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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林昭是四月初返回老家的。他已經(jīng)做好了獨自去祭祀的準備,所以清明節(jié)早上看見周麗蓉時很驚訝:“大姐,你怎么有時間來?”他下意識看向周麗蓉身后,李知禾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周麗蓉面色凝重,不愿多說般擺了擺手。 兩人沉默著完成了祭拜流程。周麗蓉一個人前往叁姐妹的生父墓前,林昭則去果園摘了些小橘子,擺在老房子的大木桌上,準備讓周麗蓉帶些回去給李知禾吃。 周麗蓉隔了約莫一個小時才回來。她滿面的愁容依舊沒有散開。接過林昭遞過來的橘子,表情也是淡淡的。 “大姐夫什么時候來接你?”林昭問。 “我坐大巴車回去?!?/br> 周麗蓉看林昭的目光很不一樣了。她還在適應(yīng)他的大學(xué)生新身份,同時驚嘆于這原來是一個如此讓人省心的晚輩。她說:“你大姐夫在家陪右右呢,走不開?!?/br> 房子里光線很暗,沒有了曾經(jīng)的老人在門前屋外cao持來、忙碌去,房子很快顯出腐朽破敗的氣息。 “是不是李知禾的藝考成績出來了?”林昭敏銳地察覺到什么。 “還沒有,估計就這兩天了。”周麗蓉又嘆了聲氣:“我這次特地抽時間回來,也是想讓媽能多保佑右右……她最近過得不太好。” 林昭這才發(fā)現(xiàn),比起上次見周麗蓉,她似是老了許多,頭頂都生出幾根白發(fā)來了。 周麗蓉抬頭看向林昭,有些欲言又止。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居高臨下地,而是用請求的口吻對林昭說話:“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幫我開解開解右右行嗎?你那么艱難的時候都走過來了,還考上了那么好的學(xué)?!闩闼f說話吧?!?/br> 林昭不置可否地站在原地。 “右右心里對你是服氣的,她不說我也知道,她欣賞你?!敝茺惾夭幌М斆尜潛P起林昭。她直接拿出手機,撥通李知禾的電話,遞給林昭:“來,你跟她說幾句話?!?/br> 林昭僵硬地把手機放在耳邊。李知禾的聲音很不對勁,懶懶的:“媽……怎么了?” “是我。”林昭說。 時間有一瞬停滯,緊接著,林昭聽見李知禾發(fā)出了極克制的哭聲。 林昭蹭地一下站起來。他走到他以前的臥室,關(guān)上門,著急道:“你怎么哭了?別哭啊,有什么事慢慢說?!?/br> “我學(xué)不進去……”李知禾說話抽抽嗒嗒的:“很多美術(shù)生的成績都出來了,他們每天都在學(xué)校里的所有角落喊‘誰誰誰考了多少分,是全國第幾名’,這個聲音一出來,大家都不學(xué)了,全都拿出手機查成績?!?/br> 李知禾最心儀的幾所大學(xué)成績和名次都還沒有出來。在漫長的等待以及見證同學(xué)們的命運起伏里,李知禾度日如年。 “我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重心放在文化課上,可如果我專業(yè)課考得不好,文化課就要考五百多分才能有學(xué)校要我。我花了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藝考,文化分數(shù)根本不可能太高。成績只要一天不出來,我就不知道我現(xiàn)在做的事有什么意義。你知道嗎,成績能從叁月中旬一直出到四月中旬。這意味著這寶貴的一個月我都在心不在焉地期盼成績,時間全被我給浪費了?!?/br> “李知禾,你聽我說?!