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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作精美人 第76節(jié)

    ……

    首都。

    大中午,剛從外面下棋回來的褚老頭坐在了沙發(fā)上,想著今天中午隨便下個面算了,下午再去跟老李殺一盤,剛才那步棋就不該這么走。

    在準備站起來去廚房下面時,就聽到了座機的響鈴聲,慢悠悠的過去,以為是哪個老戰(zhàn)友給自己打電話。

    至于自己兒子跟兒媳,去了研究室里面都快一年了,也沒有個聲訊,恐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喂?”褚老頭接起來。

    “爺爺?我是南延。”褚南延還擔心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爺爺回家了沒有,不過,聽到有人接起電話,心里就松了口氣。

    下鄉(xiāng)的時候,褚爺爺還讓褚南延記好家里的電話,到了那邊,記得給家里打電話。

    卻忽略了另外一件事兒,或許某個偏遠的地方,整個集鎮(zhèn)就沒有一臺座機!

    “南延?你那里裝電話了嗎?”褚老頭子一年都沒有接到過孫子的電話,倒是信來了好幾封,褚老頭子不用褚南延提醒都明白了。

    “嗯,爺爺,你身體還好嗎?”褚南延關(guān)心了一下爺爺?shù)纳眢w健康問題,自己離開家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情況如何了。

    雖然有信來往,不過信上寫的更多的是文字。

    “好,好,爺爺在家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爺爺,你在那邊……咳,照顧好自己?!瘪依项^剛說完,又覺得說‘在那邊’這樣的詞語不合適,覺得像是褚南延死了那般,不吉利!呸呸呸??!

    “嗯,我打算跟明珠搶收后,回家探親,大概會有十天左右?!瘪夷涎诱f話十分的明了,跟褚老頭子說及自己的打算。

    “好,南延,如果是回家探親的話,記得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能夠帶回來的,就帶回來,帶不回來的,就放在鄉(xiāng)下,知道嗎?”

    褚老頭子一聽到褚南延有探親假,頓時兩個眼睛都放亮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特別好了起來,差點沒有歡喜的笑出聲。

    不過,褚老頭子又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可不適合在電話里跟褚南延說太多不合適的話,怕被別人聽到了,對出什么意外,總得落實了再說。

    嗯?

    褚南延一聽到自己爺爺這么說,就覺得爺爺這么說的潛臺詞好像有些深,什么叫做記得收拾所有東西,能帶回去就帶回去?

    “爺爺?”褚南延多了幾分懷疑,可是又不敢說自己理解的是對的,疑惑的問了一聲,按照他們的默契,想必爺爺明白自己的意思。

    “哎呀,你這不是要離開家很久嘛,鄉(xiāng)下的屋子沒有人看著,小心進了小偷,現(xiàn)在可猖狂了,有沒有種菜什么的,可以先送給別人吃,不然等到自己回家,都老了、爛了、吃不得了……”

    褚老頭子口吻十分意味深明的提醒著褚南延,想必自己孫子這么聰明,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爺爺?!瘪夷涎哟蟮置靼谞敔?shù)囊馑剂?,不是說上頭風(fēng)向緊嗎?不過,現(xiàn)在的話,褚南延不知道首都情況如何,或許是沒有之前那么森嚴波瀾了?

    “我孫媳婦兒在不在旁邊?讓我跟孫媳婦兒說說話呀!你這個不孝順的孫子!”褚老頭子覺得自己要跟孫媳婦說說話,可別讓孫媳婦以為自己是個嚴肅的死老頭,他可是很和藹可親的。

    被罵了一頓的褚南延默默地將電話筒遞到了葉明珠面前,出聲,“爺爺說,要跟你說說話?!?/br>
    葉明珠接過了電話筒,聲音甜美又乖巧的喊了一聲,“爺爺好,我是明珠。”

    “誒!明珠啊,我是爺爺!”褚老頭子滿臉的笑容,“搶收后回來?。繝敔斣诩依锏饶銈儼?,記得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知不知道?有什么就讓南延那小子拿……”

    褚老頭子說了很大串的話,葉明珠都沒打斷,而是十分乖巧懂事的應(yīng)聲附和,旁邊的褚南延唇邊揚起一抹笑意。

    唯一就是那郵局的工作人員,聽著他們的對話,提醒了兩句,“差不多就成了,話費很貴的!”

    就擔心這兩個小知青沒有錢交話費,先說明,他們要是交不起,她就要去找派出所的警察同志!

    褚老頭子也聽到了那郵局工作人員的話,“對對對,咱先不說了,都怪爺爺太啰嗦,等你們回來再說。”

    他在家,電話費是一月交一次,不像明珠跟南延兩個人在鄉(xiāng)下,什么都要錢,上次送去的錢還不知道夠不夠,“回來的路費還有沒有?。俊?/br>
    自己倒不是不能夠再寄信寄錢過去,就是擔心等自己的錢和信寄過去,還沒到他們那偏遠的山區(qū),南延跟明珠就回家了。

    “夠的,夠的!爺爺放心?!比~明珠用自己的眼神示意褚南延要不要再跟爺爺說什么?褚南延搖搖頭,葉明珠就跟褚老頭子說再見了。

    掛了電話之后,褚老頭子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剛才的孤單都像是一場錯覺,渾身是散發(fā)著精神與笑容,容光煥發(fā)的樣子。

    中午下面的時候,都放多了半餅。

    下午的時候,一起下棋的老頭子也看到了老褚的心情好像變得很好,“老褚,發(fā)生什么喜事兒了?心情這么好?跟我們分享分享?”

