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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可能,封沐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籍籍無名二十年,死后上次社會新聞成了反面典型,告誡廣大市民群眾雷雨天不要玩手機。 對于死亡,她并沒有太過難過,因為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個人。每當她立在窗前,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總會覺得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 曾經有一個算命先生強行要為她算命,在封沐驚恐的眼神中邊吐血邊說,她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二十歲時就會回到正確的世界。 現在遇到這么奇怪的事情,封沐真的相信那算命先生的本事了,居然能看出自己不是陽間的人。 就在封沐沉思之際,有一個小火團突然跳躍至她掌心上方,驚惶下她想要收回手卻意外觸碰到小火團,才發(fā)覺這只帶著微弱暖意的亮團似乎并不是火焰。 輕輕觸碰就被打散,更像是一團火焰色的紅光。 捏碎了幾個光團后,封沐像是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伸手試探那個更大的紅色旋渦。 果然也是一樣的,輕輕一攪紅色的光團就四散開來,不過即使旋渦擴大為原來的兩倍也沒有四散開,中心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附近的紅光。 最終封沐還是沒能抵得過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將手深入旋渦中心,手指四處摸索著,最后觸碰到一團果凍般觸感暖洋洋的圓球,想要取出來看看時圓球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只好作罷。 但就在她收回手后,整個光團旋渦突然開始飛速旋轉,紅光大盛,極為刺眼,不知過了多久才逐漸平息。 隨后封沐就眼睜睜看著那漩渦中心吐出了個光團到她眼前。 光團自發(fā)消散,露出一根樹枝,一根通體碧綠,還帶分杈和幾片小葉子的樹枝,嫩葉上一點水珠將落不落。 封沐一臉狐疑地打量這根樹枝,她覺得此物看上去有幾分眼熟,但又篤定它不是好東西。 她后退了幾步,那樹枝晃晃悠悠地跟上。 她再退,它再跟上。 封沐想起她那個可以令她瞬間移動的“念力”,她將雙手食指與中指并攏抵在太陽xue,閉上眼念念有詞道:“離我遠點,離我遠點?!?/br> 但等她張開眼睛時,那樹枝還是漂浮在空中分毫不動,似乎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 算了,跟著就跟著吧。 封沐不再糾結于此,轉身開始探尋這方空間的出口。 不知飛了多少圈后,她得出結論,自己是在一個封閉的完全沒有出口的球形空間里,且這里除了紅色旋渦一無他物。 封沐手掌抵在球形空間的一處邊緣,她能感受到手下傳來的阻礙感,但這層看不見的障礙怎么也穿不過去。 不是說好的鬼沒有實質可以穿墻嗎? 此時的封沐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變成鬼后就被人抓進什么寶貝葫蘆里,而那紅色旋渦會一點點將她吞噬干凈? 縱使她再看淡生死,也不會愿意成為奇怪的東西的口糧啊。 封沐輕嘆一口氣,低聲呢喃道:“孩子想睜眼看世界啊。” 就在話出口的瞬間,她再次遭遇了極不科學的事情。 像是擁有了特異功能,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視線”穿透了障礙,外界的一切以3d建模般的形式浮現在她腦海中。 一間茅草屋,屋里只有一塊或許可以稱之為床的石板,上面躺著一個很好看但面無血色的年輕男孩,赤身裸體,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在男孩的身體上方,懸浮著一枝盛開的花,花瓣晶瑩剔透,花蕊星星點點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這已經是今天第幾次遇到會飛的東西了?對此封沐已經相當平常心,讓她震驚的是另一件事。 自己這個探測功能,似乎是以這個男生的腹部為球心向外擴展! “男孩子也可以懷孕的嗎?” 顯然封沐認為自己即將投胎了。 就在她試著想探測到更遠之時,屋里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位面相和藹的老者和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 只見那小男孩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藥丸,塞入床上躺著的男孩子口中,一分鐘都沒到,男孩子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 還真是醫(yī)學奇跡啊,封沐在心里默默感慨道。 燕和光看清來人后,掙扎著想要起身,被炎陽真人制止。 “不必起身,此番你是受我連累,老夫實在問心有愧?!?/br> 炎陽真人面帶愧疚地說道:“你受了極重的傷且傷情特殊,宗門實在無能為力,但玄天宗已保證會盡力醫(yī)治?!?/br> 為了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炎陽真人逼出一滴血,大喝道: “老夫今日在此立誓,從今往后,你便是焚天峰弟子,北州斷無人敢欺你!” 燕和光沒有作聲,他敏銳地察覺出炎陽真人話中未盡之意,這傷是玄天宗之人所打傷,不僅影響到了自身修為,還不一定能治好。 他將目光轉向那個一直不曾開口的小男孩,他便是玄天宗來人嗎? 小男孩一板一眼地鄭重行禮道:“在下玄天宗千仞峰管事,風揚,代千仞峰上下向燕和光師兄賠禮,誠邀燕師兄暫住。” 燕和光? 封沐微微睜大雙眼,這不是她昨晚看的小說里男主的名字嗎? 第4章 跌落云端(四) 待封沐回過神后,她發(fā)覺自己又“看”不到外界了,嘗試了幾次不得其法后她將探究的目光轉向小樹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