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46節(jié)
這日,戚秋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監(jiān)督著謝殊喝藥。 謝殊喝了藥,坐在一旁的書桌旁正在看書。 日光從敞開的窗戶縫隙里盡數(shù)灑下來,謝殊手里握著一卷書,靜靜地看著,聞言眼都不抬,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什么。 戚秋撇了撇嘴。 戚秋今日監(jiān)督完謝殊喝藥后卻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在謝殊的屋子里閑坐了一會。 謝殊也沒有趕她走,兩人一個坐在書房一個坐在旁邊一角,誰也不打擾誰。 戚秋在一旁裝端莊裝得挺直的腰桿都酸了,實在是有些累了,眼看謝殊也沒注意這邊,便沒忍住想要趴在桌子上歇一會兒。 謝殊的屋子里點的爐火燒得正旺,很暖和,戚秋昨日沒有睡好,趴著趴著便有些困了。 可還沒等她睡著,山峨就來敲門了。 “小姐,馬車備好了?!?/br> 戚秋從混混沌沌中迷糊地睜開眼,愣了一會神,才慢慢的朝外面應了一聲。 那邊的謝殊也放下了書,看了過來。 戚秋站起身,看著謝殊,抿了抿唇,“表哥,我走了,去領前幾日我在千金閣訂的頭面?!?/br> 謝殊淡淡地看著戚秋,漆黑的眸子如深夜的河水。 頓了頓,謝殊放下手中的書,沉默了一陣后,點了點頭道:“去吧?!?/br> 第37章 劉剛(一) 再晚幾日怕是人已經(jīng)歸西了…… 謝府門外,已經(jīng)備好了出行的馬車。 車夫倒不是以前那個,看著有些眼生。 劉管家解釋道:“陳家今日起來生了病,便放他一天休息?!?/br> 戚秋掃了一眼立在一旁長相老實忠厚的車夫,倒也沒多說什么,轉身上了馬車。 已是臘月,新年將至,護城河邊的梅花開得正旺。 因正是采買年貨的時節(jié),街上也格外熱鬧些。街頭兩邊賣著熱氣騰騰的熟食,臘rou臘腸更是擺了一整個攤位。 因采買的人連綿不斷,商販也吆喝的格外賣力,一整條街都是吵吵鬧鬧的。 等馬車好不容易擠過了集市,又轉了一條小街,路上終于安靜了下來。 千金閣的位置有點偏,去的時候,閣內(nèi)的人倒是不少。 千金閣掌柜的本想親自將戚秋要的紅寶石頭面送到馬車跟前,沒想到戚秋卻是自己下來了。 戚秋今日的排場依舊不小。 由山峨扶著,車夫在門口等著,戚秋進到閣內(nèi)。 掌柜恭敬含腰的架勢惹得閣內(nèi)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有人認出這是謝府的馬車,便看著戚秋,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起來。 偏偏戚秋好似無知無覺。 品著掌柜端上來的茶水,戚秋懶懶掃過掌柜奉上來的紅寶石頭面,一擲千金,又挑選了數(shù)根玉釵金簪,吸引足了目光。 等到戚秋起身走時,掌柜的看著收上來的沉甸甸的銀票,恨不得當場給戚秋跪下來磕個頭,高呼財神爺。 拿上買好的東西,戚秋卻沒有直接上馬車。 一到冬日,街上總是少不了炒栗子的香味。 戚秋聞得嘴饞,讓山峨買了一份回來之后,捧在手里,這才上了馬車。 回程的路,卻走的格外快。 可眼看兩刻鐘過去了,卻還不見馬車走到來時的集市街。 戚秋掀開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只見馬車行駛在一道陌生的街巷里頭,兩側無人的街道里還坐落著一戶修建的十分氣派的高門大院。 這座府邸坐落不小,瞧著比謝府都要大多了。 紅磚青瓦,朱紅大門,府門前還立著兩頭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只是如今石獅子結著蜘蛛網(wǎng),氣派的府門上頭還貼著兩個大大的封條,府門前的牌匾也已經(jīng)被人給摘了下來,放眼望去,多有破舊蒼涼之感。 戚秋指著這戶人家的大門,問車夫,“這之前住著哪戶人家?” 悶頭駕車的車夫聞言側目一掃,眼神頓時猛縮了一下。 車夫又重重垂下頭,沉默了一會這才低聲回道:“回小姐的話,這原來是先帝的大皇子所居住的皇子府。” 大皇子? 戚秋微微詫異,抬頭又掃了一眼如今這古舊陳腐的府邸。 原來這就是原著里一時顯赫,差點造反成功當皇帝的大皇子所居住的府邸。 先帝在位時,一生勤勤懇懇用于江山社稷,也算是一位明君。 只可惜先帝膝下子嗣甚少,且良莠不齊。唯一爭氣的四皇子,也于早年間平定邊疆戰(zhàn)亂時而壯烈而亡。 先帝膝下,四皇子已死,三皇子早夭,朝堂之上只余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握權勢。 為了皇位,兩人斗得如火如荼,攪得朝局一片大亂。 