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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83節(jié)

    這樣想著,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一個人擋住了戚秋的去路,戚秋擰了擰眉頭,心想誰這么不長眼睛,走路專走人家前面的。

    可誰知抬起頭一看,她卻頓時都愣住了。

    這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

    “你怎么在這?”眨巴了一下眸子,戚秋問。

    謝殊斜倚著墻,逆著日光而站,燦爛的日光勾勒著他的身形,將他冷白的膚色襯托得更加白皙。

    他輕笑一聲,揉了揉戚秋的腦袋,“我來找人?!?/br>
    “找誰啊?”戚秋問完又不想知道了,急匆匆的拉著謝殊就要往錦衣衛(wèi)的方向走,“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先查案子,我跟你說,那個劉興案的兇手是……”

    “是跳水跑的?!敝x殊接過戚秋的話,幫她說完,“那個老乞丐看見了,還險些被人殺人滅口。”

    戚秋腳步猛地一頓,愣愣地看著謝殊,“你知道?”

    話落,戚秋又覺得不對勁兒,改口道:“你聽到了?!”

    謝殊點點頭,拉著戚秋站在一邊。

    戚秋頓時瞪向東光,無聲地用視線譴責(zé)東光——你是不是告密了!

    東光一臉冤枉,連連搖頭,謝殊將戚秋發(fā)髻上的落花捏下來,解釋道:“我就是來找這個老乞丐的,沒想到過來的時候你正好在利誘人家,我便沒過來,但是聽到了?!?/br>
    戚秋瞪大眼睛,“你竟然偷聽!”

    謝殊摸了摸鼻子,垂眼看著戚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下,“因為是你,我就聽了一耳朵?!?/br>
    這話倒是說得好聽。

    戚秋輕哼一聲,便也沒再說什么,催促謝殊道:“既然你聽到了,快派人去查?。 ?/br>
    謝殊卻道:“陵安河已經(jīng)打撈過不止一次了,為了不打草驚蛇,還都是宵禁進(jìn)行打撈的,只是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br>
    戚秋身子一頓,就聽謝殊接著說道:“至于臨安街……兇犯不是朝臨安街走的,而是向北邊去的。當(dāng)時命案發(fā)生之后,錦衣衛(wèi)便立刻在附近進(jìn)行排查,發(fā)現(xiàn)水漬和血水一路向北,直到垂柳巷的一家成衣鋪子停下。后來詢問掌柜,掌柜的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鋪被人偷盜,少了一件衣物,只是因損失不大,便沒有報官?!?/br>
    “那……”戚秋傻眼了,懵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身看著不遠(yuǎn)處的胡同口,“那個老乞丐騙我?。俊?/br>
    反應(yīng)過來之后,戚秋有點生氣了。

    因著系統(tǒng)的提醒,她下意識相信老乞丐說的話,只是沒想到那個老乞丐竟然騙她。拿了銀子,還不干人事!

    戚秋越想越氣,扭頭就要回頭去找那個乞丐理論,卻被謝殊一把抓住,謝殊說:“也不全都是假的,他確實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br>
    戚秋扁了扁嘴,“可他不肯說怎么辦。”

    謝殊卻沒有說話,頓了頓,他將戚秋拉到一棵樹后,身子緊緊地?fù)踉谒懊妗?/br>
    呼吸間都是謝殊身上清冽的味道,戚秋微微抬起頭,看到的便是謝殊棱角分明的下顎。

    不等戚秋詢問怎么了,謝殊就又把她拉了出來,朝前方揚了揚下顎說:“跟過去瞧瞧?!?/br>
    戚秋一愣,抬起頭就見那個老乞丐從胡同里出來,柱了根木枝當(dāng)拐棍,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

    老乞丐叫桑東,原來也是富裕人家的子弟,可后來家被抄了,他也被流放了,還是前幾年咸緒帝登基大赦天下他這才回了京城,只可惜,家里就剩他一個了。

    家里富裕的時候,他游手好閑什么也不會,如今年歲又大了,便只能在京城里乞討了。

    忽悠完了戚秋,老乞丐先去了一趟糕點鋪,這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糕點鋪子,老乞丐進(jìn)去之后,小二見他是個乞丐,雖沒有上手?jǐn)f人,但也沒給他好臉色看,越過他去招呼別的客人,經(jīng)過他跟前的時候還不忘說:“看完了趕緊出去,別來這里乞討,擾到了客人,定饒不了你!”