绷终驯M量安撫她:“一定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別的藝考生在成績出來之前照樣學(xué)不進去文化課,這是正常的?!?/br> “可我比他們都笨。我怕我最后花了爸爸mama那么多錢,讓他們花了那么多精力陪我去考試,最后是一場空?!崩钪毯匏懒四切┞贤铣龀煽兊膶W(xué)校。 “蔣瑤和趙彥明呢?每一個高叁學(xué)生壓力都大,你跟他們一起去散散步,去逛文具店,多聊聊天,好嗎?”林昭很受不了李知禾哭,話趕話似的說:“他們會很樂意聽你傾訴,也會理解你的?!?/br> 林昭一說完,李知禾像是愣了愣,隨即更深更強烈地哭起來了。 林昭回憶剛才的話是不是哪里說錯了,心慌得原地踏步。 “你怎么又哭了?不是,我不是說你不能哭,也沒有不耐煩。就是……為什么我越說,你哭得越厲害?”林昭發(fā)覺文字在這一刻是蒼白的,所有講道理的話大概都不如一個擁抱來得真切實在。 “蔣瑤和趙彥明……”李知禾終于緩過勁來,她抽噎道:“他們倆徹底鬧崩了,再也不會和好了。我的兩個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成了全世界最恨對方的敵人,我的事在他們面前太微不足道了?!?/br> “怎么會,”一聽說是蔣瑤和趙彥明,林昭反而松了口氣:“他們之前不是也吵過架嗎,和好只是時間問題?!?/br> “不是的?!崩钪陶f:“我們一起去了一趟凌祁山,都怪我,我不該提議去爬山。一切都是從這里發(fā)生的?!?/br> 在電話里,李知禾詳細地向林昭講述了過去幾個月發(fā)生的一切。 故事當然要從凌祁山講起。李知禾考完所有單招回到家里,準備開始正式備考文化課是在二月末。 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娛樂活動且許久沒有聚在一起的叁人大清早在凌祁山山腳一碰頭就異常興奮。蔣瑤把書包背到前面,拉開拉鏈給李知禾展示:“你看,我把你喜歡吃的零食全從家里帶來了,你要吃就找我要?!?/br> 趙彥明苦大仇深地把他的包打開,無奈道:“到底是為什么每次出門都要給我硬塞水果???還說爬山路上會渴,渴了我們不知道買水喝嗎。你們一會兒都幫我多吃點,不然我還沒爬上去就要累死在路上了。” 趙彥明眼疾手快地往李知禾和蔣瑤手里一人塞了一個蘋果,說:“這是你們的任務(wù),必須吃。我外婆在家洗過的?!?/br> 蔣瑤憋著笑,一臉狡黠地拉上李知禾。兩個輕裝上陣的人一溜煙地跑遠了,留趙彥明獨自在后面負重前行。 “坐纜車嗎?”李知禾跑了一段就有些體力不支,她提議道:“我們可以坐纜車上去,在山頂喝蜂蜜酸奶,再滑滑梯下山?!?/br> “滑梯”兩個字一說出口,蔣瑤和李知禾兩人同時爆發(fā)出欣喜若狂的尖叫。她們抱在一起跳著轉(zhuǎn)圈,嘴里還有節(jié)奏地喊著:“滑梯!滑梯!” 趙彥明剛追上她們,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我真的很想假裝不認識你們?!壁w彥明站出來主持大局:“坐纜車,必須坐纜車。我們還要早點把滑梯預(yù)約上?!?/br> 叁人一拍即合。李知禾和蔣瑤坐上前面一輛纜車,趙彥明一個人坐一輛,跟在她們后面。 每次坐纜車,李知禾都會很擔(dān)心鞋子掉進茂密的山林里。她緊緊蜷著腳,把腳跟抬起靠在垂直的座椅下方,杜絕所有鞋子從腳后跟滑落的可能。 李知禾一直看著下方蓊郁蒼翠的樹木。清晨的山間霧氣未散,他們騰云駕霧地跨越大地,像小時候看的神話劇里會出現(xiàn)的畫面一樣。 蔣瑤幅度很大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趙彥明。掛在細細攬繩上的纜車因此晃了一下,李知禾趕緊抓住扶手,怒吼道:“蔣瑤瑤!