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們的團寵小師妹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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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頭,后方除了來時的那條小路,仍然是無窮無盡的劍冢。 系統(tǒng)驚道,“是劍冢在攻擊你?!” 它寧可那是妖獸或者另一個修士,而非空空如也,只有成千上萬嗡鳴的劍。 看到這個景象,它頭皮發(fā)麻。 清清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道又一道凌厲的劍氣襲來,從四面八方攻擊她,她堪堪躲過,呼吸卻開始急促。 哪怕她是年僅十四歲便修煉到金丹的天生劍骨,是劍修奇才??墒撬邢薜哪贻p生命當中,仍然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局勢。 她能夠感受到那些劍氣的危險與可怕,這不是在練習和切磋,身邊沒有令人安心的師父和師兄們,有的只是成千上萬包圍著她、虎視眈眈的劍。 那些劍氣不是開玩笑的,哪怕以她的修為能夠躲過,可只要想到如果失手,自己就會付出過去從來沒有的沉痛代價,念清便手心有些出汗。 ——它們想要殺了她。 “桶桶,怎么辦?”她無措地問。 系統(tǒng)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劍冢卻沒有讓她們休息的意思,清清說話之間,四面八方的劍氣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烈。 它們毫無章法——或者也可以說,每一道劍氣都有自己的章法,自己的劍招,每一道都與眾不同。 無數(shù)劍氣襲來,虞念清就好像在同時與無數(shù)隱身的劍士對戰(zhàn),她十分劣勢,大腦已經(jīng)宕機,唯有老天喂飯的劍感與這些年來兢兢業(yè)業(yè)的勤學苦練磨礪出的功底,讓小姑娘的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次又一次地驚險躲閃。 可她只有一個人,她的精力是有限的,而她卻深陷在劍冢之中,這里有無數(shù)把劍,它們不會疲憊,且攻擊越來越快,越來越刁鉆。 劍風將她腳下的地面犁了一次又一次,土地被不斷翻起來,清清勉強地招架著,在劍雨里她逐漸喘不過氣。 劍冢外,看到這一幕,眾人都猛地站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幻境還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蘇卿容臉色慘白,他看向長鴻的長老們。 “這、這……”長老們也震驚了,其中一人喃喃道,“怎么會這樣,劍冢怎么會攻擊她?不應該這樣……” “會不會是有人提前做了埋伏?”秦燼厲聲道,“你們不是說除了求劍者外人都進不去嗎?” “沒錯,連我們、連宗主都進不去劍冢,怎么可能有其他人能進得去?”長老面色蒼白地說,“而且劍冢處于長鴻重地,層層把手,想要開啟結(jié)界,必須需要我們幾個人在場,絕對不會有人能提前進去的,怎會如此?” 唯有謝君辭沒有說話,血玄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閻羅之力剎那間以他為中心涌出。 轟——!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君辭已經(jīng)一劍劈在劍冢的結(jié)界外。 他這些年過得十分謹慎,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使用過閻羅之力了??墒沁@一劍,謝君辭卻毫不保留,整個大地頓時都因為他的攻擊而晃動起來! 眾人一怔,隨即去攔謝君辭。 “謝小友,你冷靜一點,就算長鴻四分五裂,這劍冢你也是闖不進去的!” 謝君辭抬起眸子,因為如此突然猛烈地動用力量,他側(cè)臉遮擋眼眸的面具在波動間碎裂,謝君辭的長發(fā)隨著力量而晃動,他的雙眸已經(jīng)變成紅瞳。 “滾開。”他聲音寒冷地說。 長老們沒有退讓,他們開口想要說話,就這眨眼的功夫謝君辭都等不了,他竟然直接又一劍要劈下來,根本不管眼前是不是還站著人。 大地又一次嗡鳴,長鴻的高山窸窸窣窣,傳來許多石頭碎裂向下滾動的聲音。 一直在蘇卿容懷里昏睡的小白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看到這樣劍拔弩張的場景。 幸好長老們修為夠高,他們一齊壓制住謝君辭,為了防止他沒有耐心聽,長老的聲音加快了許多。 “謝小友,并非是我們舍不得這塊地而阻攔你,若是能闖進去救清清,我們一定第一個劈這結(jié)界!可這劍冢并非你在修仙界看到的普通劍冢,它年月久遠,甚至遠于長鴻劍宗,或許上萬年前的上古時代就存在了。” 看著謝君辭不為所動,長老沉聲道,“說是我們控制這片劍冢,倒不如說長鴻是受劍冢庇佑,去做它的看護者——它能夠趕走不符合取劍規(guī)定的修士,正是證明了它有自我意識。清清在它的腹地,如今情況尚不明確,你這樣亂劈亂砍,若是真惹怒了這片土地,它若是遷怒清清又該怎么辦?” 老者這樣說,謝君辭才勉強放下劍。只不過他周遭閻羅之力仍然紊亂地飛舞著,代表謝君辭心情極差,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這還算情況尚不明確?劍冢明明就是要殺了清清!”秦燼怒道,“她再聰明練的再多,也從來沒有實戰(zhàn)過,她堅持不了多久的,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嗎?” 說起眼睜睜看著,秦燼一頓,他隨即更生氣了,“不是說那什么終朝劍是她的劍嗎?清清受此大難,這劍山也什么都不管?!” 眾人甚至沒時間多爭論幾句,他們都聽到身后傳來小姑娘的悶哼聲。 他們轉(zhuǎn)過頭,就看到畫面里的清清已經(jīng)筋疲力竭。劍風如雨般密密麻麻,從各個方面向她襲去。 她沒辦法全部躲開,幾乎只能擋住致命傷,她的手臂、小腹、后背……虞念清的身上到處都閃起金光。 師兄們一陣陣地眩暈,他們知曉那是他們給她的護身法寶,她無力阻擋所有劍風,那些凌厲的劍氣被法寶擋住,但疼痛是難免的,清清仍然要承受至少七成的攻擊力度,和被體修狂風暴雨地揍一頓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疼痛甚至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等到法寶破碎,她便沒有東西可以傍身。那時劍氣便會實打?qū)嵉馗钤谒纳砩希切┙鸸鈺兂伤难猺ou…… 虞念清終于到極限了,她的手腕金光閃過,頓時一麻,長劍被劍風擊落,瞬間被絞成廢銅爛鐵。 畫面在這一刻中斷。 師兄們雙眸血紅,他們完全忘記了剛剛長老的話,秦燼長嘯一聲,化身為龍,謝君辭手持血玄劍,二人一同攻向結(jié)界。 還有慕容飛和阮紅苓也是如此。他們是親傳弟子,比誰都明白攻擊結(jié)界是沒有意義的,劍冢若真是上古流傳至今,它的力量只會比任何人都強。只不過人是感情動物,師姐弟二人明明知曉這件事,可看到清清遭難,他們?nèi)匀粵_向結(jié)界。 劍冢里,虞念清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毫不知曉。 沒了劍,她只能瞬間用法力護住自己全身,劍氣猶如狂風暴雨般襲來,仿佛永不停歇。 虞念清一點一點地蹲下,法力顫顫巍巍地承受著永無止境的攻擊,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劍氣正一點點地擊碎她的外殼。 她的眼眶逐漸濕潤。 “師兄……嗚嗚,師父救我……” 小姑娘終究還是哭了。 好痛啊。過去那些年修煉受過的傷,似乎加起來都沒有現(xiàn)在更痛。 她本來便知道師父師兄切磋陪練的時候是讓著她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要殺人的劍氣竟然如此兇猛凌厲,如此不同。 “桶桶,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帶著哭腔問。 “不會的!”系統(tǒng)立刻說,“寶寶,我也有力量,我能夠保護你,師兄們一定也在想辦法……我們一起堅持過去,一定會得救的,你不要害怕,有我陪著你……” 虞念清先天劍骨,她的法力天生比同境界會多一半,不然也不能堅持到現(xiàn)在。 其實她還能堅持更久的,可是她越來越害怕,越來越后悔,眼淚吧嗒吧嗒地不斷落在已經(jīng)被劍氣劈得焦黑的土壤上。 她心亂了,法力便開始發(fā)軟,砰!砰!接連幾下,劍氣刺穿了念清的法力,在她的保護碎裂的一瞬間,系統(tǒng)果然啟動了應急程序,用和真氣類似的屏障籠罩在她的身上。 只是它的防御范圍更小,清清只能更加像是小動物一樣蜷縮自己。 她好后悔,她不應該節(jié)外生枝。 她應該聽師兄們的話,若是這樣,她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到滄瑯宗了,她會躺在自己松軟溫馨的小床上,而不是一個人在冷冰冰的劍冢里,聽著要她命的劍雨呼嘯著等死。 “嗚嗚……哥哥……” 清清不想死,她還沒有和大家一起過夠呢。她才和哥哥重逢五年,才和師父師兄們相處十年半,也才認識鶴羽君、認識長鴻的師兄師姐們……多么短暫的相處時間啊,她本來想她可以活成百上千年,她要和他們永遠永遠在一起。 