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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是個廢人,前輩若想重臨仙界,原可等我壽元盡了再尋一個天資絕頂?shù)男奘?,為何如此看重我??/br> 看著一波波拍打著礁石的海浪,燕和光低聲問道。 “這倒的確是個方法?!?/br> 聽見這句話,燕和光的心提了起來,不知為何,他有些后悔提出這個建議了。 “但修行一道,天資絕頂者不知凡幾,最終登臨仙途的又有幾何?” 拜托,你可是男主誒,書里說你會是天玄界萬年來第一個成仙的,等你死了我上哪再找一個“天資絕頂”的修士來? 封沐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一邊義正言辭地與燕和光傳音。 “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所謂天才,吾看重的是你的心性,若你是王卓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吾自不會搭理你。” “若有一個可以讓你繼續(xù)修煉的法子,但你得經(jīng)受蝕骨之痛,能做到嗎?” 燕和光沒有猶豫便回答道:“修士斷絕于道是誅心之苦,若是能夠修煉,蝕骨之痛也不算什么?!?/br> “你有這份心便好,吾自會盡力幫你。你只需記住,遇到的一切困難都是對你的磨練。” 話一出口封沐就覺得不穩(wěn)重,表現(xiàn)得太熱情不符合高人形象,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先與吾講述那魔子的來歷,吾竟不知魔何時能這般光明正大的存在!” 燕和光雖仍有些低落,但還是為她盡職盡責解釋道: “數(shù)百年前有一化神大能于中州多處布下殺陣召喚域外天魔,而這些陣法匯聚而成一個復合陣法,魔氣最終匯聚于陣眼處?!?/br> “這魔子便是那陣眼中尋出的?” “正是?!?/br> “聽著像是天生魔物,打殺不得,那便該放逐于界外,為何要養(yǎng)著他?” 下意識地,封沐脫口而出這句話,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迷惑,自己怎會說出“放逐界外”這個詞。難道是一目十行看小說時沒注意哪處的劇情,只記住了個名詞? 燕和光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恕小子無禮,現(xiàn)在方信前輩來自上界。放逐界外聽似可行,但破界一舉天玄界無人能做到,前輩如此篤定,想必是仙家手段。” 封沐清楚燕和光對自己一定有猜忌與懷疑,這種時候什么樣的話可以增加好感呢? 只一瞬間她就有了主意。 “這算不得無禮,修行一途不易,你年紀輕輕能這般謹慎是好事?!?/br> “多謝前輩夸贊,”燕和光繼續(xù)為她解釋道,“不過魔子并非天生魔物,他是墮魔的修士?!?/br> 封沐回憶了番風鴻那遍布魔紋的臉,說道:“吾確實見他額上有墮魔印記,但觀其言行頗為冷靜,那風揚都比他癲狂許多?!?/br> “彼時魔子年少,似乎是被那邪修放置于此。魔子體質(zhì)極為特殊,他吸收了周遭魔氣,卻能將魔氣牢牢封在體內(nèi)不外泄,年長后神志也不曾受魔氣影響?!?/br> 燕和光將那一段歷史娓娓道來。 “玄天宗收魔子入門,各大門派掌門同立協(xié)定,若某處有魔氣降世,便可請魔子出手吸收魔氣,但平日不得出玄天宗半步。” “可是他剛剛送弟子玉牌,出了好幾十步,守門的弟子根本不管他?!?/br> 見燕和光無言,封沐連忙道:“你繼續(xù),但他現(xiàn)下不受魔氣影響,不能保證永遠不受魔氣影響?!?/br> “是,因而協(xié)定還有一條,若其有入魔跡象,玄天宗需將其就地格殺?!?/br> 封沐有些懷疑地問道:“玄天宗聽著像是做好人好事,竟會如此好心?” 原書中,天玄界的高門大派可以用“一超多強”來概括,這“一超”便是玄天宗,“多強”有北州的焚天劍門、中州二谷,西州梵音寺等。 但其中沒有哪個宗門,能這么好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愿意留一個不定時魔氣炸彈在宗門。 說起來,玄天宗是因為什么而衰落的呢? 封沐直覺自己好像看過一條長評提及過,但此時就是想不起來。 “只有玄天宗敢,也只有玄天宗有這個實力,”燕和光站起身,望著碧波無際的海面,“天玄界修士相信它,仰望它,若是哪日出了玄天宗也無法解決之事,天玄界會立刻大亂?!?/br> 他摩挲著手中弟子玉牌上“玄天”二字,低聲道:“據(jù)傳萬年前玄天宗取名,便是故意取‘天玄’二字之顛倒?!?/br> “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br> 不知為何,封沐脫口而出這句話,她有些好奇地問道:“玄天宗在萬年前,做了什么拯救一界的大事嗎?” “不知,焚天劍門對于當時的記載俱是語焉不詳?!毖嗪凸庾屑毣貞浟艘环约嚎催^的典籍,“仿佛一夜之間,玄天宗建立,天玄界幾個大宗門以其為尊,自此聞名大陸?!?/br> 就在此時弟子玉牌閃爍,是一道陌生的傳音,叫燕和光去取月例。 燕和光略微猶豫了下,去尋了風揚。 “那些海鷗都記得你,你與它們說叫它們帶你去即可,”風揚囑咐了幾句后轉(zhuǎn)而想到了什么,取出一件法寶,“還是我?guī)闳?,雜峰由徐長老管理,我怕徐嬌嬌那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胡來。” “看來什么門派都有同門傾軋這種事啊?!?/br> 封沐決定用自己豐富的,在各類玄幻小說中得來的經(jīng)驗,為燕和光好好上一門名為同門相爭的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