    老乞丐也沒有在意,四處轉(zhuǎn)著,看著臺子上擺放的琳瑯滿目的糕點只咽口水。

    最后,他拉住一個小二,粗黃的手指了指身前的糕點,“給我拿兩塊,我有銀子。”

    小二狐疑地看著他,直到他掏出了銀子,這才上前給他包上了兩塊糕點。

    小二嘟囔著說:“也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銀子?!?/br>
    老乞丐沒在意小二的嘟囔,拄著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一直朝前走,在一個很偏遠(yuǎn)的巷子口停下,偷偷摸摸地四處看了一下之后,推開一間廢棄的宅子。

    走進(jìn)去,三四個小孩歡快的圍了上來,“桑爺爺,今晚吃什么呀?”

    老乞丐摸了摸一個小孩的腦袋,“今晚我們吃御品閣的糕點!”

    幾個小孩對視一眼,立馬歡呼了起來,只有一個小孩擔(dān)心地看著老乞丐,“爺爺,您哪里來的銀子?”

    老乞丐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輕咳了兩聲之后,“你放心,爺爺有錢了,快去吃吧,爺爺手臟,就不給你拿了。”

    那個小孩捏了一塊給他,“爺爺也吃。”

    老乞丐笑了笑,“爺爺吃過了,你們吃吧?!?/br>
    話音剛落,宅子的門卻被推開了。

    幾個小孩嚇了一跳,手里的糕點都掉落在地,一看到戚秋,那個老乞丐也緊張了起來,他一手護(hù)住那幾個小孩,一邊問:“你來、你來做什么!”

    戚秋和謝殊走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戚秋沒有看老乞丐,而是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糕點,隨后對著院子里的幾個小孩笑了笑,蹲下來對他們說:“jiejie帶你們重新買份糕點好不好?”

    那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眼饞那些糕點,但都不敢說話,縮了縮腦袋,躲在老乞丐身后。

    看著戚秋這陣仗,老乞丐自知戚秋若是有壞心,他們幾個老弱病殘根本跑不掉,索性認(rèn)了命,拍了拍那幾個小孩說:“跟著去吧?!?/br>
    這幾個小孩這才怯生生地出來,跟著戚秋出去了。

    先前跟蹤老乞丐,發(fā)現(xiàn)他進(jìn)糕點鋪戚秋和謝殊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如今才明白,他是給這幾個小的買吃的。

    喧鬧的街上出現(xiàn)一個奇怪的畫面,只見日光明媚,綠樹輕揚,熱熱鬧鬧的人群之中一個穿著得體干凈的姑娘領(lǐng)著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孩走在街上,不知那個姑娘說了什么,逗得那幾個小孩哈哈直笑。

    戚秋很擅長跟小孩打交道,三言兩語便讓這幾個小孩放下了戒心,走到了糕點鋪子里,那個小二識貨,一眼就看出戚秋頭上的玉簪價值不菲,連忙過來迎。

    見到戚秋身后的這幾個小乞丐,小二還以為戚秋是被他們纏上了,剛要驅(qū)趕,就聽戚秋對他們說:“去選吧,喜歡什么糕點都可以拿?!?/br>
    小二傻了眼,直到戚秋把銀子遞過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包糕點。

    等戚秋帶小孩賣完糕點回來時,就見那個老乞丐將一個荷包遞給他,“就是這個,當(dāng)時我心生疑竇,跟了上去,就見他去了一家成衣鋪子,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一件衣袍,隨后躍上屋檐走了?!?/br>
    一邊給那些小孩分糕點,戚秋一邊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傻子才跟上去嗎?”

