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劍在一起了 第192節(jié)
踏入東州謝城之后,盛長寧在酒樓吃個飯,都能遇上數(shù)次不同程度的刺殺或掠奪。 一波又一波的邪魔刺殺過后,她都已經(jīng)能夠辨別出,究竟哪一方是四祭司派出來的邪魔,哪一方又是大祭司所派出來的邪魔。 出手狠決、想要殺她的,就是大祭司一脈派來的邪魔。意欲從齊眠玉身邊抓走她的,便是四祭司的派來的邪魔。 而這一次又一次的刺殺,皆被齊眠玉盡數(shù)阻絕。 盛長寧本欲自己出手,將其解決的,卻都被她寶貝給按了下來。他不讓她動用靈力,也不讓她為此有絲毫的分心。 緣由無他,在她和他離開北州的那一日,某個過去叫祁燃、現(xiàn)在叫霍祈的家伙暗搓搓跑過來,對齊眠玉說:“現(xiàn)在還在神魂治療期間,要謹遵醫(yī)囑,不得讓她擅自動用靈力。” “不信?。俊?/br> “不信的話,你檢查檢查她的神魂,在最近一個月里是不是又裂開了許多細密的小傷口?!?/br> “相信我,絕對有?!?/br> 霍祈趁著盛長寧意欲出手打人之際,笑嘻嘻地跑開了,一襲紅衣似火,隨風而動,似一只張揚而肆意的火鳳,浴火終將重生。 自從霍祈那日特意來說的叮囑之后,齊眠玉就不許她再動半分靈力了。而且,他還每日都會定時檢查她的神魂。 兩人從北州曲城,乘坐跨域傳送陣,來到東州謝城。 此地是四大世家之一的謝家駐地。 東州一絕,當屬此州流傳其余四州的各種話本了。 盛長寧還記得千年前謝家家主送了她很多的話本來著,全都是師徒話本,什么《清冷師尊愛上我》、《五州絕戀之師尊好疼我》、《師尊拿我證道無情》、《驚!師尊她說她愛我》之類的。 后來,這些話本……她看都沒有仔細看上一眼,就被她寶貝給揚成了渣渣。 盛長寧與齊眠玉經(jīng)東州謝城而行,在前往天機殿的一路上,因有邪魔相阻,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只需要兩日久可到達的路程,整整花了六日之久。 到天機城的這一日,正是一個好天色,天幕碧如洗,萬里云卷云舒。城中亦是熱鬧至極,此地并未因為近段時間邪魔偽裝之事而受到半分影響。 兩人進入天機城的時候,已是黃昏將要落幕之時。 入夜之后,天機城更是熱鬧而繁華,長街上有燈火第次亮起。此時正值暮春與初夏時節(jié),繁華將盡,城中修士便在靈樹枝丫上綁上了各式各樣的紙鳶。 到夜里時,這些紙鳶便會亮起各色的靈光,遠遠望去,猶如萬千繁花仍在一般。 今日乃是天機城中極為有名的祈愿節(jié)。 在天機城的中央,有一棵存活上萬年的古樹,常年蔥郁不絕,不衰不敗,被當?shù)厝朔Q之為神樹。 每逢天機城中的祈愿節(jié)時,大家都會來到城中央,于此地寫下自己的心愿,掛在神樹枝頭。 盛長寧聽聞今日是祈愿節(jié),離開酒樓時,抬手拉了下齊眠玉的衣袖,出聲道:“師兄,我們待會兒去那棵神樹前也許個愿,好不好?” “我保證,今日夜里絕對不會有人打擾到我們的?!?/br> 齊眠玉聞言,輕應了一聲,道:“好?!?/br> 盛長寧見齊眠玉答應了,收斂了自己周身氣息,拉著她寶貝的手,匯入人群之中。 在兩人周遭,全是要去城中央那棵神樹前祈愿的修士。 約摸一刻鐘后,盛長寧兩人順著人群流動,來到城中央。 那棵神樹屹立于一片偌大的廣場上,占地極廣,滿樹枝丫延伸開來,形成了浩瀚之勢,走在枝葉下方,足以遮天蔽日般,不見任何天光。 于是,便有修士為其掛起了一盞盞的明燈。 廣場上有數(shù)條由青石板鋪就的小道,通往更深處。 盛長寧見狀,選擇了其中一條略顯僻靜的小道進去。小道兩旁,隨處垂落著三三兩兩的明珠,明珠光芒發(fā)散開來,柔和而靜謐。 而在兩人頭頂,是縱橫交錯的枝與葉,以及掛在枝丫上的各類祈愿牌。 盛長寧在眾多枝葉之間仔細挑選著,最終停留在一樹最好看的枝葉前,出聲道:“師兄,我打算掛在這里,你呢?” 齊眠玉應聲道:“你掛哪里,我就掛哪里?” 盛長寧聞言,搖搖頭說:“不行。一根枝葉上掛一塊祈愿牌,這樣祈愿才更有用?!?/br> “我們得分開掛?!?/br> 齊眠玉略微遲疑,指了指盛長寧所選枝丫旁側(cè)那一樹,道:“那我掛這里。” “不能偷偷看?!笔㈤L寧又叮囑道。 “嗯。”齊眠玉應聲說,“我不看。” 盛長寧目送齊眠玉轉(zhuǎn)過身過后,才傾身掠出,轉(zhuǎn)瞬來到自己所選中的那根枝丫前。 她抬起手,準備將自己手中寫好心愿的祈愿牌掛上去。 在這束枝葉上方,正好有一塊祈愿牌堪堪垂落下來,被穿過的微風一吹,輕輕旋轉(zhuǎn)起來。 上面是她昔日的字跡。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飛升,能回家,能帶著寶貝一起回去。 盛長寧輕抬起指尖,觸碰過那塊祈愿牌,又慢慢收回了手。 祈愿牌以紅繩相系,掛在各異的枝丫上。 那塊祈愿牌輕輕旋轉(zhuǎn)過后,又恢復至原本的位置。 盛長寧抬手將新的祈愿牌掛了上去,與舊時的祈愿牌并列而立。 微風吹動,很快將新的祈愿牌轉(zhuǎn)動起來,顯露出今日她才寫在祈愿牌上的內(nèi)容。 ——愿寶貝做人最開心啦。 半晌后,盛長寧轉(zhuǎn)瞬落于地面之上。 