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們的團(tuán)寵小師妹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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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這段時日可還好?”寂言長老問。 寂言和佛子的師父是師兄弟,當(dāng)年師弟在妖獸潮中圓寂后,是寂言帶回佛子,兩百年來一直悉心照料佛子,傳授心得。 他雖不是師父但勝似師父,也是準(zhǔn)提禪宗里輩分最高的和尚,所以地位極高,作為晚輩,面對他時連佛子都要低頭三分。 佛子這段時間好雖然好,但背著寂言長老可做了不少事情。 見過他和滄瑯宗私下往來的和尚都是佛子的心腹和身邊人,他們彼此對了個目光,而后心照不宣地說,“一切都好。” 佛修們剛踏入禪宗,便忽然察覺到地面似乎在震顫。 寂言長老臉色一變,他急切道,“佛子失衡了,快,永歸、恒華,你們?nèi)⑺T打開,快去!” 兩個佛修聽命,瞬間消失在原地,寂言長老的身影也同時消失不見,只剩下年輕一些的佛修們有些疑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寂言長老趕到殿前,便看到正廳中佛子白色的袈裟在紊亂的驟風(fēng)中晃動,謝清韻跪坐在地,只見從額間天眼蔓延出數(shù)條紅色的紋路,一路蔓延進(jìn)他的衣領(lǐng)。 原本謝清韻心性清冷溫和,一身白色僧袍更顯他高尚清貴,不可褻瀆??蓮奶煅垩由斐龅募t紋破壞掉了這種平和安靜,甚至顯得有些妖冶。 長老神色一凜,他舉起禪杖,重?fù)舻孛妫恕粚佑忠粚拥穆曇舨粩嘞蛲鈹U(kuò)散,與此同時,他的口中念念有詞,有形般的梵文一個個向著佛子重重壓去。 謝清韻悶哼一聲,他身體伏得更低,在最開始本能的抵御之后,他立刻壓住反抗的本能,配合長老壓住自己的力量。 紅紋漸漸退去,謝清韻眼前逐漸模糊,失去了意識。 第101章 向天塔中,謝清韻睜開了眼睛。 無數(shù)鎖鏈順著向天塔的墻壁延伸過來,緊緊地纏住佛子的身體,白色袈裟猶如被巨蟒纏繞,他垂著頭,睫毛緩慢地顫動著。 他的冷汗順著臉頰落在地上,一滴一滴沾濕了地面。 “你做了什么,佛子?”墻壁邊,寂言長老站在陰影之中,他沉聲道,“你已經(jīng)百年沒有失衡過了,為何會又忽然心境不穩(wěn)?” 佛子沒有抬頭。 他喘息著,視線虛晃,注視著身前地面陣法的花紋,仿佛沒有聽到長老的質(zhì)問。 “沒什么。”過了半響,他輕輕地開口。 “你是不是沒有聽我的話,在老朽離開的這段時間,私下見了謝君辭?”寂言長老蹙眉道。 “夠了?!敝x清韻垂著眸子,他道。 “你又是沒有聽我的話!你明知道你和謝君辭的力量相互抵觸厭惡,靠近彼此時間長了便會容易失衡,為什么還要明知故犯?”寂言長老怒聲道,“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將天下蒼生放在心里了嗎?” 嗡—— 以佛子為中心的力量激蕩了起來,擾亂得鎖鏈嘩啦啦直響,塔身晃動,低沉地嗡鳴著。 “夠了!”謝清韻猛然抬起頭,他咬牙道,“出去!” 看著年輕的佛子額間天眼紅紋閃動,威壓震得自己身后塔身不斷悶響,寂言長老喉結(jié)蠕動,有了些猶豫。 “……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寂言長老說著,才悻悻轉(zhuǎn)身離去。 大門厚重的關(guān)閉聲響起,整個塔內(nèi)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寂靜。 謝清韻重新低下頭,他深深地喘息著,冷汗不斷落在身下的陣法上。 