我是來爬山,不是來送命?!?/br> 蔣瑤看向后面正襟危坐的趙彥明,大著膽子打開手機錄像:“趙彥明,我賭你不敢往下看。你往下看了我就請你喝酸奶?!?/br> 趙彥明挑起眉毛回應(yīng)挑釁:“我賭你的手機馬上就要掉下去喂猴子了,我贏了你就請我吃一個月的炸土豆。” “快快快,準備跳車了?!崩钪躺裆o張。蔣瑤趕緊收好手機。 纜車到站是不停的,只會有一名工作人員以“神力”拽住纜車,一掌掀起安全壓桿,以便游客在此電光火石間迅速下車。 李知禾每次上下纜車都覺得驚險無比。 纜車將他們運送到叁分之二高度的山腰,他們還需要步行一段才能到山頂。 剛走幾步,趙彥明一看見石凳就張羅著大家坐下來:“來來來,吃水果了,想吃什么我來給你們削?!?/br> 李知禾牽著垃圾袋兩端,敞開口讓趙彥明把削下來的橙子皮扔進來。燦烈的太陽徹底升上高空了,透過枝葉繁茂的樹木,在林間小徑透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這兒空氣真好,”蔣瑤脫下外套,像頭巾一樣裹在臉上,“我好久沒鍛煉了,體育課也停了,所以我走不動路。我們不然就不去山頂了吧。” “不行?!崩钪毯挖w彥明異口同聲道。 “為什么?” 李知禾和趙彥明交換一個眼神,同時聲情并茂地朗讀道:“因為而世之奇?zhèn)?、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蔣瑤笑得岔氣,仍不忘配合道:“有志矣,不隨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趙彥明收拾起水果皮,說:“講正經(jīng)的,我們必須去燒柱香。如果不是為了燒香,我外婆今天都不會放我出來?!?/br> “究竟是什么讓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開始信奉神明?”蔣瑤語氣夸張地說:“歡迎來到《走近科學(xué)》,讓我們共同探究趙某的心路歷程?!?/br> “別鬧了?!壁w彥明笑著往前走。 話雖這么說,真正走到凌祁寺前,李知禾和蔣瑤還是很莊重地沒敢再說笑了。 他們斥巨資,每人花兩百元購入一根長達兩米的,柱身刻著“前程似錦”四個金字的香柱。叁人雙手舉著香,整齊劃一地往祈福殿走的時候很像運動會開幕式的班級入場式。 光是點燃那根巨型香就耗費了一番功夫。李知禾手都快舉酸了也不敢懈怠,她虔誠地跪在蒲團上,祈求神明保佑自己能考上好大學(xué)。她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在“成事在天”階段,哪怕是白費力氣她也寧可去做。 拜完佛像,趙彥明外婆的寺廟朋友留他們吃齋飯。他們圍坐在后院的長桌上,在寧靜的氛圍里吃完了碗里的豆腐和青菜。 寺廟的另一側(cè)是觀景臺,叁叁兩兩的游客靠在欄桿旁拍照。李知禾買好酸奶,叁人一口氣喝完,把空瓶子還回去。等其他游客都走了他們才進去。 趙彥明帶路走到回廊的最深處。料峭的山崖邊,斜著的巨石巍峨矗立。天際最遠處,連綿不斷的山巒展示了最巧奪天工的大自然技藝。 只要稍稍往前一探身子,高樓密布的城市和小得像螞蟻和人群和車輛盡收眼底。他們果然來到了最人跡罕至的瑰麗奇觀之處。 蔣瑤把雙手攏在唇邊,大聲喊道:“Y大!我一定要上了你——” “哈哈哈哈……”李知禾爆笑出聲。趙彥明:“說話文明點行嗎?” “那你們來示范什么叫文明地喊話?!笔Y瑤讓出最睥睨眾生的絕佳觀景位置。 “啊——”李知禾還沒想好要說什么,總之先嚎一嗓子。 “別笑?!崩钪蹄卣f。她重新轉(zhuǎn)過去,對著廣闊天地大喊:“我要上重點大學(xué)!還要當漫畫家!我要讓我的漫畫改變世界??!” “好了,該我了。”趙彥明撥開兩人,站到最前面。