是從中間折斷,裂痕上留下漉濕的痕跡。 緊張的情緒再一次在村民中蔓延,他們?nèi)f分恐懼,竊竊私語,甚至開始互相指責(zé)。 “我當(dāng)初就說過不能這么做,是你們,是你們……”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參與,我根本沒同意……” “大家都要死了!” …… 驚恐的言語在村民中延續(xù),眾人惶惶不安,幾乎要被緊張的情緒給壓垮了。 咚咚—— 咚咚—— 剁rou聲在村子中一角響起。 村長躲在屋子里,堵著門瑟瑟發(fā)抖。 他的妻子一大早那著菜刀對著案板,一邊做出剁rou的動作,一邊咒罵,眼神空洞詭異。 任誰叫了也不聽,只拿著菜刀,若有人上前則會露出十分恐怖的眼神。 聲聲咒罵。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進門……”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進門……” 作者有話說: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進門?!欠N迷信說法,在家或院子里拿著菜刀剁案板可以威懾鬼怪,不敢進來sao擾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