齊眠玉已經(jīng)將自己的祈愿牌掛好了,她緩步走過去,開口問道:“師兄,你祈愿牌是什么內(nèi)容???” 齊眠玉想了下,道:“我可以拿下來給你看?!?/br> 說話間,他欲出手,將自己那塊祈愿牌給取下來,又很快被盛長寧抬手制止住了。 盛長寧笑著說:“掛上去的祈愿牌,哪有再拿下來的道理?!?/br> 齊眠玉聞言,便出聲道:“我寫的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br> “這句話語氣不對?!笔㈤L寧彎了下唇,認真分析道,“既然是祈愿牌,那就應該再加上‘希望’二字才對?!?/br> “師兄,你學識課沒學好。”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齊眠玉又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補充道:“不會分開。” “這不是祈愿,是一個事實?!?/br> 她和他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 盛長寧又問:“那你想知道我在祈愿牌上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嗎?” 齊眠玉道:“想?!?/br> “這一次,我許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愿望,是一定能夠?qū)崿F(xiàn)的?!?/br> 不會再像上一次那個愿望一樣,因為太大太難,而無法實現(xiàn)了。 “但是,是什么愿望呢……”盛長寧話語微微一頓,輕眨了下眼睫,笑道,“我不告訴你。” 盛長寧說罷,拉著齊眠玉繼續(xù)往深處走去。半晌后,她又回眸對齊眠玉道:“師兄,你可以記住這里的位置。下次來這里的時候,你可以偷偷看?!?/br> 兩人越往深處走去,四周的人便越發(fā)少了。 神樹根部縱橫交錯纏繞著,因有明珠照耀,而多了幾分柔和的靜謐。 盛長寧看著眼前這棵神樹,輕聲道:“天機殿傳承與淵源比星宿閣要早得多,其開宗立派之人,要追溯至上萬年以前?!?/br> “天機殿以測算世間因果為修行之道,據(jù)說修為高深之人,可測得世間所有人的因果?!?/br> “只是,這樣的人不親自出手?!?/br> 當世之中,唯有天機殿那位天機老人能有此修為。 有測算因果之力,自然也會承受測算因果之后所帶來的巨大反噬。 盛長寧還記得自己千年前來此地時,她不過初入修行十余年,那時候天機殿的天機老人早已經(jīng)是成名已久的大乘尊者,常年隱世不出。 當年邪魔大肆出手,五州被邪魔侵占,這位天機老人也未曾現(xiàn)身。 就連如今五州風云動蕩,天機老人也沒有半點要出手之意。 盛長寧輕聲說道:“師兄,要是我們這一次在天機殿,能夠見到那位天機老人就好了?!?/br> 她說罷,倒也像是隨口一說而已,沒多久很就同齊眠玉轉(zhuǎn)身折返,沿著青石小道而行。 待到兩人走遠之后,茫茫夜色中的神樹隨風輕輕搖曳著,枝葉蔥郁。掛在它枝葉上的那些祈愿牌,亦是隨風而輕輕旋轉(zhuǎn)著。 夜深時,按照慣例,盛長寧讓齊眠玉進入她的識海世界。若是每日不看上一眼,她寶貝是不會安心的。 盛長寧出聲道:“你看,我今日沒有動用靈力,也沒有動用神識力量,也沒有動用其他亂七八糟的力量?!?/br> “我有好好聽話的?!?/br> 盛長寧的識海世界之中,那些細密的裂痕仍在,因其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力量,而變得平靜下來。 只要她不動用靈力,就不會再有太大的問題。 齊眠玉聞言,輕聲問道:“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為什么會有這些裂痕。” 盛長寧微怔,然后坦然答道:“是當年被劫雷給劈的?!?/br> “那時候,我解開了與你的命定契約,獨自面對那一場天劫。那劫雷有些厲害,比較兇殘,劈到我的神魂之上,這才有了損傷。” 盛長寧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將識海世界中凝聚成一團的寂滅之力給拉過來,從內(nèi)里分出當年的劫灰力量,道:“這就是當年的劫灰。” 齊眠玉意欲伸手去碰,卻被盛長寧避開,她解釋道:“這劫灰不能隨便碰的,觸碰到的話,會傷及你神魂的?!?/br> “那其他力量呢?”齊眠玉轉(zhuǎn)而又問。 盛長寧抬手將其一一分解出來,挨個介紹道:“這是寂滅之力,比劫灰還有厲害一點?!?/br> “還有這個,這個其實是某一種深淵意志,因為它趁我沉睡的時候,打算偷偷吞噬我,然后反倒被我給吞噬掉了?!?/br> “然后這個是虛空力量,到大乘修為的時候,修士可感悟虛空力量,從而熟練掌握它的用法,用于穿梭虛空。這是我沉睡的時候,路遇一道虛空裂縫,就隨手拘了過來……” 盛長寧一一介紹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力量,輕描淡寫地將其過程給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