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綠茶穿成病弱白蓮花(古穿今) 第7節(jié)
這是浮現(xiàn)沈長思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須臾,沈長思唇邊便懶懶地勾起一抹笑。這位沈公子只是病了,既不是廢了,也沒有殘,自是能走的。這是一具健全的身子。 帝王心,海底針。不過短短幾個瞬息,沈長思便已從嫌棄這具身子的虛弱,慶幸這賊老天好歹沒太缺德,沒給他一具殘破的身子。 沈長思挪著虛弱的步子,在房里四處晃了晃。別的暫且勿論,這后世的醫(yī)館條件真心不錯,不過是一家民間醫(yī)館,房間竟比太醫(yī)院的房間還要大。 沈長思走幾步,身子便有些累。沈長思被嬌氣的破身子給驚到了,怎能比他的那具身子還要不經(jīng)走?好歹他一個人上了阿元的陵園,半步都未曾叫小福子攙扶過。 沈長思走至明亮的窗邊,他站在窗邊,打量著眼前這一扇透明的窗戶。他從記憶當中知曉,此物乃是玻璃,這窗乃是玻璃窗,是這個朝代極為常見之物??蓳躏L,且采光極佳。 沈長思將手緩緩地貼在玻璃上,涼且硬。不若宮中窗紙,若是風大雨大,還需臨時命人緊急修換。日常亦需要定定時定期地檢查,及時更換。 余光瞥見杏黃色窗簾,沈長思輕輕扯動,他不過輕輕一拉,這簾子便自行滑動,屋內(nèi)大半光線被遮住,擋關(guān)效果較之窗紙不知好上凡幾。 不過數(shù)百年,這世間,何止是滄海成了桑田,簡直像是一腳踏進一個比任何傳奇志怪都還要光怪陸離的世界。 沈長思復(fù)又把窗簾拉開,他厭惡昏暗。 他喜歡通透明亮,越通透明亮,他越是喜歡。 … 沈長思離開窗邊,他被房間里那一組杏黃色的什物給吸引住。 他知曉這物件乃是沙發(fā),瞧著比宮中的軟墊還要柔軟上幾分。沈長思慢慢地走過去,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去,他的身子當即陷了下去。 沈長思瞳眸微微睜大,這世間竟有如此柔軟舒適之物。 天下百姓人人羨慕帝王的生活。若是形容高興,便到處同人形容,這日子過得跟帝王似的。 要他說,這當?shù)弁?,哪有這個朝代的尋常百姓快活。 采光通透的房間,跟云端似的沙發(fā),即便是身為帝王的他都從未享受過。 沈長思將身子往后倒,整個人躺在了沙發(fā)上。他甩去腳上的拖鞋,光著腳丫,躺在這沙發(fā)上。柔軟的沙發(fā)托著他的身子,簡直像是躺在云端之上。 沈長思舒服地閉上眼,被陽光照到的腳指頭微微動了動。 當一個人耽于舒服,勢必會放松對外界的警惕。 病房的手把被擰開,房門輕聲地被推開。 沈長思的大拇指腳指頭壓著食指腳指頭,他的身形微僵,視線緩緩移向門口方向。 … 余別恨推門進來,便是見到一雙白皙纖瘦的玉足,常年沒怎么曬過太陽的雙足,在室內(nèi)的光線下,如同上等的羊脂玉。那雙腳上,沒有任何一個疤痕,每一寸都長得恰當好處,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沈長思察覺到那雙落在自己雙足上的視線,他的臉色驟然一冷,眸光射向來人。 倏地,他的視線對上一雙如深色潭水般深邃的墨色眸子。 仿佛一只箭矢迎面射來,沈長思瞳孔猛地縮緊,他的身子微微發(fā)顫。 沈長思的雙眸如同釘子一般緊緊地鎖住眼前之人。 這人,這人的眼睛同阿元太像了! 沈長思猛地坐起身,他下了沙發(fā)。他的的雙足踩在地上,因著這具身子太過羸弱,沈長思起身時微晃了下。待到站穩(wěn),他疾步朝門口之人走去,他的手唐突而又失禮地伸向來人別在耳后的口罩。 作者有話要說: 余醫(yī)生是不是擁有前世的記憶,還是后面會恢復(fù)記憶,這個后文會提到的嗷。 