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95節(jié)
不知是不是頭頂?shù)臓T火太過耀眼,映在戚秋眸子當中,竟帶了幾分讓謝殊無處躲藏的被人看穿感。 戚秋看著他,不緊不慢地問:“表哥想去嗎?” 謝殊微微退后,想要躲避她的視線。 戚秋卻是不依不饒,又走近了一步,好似一定要他把心里話說出來。 “表哥,你想去北大街嗎?”戚秋又問了一遍。 面對戚秋不依不饒的視線,謝殊耳尖映在燭光下微微泛紅,他輕閉下眸子,好似在躲避著戚秋的咄咄逼人。 頓了片刻,在戚秋不滿的蹙眉中,謝殊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收緊,又睜開了眸子。 他雙耳通紅,薄唇緊繃,定定地看著戚秋。 在戚秋如水的目光中,謝殊壓在心里的話已經(jīng)卡在喉嚨間,不上不下。 可他不能說,他怕戚秋問為什么。 謝殊的身子慢慢僵住,緊握的手漸漸松開,垂下眸子,半天無言。 他心亂如麻。 為什么? 謝殊也在問自己。 為什么不想去北大街,他又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權利能限制戚秋去北大街? 答案好似就在眼前,卻又如被蒙上了一層煙霧,若隱若現(xiàn),就像是冬日被雪色糊住的窗戶,讓人有心窺探卻又不得瞧見。 他遲遲不說話,戚秋也不說話,兩人靜靜的僵持在大街上。 靜謐的氣氛四散,氣氛緊繃。 天上的雪也識趣的慢慢止住了,這斷斷續(xù)續(xù)落了幾日的雪停了喧囂的氣勢,漸漸萎靡。 直到遠處響起的一聲呼喚。 “戚秋!” 一聲女子的嬌喊過后,便見井明月跑了過來。 井明月一身粉色的衣裙,滿臉笑意地跑過來挽住戚秋,并沒有注意到這邊微妙的氣氛。 走過來之后,井明月這才注意到一側的謝殊,趕緊福了福身子,“謝公子好。” 謝殊微微頷首,退后了一步,在他和戚秋之間拉開距離。 井明月拉著戚秋,笑道:“我剛去了謝府,下人們說你已經(jīng)上街了,我便想著在街上說不定能遇上你?!?/br> 戚秋說:“我以為你今日會在王府守歲?!?/br> 魏安王府有守歲的習慣,所以井明月早早派人遞來了信,說今日不用等她。 井明月道:“我原本也以為王妃會留我守歲,沒想到王妃竟然放我出來上街了,我便趕緊去謝府尋你,沒想到還是遲了,好在還是在街上遇到了你?!?/br> 井明月說著,便激動道:“聽說今日北大街的有南北堂的舞獅的隊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想看許久了?!?/br> 話落,戚秋和謝殊身子皆是一僵。 遠處的雜技表演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圍觀的人群紛紛喝彩,見狀雜技團的領頭人便上前沖眾人討賞,一時之間,嬉笑怒罵皆有。 然而一步之遙的這邊,卻是靜悄悄的。 見兩人都不說話,井明月不明所以地問:“怎么了?” 頓了須臾,戚秋看向謝殊,輕聲問:“表哥想去嗎?” 謝殊垂著眸子,輕輕吐出一口氣,“走吧。” 許是都聽聞了北大街有南北堂的舞獅隊伍,這條街上早已經(jīng)擠得水泄不通,上下閣樓也都有探出頭看熱鬧的人。 謝殊走在前頭,戚秋跟在謝殊后面,緊緊地拉著井明月衣袖,領著她走過擁擠的人群。 戚秋本想找處安靜的茶樓,沒想到離醉樓老遠的地方便被寧和立瞧見了。 主要是謝殊身量高,走在人群中那張冷硬的面容也格外顯眼,剛跨入北大街沒多久,便被寧和立一伙人看到了,連忙招呼。 寧和立半個身子探出窗戶在對著謝殊招手,嘴上還不忘了一聲聲地喊著謝殊。 戚秋幾人停下腳步,一時之間都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上去。 寧和立立馬不滿了,“你們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緊上來!” 見幾人還是不說話,坐在廂房里面的幾位公子也探出了頭,包括韓言。 看見戚秋,他一愣,隨即點頭對著戚秋笑了笑。 不等戚秋反應,只見又一個圓溜溜的腦袋探出來,竟是霍娉。 霍娉歡快地對著戚秋招手,“快上來?!?/br> 這么多人都看著,倒也不好不上去了,見寧和立欲下來拉人,謝殊便道:“上去吧。” 戚秋一愣,隨即一言不發(fā)地拉著井明月跟在謝殊身后。 醉樓里的人不少,一樓已經(jīng)人滿為患,寧和立親自將三人領上去了兩樓的廂房內(nèi)。 說是廂房,其實就是四方用簾子隔開,雖然左右都圍的不夠嚴實,但男女一處倒也不用避嫌了。 走上去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先前看到的幾位公子哥,還有好幾位女子坐在里頭。 便是還有兩位郡主也在。 霍娉騰出了個空位,招呼戚秋和井明月坐在身側。 寧和立跟在謝殊身后煩著他,“早些就派了下人去謝殊叫你,你說你不來,如今不還是轉悠到了北大街。” 謝殊一聲不吭地坐下,身邊便立馬有人倒酒起哄,“謝公子來得晚了,理應罰酒?!?