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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們的團(tuán)寵小師妹 第72節(jié)

    念清沒有再問什么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乖乖的,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

    她安靜地在主峰生活,如今小姑娘現(xiàn)在也習(xí)慣自己睡了,齊厭殊每日除了做飯基本沒有費(fèi)過心,他一心都在魔界,整天想的都是門派外面的事情。

    虞念清不到處亂跑著玩了,每天都安靜地窩在主殿角落里自己的地盤上畫畫看書,她不發(fā)出聲音,也不添亂,讓齊厭殊甚至都不用分心去想她。

    經(jīng)常是齊厭殊沉思了一天,忽然回過神來,看向念清,看到她自己呆的好好的,便又繼續(xù)想自己的事情了。

    齊厭殊沒見過小姑娘最開始的樣子,自然也不清楚,一個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會有憂慮。小念清越沉默越乖巧聽話,便越是在擔(dān)心害怕著什么。

    其實(shí)齊厭殊也是如此。

    他雖然手里經(jīng)常握著書,實(shí)則從早到晚都在等消息,那書看來看去就是那一頁,怎么也翻不過去。

    他什么都做不下去,只能硬等。

    魔界沒有傳來消息,便算是好消息。

    直到幾天后,他終于得到蘇卿容的聯(lián)絡(luò)。

    “師尊,人接到了,現(xiàn)在就回去?!碧K卿容說,他似乎也松了口氣,說話有點(diǎn)言不達(dá)意,又補(bǔ)充了一遍,“兩個人都接到了?!?/br>
    緊接著,玉牌的另一邊傳來兩個虛弱問好的聲音,正是謝君辭和秦燼。

    齊厭殊的手指緊緊地握著玉牌,手背青筋繃起。

    過了半響,他喉結(jié)滑動,開口道,“知道了?!?/br>
    齊厭殊掛了玉牌。

    他的手里仍然抓著玉牌,整個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喘了口氣,眉眼間這才顯出一絲疲態(tài)。

    齊厭殊看向一旁的小姑娘,緩聲道,“清清,你師兄們都要回來了?!?/br>
    念清手里的玩具啪嗒地落在地面上,她跑過來,小聲地說,“真的嗎?”

    “真的?!饼R厭殊說,“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到了?!?/br>
    他說,“你是不是想他們了?”

    小姑娘剛剛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如今看著齊厭殊的表情,沒有騙人的意思,她這才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師虎也想他們了?!彼f。

    齊厭殊神情一滯,他的手指插在自己的發(fā)絲中,有些不耐地向后捋去。

    這一次,男人卻沒有反駁。

    接下來的幾天,謝君辭和秦燼借著蘇卿容的玉牌,又開始每日聯(lián)絡(luò)齊厭殊和虞念清。

    二人雖然遮掩了傷勢,齊厭殊卻一眼能看得出他們受了很重的傷,他們的偽裝不過是怕小姑娘擔(dān)心。

    念清一看見謝君辭和秦燼,她最后害怕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不安才終于徹底消失不見。

    她抿了抿嘴唇,可憐巴巴地小聲說,“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br>
    她的聲音越說越模糊,話尾已經(jīng)哽咽。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一下涌出淚水,她含著氤氳的淚光,沒有大哭大鬧,連眼淚都沒落下,可憐委屈卻又隱忍的樣子,可仍然把三個師兄心疼壞了。

    “清清不哭,我們這就回去了,很快就到,不害怕!”謝君辭安慰道。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內(nèi)疚地說,“但沒來得及給你買多少玩具和好吃的,對不起?!?/br>
    小念清的眼淚便吧嗒地掉了,她委屈地說,“我不要玩具,我要你們回來?!?/br>
    “我們這就回來,很快的!”

    其實(shí)謝君辭和秦燼都受了重傷,強(qiáng)撐著一口氣才勉強(qiáng)出了魔界,幸好蘇卿容去接他們了。

    本來三人打算回宗路上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療傷,怎么也要六七天,才能勉強(qiáng)維持不受重傷的影響,能支撐著回去。

    可是看到小師妹的樣子,二人頓時傷都不想治了,想直接日夜趕路回去。

    反正不過是再加重點(diǎn)傷情,大不了掉點(diǎn)修為或者多躺半年,受點(diǎn)苦而已。可他們是實(shí)在受不了看到小家伙這么害怕難過。

    三個師兄本來都湊在玉牌的投影前,結(jié)果對面晃了晃,從讓人心疼極了的清清忽然變成了師尊冷漠的面容,三人頓時都不由自主向后拉開距離。

    “給你們八天的時間?!饼R厭殊冷冷地說,“早一天都不行,就算你們明日就到了門派外,本尊照樣不讓你們進(jìn),聽懂了嗎?”

    這話便是不讓他們強(qiáng)行往回趕了。

    玉牌放下之后,徒弟們面面相覷。

    三人不由得研究了半天。

    “這算是師尊在關(guān)懷我們嗎?”

    “算吧。”

    “算嗎?”

