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后 第99節(jié)
終于要拜高堂了,只要順順利利的拜完高堂,就再不怕薛進作出什么幺蛾子了。 楚熹如此想著,默默的轉(zhuǎn)過身,跪在那仿佛沒有盡頭的喜毯上,滿懷真誠的對著老天爺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 楚熹又轉(zhuǎn)回來,看向略有些坐立不安的老爹。 顯然,老爹也擔(dān)心薛進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耍脾氣,畢竟他還是薛統(tǒng)領(lǐng)那會脾氣就夠大了,何況此刻貴為西北王呢。 出人意料的,薛進相當配合,跪地,磕頭,起身,一舉一動完全隨著楚熹的步調(diào)。 楚熹真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松了口氣。 “夫妻對拜!” 心中大石落地,楚熹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側(cè)過身看著薛進,眉眼彎彎的朝他一笑,繼而如致謝一般深深向他鞠躬。 薛進一愣,沒能跟上,遲了一步彎下腰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也笑了。 “送入洞房!” 楚家女眷少,姨娘們不必說,輕易不出來,竇十一娘還是新婦,也不好拋頭露面,只喜娘和一眾丫鬟送他倆進洞房。 薛進沒蓋頭,揭蓋頭的環(huán)節(jié)自然省去了,丫鬟用小茶盤端來兩杯合巹酒,那兩杯酒之間系著一根紅線,寓意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楚熹接過酒杯,想著要和薛進交腕,有點尷尬,便說:“也沒外人看著了,就這么喝吧。”隨即托著酒杯一飲而盡。 薛進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啷”一聲將合巹酒扔回茶盤上:“沒外人看著還喝什么。” “哎,都灑了,多浪費啊,老爹說這是我生下來時藏的女兒紅,就等著我大婚的日子拿出來喝呢。” “……” 喜娘沒想到合巹酒進展的這么不順利,但仍然盡職盡責(zé)的端來一大盆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一邊說早生貴子之類的吉祥話,一邊往他倆身上丟,要從他倆身上砸過去,鋪的滿床都是才好。 楚熹被砸疼了,想跑,薛進一把抓住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躲到她背后去,那些果子劈頭蓋臉的全砸在了楚熹身上,楚熹雙手捂著臉不由怒道:“你是不是人??!輕點輕點……” 喜娘還是挺希望楚熹能早生貴子的,砸的一點不留情。 心中暗暗想到,要有了孩子,這孩子就該姓楚,和他們薛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反正和薛進沒關(guān)系,薛進愛躲就躲吧。 禮畢之后,該出去招待賓客了。 今日來安陽吃喜宴的有不少薛軍將士,這些人楚熹可招待不了,只等薛進更衣,和她一塊出去。 安陽和薛軍打了好幾個來回,雙方都有一定的死傷,迎親那會還好些,一坐下來,一喝上酒,兩撥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你諷刺我一句,我回嗆你一句,可謂針尖對麥芒。 楚熹有點犯愁,湊到薛進旁邊道:“不會打起來吧?” 三十萬薛軍,有將近十五萬都是丘州合州常州的雜牌軍,剛收入麾下時都難免鬧騰一陣,薛進早習(xí)以為常,心知這幫人頂多嘴上逞逞能,不敢隨便動手,卻也不開口讓楚熹安心,瞥了她一眼,與幾個將士喝酒去了。 楚熹心一直懸到散席,把楚家的賓客都送走,方才緩緩落下。 折騰一大天,她早筋疲力竭,不等薛進,先回了房。 冬兒看她一個人回來,問:“姑爺呢?” “還在門口送客呢。” “那小姐先去沐浴吧,水都備好了?!?/br> 楚熹洗了澡,換了寢衣,撥開那滿床的花生紅棗,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天啊……終于活過來了。” 冬兒看著她笑:“聽聞今日宴上光酒就空了三百壇,小姐怎么沒喝多少?” “你是沒見那情形,我哪敢喝啊?!?/br> “那姑爺呢?” “他,他好像喝不少,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對了,你在外屋鋪上被褥,省的他吐臥房里,怪臭的。” “這不好吧……哪有洞房花燭分床睡的。” 冬兒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小廝的聲音:“姑爺回來了!快搭把手!” 薛進含混不清的說:“用不著,我自己能走?!?/br> 他的確能走,就是走的不太穩(wěn)當,進屋這一路叮叮當當?shù)?,顯然是左撞桌子右撞柜。 