給大家比心心。 … 看見大家好用地撒花、按爪跟加油了。我知道好些小寶貝沒有留言的習慣,有些小寶貝可能想了好久,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但是看見我作外,又想給我加油打氣,好努力地冒泡。 破防了家人們! 真的非常非常感謝大家呀?。?! v前字數(shù)有要求,咱就約定,v后走個大粗長,可好? 感謝在2021-12-10 08:16:04~2021-12-11 08:2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千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穆染 20瓶;龍鵺、結(jié)發(fā)祝長生 10瓶;千喬葉苒、xuexue、歪苗子 5瓶;茯茶葉 2瓶;深海的小鯨魚魚魚魚魚、云深時尋霧、叭叭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章 怕羞? “余醫(yī)生,怎么了?您怎么不進去?” 護士的聲音從余別恨身后傳來,宛若有人在他的耳邊陡然敲響了一面鑼,沈長思陡然回過神來。 是了,此人不可能是阿元。 是他親自開口,命人開棺驗尸,又是親自下令,命人將阿元的棺槨從井中撈出,葬于將軍陵園。 最為重要的是,若是阿元,見到他,不可能不行禮。阿元那人,迂腐呆板得緊。在他還只是太子時,他不止一次命令過,私底下可喚他長思??砂⒃偸腔厮痪?,禮不可廢。有時見他真生氣了,才會微嘆一口氣,低低地喚他一聲長思,像是拿他極為無可奈何。待他登基后,便是私底下見了他,也總是口稱萬歲或者是圣上,下跪行禮,從未有半分逾越。 且阿元見了他,也絕不會反應(yīng)這般平靜。 不管此人的眼睛同阿元有多肖似,此人都不會是阿元。 沈長思意興闌珊地收回了手,再沒有扯落對方口罩,瞧清楚來人長相的意思。 沈長思赤著足,懶懶地坐回了沙發(fā)上。 … “沒什么。” 余別恨的耳朵,似乎還殘留著青年指尖的溫熱溫度。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長思一眼,轉(zhuǎn)過頭對身后的護士回了一句。 余別恨走進病房,他在沙發(fā)邊上站定,似乎并對沈長思方才怪異的行為放在心上,語氣如常地詢問道:“什么時候醒的?” 跟在余別恨身后進來的護士聽見余別恨問話的聲音,三步并兩步地走進病房,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沈長思,驚喜地道:“沈少,您醒了啊?!?/br> 對于“沈少”這個稱呼,沈長思仍是不習慣, 他強壓下心里頭的怪異感,因著他現(xiàn)在畢竟是在這位沈公子的殼子里,倘若言行舉止相差太多,容易惹人生疑。沈長思學(xué)著記憶里那位沈公子的模樣,朝著女醫(yī)者溫和地點了點頭,笑容里有些許靦腆。 沒有鏡子,沈長思也不知自己學(xué)得像不像,總歸是先糊弄過去再說。 沈長思長得好看,肌膚勝雪,一雙眼睛更似常年籠著輕紗水霧的江南煙雨,他這么一笑,就如同清風吹拂著湖面,云開雨霽,超凡出塵。小護士微紅著臉頰,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問道:“您現(xiàn)在身上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有。朕的眼睛不舒服。要是你能夠同朕眼前這位礙眼的醫(yī)者一同出去,朕便身心通暢,再無半點不適。 沈長思自然不能這么回,記憶當中,那位沈公子是個溫潤的病弱公子。 沈長思很是憋悶,可為了不叫人看出異常,他還是勉強給了回應(yīng),微笑著搖了搖頭。 