他額頭上的天眼紅紋如同藤蔓般想要向著周遭擴(kuò)散,卻又像是被塔的力量所鎮(zhèn)壓。 天理之力就這樣不斷在有序理智和失衡爆發(fā)中來回撕扯,謝清韻的身體不斷地向著地面墜去,若不是鐵鏈?zhǔn)`著他的手臂,恐怕早已失去平衡。 謝清韻已經(jīng)太久沒有來過向天塔了,他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到底是今夕何年。 ‘你的天理之眼,是為了萬物蒼生而覺醒的力量?!瘍砂倌昵埃心昙叛蚤L老沉聲道,‘唯有大愛者,心懷蒼生,方能駕馭天理之力。你能做到?’ ‘我能做到?!?/br> ‘永斷私念,再不為己,公而忘私才能保持天理之力的穩(wěn)定,你能做到?’ ‘……’ ‘謝清韻,你能做到嗎?’ 鎖鏈中的少年長發(fā)散亂,他抬起頭,眼眸迷蒙,他薄唇微張,胸膛起伏,像是溺水的人喘不過氣。 “我做不到?!彼曇羲粏〉卣f,“我全家一百余口人全部死絕,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做不到!我的幼弟與我分別在外,我做不到,我——” 紅紋在少年白皙的皮膚上迅速蔓延著,他咬緊牙關(guān),大腦疼痛欲裂,冷汗順著臉頰不斷地落下,他淹沒在自己洶涌的力量之中,整個塔身嗡嗡作響。 “你感受到了嗎?!奔叛蚤L老沉聲道,“世人以為雙生子之力,好就是好,壞就是壞。你若大愛無私,天理之力可助你萬世太平??赡闳羰莿忧?,這份力量便是你的枷鎖,它會反噬你,吞沒你——好也會變成壞?!?/br> 少年仰起頭,他喘息著,聲音沙啞尖銳地崩潰道,“我不要,為什么不讓我死在天鶴城,我不要這個力量,我也不要做佛子,讓我死——” “難道你要拋下謝君辭嗎?當(dāng)日是你放走他,若未來有一天謝君辭若入魔,這世間只有你能殺了他!這是你的責(zé)任!”寂言長老厲聲道,“你的家毀了,可是你活著,你可以救更多的人,讓更多黎民百姓幸免于難,好好地活下去。你明明能做到這些事情,你擁有世間最強(qiáng)大的血脈力量,謝清韻,你真的要尋死嗎?!” 少年原本渙散的眸子逐漸重回清明,他恍然地注視著塔頂,臉頰上的紅紋逐漸收回至額頭天眼。 寂言長老看到勸下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氣,卻聽到少年聲音暗啞地說,“既然好的能變成壞的,那壞的也能變成好的,對嗎?” “……謝清韻!”寂言驚道,“你……” “善惡由誰來界定?預(yù)言或世人之口嗎?”少年謝清韻喃喃道,“如果君辭以閻羅之力向善,他為何不能是好的那一面?” “你最好不要這樣想?!奔叛蚤L老低聲道,“天理閻羅相生相克,善惡黑白對立,若他是善,你又會是什么?” 少年沒有回答,他的發(fā)梢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如今貼在面頰,看起來有些狼狽,他的嘴角卻微微地勾起弧度。 原本黯淡的眸子,似乎又勾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幾日后,謝清韻私下出宗,趕往一座高山上的孤亭。 他抵達(dá)時,亭里已經(jīng)有人了。 “宗主。”謝清韻行禮。 齊厭殊看著山川河流,他側(cè)過臉,淡淡地瞥向少年。 “怎么,后悔了?想把人要回去?”他嘲諷道。 “宗主赤子之心,快意恩仇。舍弟交付給宗主,清韻心安?!敝x清韻壓低脊背,他低聲道,“預(yù)言說覺醒閻羅之力者天性邪惡,可我和君辭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為人我最清楚。我不信預(yù)言,求宗主也不要相信。” 齊厭殊不耐煩地冷聲道,“他是善是惡關(guān)本尊何事?本尊倒是巴不得預(yù)言成真,讓他好好做亂這修仙界??此@段時間的狀態(tài),倒是差不多快了。” “仙山劍冢有一兇劍,混亂周遭數(shù)年?!