    “我孫子跟我孫媳婦兒,搶收后就回家探親,這不開心嘛。”褚老頭子忍不住跟自己的老伙伴們分享自己的開心。

    “哎喲,那還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兒?。∧銓O子下鄉(xiāng)好像也一年了吧?”

    “探親假有多長?。磕銓O媳婦兒?你孫子……哦,對,上次你還說了,你孫子在鄉(xiāng)下娶了個農(nóng)村姑娘?!?/br>
    說起老褚的這個孫媳婦,有些人表示無所謂,有些人表示不行啊,怎么可以娶個鄉(xiāng)下媳婦兒呢?當時大院里那么多小姑娘看上褚家那孫子,可惜褚家孫子一個都沒看上。

    “農(nóng)村姑娘又咋了?我們哪個不是農(nóng)村的泥腿子?”一聽到這種不耐聽的話,旁邊的另外一個老頭就不樂意了,非要在別人高興的時候說這種掃興的話嗎?

    “就是嘛,老褚,你可不能夠也有這種想法啊。”雖然知道老褚不是這樣的人,但也要提醒一下,好歹都是嫁到你們褚家的人了,可不能夠給臉色看啊。

    “放心放心,我什么時候是這樣的人了,我得想想買什么東西回來先,小姑娘都比較喜歡吃甜點什么的,還得布置一下房子……”過年的時候都沒有這么興奮,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笑容,臉上的皺褶都快要皺在一起了。

    “不著急,先來下兩盤,今天中午你可是輸給我了……”巴拉巴拉的開始下棋,至于褚家孫子要帶褚家那農(nóng)村的媳婦兒回家探親的消息,很快就從這些老頭子的口中傳到了整個大院。

    大院的大叔大嬸子們倒是沒多少想法,聽過就算了,反正都不是自家的人,反倒是那些還沒有結(jié)婚的小姑娘,特別是偶爾幾個芳心暗許的,就不樂意了。

    褚南延在大院的時候?qū)ψ约翰焕聿徊?,竟然下鄉(xiāng)之后就找了個村姑?呵!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了。

    在她們的印象中,村姑大抵就是身上穿著厚厚的老土襖子,曬得面黃肌瘦,要么就是黑黑的皮膚,渾身臟兮兮都是泥巴……

    “褚南延或許是在鄉(xiāng)下受不了苦,娶了個鄉(xiāng)下媳婦幫忙干活……”

    ***

    首都的情況如何,褚南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別人的目光,跟自己沒有多少關(guān)系。

    打電話一時爽,交話費的時候,就心疼壞了……

    工作人員看著他們心疼的交電話費時,都不忍心的提醒了一句,“下次記得別講那么久了,如果實在不是什么大事兒,就寄信吧?!?/br>
    “嗯,我知道了,謝謝大嬸子,我也是第一次打電話,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能跟千里外的人講話,一時新奇,沒控制住自己?!?/br>
    葉明珠都不好意思了,然后拿回了寄來的包裹,這一次的包裹不是很大,手里提著也不是特別多東西,葉明珠拿著自己的兩塊多,非要帶著褚南延去一趟國營飯店,她請客!

    剛才的小錢錢可沒有在供銷社用了,她還是比較喜歡國營飯店的紅燒rou,可能是國營飯店的調(diào)料比較齊全,又舍得放,所以吃起來特別香。

    當然,葉明珠不是說褚南延做飯不好吃的意思!南延你千萬不要誤會啊啊??!

    國營飯店,在葉明珠要紅燒rou的時候,褚南延要了一份清蒸魚,這樣明珠也可以一起吃了。

    在葉明珠跟褚南延兩人吃著香噴噴的紅燒rou時,村里的幾個知青就邁進了國營飯店來,看到褚南延與葉明珠兩個人時,都遲疑了幾秒,思考要不要跟他們打個招呼。

    “褚知青,葉明珠同志,還真沒想到遇到你們?!币恢喑雎暩麄儍蓚€打著招呼,不過沒有走到他們那桌去,而是坐在了旁邊的桌子。

    “是挺巧的?!瘪夷涎狱c著頭的應(yīng)聲,表示自己打了招呼,然后提醒面前的女人,“慢慢吃,別噎住了,我去給你打碗湯?!?/br>
    所謂的湯,也是青菜湯,放在那兒一大桶,免費送的。

    被忽視的知青們覺得褚南延這個同是一起下鄉(xiāng)的知青一點兒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友愛同胞,明明他們才是一幫的,卻因為一個村里的姑娘無視他們。

    “葉明珠同志,還真是羨慕你們,又買了兩斤豬rou???”夏煙笑瞇瞇的看著葉明珠,意有所指。

    “是啊,我賣了頭發(fā),兩塊錢呢!這不買了豬rou,還能到國營飯店吃一頓,多劃算啊!”葉明珠當然知道這個叫做夏煙的知青說的意思,之前還因為這種事情被許曉藍舉報了呢。

    抬起頭,得意洋洋的摸了一下自己烏黑短發(fā),像我這么柔順漂亮的頭發(fā)才能賣得出這么貴,你們可以嗎?

