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后 第17節(jié)
楚熹有點懷念最初認(rèn)識薛進(jìn)那會他時不時流露出的靦腆和羞澀,就很神奇,人性格當(dāng)中的一部分,說消失就消失的一丟丟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個完整的酷哥。 不愛笑,總生氣,嘴巴壞,刁鉆,潔癖,大男子主義。 雖然帥還是很帥的,但和楚熹想象中甜甜的戀愛丁點不挨邊,她跟薛進(jìn)在一起根本不敢吃沿街叫賣的東西,但凡吃出頭發(fā)蟲子之類的,薛進(jìn)能自己生一整天的悶氣,怎么哄都不哄好。 整個安陽也就閆樓的衛(wèi)生在薛進(jìn)那里還算合格,以至于閆樓都快成他們倆的食堂了。 從閆樓出來,二人徑直回了府衙,果不其然有一堆差事等著薛進(jìn)處置,連帶著地牢里要提審的嫌犯,足夠薛進(jìn)忙活到深更半夜。 這時楚熹作用就顯現(xiàn)出來了。 “你去告訴城主!這些差事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什么都找薛統(tǒng)領(lǐng)!還要你們干嘛!不如回家去抱孩子!” “是是是,三小姐息怒,小人這就去?!?/br> 楚熹在府衙里大發(fā)了一通脾氣,底下人便很有眼色的接過了薛進(jìn)肩上的重?fù)?dān),除了地牢里的嫌犯非薛進(jìn)審問不可,旁的差事全被分了出去。 楚熹必須要向薛進(jìn)邀功:“如何,這鎮(zhèn)坐的可以吧?” 薛進(jìn)靠在太師椅上點點頭說:“勉勉強(qiáng)強(qiáng)?!?/br> “……一天到晚跟大爺似的?!?/br> “嗯?” “我說,你還沒跟我講為什么要把那些嫌犯關(guān)在地牢呢,她們當(dāng)中誰是兇手呀?” “死的那個繡娘是服毒自盡。” “?。〔皇潜蝗藲⒑Φ陌。磕菫槭裁匆獔蠊??又為什么把她們抓來?” “地牢里那些繡娘經(jīng)常欺辱死者,死者心生怨恨,便將鴆毒放在了她們房中,半夜里自己服毒自盡了?!?/br> 楚熹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關(guān)她們,是要給死去的那個繡娘出口惡氣?” 案情遠(yuǎn)比薛進(jìn)所說的更復(fù)雜,他懶得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左右不著急提審?!?/br> “那豈不是徹底沒事了?” “嗯,沒事了,多謝你啊?!?/br> 楚熹眉眼彎彎的朝他笑:“你若真打算謝我,就陪我去烏清池吧,聽聞那邊蓮花開得可漂亮了,我想采蓮子吃?!?/br> 薛進(jìn)斜睨楚熹一眼,立刻收回視線:“你不食人間煙火嗎,這時節(jié)哪來的蓮子。” “嗯……蓮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賞蓮花?!?/br> “走吧?!?/br> 薛進(jìn)的毫不猶豫又一次讓楚熹認(rèn)識了他。 好好的酷哥,居然喜歡聽甜言蜜語。 作者有話說: 調(diào)整作息好累啊,一整天都在和困意做斗爭 第17章 烏清池在城郊,緊挨著一座供奉三清祖師的道觀。 道觀靈驗,名氣大,常州一帶乃至合州沂州的百姓都愿意來這里許愿,不知不覺的周圍就熱鬧起來了,尤其是烏清池,每到伏天蓮花盛開之時,便有商人在此做租賃小船的買賣,連帶著還賣些果子炒貨。 楚熹和薛進(jìn)到了烏清池,先將馬兒拴在池畔柳樹下,又去找船商租了一只小船。那船商總在城郊活動,不認(rèn)得薛進(jìn),更不認(rèn)得楚熹,見他倆像是手頭寬裕的,便一個勁招呼他倆買這買那。 如此炎熱的天氣,船商年歲又大,瞧著很是不容易,楚熹就一樣買了一些,林林總總算下來,竟花費了將近一兩銀子。 薛進(jìn)不情不愿的給了錢,上船才說:“那船商準(zhǔn)在心里嘀咕,好一對冤大頭?!?/br> 楚熹只當(dāng)沒聽見,對著可以稱得上巨大的蓮花驚嘆不斷:“哇,這荷葉都能當(dāng)傘啦!水好清呀!下面還有鯉魚呢!” 伏天里的蓮花自是最為繁茂的,荷葉盡情舒展,又厚又密,花梗潔凈挺拔,迎風(fēng)而立。小船在這滿池蓮花里游蕩,倒一點也不覺得炎熱,愜意極了。 “大驚小怪,你沒來過嗎?” “幾年前來過一次?!?/br> 粉嘟嘟的花朵映襯著薛進(jìn)那張冷白的臉,更顯得漂亮精致,讓楚熹可以絲毫不去計較他的尖利毒舌:“欸?你聽沒聽到什么聲音?那邊好像有人,還挺熱鬧?!?/br> 薛進(jìn)隨手這折下一支荷葉遞給楚熹,淡淡說道:“是道觀渡水的香客。” 楚熹將荷葉鋪在船上,放下懷里的瓜果,騰出手去剝栗子:“待會我們也去道觀許個愿好不好?” “我不信這個,若許愿有用,那什么都別做了,只管四處求神拜佛……我不吃。” “別說了,吃吧?!?/br> 楚熹把栗子強(qiáng)塞到他嘴巴里,笑瞇瞇的問:“味道如何?” 薛進(jìn)嚼了一會道:“隔夜的,你果真冤大頭?!?/br> “怎么會!”