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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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穿紅衣的樣子,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穿紅衣竟然那么好看,他躺在碧綠的草地上,身邊盛開著不知名的小花兒,直到有人喊:阿棠。 他的目光從天空移開,側(cè)頭,看到一個白衣男人站在前方,他頭戴紫金寶冠,眸色泛金,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微浮動。原棠淡泊猶如琥珀般的眼珠溢出了幾分的亮晶晶來,他從地上站起來,一路朝那人走去,道:你又做了牛rou餅?我都聞到味兒了。 聞到了為何不自己回來? 男人語氣冷淡的轉(zhuǎn)身,原棠抿了抿嘴,猛然快走了兩步,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背上,鼓起臉頰道:我想等你喊我嘛。 男人側(cè)目,鼻尖被他柔軟的長發(fā)刮到,嗅到他身上隱隱的幽香,略有些無奈的攏了攏他的雙腿,道:我看你是腿懶,想讓我背你回去。 原棠抱緊了男人的脖子,嘴角卻漫開了一抹笑容,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喜氣。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喊:崇昊,崇昊。 有話直說。 你喜歡我嗎? 快說呀! 嗯。崇昊道:你怎么總愛問這些。 我喜歡聽啊。原棠說:我喜歡你,原棠喜歡崇昊,最喜歡最喜歡崇昊了! 他的聲音又大又高,像是要沖上天去,崇昊別開頭,卻忽然又忍俊不禁的彎起唇角,知道了,天天說,也不嫌煩。 他們回到了小木屋,原棠立刻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帶著自豪的表情看著那木屋:這絕對是天底下最偉大的藝術(shù)品! 那木屋的門兩側(cè)分別刻著兩個浮雕,一邊是威風(fēng)凜凜的白虎,雕刻可見是用了心的,那半截老虎身子活像是要從墻上撲下來一般,這還是個抹角刻,拐到后面去竟然還有半截身子,那雕工十分了得,哪怕不是在一面墻上作畫,竟然也十分精致。 而另一邊一樣是立體的抹角刻,是一只無比張揚的九尾狐,完成度非常完美,它額前帶著符文,身形修長矯健,高高在上的模樣猶如神謫,鬼斧神工般的立體浮雕,一直延綿到后方。 這是原棠的意思,他這個人總喜歡花枝招攬,一開始建的木屋覺得太普通,配不上自己,便扯著崇昊硬是將這居住的地方做成了鬼斧神工般的藝術(shù)品,白虎浮雕出自他的手,九尾狐則出自崇昊之手。 他每天進門都要欣賞好一段時間,崇昊一邊搖著頭,一邊走進門,卻在進門前看著那題的字又微微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那門兩旁刻著的字乃是:與君安居紫云里,不問人間阿無澤。 原棠站在他身后,看著他走進去的身影,臉上的得意略略收斂,漆黑的眸子里浮出了幾分的陰霾來,但他很快重新彎起嘴角,快步奔了進去:我的牛rou餅??! 他坐在崇昊身邊,卻不用手去拿,而是張嘴要喂,崇昊將筷子放在他面前:自己吃。 原棠嘴一抿,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崇昊道:阿棠 不管!原棠湊過來,瞪著他:要喂! 到底是拗不過他,男人只得取過筷子親自喂他。 那一天的風(fēng)很輕,云很淡。 原棠吃的很開心。 他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鼓著腮幫嚼著牛rou餅的時候,五指卻在桌子底下微微勾動,他豁然一翻掌,仿佛只是在鬧著玩,因為面上太過無害,崇昊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但與此同時,九萬里的高空之上,緩緩駕云而來的天兵,沖在前方第一線的,卻在那一瞬間猛然被一股guntang的熱浪擊中,瞬間魂飛湮滅。 后方緊隨而來的天兵瞬間停下,為首一人臉色鐵青:崇昊到底在干什么! 陸地之上,烏壓壓的人族軍團緩緩?fù)七M,首當其沖的上萬人陡然之間慘叫了起來,但那聲音卻只是響了一瞬間,像是想要大喊卻只來得及發(fā)出將聲音推出喉嚨。 飛灰從地面升起,氤氳至半空之中,無聲飄散。 仿佛有人在高空與地面設(shè)置了一條線,那些灰燼只能在線外飛舞,將紫云里隔出一塊天堂。 地面的軍隊停了下來,手持鐵戟的男人仰起頭看向天空,嘴唇微微發(fā)抖,繼續(xù)前進。 將軍那原魔設(shè)了陣法,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崇昊是。