他深吸一口氣,用能發(fā)出的最大聲音喊道:“我喜歡你!關(guān)——清——然——我愛你!” 斬釘截鐵的嗓音在山壁間回蕩,發(fā)出回音。像一塊石頭投進了本來沉寂了千年萬年的碧潭中,驚擾出了無數(shù)漣漪和魚群。 李知禾和蔣瑤都不說話了。趙彥明的勇氣大概只夠叁秒,喊完話,他臉紅紅的,看也不看她倆,只一個勁地埋頭往山下走。 這樣的平靜沒能維持太久,因為走著走著蔣瑤突然哭起來了。 “這真是……唉,”趙彥明手足無措地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在從嚴交代:“好吧,是我不對,沒有提前告訴你們。對,我喜歡上關(guān)老師了,本來打算高考完了再說,可剛才一激動就……但你們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是見色忘友的人。所以,別難過了?!?/br> “原來是這樣?!崩钪毯芷D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似乎早有端倪,像是趙彥明很久以前發(fā)的那條僅自己可見的微博,她們后來看見了微博內(nèi)容,他寫的是:我要為了你好好學(xué)習(xí)。 李知禾驚呼道:“難怪你上自習(xí)的時候老愛往關(guān)老師辦公室跑,我們都以為你是去幫忙整理作業(yè),原來你是在談公務(wù)戀愛!” “沒有沒有。”趙彥明赧然地撓起頭。他的臉又紅了,這次紅到了耳根:“我確實是在幫她整理作業(yè)和錄入成績,因為我是歷史課代表。而且我們沒有在一起,我要等高考以后才表白,她答不答應(yīng)還不一定的。” “那你不出國了?”李知禾問。 “要出的。”趙彥明說:“關(guān)老師也有想出國讀博士的想法。而且我想過了,如果真心決定在一起,分開幾年不會影響什么?!?/br> “關(guān)老師今年多少歲了?”蔣瑤驀地問他:“我們是她帶的第一屆,那她24,還是25?”她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趙彥明也清楚,這個消息對于她們來說的確是太重磅了。 “關(guān)老師是研究生畢業(yè)才到我們學(xué)校的。她在讀研之前還工作了一年多,又備考了半年,所以今年是29歲。”趙彥明說。關(guān)清然比他整整大了12歲。 “趙彥明,你混蛋!”蔣瑤怒目而視著他,眼眶通紅。 “你別對年齡差距太大的愛情有偏見,我是真心喜歡她的。不要把我跟那些議論哪個女老師胸大的男生相提并論?!壁w彥明有點后悔了,或許他不該用這么猝不及防的方式通知好友。 他們沿著山間石階蜿蜒往下。因為剛剛的插曲,他們錯過了上滑梯的入口,只能走下山。 趙彥明的背包還是很沉,他正想問問她們還要不要吃水果。蔣瑤忽然轉(zhuǎn)過身,惡狠狠地對他說:“我知道你為什么喜歡關(guān)老師,因為你mama拋棄了你,你想再給自己找一個‘mama’,你這個戀母的變態(tài)?!?/br> “蔣瑤!”李知禾驚叫出聲,她轉(zhuǎn)過臉去看趙彥明,他的臉陰沉至極。她對蔣瑤說:“你說得太過分了?!?/br> 蔣瑤沒有理會李知禾,她頭也不回地快步往下走,直到身影消失在山下。 “她的反應(yīng)有點太大了,你的想法也確實有點驚世駭俗?!崩钪陶f。 趙彥明心里悶悶的,得不到親密朋友的支持,對他來說很難受。他對李知禾說:“陪我去坐坐吧,我現(xiàn)在不想一個人回家。” * 開誠布公了的趙彥明像是打開了一個情感的豁口,既然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他開始毫不避諱地談?wù)撈鹱约簩﹃P(guān)老師的隱秘愛戀。 