    老乞丐訕訕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等他走之后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荷包,便收了起來,因著荷包里面有幾十兩銀子,我怕你們知道,問我要?!?/br>
    戚秋無奈,“我剛給了你兩百兩銀子,又怎么會貪圖這幾十兩?!?/br>
    “沒辦法啊,我一窮二白的,身邊還跟著這幾個小的,個個都有病在身,實在是不敢賭啊。若是你真的見錢眼開問我要了,我們幾個老小就真的都沒命活了?!崩掀蜇@了一口氣,“除了這個騙了你,其余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了?!?/br>
    戚秋便沒再說話了,耐心地喂著一個失去雙手的小孩吃糕點。

    這座宅子很破爛,周遭的墻壁都已經(jīng)斑駁了,通過掉了一半的門扉可見,幾人應(yīng)該是睡在里面的垛草上。

    戚秋抱著那個失去雙手的小孩,低著頭,露出白皙的側(cè)顏和脖頸,她絲毫沒有嫌棄那個小孩身上的難聞氣息和邋遢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喂他吃著糕點。

    看著戚秋,謝殊漆黑的眸子微閃,頓了頓,他收回目光,看向老乞丐問道:“你被錦衣衛(wèi)請去過?”

    不知謝殊為何突然問這個,戚秋微微側(cè)目。

    老乞丐點了點頭,“對,也是為了這樁案子?!?/br>
    薄唇輕抿,謝殊問:“還記得是誰把你帶去的嗎?”

    老乞丐想了想,“誰帶我去的不記得了,他沒說自己的名字,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個審問我的,好像是叫什么哲……”

    老乞丐笑了笑,“我年紀(jì)大了,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了。”

    謝殊聞言隱隱確定了什么,便沒再說話了。

    直到快晌午,戚秋和謝殊才從老乞丐那里離開,走的時候,戚秋和謝殊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老乞丐,讓他帶著孩子們?nèi)タ床 ?/br>
    出來后,兩人都有些沉默。

    臨近晌午,街上閑逛的人便少了一些,街路也就不在擁擠,走兩步,還能看到對岸的柳樹在河面上輕蕩的痕跡。

    不知過去了多久,戚秋看著手里的荷包,突然說道:“這個荷包不像是外面賣的,而像是自己縫制的?!?/br>
    謝殊愣了一下,“為什么會這么說?”

    戚秋指了指荷包內(nèi)側(cè)的一串紅豆花樣的紋路,“這一看就是哪個姑娘繡給心上人的,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意繡在里頭,外面賣的荷包哪有這心意,都是千篇一律的。”

    謝殊低頭一看,果然如此。

    戚秋說:“可以讓人查查這個布料,看著挺名貴的,應(yīng)該能查出些源頭出來?!?/br>
    謝殊點點頭,把東光叫來吩咐他去查布料,頓了頓,謝殊道:“吳哲病了這么多日,你帶上些禮品去看看他吧?!?/br>
    東光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下了。

    忙活了一上午,戚秋把荷包還給了謝殊,剛欲回府用膳,抬眼卻見謝殊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好似是想要問什么。

    戚秋不解,“怎么了?”

    指了指戚秋手里頭拿著的荷包,謝殊默默地看著戚秋,目光里莫名帶著一種隱忍不發(fā)的委屈感,頓了頓,他將心里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你以前送給我的那些荷包都是買的吧?!?/br>
    說是疑問,卻用的肯定的語氣,帶著一股你承認(rèn)吧我都知道了的委曲求全。

    戚秋頓時呆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心虛地咳了起來。

    不是,這事怎么暴露的?

    戚秋著實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暴露的,自己險些把自己嗆個半死,撕心裂肺地咳著,好半天才止住。

    謝殊無奈地給她順著氣,“我又沒說你什么,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誰心虛了!”戚秋很生氣,大聲反駁謝殊,“我沒心虛,你憑什么說我心虛了!”

    看著謝殊,戚秋梗著脖子,再一次鄭重地重申了一遍自己沒有心虛,并且強烈地譴責(zé)了謝殊,“你少誣賴人!”

    謝殊:“……”

    謝殊面無表情道:“我說的是激動?!?/br>
    戚秋:“……”

    謝殊反問:“你現(xiàn)在不激動嗎?”

    戚秋:“……”

    看著戚秋,謝殊很平靜:“表妹,你知道什么叫做做賊心虛、惱羞成怒嗎?”

    戚秋:“……”

    別問,問就是沉默是金。

    “你在外面買的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買了一個雞的圖案的?!鳖D了一下,謝殊開口問道。他真的很好奇,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是送給小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