鄙倌攴路饹]聽到男人的冷言利語,他仍然低頭道,“那把劍名血玄,需以惡人魂魄震其劍靈,或許適合舍弟?!?/br> “好啊,原來你都算好了才來找本尊。佛子如此有能耐,怎么當(dāng)初偏偏漏了自己的族人救不下呢。既做當(dāng)日之舉,如今又何須假模假樣的關(guān)心?”齊厭殊冷笑道,“你不會覺得你那日沒殺謝君辭,就能將拋棄他的事情一筆勾銷吧?” 謝清韻的面色變得慘白。 頂著齊厭殊的譏諷,他只是低聲道,“多謝宗主?!?/br> 他想,齊宗主果然快人快語,嫉惡如仇。才收了弟子便已經(jīng)護(hù)犢子了。 這樣才好。 少年踉蹌地回到準(zhǔn)提禪宗,發(fā)現(xiàn)他失蹤的寂言長老正著急地在門口徘徊,看到他回來了,寂言長老立刻迎了上去,他說,“你……” 話音還未落下,少年雙膝已經(jīng)著地。他一路壓抑,連續(xù)數(shù)日穩(wěn)定下來的天理之力又有了隱隱崩潰之勢。 寂言長老立刻將他拖入塔中,以寶塔之力鎮(zhèn)壓少年暴走的力量。 他身上纏著鎖鏈,再次穩(wěn)定下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失去意識,長發(fā)散亂在臉頰邊。 寂言走上前,他伸出手輕輕地擦干少年額頭上的冷汗,卻聽到謝清韻昏迷中喃喃道,“師父……” 寂言長老的神色逐漸變得復(fù)雜。 …… 混沌又掙扎的那些年,向天塔幾近成為少年的夢魘。 塔內(nèi)會失去時間、失去所有概念,仿佛一切都在那一瞬間永恒,唯有痛苦延綿不休,永無止境。 兩百年過去了,謝清韻已然成長。他不再需要寂言的協(xié)助,只以自己的力量,借由寶塔來最快速度穩(wěn)定下來。 走出向天塔的時候,謝清韻有一瞬間恍惚,忘記了外面該是什么時間。直到看見那些追隨他的年輕佛修都圍過來,謝清韻才終于逐漸清醒。 “寂言長老呢?”他問。 “長老出來時一臉怒容,我們都沒敢跟著?!蹦贻p的佛修擔(dān)心道,“佛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謝清韻搖了搖頭。 “我要出門一趟?!彼f,“我去哪里,不必與長老講,過幾日我便回來?!?/br> “佛子……” 還不等佛修們問其他話,謝清韻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他一路趕往無清域,可是當(dāng)大陸已經(jīng)在面前,卻有些猶豫。從當(dāng)年那件事之后,謝清韻便再也沒有回過家鄉(xiāng)了。 謝清韻注視著面前的家鄉(xiāng),他過了許久,才繼續(xù)前行。 進(jìn)了無清域,沒過一會兒,他便又停了下來。 如果謝君辭在天鶴城或者在家族舊址,那么再往前,他們力量之間便會有所感應(yīng)。 謝清韻閉上眼睛,他揉著自己的鼻梁,太陽xue陣陣作痛。 - 另一邊,天鶴城客棧。 雖然大家各有各的房間,可是他們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白天都聚在一起。 尤其是謝君辭心情的不好的時候,眾人更是寸步不離。 他們這兩天在附近游走了一圈,主要是探查天鶴城附近還有沒有靈脈,靈脈有沒有受損的跡象,可惜沒什么收獲。 正在一起交流的時候,蘇卿容的玉牌忽然響了起來。 蘇卿容從懷里摸出,一看到玉牌上的名字,他的手便一抖,下意識想去外面接聽,結(jié)果屁股一抬起來,其他的目光便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是……是佛子?!碧K卿容只能頂著壓力說。 他立刻感覺謝君辭的氣息變了,整個人仿佛從小火苗嘭地燃燒成了通天的火焰。 “他為什么會聯(lián)系你?!”謝君辭冷聲道。 蘇卿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