楚熹忙剝了一個吃,那干巴巴的口感絕對要放上一天一夜才能有,氣惱惱的吐出來,咬牙切齒道:“船商分明說晨起剛出爐的!他居然賣我五十文一包!真當(dāng)我冤大頭??!” “我早說過了,你還在那里裝聾作啞?!?/br> “我……我只裝聾了,可沒啞?!?/br> 薛進(jìn)抿唇,望向遠(yuǎn)處的蓮花,又偏過頭不經(jīng)意似的問:“你去道觀要許什么愿?” “心愿心愿,得放在心里才叫心愿,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無妨,本就不會靈驗?!?/br> 楚熹雙手合攏,仰起頭道:“挺好一薛進(jìn)為什么偏偏長了張嘴,三清祖師在上,讓他下輩子做個啞巴,求求了!” 薛進(jìn)不自覺笑出聲,但很快就繃起臉,也不說話了,只攥著木漿劃船。 楚熹一看就知道他在裝生氣,等著自己去哄他,故意唱反調(diào),抓了一把花生,倚在船尾剝花生吃。 小船安安靜靜的飄蕩到了烏清池中央,視野逐漸開闊,遠(yuǎn)遠(yuǎn)瞧見道觀和迎面而來的渡船,渡船前邊站著一個老船夫,他戴著草帽,用細(xì)長的竹竿撐船,動作快且穩(wěn),渡船后面坐著幾個女香客,婦人,姑娘,女童,像是一家子女眷。 兩條船擦身過時,渡船上的婦人忽然笑著打趣:“好般配的小夫妻倆喲,將來生了娃娃準(zhǔn)漂亮?!?/br> 楚熹咧嘴笑道:“承您吉言!”隨即又將方才買來的瓜果遞過去:“給小meimei吃呀!” “哎呦,這怎么好意思!”婦人趕緊叫女童道謝,那女童才五六歲,面嫩怕生,躲到婦人身后怯怯的看著楚熹,如此一來婦人只好自己道謝,夸楚熹心善大方云云。 老船夫正好有些累了,見她們聊得歡,便把竹竿插在淤泥里,坐在船頭歇歇腳,薛進(jìn)也松開了木漿,蜷著一雙長腿,手臂搭在膝蓋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他那長相無疑是萬里挑一的出眾,惹得渡船上的姑娘一個勁偷瞄,就連婦人也不禁道:“恁真是好福氣,夫君生得這般俊俏,還樂意陪你泛舟游湖?!?/br> 楚熹嘆了口氣道:“好看能怎樣呢,是個啞巴?!?/br> “這……” “沒事,他聽不見?!?/br> 薛進(jìn)脾氣再怎么壞,外人跟前還是很給楚熹面子的,真就裝聾作啞,毫無波瀾的盯著她們。 婦人看了看薛進(jìn),十分惋惜道:“難怪瞧他一直不說話。” “其實這樣挺不錯的,不會吵架?!?/br> “也是,夫妻倆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強(qiáng)?!?/br> 老船夫歇夠了,起身撐船,婦人眼見船動,向楚熹道別,臨了還頗為遺憾的對薛進(jìn)擺了兩下手。 兩條船漸行漸遠(yuǎn),楚熹終于忍耐不住,笑不可支的歪到在船尾。 “就那么有意思?” “有意思,哈哈,你不裝啞巴啦?” 薛進(jìn)也坐到船尾去,抬手撣掉她裙擺上的花生殼,動作溫柔的讓楚熹渾身發(fā)毛,不敢再笑了:“……為這點事,不至于,把我推水里吧?” “還去道觀嗎?” “不,不去了,你別生氣,我剛剛是開玩笑的?!?/br> “我沒生氣?!?/br> 楚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那烏黑剔透的眼珠里映著藍(lán)天,粉荷,綠葉,仿若世外桃源,薛進(jìn)也在其中。 沉浸其中。 喉結(jié)滾動,視線一點點下移,被日頭灼傷的臉頰泛著紅暈,圓鈍的鼻頭下,是看起來很軟,讓人很想咬一口的嘴唇。 一種神秘的,前所未有的沖動在薛進(jìn)身體里馳騁。他極其認(rèn)真的看著楚熹,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慢條斯理的撫過她每一寸肌膚。 明明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肢體接觸,楚熹卻感覺薛進(jìn)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心底生出莫名的羞恥感,下意識的想要回避他的視線。 就在這時,薛進(jìn)突然捧住她的面頰,俯身湊近,柔聲問道:“你不愿意嗎?” “我……”楚熹大腦空白,身體僵硬,傻傻的看著薛進(jìn)。 “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是愿意。” 這是我的臺詞。 楚熹本要這么說,嘴巴剛剛張開,又立刻閉緊了。 她愿意!她舉雙手雙腳愿意! 薛進(jìn)輕笑一聲,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隨即端正的坐好。 那一瞬間,楚熹瞳孔都放大了。 心想,就這。 似乎聽到她心聲一般,薛進(jìn)說道:“有船過來了?!?/br> 楚熹扭頭看去,果然有一條小船緩緩向這邊駛來。 “我們回剛才那里吧?!?/br> “嗯?” “那里沒人?!?/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