護士無奈地跟余別恨對視了一眼,唔,今天這位小少爺好像不是很配合呀。 余別恨神色如常,他對護士吩咐道:“給他量一□□溫,血壓也測一下?!?/br> “好的,余醫(yī)生。” 護士上前去扶起沈長思的手臂,“沈少,我們接下來要測□□溫跟血壓,來,我先扶您到病床上?” “就在這兒測,不行么?” 沈長思一動未動,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如果要做什么身體檢查的話,他就要在這沙發(fā)上進行,不愿回病床上。 護士面露猶豫,“這個,可以是可以……” 余別恨開口道:“就在這里給他測吧?!?/br> “噢,好的。” 余別恨發(fā)了話,護士也就不再糾結(jié)。護士先是把手里的血壓儀給放在茶幾上,拿著手里耳溫槍在沈長思的耳邊“滴”了一下。沈長思盯著護士手中的耳溫槍低看得入神。他知曉女醫(yī)者是在給他測量體溫,也知曉這個什物稱之為耳溫槍,親眼所見,到底還是被驚到了。這物件甚至不需要同他的身體進行接觸,便能知曉他的實時體溫。 這個朝代的什物,當真樁樁件件,都充滿了魔力跟巧思。 護士看了眼體溫計上的數(shù)顯,對余別恨報告道:“余主任,36.7°,體溫是正常的?!?/br> “嗯?!?/br> 接下來需要測試血壓。 沙發(fā)太矮,護士不好給沈長思測試血壓,于是她在沈長思沙發(fā)邊上坐下。 沈長思并無同人同坐一榻的習慣,忍住站起身的沖動,沈長思耐著性子,接受了血壓的檢查。 “收縮壓78,舒張壓52。余主任,我要不要再做一次?” 一個成年人的正常收縮壓是在90到140之間,舒張壓是在60到90之間。沈長思的收縮壓跟舒張壓都低于正常值,能自己下床走路,也能進行正常對話,說明意識是徹底恢復(fù)了,精神看起來也不錯??紤]到沈長思體型偏瘦,且連日來第一次下床走動,身體還很虛弱,稍微有點低血壓是正常的。 出于嚴謹,余別恨還是讓護士又做了一次。 第二次,沈長思的血壓數(shù)值還是偏低,“主任……” 在護士開口前,余別恨已經(jīng)看見了血壓儀上高壓、低壓以及脈搏的相對數(shù)值,“脈搏是正常的。問題應(yīng)該不大,你把血壓儀收起來,我再聽診一下看看?!?/br> “好的,主任。” 護士撤走佩戴在沈長思左臂上測試血壓的袖帶,并且起身讓出了位置,好方便余別恨對沈長思進行聽診。 余別恨在護士剛才坐過的位置坐了下來。 男子的體重不同于女子,沈長思能夠明顯感覺到,在這位男醫(yī)者坐下時,沙發(fā)都陷進去了一塊,存在感也明顯更強。 如果沈長思是一只貓,只怕他現(xiàn)在身上的毛都已經(jīng)炸開。 … “叩叩——” 病房房門被敲響。 余別恨:“請進?!?/br> 護士長打開房門,一臉無奈地道:“余主任,我能暫時跟您借一下文宣嗎?6房的老夫人醒了,她說她胸口疼,呼吸也喘過氣。靳醫(yī)生說給她檢查看看,她又不肯,一定要文宣過去,她才肯配合檢查?!?/br> 6號病房的老夫人是一個巨闊,卻也很是有點可憐的老太太。丈夫在幾年前去世,兒子、兒媳在前年分得家產(chǎn)之后就徹底不管她了。原本老太太身體一直都很硬朗,半個月前她自己下樓時,不小心跌了一跤,幸虧被家里的保姆及時發(fā)現(xiàn),這才被緊急送進醫(yī)院。住院至今,老夫人的兒子、兒媳也沒出現(xiàn)過??赡苁且驗楠氉砸蝗俗≡?,對醫(yī)護人員也就格外依賴,尤其是對照顧她的護士李文宣李護士,特別依賴。無論是什么檢查,總是要李護士在場才肯配合。 余別恨朝門口的點了點頭,他轉(zhuǎn)過頭對護士李文宣道:“我這邊暫時沒設(shè)么事了,你過去幫張護士長的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