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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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墨原本只是打算小憩一下,卻沒有想到,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還是花楹來喊,她才反應(yīng)過來。 許清墨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疼,起身的那個瞬間,眼前發(fā)黑,雙腿發(fā)軟,即便她緊緊的扶著床,還是跌坐在了地上。 “姑娘!”花楹被許清墨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許清墨強忍著頭暈,抓住花楹的手:“我有些頭暈!” 花楹將手貼在許清墨的額頭上,只覺得手心發(fā)燙:“姑娘,你這是發(fā)燒了啊!” “別大驚小怪的,就是發(fā)燒而已!”許清墨輕聲說道,“先扶我起來!” 花楹趕緊扶著許清墨起來,然后招呼曲蓮,讓人去請郎中,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都亂做一團。 花楹看著躺在床上的許清墨,腦海里都是之前許清靈將許清墨推入水中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如此,蒼白無力的躺在床上。 要知道,許清墨自小習(xí)武,身子骨很好,一年到頭很少生病,而如今,她有一次滿臉蒼白的躺在那里,向來鎮(zhèn)定自若的花楹,忽然就像是失了主心骨,滿臉的無措。 “墨墨這是怎么了?”曲蓮前腳出了府邸,后腳許大娘子就知道許清墨發(fā)了燒,顧不上前頭的兩位貴客,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 “姑娘睡了一覺起來,忽然就跌坐在地上,我用手一抹,姑娘的額頭燙的厲害,我便趕緊讓人去請郎中了!”花楹看著許大娘子,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許大娘子拍了拍花楹的手:“你別害怕,多半是墨墨貪涼,受了凍,等郎中來看看再說!” 花楹的眼眶都有些發(fā)紅了,顯然是真的害怕了,但是眼下院子里沒幾個得用的人,她縱然再害怕,也得撐著。 許清墨渾身沒有力氣,眼睛也有些睜不開,更不想說話,只覺得困倦,這種感覺,并不像是簡單的風(fēng)寒。 只是眼下她起不來,也沒什么力氣說話,便只能硬撐著,等郎中來看個明白。 已經(jīng)入了夜,曲蓮去的又匆忙,便沒拿宮牌去宮里頭請?zhí)t(yī),只是請了坐夜診的郎中。 郎中年紀(jì)尚輕,一看便是剛剛出師不久。 許大娘子見到郎中,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便趕緊說道:“您趕緊看看我女兒,好端端的怎么發(fā)起燒來了?” 郎中趕緊應(yīng)下,走到床邊,便瞧見一臉蒼白的許清墨,他伸出手探了探溫度,微微皺眉,隨后坐下開始診脈。 郎中年紀(jì)不大,但是貴在細(xì)心,看的仔細(xì)。 良久以后,郎中輕聲說道:“姑娘的脈搏有些奇怪,看癥狀,似乎是風(fēng)寒,可姑娘的脈搏卻又有力,并不像是氣虛的樣子,眼下,我只能開些藥先退燒,旁的,等天亮再看!” 許大娘子趕緊應(yīng)下,只是心里著急:“這么個燒法,人會不會燒糊涂了?” “不會的,許姑娘的體溫還算好,不算是高燒,也不至于把人燒壞了!”郎中一邊寫方子,一邊說道。 再三確定許清墨雖然在發(fā)燒,但是對她的身體并不會有特別大的傷害以后,許大娘子才松了一口氣:“辛苦先生了!” 郎中雖然年輕,但也正是因為年輕,所以寫方子的時候非常謹(jǐn)慎,在不確定病癥的情況下,除了退燒的藥草,什么都沒有加。 曲蓮跟著郎中去抓了藥,在小廚房熬好了藥,這才交給花楹。 一直到許清墨喝完了最后一口藥,花楹的手都還在發(fā)抖。 因為許清墨身子不適,曲蓮便陪著花楹一起守夜:“花楹jiejie,姑娘只是有些著涼,你不用這么緊張的!” 花楹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一只手死死的捏著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試圖讓自己的手不再發(fā)抖。 曲蓮看著花楹許久,最后伸出手,握住了花楹的手:“花楹jiejie,我在的!” 曲蓮握住花楹手的那個瞬間,花楹的手立刻就不再發(fā)抖了,但是也就在那個瞬間,花楹淚流滿面。 “花楹jiejie,你這是怎么了?”曲蓮拿出帕子,幫著擦拭花楹臉上的淚水。 “我至今都還記得姑娘落水的那一日!”一直沉默著的花楹,忽然開口道。 曲蓮幫著擦拭的手緩緩?fù)O隆?/br> “那一日,姑娘原本也是好好的,只是忽然,就被二姑娘推下了水,姑娘身上的狐裘真的太重了,等姑娘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花楹jiejie,那也不是你的錯??!二姑娘真的,心思太重了,對咱們姑娘,一直以來都不大好,她就不是個好人!”曲蓮安慰道。 花楹自然知道許清靈不是什么好東西,可當(dāng)她看到許清墨癱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那個許清墨差一點就沒了性命的場景,然后她的手,就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先夫人早逝,身邊只有她在照顧著許清墨,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沒有照顧好姑娘,沒有辦法和九泉之下的先夫人交代。 曲蓮雖然不明白花楹為什么會這么害怕,但是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邊陪著她。 許清墨是在半夜的時候退燒的,許大娘子在送走太子和七皇子以后,便一直陪著,細(xì)細(xì)的照顧著。 曲蓮和花楹看在眼里,無不感嘆:“大娘子對姑娘,是真的好??!” 都說后娘難當(dāng),許大娘子的這個后娘當(dāng)?shù)靡膊蝗菀祝S清墨小的時候,許大娘子也沒有多大,除了吃穿住行,能教的也就是些女兒家的東西。 可偏偏許清墨不愛學(xué),挨了不少打,外頭也說了不少她虐待繼女的閑話,只是許大娘子不在乎,將許清墨當(dāng)成輕聲女兒照顧著。 “墨墨的燒退了,你們兩個多用些心,若是有什么難事,便盡早來找我,知道嗎?”許大娘子離開的時候,特地交代道。 “大娘子放心!”花楹輕聲應(yīng)道。 許大娘子點了點頭,準(zhǔn)備離開,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花楹:“花楹,你已經(jīng)很用心的在照顧墨墨了,生病原本就是難免的事情,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太放在心上!” 花楹微微紅了眼,點頭記下。 還在那一晚,許清墨沒再發(fā)燒,好好的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