還有御御,他們今年才一起又種下了棵果樹的小樹苗,就在她原本的小樹邊。如果她死了,他會不會寂寞?再也沒有人能和他一起玩了,也沒有人總是煩他要讀書了。 在狂風驟雨的砰砰聲,念清的眼前不斷地模糊,眼淚仿佛總是擦不完。 她恐懼又寒冷,抑制不住地顫抖。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誰能來救救她…… 清清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眼淚之中,她仿佛回到了童年時,她與謝君辭鮮少的幾次吵架。 那一次她也哭了,哭得很傷心。大師兄拂去她的淚水,他注視著她,眸子也泛著紅。 “清清,你要好好修煉,沒有人能保護你一輩子?!彼曇羯硢〉卣f,“永遠都不要將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br> 那時她不懂。她只知道他很在意這件事情。 師父和師兄們在她的心里是無所不能,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有他們在,天似乎便永遠都塌不了。 當時的她沒有想過,如果他們不在她的身邊呢? 她一向是個聰明又自律的孩子,十歲之后,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了解,總是更愿意掌握好時機,在自己的承受范圍邊界停下,點到為止。 師兄們都是心疼她的,哪怕是看起來最以實力為尊的秦燼。只要小姑娘說不練了,他們便會停下來。 可是齊厭殊不是如此,他每一次都要壓迫她的承受底線,尤其是她這兩年金丹期之后,齊厭殊的切磋越來越嚴厲,有一次把她逼哭了。 齊厭殊哭笑不得,自己在上課時的嚴格,通通都要在場下還回來。 “清清現(xiàn)在還小,所以不知道,每一個修仙者這一生都要經(jīng)歷許多次絕境?!饼R厭殊緩聲道,“師父只是希望,你的第一次絕境,是由我創(chuàng)造的。” 念清小聲說,“師父也有過?” 她有點不相信的,畢竟齊厭殊是那樣無所不能,她的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齊厭殊說,“差點就死了。所以我便總是怕你也會那樣受人欺負。” “怎么會呢。”清清小聲說,“我有師父師兄們呀?!?/br> “小東西,如果我們不在呢?”齊厭殊忍不住伸手捏她的鼻子,“你叫一聲師父,人家就會停下攻擊了?” 這句話他后來總是說。 因為清清在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絕境’中,承受不了的時候便會下意識喚師父。那不是求饒,更像是她心底最信任他,所以遇到困難時會忍不住叫他,哪怕那是齊厭殊本人給她創(chuàng)造的困難。 齊厭殊終究是不忍心。 “清清,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記住。不要怕,怕只會拖累你的速度。也不要哭,哭是世上最無用的事情。”齊厭殊說,“我希望你坦蕩,永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永遠不要瞻前顧后,杞人憂天。并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br> 男人注視著她,原本銳利的眉眼柔和了許多。 “你是虞念清,是我齊厭殊的徒弟,是先天劍骨,萬年難遇的奇才?!饼R厭殊說,“記住,你永遠都要相信你自己?!?/br> 不知不覺間,念清的眼淚止住了。 她的呼吸逐漸平復,猶如潮水般的恐懼漸漸褪去。 她仿佛回到了滄瑯宗短暫的冬日,那一年,她還是個孩子,依偎在師父的懷里,他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他們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風箏。 那是她第一次與師父放風箏。 “世上所有物體都有流動著的能量,能夠感受到并控制那些流向的修士便會越強?!饼R厭殊說,“如果一個人夠聰明,便可以感受到所有能量的流動。” 虞念清記得師父說過的話??墒撬缫呀?jīng)能夠像是當年的齊厭殊和謝君辭給她演示的那樣使用風火水等各式術(shù)法,卻仍然對他說的話似懂非懂。 再者說外面的劍氣狂風暴雨,毫無章法可言,也沒有任何空隙,與當初放風箏天差地別的不同。 “知道當初師兄是怎么逃出牢籠的嗎?”山花浪漫處,她想起自己與蘇卿容坐在一起看著他種的花海,蘇卿容笑道,“因為我有的是耐心,去慢慢感受禁制上的流動。做這件事情要非常耐心,平靜,細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