    “我就說師尊變了,他真的是在關(guān)心我們。”

    而且,蘇卿容感覺到謝君辭和秦燼似乎也有什么地方變了。

    同生共死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融洽了許多。

    不僅如此,謝君辭沒有之前那樣少言,而秦燼也沒有過去那樣總是咄咄逼人的銳氣了。

    他甚至心平氣和地對蘇卿容說,“多虧你的鏡子,否則此行我們二人要兇多吉少了。”

    秦燼過去從來沒有這樣好脾氣又平易近人地和蘇卿容說過話。

    蘇卿容本來在給他們療傷,聽到秦燼的話,不由得僵了僵。

    “……本來也不是我的法寶,是門派的?!彼策^頭,干巴巴地說,“你們本來就可以用?!?/br>
    謝君辭和秦燼互相注視一眼,謝君辭仿佛在說:你看吧,我說他變了。

    秦燼沒有說話,可肢體上逐漸放松,已經(jīng)不再像是過去那樣防備警惕蘇卿容了。

    師兄弟三人之間,氛圍逐漸融洽。

    -

    另一邊,齊厭殊中斷了聯(lián)絡(luò),他看向噙著淚水的小姑娘,這才后知后覺地將人抱進(jìn)懷里。

    “清清這幾天一直很擔(dān)心?”他猶疑地問。

    自己光顧著擔(dān)心大的,竟然忘記了小的,而且竟然沒發(fā)現(xiàn),小家伙也一直忍著害怕和擔(dān)憂。

    念清將臉埋在師父的懷抱里,她悶悶地唔了一聲,悄悄用他的衣襟擦眼淚。

    齊厭殊的心有些亂,他覺得自己有點(diǎn)不盡責(zé)。

    別說普通小孩會害怕了,他明明知道她以前出過那樣的事情,本來就比其他孩子敏感些,這幾日竟然卻對此毫無感覺。

    如今后知后覺,才體會到小念清這幾日確實(shí)安靜乖巧得不正常。

    齊厭殊太關(guān)心大的,竟然這樣明顯的事情都沒有看出來。

    他沒有說話,念清卻抬起頭,她的眼角被自己擦得紅彤彤的,鼻尖也泛紅,小家伙卻帶著還沒咽下去的哭腔,聲音有點(diǎn)悶悶地說,“清清好了,不怕了?!?/br>
    竟然是她主動來安慰他。

    齊厭殊喉結(jié)滑動,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自己一生也受過不少委屈和坎坷,卻竟然完全敵不過這一瞬間對小家伙的心疼和難受。就好像想給她所有的東西,哪怕她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想摘回來,只要她開心。

    齊厭殊用指尖抹去她的淚水,低聲道,“乖,以后不會這樣了。”

    以后不會再讓她擔(dān)心了,也不會再忽略她的難過。

    過去齊厭殊懟天懟地從未懼過,也從不在意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墒侨缃瘢谷恍睦镉辛艘唤z退意。

    蘇卿容也就罷了,他兩個師兄如今修為越來越高,惹的人也越來越強(qiáng),或許未來不會像是過去在外那樣讓他們行得舒服,或許這樣的危險(xiǎn)只是個開始。

    他不能離開修仙界,便很難時時照拂到他們。萬一下一次沒這樣好的運(yùn)氣,他們豈不是要折在外面?

    更何況還有念清……齊厭殊的眸色深沉了些。

    清清長大之后,她要在修仙界如何自處呢?

    她自然是好孩子,就算她不在意自己門派的出身,可是修仙界容得下她嗎?

    齊厭殊很清楚,就算他們幾人能護(hù)她周全,但不可能讓她一輩子都呆在門派里,不與外界接觸。

    她不會是個需要時時呵護(hù)的嬌貴花朵,每一代劍骨都是修仙界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生來便該攪弄風(fēng)雨,留名青史。

    可是,一個身出邪宗的天生劍骨……

    齊厭殊過去不介意滄瑯宗的名聲,是因?yàn)樗麑π尴山鐩]有什么留戀,或許他只是在等待厭倦的那一天。

    如今,卻是不同了。

    若他不再消極厭世,不再得過且過,如果他從現(xiàn)在開始寸步不讓,將原本便該屬于他的東西和地位全部要回來,再也不承擔(dān)那些莫須有的污言穢語……

    在念清長大之前的十年間,他能做到將滄瑯宗改頭換面嗎?

    第66章

    八天之后,師兄弟三人回來了。

    齊厭殊強(qiáng)制要求他們不趕路,一路上休息的決定要求是正確的。

    他們回了門派后直接來了主殿,氣色都不太好,連蘇卿容臉上的病態(tài)都很明顯,他這一路上要釣著兩個人的傷情,也累壞了。

    蘇卿容左邊扶著謝君辭,右面攙著秦燼,二人傷勢太嚴(yán)重,明顯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勉強(qiáng)回來的。

    他們跪下的時候,膝蓋接觸到地板咚地一聲悶響,不像是行禮,更像是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繼續(xù)站著。

    蘇卿容扶著他們倆個,被他們這么一帶,猝不及防也跟著膝蓋嗑在地上,俊美的面容都跟著扭曲了一下。

    “師尊,我們回來了。”謝君辭的手撐著地面,艱難地開口。

    旁邊的秦燼也低著頭,不似臨行前的別扭,更像是一種做錯了事情后不敢看人的窘迫。

    他們身上衣著干凈清爽,可齊厭殊能看得出來二人傷勢多重。

    他薄唇抿了抿,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倒是小家伙一溜煙地跑過去,一頭撞進(jìn)秦燼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