轉眼三年過去,眼見二皇子不敵大皇子,逐漸失了先帝圣心。 就在二皇子要被大皇子趕往封地時,四皇子府曾經(jīng)養(yǎng)的謀士卻突然出現(xiàn),跪倒在先帝面前以死狀告大皇子,揭穿了大皇子隱藏多年的陰毒詭計。 原來當年因先帝倚重四皇子,只等著他此次替君南巡歸來之后就冊封為太子,繼承大統(tǒng)。 大皇子得知此事,如何能坐得住。 于是他便和周國勾結,故意演了這么一出戲。 當年的周國戰(zhàn)亂,危及魏國周邊百姓都是一場陷阱,其目的就是為了誅殺當時正在附近南巡的四皇子。 四皇子措不及防之下,被當場伏擊而亡。 后周國雖被滅,可人死如燈滅,卻再也換不回來當年英勇善戰(zhàn)的四皇子了。 一朝被揭穿,大皇子眼見事情就要敗露,不等先帝問責,他先一步起兵謀反。 先殺了即將出京的二皇子,又殺到了皇宮里面去。 好在皇宮守衛(wèi)得當,又有先帝的胞弟也就是魏安王勤王護駕,這才沒有讓他得逞。 大皇子本仗著先帝膝下子嗣全亡,被捉之后依舊有恃無恐。 沒想到先帝竟然把胞弟魏安王的兒子過繼到膝下,并封為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大皇子被廢黜關在大牢里,因先帝仍留有一絲父子之情,留下遺詔,這才留有一條性命讓他茍延殘喘至今。 當年的一朝榮寵,榮華富貴不斷,連府邸修建的都是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大了其他皇子府一圈。 可如今,只怕是府邸里頭的草都有三米高了,也沒人修剪。 看著從眼前掠過的府邸,戚秋收回視線,這才不咸不淡道:“方才來時走的可不是這條街吧?” 車夫手上韁繩一緊,低頭回道:“來時的那條路太過擁擠,走這邊雖然要繞路,但人少?!?/br> 戚秋淡淡地挑了一下眉,輕瞥了車夫一眼后便放下車簾,也沒責問車夫為何自作主張。 這條街道很偏僻,路邊還長著荒草,四下也無人。 馬車行駛在路上,跑的飛快。 可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馬車越跑越快,半晌過后卻也始終不見馬車回到謝府。 倒是外面的人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到此刻幾乎聽不到馬車外面交談說話的聲音,只剩北風呼嘯。 山峨終于察覺到不對,連忙掀開車簾一看,只見外面層層樹影從眼前飛過,枯草遍地,不見庭院閣樓,眼前只余一片廣闊的山坡樹木和片片飛雪。 這那里還在京城內(nèi),分明就是出了城! 馬車還在飛馳,車轱轆快速碾壓著地上的落雪,激起星星點點的泥濘。 山峨手里握緊車簾,眉頭緊皺,頓時急了,對車夫喝道:“我們是要回謝府,你這是去哪兒!” 眼見被發(fā)現(xiàn),車夫也不急。駕馬空余側目扭頭掃了山峨一眼,原本老實憨厚的面孔此時瞇著眼,眼里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利光。 車夫嘴角勾著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沒再說話,而是重重揮動著馬鞭。 一鞭子凌厲地劃空甩了下去,像是警告。 駿馬嘶吼一聲拖著馬車越跑越快,快到山峨幾乎看不清四周,也站不穩(wěn)身子,整個人猛地往后一倒。 眼看又是上坡路,馬車卻不見停緩,依舊在野路上狂奔。 馬車里的小熏爐已經(jīng)順著戚秋腳邊滾了下去,砸在地上的石頭上,頓時一分為二。 山峨和戚秋被顛簸的東倒西歪,連氣都來不及喘,身子一歪差一點也跟著熏爐滑下馬車。 馬車駕得這么快,這又是個上坡路,若是真掉下去,只怕要沒命。 山峨已知事情不對,眼前一黑,心里慌到不行,已經(jīng)顧不及從地上爬起來。 她緊緊抓著馬車壁沿的凸起,朝外面高聲呼救,“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救命,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可這荒郊野地哪里會有人,山峨奮力喊叫了兩聲,耳邊卻只有呼嘯而過的北風呼應。 戚秋強忍著暈眩和顛簸,把山峨從地上拉了起來,還來不及說話,馬車終于登了頂,慢慢地停了下來。 山峨和戚秋都被顛到頭暈眼花,喘著氣,坐在馬車里幾欲作嘔,半天都緩不過來神。 經(jīng)過前面的波動,馬車停下來之后四周好似寂靜了下來,馬車外只余飛鳥展翅,沙沙落雪的細微響動。 連車夫也不見上前。 這樣的反常更讓人不安,戚秋握緊山峨的手腕,抿了抿唇。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車夫跳下馬車,迎著來人走了過去,搓了搓手諂笑道:“老大,人都在里面,只剩個小丫頭今日沒有跟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