/br> 謝殊身子一頓,不等他說話,寧和立便揮著手說:“鬧什么,喝多了不是!謝公子你也敢灌酒。” 都知道謝殊不善飲酒,三杯就倒,所以不論什么時候,只要是在外面,謝殊很少碰酒。如今還有各府的幾位小姐坐在跟前,自然是不能亂喝酒的。 那人卻是不依不饒,手里還舉著酒杯,硬是想要謝殊喝下這杯酒,“大過年的,謝公子不能掃興?!?/br> 寧和立的眉頭蹙了起來,剛欲說話,就見謝殊冷著一張臉接過酒盞一飲而盡。 別說是寧和立了,便是勸酒的那人都驚了一下。 酒醒了一大半,那人匆匆放下手,悻悻地看著謝殊,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不等眾人回神,下面便又傳來了一陣響動。 眾人側身一瞧,只見王嚴領著一眾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就要上二樓。 寧和立當即冷笑一聲,放下了手里的折扇。 第85章 歹人 王嚴生死未卜 年三十沒有宵禁,即使現(xiàn)在夜已經(jīng)深了,街上游玩的行人只增不少。 北大街依舊是燈籠高懸,煙火不斷,熱鬧非凡。 南北堂的舞獅是出了名的精彩,每每到了新年百姓便會齊聚在街上等著看。街道上面人擠著人,閣樓上面也是腦袋挨著腦袋,熱火朝天的架勢便是連冬日的寒意都擊退了不少。 知道今日北大街的人多,可在此處碰上王嚴,還是讓寧和立拉下了臉。 王嚴徑直上了二樓,見到謝殊寧和立眾人也絲毫不見驚訝,拱手笑道:“沒想到能在此處遇上各位公子和幾位郡主小姐,真是緣分。” 他直沖沖地來,明顯是知道眾人坐在這里,這番說辭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 眼見做東的寧和立不說話,旁人也不好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王嚴不尷不尬地站起身,倒是笑意不減,“寧公子,別來無恙。那日茶樓一別,你我雖然鬧了點不愉快,可這么久過去了,又是大過年的何必針鋒相對,不如趁著今日一笑泯恩仇?!?/br> 說著,王嚴揮手讓小二上了一壺酒,揚手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寧和立,余下那杯自己捧著一飲而盡,“那日茶樓之事是我放肆,惹怒了寧公子,我自罰三杯?!?/br> 說著,便一杯一杯的飲起來。 寧和立眼看著卻也不攔,眾人于此事無干,自然也是耳聾目瞎起來。 等王嚴飲盡三杯酒,寧和立這才皮笑rou不笑道:“王公子這是做什么,謝公子還坐在這里,你怎么能先敬我?” 謝殊是錦衣衛(wèi)的指揮同知,是王嚴的頂頭上司,按理來說,王嚴是該先敬謝殊才對。 寧和立慢悠悠地說:“王公子你剛剛被封為鎮(zhèn)撫使,可不能在此落下一個藐視上司的罪名,這于你的仕途可無利?!?/br> 王嚴面色一僵。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可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他又不能干站著不動,只好拿起酒壺揚手又倒了一杯酒。 還不等喝,便聽寧和立咂舌道:“王公子這便是你不會做人了,你敬我三杯,敬上司又怎么能只有一杯酒?” 說罷,寧和立招呼小二多拿幾個酒盞上來,拎起桌子上的烈酒一連倒了六杯酒,抬手示意王嚴。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酒杯,這酒盞和茶盞大小差不多,一盞下去便是幾杯酒的量。 王嚴沒有伸手去接,淡下臉色道:“寧公子這是有心為難我了?” 寧和立扇子一揮,笑了起來,“王公子此話怎講,何來的為難?這六杯酒不僅是敬謝公子的,也有向我賠罪的。王公子既然想要一笑泯恩仇,總不能一點誠意都不拿出來,那幾個小酒杯算得了什么?” 聞言,王嚴頓了須臾,在外面鑼鼓聲起后也笑了,“寧公子說的有理,是我疏忽了。說起來,我也有事想要向謝大人稟告。” 頓了一下,王嚴不慌不忙地對著謝殊笑著說:“曹屯這個叛賊越獄之后前不久在平魚縣已經(jīng)被抓到了,現(xiàn)下就關在詔獄里面,就等候謝大人過完年審訊?!?/br> 他微微挑著眉,這話說的看似恭敬,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此言一落,堂內(nèi)便靜了一靜,凡是知情此事的人皆是面面相覷。 謝殊微微抬起眸子,面上卻是不見喜怒,戚秋卻是身子猛地一僵。 曹屯,那個謝殊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鎮(zhèn)撫使! 戚秋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 王嚴為何會叫他叛賊? 難不成…… 戚秋想到了什么,心里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