那人說:既然活人過不去,亡靈總能過得去,哪怕過不去,等到魂灰遮天蔽地,我就不信,崇昊他看不到! 喝口水。木屋內(nèi)歲月靜好,男人將水杯遞到他面前,原棠乖乖喝下,把口中的牛rou餅吞咽下去。 天空漸漸被陰云遮蓋,木屋內(nèi)的光線也暗了下來。 一陣冷風(fēng)呼嘯,將一片飛灰卷入窗內(nèi),崇昊的手忽然一頓。 原棠望著那一片飛灰,下一秒,崇昊的身影驀然沖了出去,他抬起頭,頭頂之上,結(jié)界之外,飛灰密布,那是無數(shù)亡靈在哀嚎,他臉色煞白的站在下面,扭過頭,看到那人紅衣似火,緩緩走出,嘴角微勾:紫云里的天,第一次如此美麗。 崇昊 有人聲音傳入,一到紅光卷著火焰直直沖到近前,那人只進來一魂一魄,落地之后,腳上依然踩著火焰,他盯著崇昊身后的原棠,目光落在門前的那副對上,忽然哈哈大笑:好一個安居紫云里,原來你也知道如今人間已是煉獄,天道給你戰(zhàn)神之體,不是為了讓你與惡魔茍且的! 是我逼他寫的。原棠走出來,瞇眼道:要戰(zhàn)便戰(zhàn),廢話忒多! 他反手為掌,沖著那人便沖了過去,卻再下一秒被一人拍了回來,原棠后退幾步,與那金瞳對上,一抹扭曲的笑容在臉上漫開,他漆黑的眸中氤氳出滔天風(fēng)暴,聲音卻極輕道:三界之內(nèi),我發(fā)誓獨再不傷你可你的劍,卻總是指著我。 你答應(yīng)我的。 我答應(yīng)了你呀原棠歪了歪頭,困惑道:我答應(yīng)跟你安居紫云里,你答應(yīng)我不再過問人間事你現(xiàn)在要食言嗎? 先食言的是你。手中金光浮現(xiàn),崇昊手中長劍已經(jīng)出竅:你答應(yīng)我再不傷人,可你卻在一刻之間,讓紫云里被魂灰遮 是他們先來的!原棠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帶著幾分天真和執(zhí)著:是他們不放過我!他們既然來了,那便是自尋死路,或者你要我引頸自盡不成?! 你應(yīng)該告訴我 告訴你,然后讓你再把我關(guān)在那個狗屁金屋里避難嗎?原棠道:崇昊,是天道先對不起我的,是他要我苦修十萬年卻不得進展!是他讓我輪回十世受盡折磨!我不過只是說了一些翻天之話,便活該如此嗎? 你,天性涼薄 我是天性涼薄。原棠說:你將我焐熱,卻要將我拋棄崇昊,你比我更狠。 他抬起頭看向天際,外面的人依然在鍥而不舍的攻擊著那堅不可摧的結(jié)界,他精致瓷白的面孔浮出幾分笑意來,結(jié)界要破了。 崇昊豁然想到了什么,驀然抬頭,聲音瞬間穿透九霄:快停下 來不及了。 瞬間炸裂的結(jié)界陡然朝四周蔓延,猶如奪命厲鬼,結(jié)界碎片所過之處哀嚎遍野,一股股的血霧在空中漫開,斷肢殘骸雨水一般撲簌簌的落下,只一瞬間,崇昊的白衣便被染成通紅。 那妖艷至極的人眼神帶著幾分認真:我說了,來了,便是自尋死路。 他看向崇昊,道:除非我死,否則,今日來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那金劍發(fā)出震耳嗡鳴,男人忍了又忍,終究止不住拔劍而來,忽聞耳邊喊殺聲傳來,原來是有那法力高強之人躲過了結(jié)界炸裂的災(zāi)難,沖了過來。 數(shù)柄利刃刺向紅衣人,他驀然翻手,紅衣無風(fēng)自動。 戰(zhàn)爭持續(xù),數(shù)不清的人攻擊而來,目標只有那一抹妖艷紅衣。 沒有人知道那場屠魔之戰(zhàn)持續(xù)多久,只知道原棠且戰(zhàn)且退,一路到了阿無澤邊,在那無數(shù)利刃將要刺穿他的時候,忽然有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不護天下,卻要護這惡魔? 我會把他關(guān)起來 那聲音喑啞,帶著愧疚與痛楚,但他的話沒有說完,一只雪白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臟被人握住,然后緩緩掏出。 原棠站在懸崖邊兒上,低頭看著那顆活蹦亂跳的心臟,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刺穿崇昊的劍刃已經(jīng)猛然前推,有人說:瞧瞧你養(yǎng)的這只惡狐! 還有人說:這一次,哪怕把你賠上,也要斬了這個魔鬼! 原棠還是呆呆的看著那顆心,劇痛自胸腹傳來,穿透崇昊的劍一樣穿透了他的胸口,他唇邊血跡蔓延,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睫毛微微閃爍,眼神茫然無措: 不是,我沒有要,我沒有 原棠驀然驚醒,他坐起來,連續(xù)抽了好幾口氣,急忙看了看自己胸前,還好還好,只是個夢。 崇昊正撐著額頭在床邊睡著,眉頭緊鎖,原棠驀然推了他一下,后者也跟著驚醒,目光跟他撞在一起,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 你 我 狐貍精果斷道:我先說! 我做了個夢,好可怕的夢 崇昊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原棠急忙朝他懷里蹭,過了一會兒,他緩過來,一把將崇昊推開,道:夢里的我好厲害啊,連那個臭烘烘的朱雀都能打過! 