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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劍在一起了 第110節(jié)

    盛長寧帶著滿心疑惑,將手中靈茶飲盡,遞過空杯,繼續(xù)問:“昨日怎么了?”

    齊眠玉放好杯子,搖頭說:“沒關(guān)系?!?/br>
    什么……

    盛長寧眼睜睜看著齊眠玉收拾好東西,轉(zhuǎn)眸瞥見她仍舊扒拉在搖椅邊上,抬手將她按回?fù)u椅中。

    齊眠玉指尖微動,毯子一卷,便把她整個(gè)人裹了進(jìn)去。而后,他低低出聲:“你先睡?!?/br>
    睡醒了,她寶貝就會告訴她嗎?

    盛長寧懷著這樣的想法,當(dāng)齊眠玉抬手輕輕覆在她眼睫之上時(shí),她閉上眼,就連在睡夢中,也在糾結(jié)這個(gè)問題。

    齊眠玉聽見盛長寧平穩(wěn)的呼吸聲,抬手掐訣,給她周身施了一道隔音術(shù),將外界一切干擾隔絕在外。

    半晌后,他又安靜地凝視著她。

    昨日夜里,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他既然認(rèn)定了她就是她,就不用去糾結(jié)為什么她不承認(rèn),還平白無故地浪費(fèi)了很多時(shí)間。

    只要是她,只要是她回來了,只要是她就在他身邊,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不過,那本書好像的確是有些效果的。

    齊眠玉默然心說。

    盛長寧一覺睡醒,已是兩個(gè)時(shí)辰之后。

    睡覺之前所糾結(jié)之事,她從登上云舟,再至云舟行駛到萬刃仙臺附近,整整兩個(gè)時(shí)辰也沒有答案。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寶貝在哄騙她。

    但是……她寶貝怎么會騙人呢?

    會騙人的是她。

    她寶貝不騙她。

    盛長寧睜眼醒來,眸光一掃,落在不遠(yuǎn)處齊眠玉身上,出聲喚道:“師兄,我睡醒了?!?/br>
    齊眠玉回眸望過來,道:“還有一刻鐘,到萬刃仙臺?!?/br>
    盛長寧聞言,將裹在身上的毯子掀開,從搖椅上下來,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又轉(zhuǎn)身去收拾被弄亂的毯子。

    她眼前光影一掠,齊眠玉很快來到她身邊,抬手拾起凌亂的毯子,順手一折,將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

    盛長寧認(rèn)真道謝,并夸贊道:“師兄,你簡直對我太好了,我們這關(guān)系……”

    “我們什么關(guān)系?”

    齊眠玉見縫插針,迅速出聲追問了一句。旋即,他神色別扭了一瞬,繼續(xù)補(bǔ)充說:“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不用說謝謝?!?/br>
    盛長寧微微一怔,隱約察覺出些許什么。

    緊接著,她抬眸一望,又瞥見齊眠玉唇角輕揚(yáng)著細(xì)微弧度,漂亮又純粹。

    她腦子里那點(diǎn)兒思緒頓時(shí)又飛走了。

    盛長寧轉(zhuǎn)身就走,還抬手,以指尖掐了下自己的臉。

    她算是知道了,她寶貝就是在用自己的美色誘惑她。

    她才不能上方。

    “你為什么掐自己的臉?”

    齊眠玉偶然瞥見盛長寧的動作,語氣偏冷了一些。他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干嘛掐自己的臉,不疼嗎?

    “我……”

    盛長寧猶猶豫豫地開口,然后在齊眠玉平靜注視而來的目光之中,坦然道:“我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br>
    “你怎么不清醒了?”

    齊眠玉出聲的那一瞬,神色間飛掠過一絲隱約失控的懊惱,旋即補(bǔ)救道:“如果你還沒有睡醒,可以繼續(xù)睡?!?/br>
    盛長寧指了指云舟,說:“云舟快到萬刃仙臺了?!?/br>
    “然后?”

    齊眠玉還沒學(xué)到那么多的地方去,這次是真的不解。

    盛長寧解釋道:“我得走路,肯定就不能接著繼續(xù)睡?!?/br>
    齊眠玉坦然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抱你。”

    他瞥見盛長寧神情,又改口說:“我也可以像昨夜那樣背你……”

    反正,她想睡覺的話,是誰都不能打擾她的。她想睡覺的事,最重要。

    不提昨夜還好,一提昨夜,盛長寧腦子里便響起無數(shù)的兩個(gè)字——危險(xiǎn)!危險(xiǎn)!危險(xiǎn)!

    昨日夜里,在她不知道的時(shí)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讓她寶貝的態(tài)度一夕之間轉(zhuǎn)變?