他認為蔣瑤的說法是大錯特錯的,因為拋開身份和年齡,關(guān)老師是個溫柔、正直、內(nèi)心堅韌的女人。她每天都很有活力地工作和學(xué)習(xí),甚至還向趙彥明表達過想要申請國外大學(xué)讀博士的意愿,她就像一株不會被困在任何地方,始終都在往上攀升的竹石。 關(guān)清然的身上有很多能量,不光供給自身使用,還慷慨地散發(fā)給所有與她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她不會吝惜表達善意,但對趙彥明,她還是上心得有些特殊了。趙彥明相信,她對自己也是特別的。 趙彥明被她的光環(huán)吸引,想要貪心地攝取一點她的能量,只要一點點就好。 臨分開前,李知禾讓趙彥明別在意蔣瑤說的話。他應(yīng)該靜靜等著,她會把蔣瑤綁過來給他道歉。 還有叁個月就要高考了。按理說,他們前一天去爬了山,今天就該好好收心全力以赴地開始備考。但李知禾還是百忙之中抽身把蔣瑤拉到了樓梯間,她想和她談一談。 還沒等李知禾開口,蔣瑤又哭上了。 沒有了趙彥明在旁邊,她哭得更加不管不顧,歇斯底里。李知禾不停地遞紙,擔(dān)心蔣瑤要哭得背過氣去。 “你別傷心,不管誰談戀愛了,我們?nèi)€人都永遠不會分開?!崩钪炭粗鴾I如雨下的蔣瑤,嘆道:“更何況他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關(guān)老師那么優(yōu)秀,說不定壓根看不上趙彥明。這就是一場單戀。” “你不許說她好,也不許說他不好!”蔣瑤哭喊道。 “你說誰?” 蔣瑤絕望地捂住臉,任由淚水從指縫流出:“我喜歡趙彥明,我喜歡了他那么多年,沒想到最后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為什么就一定要在快高考的時候,在我面前宣布他愛上了別人?我強迫自己學(xué)習(xí),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和關(guān)老師。我的人生快要完了……” 李知禾已經(jīng)不記得那天她是怎么從樓梯間回到教室的了。她沒辦法再去強迫他們和好,就在李知禾一籌莫展之際,另一件事再次將他們的關(guān)系推向深淵。 在蔣瑤和趙彥明冷戰(zhàn)一個星期以后,蔣瑤向?qū)W校領(lǐng)導(dǎo)和教育局實名舉報關(guān)清然利用職務(wù)勾引、猥褻男學(xué)生。 事情鬧得很大。關(guān)清然對趙彥明的關(guān)心和看重所有師生都看在眼里,他們倆常常坐在辦公室里,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 種種跡象都指向蔣瑤的指控。不論趙彥明怎么解釋和澄清,關(guān)清然還是被學(xué)校開除。她的照片被人傳到網(wǎng)上,惡意的中傷和謾罵像潮水一樣撲向她。 新的歷史老師來那天,全班都安安靜靜地準備上課。趙彥明冷不防地沖到蔣瑤面前,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拖行到走廊。 蔣瑤在哭,趙彥明也在哭。他恨不得跪下來求蔣瑤去撤銷那些不實的控訴,他要所有人還關(guān)老師應(yīng)有的清白和榮譽。 蔣瑤不說話,只是一味地搖頭,她好像不認識趙彥明了,眼前這個暴戾瘋狂的人不是她喜歡的那個趙彥明。 趙彥明前一刻還在求情,下一秒,他嘲諷起自己的可笑,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他不受控制般掄起拳頭,打在了蔣瑤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