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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宋澧蘭妒火更甚。她雖然一顆心都落在軒轅御身上,但也見不得宋沅芷過得好。尤其是軒轅御對她頗為嫌棄,時冷時熱,要她費心討好,宋沅芷什么都不用干,陸少游便伏低做小,話里話外都給足了宋沅芷體面,這樣一對比,她和宋沅芷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能不讓她嫉妒? 宋澧蘭最不能接受自己輸給宋沅芷,她自來受寵,劉氏也不可能把挪用沈氏的嫁妝之事告訴她?,F(xiàn)在宋澧蘭滿心妒火無處發(fā)泄,聽著宋沅芷一口一個想要看看生母嫁妝,陸少游還在旁邊配合說愿意補貼她,宋澧蘭便心頭火起,忍不住高聲道:“爹,娘,她既然不領情,想在侯爺面前丟了臉面,便讓她丟吧。開庫房便開庫房,真以為別人稀罕你這點東西!” 宋沅芷險些笑出聲,宋巖和劉氏費盡心機想要遮掩開庫房之事,本以為最大的對手是陸少游,正在磨嘴皮子拿宋沅芷的臉面說事,沒成想話說到一半便慘遭豬隊友背刺,竟是一張嘴就把他們的后路給切斷了,一時間竟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巖反應過來便勃然大怒,反手抽了宋澧蘭一個耳光,怒道:“我同侯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小小年紀說話便這么刻薄,半點都沒學會你母親的溫柔寬厚,滾回去反??!” 宋澧蘭還是第一次挨打,愣了一會兒后才崩潰大哭,捂著臉轉身就跑,“滾就滾!” 宋巖一張老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調息了半晌才向陸少游告罪,“小女無禮,讓侯爺笑話了。” 本以為陸少游會打個圓場,卻不料陸少游只是耿直地點頭,“她確實沒規(guī)矩?!?/br> 劉氏正心疼女兒挨了打,聞言心中又是一堵,還沒開口,陸少游便再次耿直道:“宋夫人還是快開了庫房,清點岳母嫁妝之事有我和阿沅在就夠了。令嬡挨了打,正是委屈的時候,夫人趕緊過去安撫幾分才是。不然的話,讓南安侯世子知曉了,他可沒我這般好脾氣?!?/br> 劉氏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將陸少游推回戰(zhàn)場讓人亂刀砍死,看向宋沅芷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兇意,咬牙問道:“你當真要開庫房?” 宋沅芷冷笑一聲,“不然呢?母親莫不是以為我在同你說笑?” 宋巖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壓著怒火警告宋沅芷,“不過是推遲幾日,又不是扣著嫁妝不給你,你這般咄咄逼人,可是覺得我們虧待了你?” 宋沅芷翻了個白眼,你們虧沒虧待我心里沒點數(shù)?懷柔不成改威脅了?不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再鬧下去,不然的話,就是和娘家撕破臉,再也沒人幫襯了嗎?不好意思,宋沅芷還真就不稀罕這個娘家,撕破臉就撕破臉,能扒下宋巖和劉氏偽善的面皮,宋沅芷就覺得高興。 陸少游冷厲的眼神往宋巖身上一掃,宋巖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剛剛積聚起來的怒火就這么散了去,頹然道:“你又何苦步步緊逼?” 宋沅芷裝傻,“我不過是想要清點一下娘留給我的嫁妝,哪里就逼你們了?您說過的,母親溫柔寬厚,必然不會貪墨我娘留下的嫁妝,我也相信母親,只是想提早歸整一下嫁妝單子,怎么就鬧到了這樣的地步呢?” 竟是把先前宋巖糊弄她的話全部照搬堵了宋巖的嘴。 劉氏一臉頹唐,再也不掩飾自己對宋沅芷的惡意,看向宋沅芷的目光仿若淬了毒一般,咬牙切齒道:“娘家鬧了笑話,你又能討著什么好?” 宋巖面沉如水,同樣用眼神狠狠壓迫宋沅芷,想威脅她妥協(xié)。 陸少游上前一步,擋住他們看向宋沅芷的惡意視線,淡淡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開庫房吧?!?/br> 劉氏直接耍無賴,冷哼一聲,“鑰匙丟了,開不了!” 陸少游眉眼一沉,狠厲的眼神看向劉氏身后的婆子,“鑰匙?!?/br> 那婆子身子一抖,嚇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便從腰間掏出了庫房的鑰匙。 劉氏先前得了宋巖的提醒,起了其他心思,原先被她挪用的首飾擺件和字畫肯定不能再還回來,索性讓人四下尋了鋪面去買些贗品過來糊弄過去,只要嫁妝進了侯府,就同她再也沒有半點干系,宋沅芷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誰知道宋沅芷不按常理出牌,直愣愣過來討要嫁妝,又有死而復生的陸少的撐腰。她讓人去準備的贗品還沒運過來,哪能開庫房呢? 然而鑰匙既然已經(jīng)到手,開不開庫房,便不是劉氏說了算了。 陸少游直接把鑰匙扔給身后的護衛(wèi),護衛(wèi)上前,干脆利落地開了鎖。 劉氏大勢已去,心下忐忑,恨不得暈過去,卻被柳嬤嬤緊緊盯著,大有她敢暈柳嬤嬤就給她來一套針灸大禮包的架勢,只能生生忍著。 宋沅芷終于見到了沈氏留下的嫁妝。 沈氏的嫁妝單子整整寫了三大張紙,田地鋪面金銀首飾不過是尋常,最豐厚的是字畫古董,萬金難求,卻被劉氏挪用了大半。 宋沅芷沒有給宋巖和劉氏留半點面子,指著嫁妝單子上那些少了的東西,含笑問宋巖,“這就是父親說的,母親不會挪用我娘的東西?” 宋巖平生最好面子,如今被女兒扒了面皮往地上踩,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即將這個不孝女打死,惱羞成怒道:“現(xiàn)在鬧得家里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你滿意了?” 又轉身給了劉氏一個耳光,“賤人,虧我這么信任你,你就是這么掌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