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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明明就在意得要命,偏偏這般裝相,徐斌轉身步入演武場,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我滴無量天尊啊,燕師兄看著身板挺小,耍劍這也太猛了吧?!?/br> 張虎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將王卓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他飛身掠入演武場,看清場中情景后瞳孔驟縮,愣在當場。 整個演武場是一個大型法器,處處鐫刻著陣法,尋常低階弟子的攻擊在演武場內根本留不下多少痕跡,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但此時三人眼前,偌大的演武場內,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劍痕上殘留著火焰灼燒過的痕跡,處處是重劍狠狠砸下所造成的深坑,密密麻麻蛛網狀的裂紋向四面八方輻射,整個演武場沒一塊完好的下腳地。 “燕師兄性情內斂,竟能將剛烈霸道的烈陽劍法使得爐火純青,招式大開大合卻游刃有余,委實不凡?!?/br> 徐斌眼尖思路也活泛,本是隨口之言,但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后悔。 這在場三人,除了他其余二人都身具火靈根,烈陽劍法也是必練的,聽了這話張虎那傻大個還好,只會當是夸贊,但王卓可不是什么心胸曠達之輩。 好在陣法此時緩緩運轉,演武場內的痕跡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鬼使神差地,王卓練起了他平素不喜的烈陽劍法,但無論他再怎么努力,都沒法使劍痕在地面上留存的時間超過三息。 泄憤似的狠劈幾劍后,王卓收起重劍,悄然離開演武場尋了塊山石盤膝坐下,正巧面對的是焚天峰的方向。 在焚天劍門,焚天峰獨立于各大主峰之外,不管任何庶務,也不執(zhí)掌宗門權柄,但在門內有著至高的話語權,是所有弟子心中最想拜入的一峰。 一切只因為,焚天峰有著宗門最頂級的功法劍法,是初代掌門——焚天劍仙的傳承所在。 回想起那會在石階處燕和光那雙漆黑的雙眸,平靜淡然,不泛一絲波瀾,將拜入焚天峰這事看得極為尋常,王卓便覺心中怒火升騰,眼神越發(fā)陰鶩。 演武場內,徐斌身法詭譎,極為專注地練習身法劍招。 他看得出王卓的偏執(zhí),他也同樣羨慕燕和光的天資,但自古以來天玄界修真者不計其數,天資出眾者也不知凡幾。修行一道,天賦并不是最緊要的,執(zhí)著于此只會迷失本心。 道阻且長,唯有道心堅定者可成仙。 “……這第三關,考驗的便是你的道心?!?/br> 炎陽真人身寬體胖,面相極為和善,他捋了捋胡子,正色問道:“只是你當真準備好要進行試煉了?” “是的真人,弟子已準備好。” 燕和光恭謹垂首立在殿內,嗓音低沉,但異常堅定。 “好好好,有自信就是好事,老夫也期待日后你能喚我一聲師叔啊?,F下師兄雖閉關不得出,但試煉之地早就為你準備好了?!?/br> 一塊玉牌憑空出現在燕和光身前,也不知是如何煉制的,整塊玉牌流光溢彩,燕和光握在手里時甚至還有絲絲灼燒感。 炎陽真人一揮袖袍,須臾間,燕和光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送入試煉之地。 觸目所及是無窮無盡遮天蔽日的巨樹,僅有絲絲縷縷的陽光從樹葉縫隙間傾灑而下,空氣中浮塵清晰可見。 四周寂靜無聲,些微蟲鳴鳥叫都聽不到,沉寂得像是一潭死水。 如此反常,燕和光提高了警惕,此處必定是某個實力強橫的妖獸的地盤。 他神識悄然外放,左手撫上腰間儲物袋,飛速往身上拍了張斂息符,右手則緊握住重劍劍柄,身體略微伏低,全身肌rou緊繃,像一只豹子一般蓄勢待發(fā)。 此時焚天峰主殿內憑空懸浮著一面水鏡,清晰地映照著燕和光的一舉一動。 “少年人卻能做到這般小心謹慎,確實合師兄你的性子?!毖钻栒嫒丝聪虬逭俗谏砼缘难咨n真君,“若今日這小子福大,得了慕晴師妹手下留情,不若就將人留在我們焚天峰?” “不會?!?/br> 炎蒼真君看上去與炎陽真人完全相反,身形瘦高,面色陰沉,似乎極不好相處。此時他坐得端直,低眉斂眸,并不將視線分給鏡面中的燕和光半分。 雖然只回答了兩個字,但炎陽真人與炎蒼真君師兄弟千百年,自然懂他的意思,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水鏡中正在與妖獸對峙的燕和光,沒再說話。 燕和光冷靜地盯著前方不遠處乖巧坐著的黃褐色幼獸,毛絨絨一團,眼神濕漉漉的,看著人畜無害,但他知道,這妖獸自出生就開了靈智,狡詐無比。 “嗷嗚~” 小妖獸甩了甩尾巴,突如其來的稚嫩叫聲瞬間得到了回應。 “嗷!” 來了! 右側一陣勁風襲來,燕和光自小妖虎張口時就身形急退,成功躲過了這致命一撲。在后退之時,他就將重劍收回了儲物袋,并換了一柄劍身極細的短劍。 “小孩子還是經驗不足啊,”炎陽真人捋著胡子搖了搖頭,“這境況下怎能用短劍呢?” “炎陽你這么些年還是不長進啊?!?/br> 大殿內最上首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炎蒼真君和炎陽真人急忙起身行禮道:“參見師尊?!?/br> 這老者便是當下焚天峰的峰主,大乘期修士,燁玄真君。 他隨意揮了揮手,就將兩人按回了座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