    因為不夠營養(yǎng)而發(fā)尾分岔發(fā)黃的頭發(fā),夏煙一下子就覺得葉明珠真是讓人厭惡了!比之前更讓人厭惡!

    其他的知青也沒有幫夏煙說什么,葉家的嬸子不好惹,葉家的閨女一直養(yǎng)在身邊,當然學(xué)了不少,他們也不想在國營飯店這種地方吵起來,丟臉!

    褚南延端了一碗青菜湯回來,好像是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情,臉上的笑容依然還是那么溫和。

    只是,沒有理會這群知青而已!

    等到他們吃完離開,知青才不屑的出口,帶著不滿,“褚知青還真成了村里一泥腿子作風(fēng)了,根本不理會我們,都不知道還是不是讀書人了,沒禮貌!”

    “好了,之前許知青的事情,或許讓褚知青誤會了我們,時間久了,他就知道我們不是跟許知青走一道的?!绷硪粋€知青寬慰了兩句,“趕緊吃,等會兒拖拉機要走了?!?/br>
    拖拉機這邊,在看到褚南延跟葉明珠提著豬rou回來,大家也好奇八卦的詢問了兩句,當然,還帶著絲絲的眼紅,葉明珠將自己在國營飯店的說辭給說了出來。

    頓時,大家才注意到,哦……原來剪了短發(fā)。

    “明珠剪了頭發(fā),也一樣那么好看啊……”

    “能夠賣兩塊錢?哎喲,早知道我就將我的頭發(fā)給留起來了。”

    “就你那頭發(fā)?別說是兩塊錢了,就是一塊錢都不知道值不值……”

    葉明珠抿著淺笑不說話,回去的路上,依然十分之擠,不過被褚南延護在懷中的葉明珠心里暖暖,聞著褚南延身上獨特的味道,臉上笑容燦爛甜美。

    大隊長在搶收前先是來了一次總動員,叫大家一起努力干活,趕緊將糧食給收回去,別到時候又下大雨,浪費了糧食!

    褚南延再次得到了曬谷場的活兒,不似上年,能夠整天待在曬谷場,還偶爾幫忙葉明珠割割豬草、洗洗衣服……等活兒。

    柴枝、菜園里的菜什么的,沒有再去弄,因為褚南延已經(jīng)猜到爺爺?shù)囊馑剂恕?/br>
    等過了這一次的搶收后,回家探親時,直接就回城不用再下鄉(xiāng)了,或許,已經(jīng)給自己跟明珠兩個人,找到了一份城里的工作了……

    作者有話說:

    褚爺爺: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城啦!

    -

    第51章 三更合一

    許曉藍在搶收開始, 大隊長就沒有安排她開墾山地的活兒了,就連是之前那地主家的狗崽子也換了份活兒,一切都為搶收而服務(wù), 誰都不許偷懶。

    當然,有些干活不行的,都被大隊長訓(xùn)斥了一番, 至于那些混子,吊兒郎當?shù)亩髯觽円膊辉S到處跑, 給我過來干活,無論是什么活兒, 無論能夠掙到多少工分,都必須出現(xiàn), 不然就離開村子。

    嗯……若是家里勞動力很多,能力又不足,干不了什么粗重活兒的,就輕松點兒的,比如之前的葉明珠。

    許曉藍覺得, 開墾山地跟搶收……差不多一樣累,一樣的趕活兒, 而且還是分工合作的那種,落下了旁邊的人還會催促。

    許曉藍現(xiàn)在的心情是越來越煩躁, 干活又累得很,現(xiàn)在回到知青點, 其他知青都一起吃飯,就她還要回去做飯炒菜等活兒才能吃飯。

    知青點的人感受到了許曉藍那陰測測的模樣, 都覺得許曉藍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怎么總是這么看著我們?總感覺好像要做什么壞事一樣?”

    “我們還是離她遠點兒, 誰知道是不是心里又藏著什么壞?!笔虑檫^去不是特別久遠,大家可都沒忘記許曉藍去鎮(zhèn)里找紅袖章舉報的事情。

    “總是那么陰森森的看著我們,好像我們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也不想想她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兒?難道還要我們舔著個笑臉對她?”

    也有對許曉藍特別不滿的,看著許曉藍那陰郁的神情,回到來一聲不吭,總是用那種陰沉的眼神盯著他們,誰會不介意?

    要不是大家都是自認自己是個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早就對許曉藍動手了,嗯……若是許曉藍是個男知青的話。

    大家不動手,不代表會這么輕易放過許曉藍,排擠是在所難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