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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和光聽完她的話,將玉簡貼在額頭,再次讀取下他所看到的內(nèi)容也沒有分毫改變。封沐單單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讀取不到自己所說的內(nèi)容。 她突然有了個堪稱異想天開的想法,“會不會因為我單單只有神魂,玉簡判定錯誤,以為我是鬼修,所以給我顯示的是鬼修的劍法。但是你是活人,所以就是另外的劍法?!?/br> “這……” 燕和光是覺得這個想法很大膽,畢竟玉簡判定修士的身份,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他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是這個原因,但并沒有出言反駁封沐。 封沐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如果燕和光真的反駁她,她也一定能邏輯自洽。畢竟她已經(jīng)穿越了,從唯物主義社會來到修仙世界,那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如此,這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 今天既然能讀取到這本劍法,封沐再次大膽假設(shè),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修煉它呢? 但這個想法被燕和光極力阻止,他讀取不到這本功法,僅憑封沐透露的這點關(guān)鍵詞根本判斷不出她看到的劍法到底如何,是正是邪尚未可知。 而且他早已發(fā)現(xiàn),封沐對修行沒什么經(jīng)驗,甚至對劍法心經(jīng)也沒什么判斷能力。但她即使是使用著一具魂器身體,卻也意外地很有劍修的天賦,因此,一本不知底細的劍法著實是太危險了。 “怎會如此……” 風四纖長的手指自耳邊落下,微微顫抖著,彰顯著主人并不平穩(wěn)的心境。 “誰做的,真是好手段?!?/br> 若非他一直監(jiān)聽著封沐那邊的一舉一動,而封沐選擇與燕和光商量這件事,他根本不會知道這么一個未查清底細的東西經(jīng)他手送到那人面前。 他冷冷地祭出卦盤開始推演。 良久,他的手指抓緊了卦盤邊緣,呼吸不再均勻平緩,神情也是難得一見的陰鶩,周身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恰在此時,風四腰間玉牌微動,他緩緩放開卦盤,執(zhí)起玉牌。 是燕和光的傳訊。 燕和光將封沐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地告知風四,并詢問能否請風揚師兄或是風飖師姐檢查一下這本劍法。 “好?!?/br> 風四的回復只有這么一個“好”字,等候片刻也再沒傳訊過來,封沐眉梢微皺,說道,“我們傳訊的時機不對吧,感覺他心情,不怎么樣?” “劍法是我發(fā)現(xiàn)的,也是我想修煉這個,他居然沒有單獨慰問我,這不對勁。” 封沐并不覺得自己盲目自信,風四對她確實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關(guān)心,挺真情實感的。相比較下,風四對燕和光的關(guān)照挺浮于表面的,她相信他不會出手傷害燕和光,但也不代表他會真摯善待燕和光。 她話音剛落,就見燕和光的玉牌靈光微閃,風四傳訊補充了一句,“請前輩多加小心?!?/br> 燕和光下意識看向封沐,正巧對上她挑眉輕笑的模樣,他將心中的異樣感壓下不提,而是笑著道,“前輩料事如神?!?/br> “好啦,既然這件事暫時沒有定論,小燕子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封沐拽著燕和光來到冶煉室的圓臺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重重拍了幾下,義正言辭地勸誡道: “使用大錘的少年啊,加油打鐵吧!” 還跑去幫他選了一塊最大的鐵礦石,封沐毫不費勁地將礦石搬運至圓臺上,回身就看到燕和光手持冶煉錘躍躍欲試,笑著對她說道: “您放心,我?guī)湍俅蛟煲槐鷦Α!?/br> “不了不了。” 對于他的熱情封沐表示敬謝不敏,趕忙提醒道: “你要將心神放在感知火焰上,不要真就一心一意打鐵?!?/br> 相比起封沐和燕和光這邊輕松和睦的氛圍,風四那里則是一片寂然。 他將監(jiān)聽用的機關(guān)耳塞扔在桌面,但是還是不妨礙他擁有的敏銳聽覺,可以將耳塞中傳來的不規(guī)律的叮叮當當打鐵聲盡收耳底。 就在這吵嚷的打鐵聲中,風四再起一卦。 終于,他釋然一笑,終究是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風四自儲物袋中取出幾枚特殊的傳訊符,連撕三道,然后取出一面銅鏡立在桌面,靜靜等待。 鏡面映照中,可見他面色蒼白,額角鬢邊冷汗源源不斷,是rou眼可見的虛弱無力。 不知過了多久,銅鏡鏡面終于亮起。 風四長舒一口氣,手臂微顫但努力地按在桌邊,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恭謹行禮道: “風四,見過真尊?!?/br> 銅鏡里顯映的是茫茫天色,皚皚白云,沒有人影。 “風四,見過真尊!” 風四的聲音再度拔高了些,嗓音也是微顫的,他現(xiàn)在的確是強弩之末一般,連站起身,朗聲說話都無比艱難。 鏡面顯映的畫面飛速變化,像是有攝像頭在空中飛速掠過,當畫面定格時,顯映的景象是千仞峰山巔。 一襲黑色身影穩(wěn)穩(wěn)立在懸崖邊,長風于山巔呼嘯穿行,那人的衣擺腰帶卻紋絲不動。 近看時會發(fā)現(xiàn),那人的面容年輕俊朗,但雙眸卻透著歷經(jīng)世事的風霜滄桑,周身氣勢也鋒銳決絕,整個人恰似一柄劍立在山巔,直指九天。 此人正是玄天宗,千仞峰的凌天真尊,當時最強的修士大能之一,現(xiàn)任千仞峰主慕晴真君的父親。 “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