楚熹微微坐起身,對冬兒道:“你去睡吧,這不用管了?!?/br> 冬兒沒去參加喜宴,就是打怵看到薛進,畢竟她也參與過那場刺殺,巴不得趕緊開溜:“那奴婢回去了,小姐有事就招呼一聲。” “嗯?!?/br> 冬兒往外走,薛進往里來,兩人碰了個正著。 冬兒心虛的低著頭,喊了聲姑爺。 薛進朝她笑笑,從袖口里翻出一個荷包,拋到她懷中,醉醺醺的說:“給你留的。” 那一刻冬兒真覺得有些對不起薛進了:“多謝姑爺,祝姑爺和小姐夫妻和睦,早生貴子?!?/br> 薛進還想賞她,在身上摸了一圈,連個銀錁子都沒摸出來。 “你干嘛呢?” “嗯?” 薛進回過神,發(fā)覺冬兒已經(jīng)走了,目光觸及楚熹,頓時板起臉:“少管我?!?/br> “……” “我要,沐浴?!?/br> “里間有水,寢衣也在那呢。” 寢衣是正紅寢衣,上面用金線繡著鴛鴦紋樣,說老實話,時間緊,任務(wù)重,饒是好幾個繡娘一塊趕制,也繡的比較粗糙, 楚熹里面有一件小衣,隔著繡線,還好一些,薛進身嬌rou嫩的就受不住了。 他穿著大紅褲子,手中拎著寢衣,滿臉不高興的走到床邊,把寢衣丟在楚熹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br> 楚熹本來都要睡著了,聽他這么說,勉強睜開眼睛,而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又瞪圓了眼睛。 好白,好大。 察覺到楚熹色瞇瞇的視線,薛進用手臂遮住自己還掛滿水珠的胸口,一副良家婦女被調(diào)戲的模樣:“看什么!” 兩年前,薛進還在安陽時,楚熹無意間看過他赤.裸上身,那會薛進還是個半大少年,雖然皮rou緊實,線條流暢,但仍有些纖細,稱不上男人的體魄。 可今日的他,手臂微微隆起,胸肌圓圓鼓鼓,肩膀?qū)挾街?,腰又窄又硬,主要是剛洗過澡,肌膚白的透粉,水嫩嫩。 楚熹咽了咽口水,目不轉(zhuǎn)睛的問:“怎么了?我哪故意了?” “這寢衣穿著跟針扎一樣!” 薛進很憤怒,他覺得楚家不重視他。 他可是帶了十萬石糧草嫁進來的! 不,入贅進來的! 楚熹道:“婚期定的太倉促了,繡娘沒來得及仔細繡,沒事,回頭我找人給你重做一身?!闭f完,掀開被子:“快,別光著身子站在地上,進來躺著,我都給你捂熱乎了?!?/br> 薛進這幾日,不止一次想過洞房花燭的情景,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 “……我不,我去外屋睡?!?/br> “別啊別啊,哪有大婚頭一晚就分床的?!?/br> 薛進冷哼一聲:“也沒外人看著了,分不分床又如何?!?/br> 楚熹聽這話有點耳熟。 哦,對了,是她今日剛說過的。 “你這人真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罰酒!” 楚熹還真沒有什么罰酒,說打他一頓吧,也打不過,說休了他吧,也沒法休,憋了好一會才道:“行啊,你去外屋睡,你不守夫德,不能給我楚家傳宗接代,就別怪我納妾,反正到頭來丟人的肯定不是我?!?/br> 薛進眼睛瞬間就紅了,像兔子似的:“你敢!” 楚熹一看,這不抓到軟肋了嗎,馬上擺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勸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少跟我作妖!不然我明日就納妾去!讓你獨守空房!” 作者有話說: 呦吼!楚熹同學(xué)支棱起來了! 第67章 冬兒說是回屋去睡,到底有些不放心,想著薛進今日在安陽城算是丟大人現(xiàn)大眼了,難免存了一些怨氣,這會子喝得醉醺醺,保不齊會借著酒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對楚熹動手也不是沒可能。 故而躲在外屋廊下偷聽。 一開始還好,里面靜悄悄的,半點都聲響都沒有,冬兒剛踏實點,準備要走了,忽然傳來陣陣爭吵聲。 隔著兩堵墻,聽不大清楚,冬兒眉頭緊蹙,躡手躡腳的湊到臥房窗下。 “你要干嘛!” “不是你讓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你手好涼??!薛添??!” “哼,給我捂捂手。” “有你這么捂手的嗎?要點臉行不?” 冬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漸漸漲紅了臉,又躡手躡腳的離開。 新婚夫妻在房中各不相讓的爭吵了小半宿,直到丑時三刻才消停下來。 楚熹渾身酸軟的窩在被子里,上眼皮黏著下眼皮,困得迷迷糊糊,偏薛進還一個勁的擾她。 “干嘛,你不累呀……” “你就這么睡了?” 薛進撐著床榻,微微起身,火紅的喜被從他雪白的肩上滑落,幾縷濕漉的黑發(fā)貼著鎖骨,那極致的色彩對比是獨屬于他的風(fēng)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