    不可能是她把神魂的事給說了出來。

    若是神魂一事被她寶貝知道了,她寶貝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yīng)。

    他可能會特別生氣,或者說……會恨她。

    盛長寧思索片刻,覺得齊眠玉很大可能是在唬她,想讓她主動承認(rèn)。她只要以不變應(yīng)萬變即可。

    思及此,盛長寧出聲說:“師兄,我覺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云舟停了,我們往一樓走吧?!?/br>
    云舟偌大,今日所乘弟子也眾多,光是排隊(duì)下去,估計(jì)都需要一些時(shí)間。

    盛長寧慢悠悠地走在云舟二層,待到云舟二層沒多少人了,她才折轉(zhuǎn)身形,繼而往一層甲板行去。

    此時(shí)正是下午時(shí)分,上午的曦光到了午后,反而躲進(jìn)云層之中,消失不見了。

    盛長寧走到一層甲板處時(shí),抬眸望了眼天幕,心里微松,朝著云舟出口走去。

    畢竟,她寶貝打傘也辛苦。

    萬刃仙臺地域極為廣闊,連綿萬里,盡是萬刃仙臺駐地。萬刃仙臺周遭環(huán)繞有數(shù)座高峰,以眾星拱月之勢,將仙臺護(hù)衛(wèi)于中心。

    高峰之上,似被人憑生削去絕巔后,顯露平整,云霧繚繞,立于萬峰之上。

    而各大宗門勢力將弟子住處修建于萬刃仙臺地勢外圍,憑山而建,亦是浩浩蕩蕩。

    劍宗云舟停在自家修建的駐地門前。

    眾多弟子一下云舟,就鬧哄哄地沖向自己手中房間牌所在的住處。

    盛長寧故意拖延了一些時(shí)間,與齊眠玉兩人走下云舟時(shí),周遭弟子大都已經(jīng)散去。

    前方有指示牌指明方向與地點(diǎn)。

    齊眠玉那塊房間玉牌被塞給盛長寧,此刻正在她手中。盛長寧慢吞吞地摸出玉牌,看了一眼玉牌上的指引,發(fā)現(xiàn)齊眠玉在此處的住處,名為流光水榭。

    “師兄,流光水榭怎么走?”

    千年前的地方跟現(xiàn)下的地方肯定會有很大不同,至少這流光水榭的院名,她就沒聽說過。

    千年前,劍宗在這兒的院落名,皆以第一院、第二院、第三院等這樣簡單粗暴的名字來命名的。

    齊眠玉道:“不知?!?/br>
    盛長寧驀然抬眸,眸光落在齊眠玉身上,認(rèn)真看了他一眼,按捺住自己的欲言又止,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我們先認(rèn)真找找。”

    說罷,她拿著玉牌往左側(cè)小路走去。

    路上,盛長寧又聽見身后齊眠玉的聲音解釋道:“從五百年前開始,宗門不再以第一院、第二院、第三院這樣的名字來命名,是因?yàn)椤蠹視虼硕蚱饋怼!?/br>
    誰被分到了第一院,誰被分到最后一院,大家都會打。為住哪座院子而爭論不休,后來宗門又說按照青云榜排名來論,眾人也不肯同意。

    蟄伏五年,只為一朝青云臺之爭。五年前什么修為,五年后怎么可能還是什么修為?五年前輸過,不代表五年后也會輸。

    人人都覺得自己就是下一個(gè)青云榜第一,就該住第一的院子?

    “自那之后,宗門就改了以第一院、第二院來命名的方式,讓邀月峰來為這些院落命名?!?/br>
    齊眠玉解釋罷,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盛長寧。

    盛長寧壓著心里的糾結(jié),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聲說:“師兄知道得好多,好厲害?!?/br>
    齊眠玉聽著她好不真心實(shí)意的話,心說了一句騙子,又不免為此而加快了幾分心跳。

    無論真心與否,實(shí)意與否,只要是她在夸他,他那顆奇奇怪怪的心都會加快幾分跳動。

    好奇怪。

    書上說心跳加快,便是情動。

    那他怎么能天天跳這么快……

    盛長寧回頭望過來時(shí),齊眠玉微抿著唇,神情有一瞬的恍然,她便出聲問道:“師兄,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饼R眠玉道。

    盛長寧應(yīng)了聲,也并未多問,握著手中那塊房間玉牌,繼續(xù)往小道深處走去,尋找著流光水榭。

    一刻鐘后,盛長寧瞥見不遠(yuǎn)處院落門前掛上的牌子,開口道:“師兄,流光水榭,我們終于到了?!?/br>
    齊眠玉緩步跟上來,道:“你很厲害。”

    他想,他也可以多夸夸她,讓她的心也能跳得快一些才好。

    這還是她寶貝第一次夸她,盛長寧聞言,怔了下,轉(zhuǎn)眸看向齊眠玉,眸光落在他那張漂亮臉龐上仿若勾魂攝魄般的笑,便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盛長寧小聲提醒道:“師兄,你今日的笑好多。”

    齊眠玉抿唇,又解釋說:“我不對別人笑的……”

    盛長寧沒回應(yīng),“啪”的一聲,把手中的玉牌貼在院門上,轉(zhuǎn)瞬打開院門,走進(jìn)院中。

    流光水榭依水而建。

    院中種有靈植,迎面撲來的靈氣氤氳十足,凝于靈植枝葉上,化作靈露而下,落入水中。

    水榭旁的水面底下偶有一兩尾色澤鮮紅的魚兒游淌而過。

    盛長寧繞著院中看了一圈,最后才問:“師兄,你住哪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