他忽然又一頓,皺眉道:可我怎么會夢到跟你一起住在這里呢? 崇昊凝望著他困惑的眼睛,伸手想碰他一下,卻見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低頭去摸金鎖:神神怎么樣了?神神 他在我這兒。崇昊打斷他,在他要沖上來撕吃了自己之前,飛快道:我就是他。 第29章 合體 在原棠不確定的視線里,崇昊慢慢將這幾日借用白影與他交談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為怕激怒他,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 所以原棠說:你把神神吃了? 不是吃。崇昊道:他原本就是我的一部分,如今只是又回來了。 原棠抿了抿嘴, 手指捏了捏,問:他在哪呢?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狐貍精摸了摸自己的金鎖,又道:那你還回來嗎? 崇昊也朝那金鎖看了一眼, 組織了一番語言, 他道:我會一直陪著阿棠的。 原棠低頭反復(fù)摸著那金鎖, 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這件事, 神神是一直以來陪著他的人,從他還沒成精的時候就一直陪著他,而崇昊崇昊是他的仇人, 他把自己打傷, 將自己關(guān)起來,不許自己出去,也不許別人進來,他們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他反復(fù)的在腦子里以目前的結(jié)果去推演過程, 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崇昊就是那個白影, 而且崇昊當年對他那么兇, 怎么可能會是反復(fù)救他的人呢? 他終于得到了一個最完美的解釋, 崇昊把神神吃了, 他現(xiàn)在在對自己撒謊。 原棠漆黑的眸子慢慢抬了起來, 崇昊幾乎不需要思考,便驀然側(cè)身閃過了他猝然刺過來的劍刃,他順勢抓住原棠的手,道:阿棠,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好不好? 給你機會胡說八道嗎?原棠的眼神帶著幾分的狠厲,這一瞬間,他過分精致的面容幾乎瞬間與夢中的紅衣人重合在了一起,崇昊驀然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吃掉白影之后的崇昊制服原棠幾乎輕而易舉,男人將他錮在懷里,啞聲道:你覺得那是夢嗎?那是曾經(jīng)在這里發(fā)生過的事實,你看看外面墻壁上斑駁的浮雕,若真的是夢,那也太巧合了! 你是說你打我一掌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嗎? 你為何不提我背著你,為你做牛rou餅,為你擋劍,你趴在我背上說喜歡我的事實? 原棠抿嘴,怒道:放開我! 我知道你一直將我當仇人,從一開始進府就不懷好意。所有人都說我是戰(zhàn)神轉(zhuǎn)世,來此是受了天命來幫助大夏扭轉(zhuǎn)局面,你來時外面都傳我是中了無名之毒,其實并非如此,而是今生命數(shù)已盡。你來了,是金鎖陰差陽錯為我續(xù)命,我一生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卻覺你莫名熟悉,哪怕把你扔出去也止不住受你影響,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你做什么我都能感應(yīng)到,到那日幻覺之后,我甚至可以cao縱你鎖里白影這段時間我反復(fù)思索究竟為何,如今進了畫里我才明白,你我原本就有淵源,若青云所言是真,你鎖里便是我那情魂欲魄! 崇昊難得會一下子說出這么多的話,原棠愣愣看著他,直到男人奪下他手里的劍,將他放開,然后起身走向桌前,把劍放在桌子上,他垂目看著桌子上的玉杯,伸手去拿的時候,原棠卻突然竄過來先把杯子奪了過去,他覺得崇昊說的有道理,但他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反復(fù)把杯子拿在手里觀看,實在看不出什么,于是又扔給了崇昊,冷著臉道:這有什么用? 崇昊對他實在無奈,拿起一側(cè)的玉壺在杯子里倒了水,簡單清洗了一下,道:我只是渴了。 那玉壺不知是何寶貝,里面有水取之不盡,還能自帶溫度。這木屋內(nèi)雖然可能經(jīng)過了很多年的風(fēng)霜,但卻沒有任何灰塵,顯然是設(shè)置了自動清理的陣法,崇昊坐下來,仰頭飲了一杯。 原棠察覺自己鬧了個烏龍,又磨了磨牙,惡聲道:你說的那些話,縱然聽上去有些道理,可卻完全沒有依據(jù),你叫我如何相信? 他想到神神再也不在,心里就好像瞬間被挖空了一塊,眼神又染上了幾分的狠厲。