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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破財,大到血光之災,找他卜卦的修士總是一個接一個出事。 故而他很難受人歡迎,偏偏他還極熱衷此道,每來到一個新城市第一件事就是尋地方支一個算命攤子,但最終結果也可想而知。 到如今,天玄界內可供他嘗試的新城市已經很少了。 “是啊,師兄什么都算得到?!?/br> 白衣修士表情似笑非笑,緩緩自轎輦走下。 見他這樣的表情,風霆突然覺得背后發(fā)涼,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聽到他的四師兄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今日師妹能否宣告整個修真界不好說,但師兄知道,我們風霆,千仞峰的小六——” 果然,風霆認命地閉上雙眼。 而他的四師兄還惡意滿滿地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完了整句話。 “明日會因為血氣虛浮,外強中干而揚名修真界?!?/br> 甚至還不忘補刀風露,“而且啊,這點可是得到了合歡宗大師姐的認證?!?/br> 封沐已然笑到不能自已,“奪筍吶,山上的筍都被您一個人奪完了,大熊貓要沒有吃的了!” 但尷尬的事情出現了,三個人再加上她這個“光明正大”偷聽的器靈,只有她一個笑得前仰后合,樂不可支。封沐只好默默地收斂住自己的笑容,安慰自己沒事只有燕和光能聽到。 她能看出風露很幽怨,風霆則是一臉無奈地放棄掙扎了,但唯獨燕和光表情卻很微妙,眼睛里裝盛的似乎是,好奇? “你這么淡定,原來是因為沒聽懂???” 封沐發(fā)誓,自己此時的語氣和神情,像極了誘哄小紅帽的大灰狼。 這會兒反而輪到燕和光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前輩?” 燕和光倒也不是全然一無所知,封沐寥寥幾語他就明白了,但他依舊沒什么特別反應,而是選擇反問道:“前輩為何能聽懂呢?” 好家伙,這個問題瞬間鐵腕般扼住了封沐的喉嚨,有那么一瞬間她都覺得,她快要暴露自己其實是個人的事實了。 “活得久些,自然就見多識廣?!?/br> 就算只多幾年,那也是比燕和光活得久,封沐相當心安理得地應答道。 “不過說起來,風霆確實似乎有點血氣不足?!?/br> 封沐只是在用神識探查周圍時,隱隱直覺如此,而且應該是那天詭異咒術的后遺癥。 自從封沐從風露那里偷學了可以短時間外放出更多神魂的方法,她基本每天都會用一次。 她觀察得出,這個狀態(tài)下她的神識“掃描”會更敏銳,至少現在她就能隱約感受到風霆身上血氣虧損,而風露神魂略顯疲憊。 “放心,你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每天都仔細檢查你的?!?/br> 這點封沐倒是沒撒謊,畢竟她如今是與燕和光綁定的,燕和光的身體狀態(tài)很重要,萬一哪天他一不小心中了中毒debuff,她也有自信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發(fā)覺。 但燕和光臉上卻緩緩泛起一層薄紅,耳尖也微微發(fā)紅,不知想到了什么。 白衣修士此時精準地轉向燕和光的方向,溫和開口,“這位想必就是八師弟吧。” 燕和光微怔,隨后連忙行禮推拒道,“小子只是暫居千仞峰,實在當不得師兄這般稱呼,不知師兄該如何稱呼?” “你少說也是個千仞峰記名弟子,吾名風四,列千仞峰弟子第五位,隨他們兩個喚我四師兄就好?!?/br> 封沐好奇問道,“好草率的名字啊,那千仞峰的四弟子怎么稱呼?” 沒怎么猶豫,燕和光就幫封沐詢問了這個問題,只是措辭更禮貌了些。 風露解釋道:“真正的四師兄名字叫做風三,而千仞峰的第三位弟子是風飖,若論輩稱呼是三師姐,所以平日里不會喚錯。” “三師兄和四師兄的名字由來就相當有趣搞笑了。” 風露為了小小報復一下風四,直接一股腦全講出來了,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真君是將他們同時收入千仞峰中的,那時他們兩人恰好結伴而行,意外遇到了真君。三師兄向來不善言辭,四師兄還在那裝模作樣推拒,說了一句‘我們這般不三不四的人實在入不得您的門庭’?!?/br> “真君壓根不聽他廢話,拍板說那你們就分別叫風三和風四好了,這樣就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了?!?/br> 聽完這個故事,封沐再度笑得前仰后合,在場的人臉上也都是笑意滿滿,就連燕和光也不例外。 風四嘴角也是噙著溫柔笑意,即使時隔多年,他還是清楚地記得那天,那道本不該出現的聲音,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卦象,構成了他們的初遇。 風露敏銳發(fā)問道,“四師兄在想什么,居然不生氣?” “卦象。” 風四不疾不徐地回答,轉身他又不容拒絕地對燕和光說道:“初次見面,師兄也沒什么送得出手的東西,就送燕師弟一道卦吧?!?/br> 他伸手掐算了幾下,“唔,這卦象還可以,小兇罷了?!?/br> 燕和光謹慎地詢問道,“兇在何處,四師兄可否告知?” “兇在何處……喏,這不就來了嘛,”風四微微偏頭,精準地指著一個方向,“梵音寺的禿驢們,他們有點小兇?!?/br> 燕和光聞言轉頭,映入眼簾的正是一隊正氣勢洶洶向他們走來的佛修。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